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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章

    林燕然的心猛地悬了起来,抓住她肩头使劲儿摇了摇:“有琴明月,醒醒!”

    依旧毫无反应。

    她不敢再耽搁,急匆匆冲出家门。

    “柳大夫!柳大夫!快开门!”

    足足拍了七八声响,都不见动静,这时一个夜归的邻居打着灯笼路过,喊道:“燕然,柳大夫昨日清晨便出发去府城了,要半月才归来呢。”

    林燕然呆了呆,柳蓁蓁不在家?

    她认出那邻居住在原身隔壁,乃是凤凰镇最靠西的一家猎户,名唤赤豹。

    “赤豹大哥,我娘子高烧,这附近可还有大夫?”

    赤豹忙走过来道:“附近镇上都没有大夫,最近的便是石门县了,燕然,你快去找乡堡套骡车,带你娘子去县城看吧?”

    石门县?她记得原身每次去石门县,都要搭乘张真的马车,便是如此,来回也要四个时辰。

    深夜,路途又颠簸,有琴明月如何受得住?

    她急匆匆掏出一把铜钱,塞入赤豹手里。

    “大哥,我实在走不开,烦请你帮我找人去石门县请个大夫来,便说诊金加倍。”

    赤豹忙道:“燕然你既然着急,我去帮你请,这钱——”

    林燕然塞给他:“给你的跑路费,烦请速去速回!”

    打发完邻居,她跑回家中,找出了原身剩下的藏酒,幸好,那日招待完张真等人,还剩下一坛。

    她立刻去打来井水、干布等物,来到有琴明月的房间。

    有琴明月已烧到脸颊脖颈赤红,嘴唇干的发白。

    她又呼唤了好几声,依旧毫无反应,这是烧到失去意识了!

    林燕然意识到严重性,盯着她烧红的脸,肃声道:“对不住了。”

    说着拿起干布,放井水中浸湿,折叠成块,盖在她额头上,这才深吸一口气掀开了被子。

    她俯身解开她里衣的细带,又轻轻抬起她手臂,将袖管褪了下来,衣衫半敞,立刻露出了里面雪白的亵衣。

    有琴明月已烧到浑身发红,肌肤红的便如娇艳的花朵一样,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被雪白的小衣一衬,那红愈发艳丽了。

    林燕然看了一眼,就慌忙移开眼睛,将人扶起来趴在自己怀里,而后托着她手臂将里衣褪下。

    叮当一声。匕首掉了下来。

    她顾不上去捡,一只手摸索着去取来酒坛,往手心倒了一些酒

    水,涂抹在她脊背上,而后便沾着酒水在她脊背上揉搓起来。

    手掌迅疾发热,酒水开始挥发。

    掌心下的肌肤,滚热发烫,却又滑腻的过分,每一寸,都细软如世间最昂贵的脂玉。

    林燕然知道自己不该胡思乱想,可是又止不住地想,肤如凝脂,吹弹可破,便是如此吧。

    她用酒水将她脊背涂遍,这才将她轻轻放下躺好,又抬起手臂涂抹了起来。

    她很急,高烧是真的会死人。

    有琴明月死了,等她的侍卫找来,自己也要跟着死翘翘了。

    可是手下的肌肤太嫩了,轻轻一碰,就是一块红印,她想快都快不了,只能耐着性子,尽量以轻微的力道涂抹肌肤。

    涂抹完整个后背,她开始往她脖颈裸露出来的肌肤上涂抹,精致小巧的锦囊挂在修长玉颈上,随着涂抹一摇一摆,接着是两条手臂,最后她看着那条掩住胸口的小衣,犹豫了。

    要不要脱下啊,反派知道会不会马上杀了自己?

    她是第一次用酒水擦身救人,没什么经验。

    如今病急乱投医,只能是多擦拭一些皮肤,力求最大化降温。

    林燕然到底没敢脱下,而是褪下了她的亵裤,有琴明月两条雪白纤长的腿并拢在一起,睡姿看起来十分乖巧,一点都不像个凶残的反派。

    她又倒了不少酒水,往她两条长腿上搓揉,一直从腿根处涂抹到足踝,接着她又托起那艺术品般的红趾玉足,也细细抹了个遍。

    林燕然累出了一身细汗。

    伸手去贴了贴她耳后。

    依旧烧的烫人。

    她又连续换了三次湿巾,估摸着她身上的酒水已挥发的差不多了,决定再用酒水帮她擦拭一遍身体。

    弓着身子做这种细致活儿,腰都酸了,她干脆坐在床边,将人捞进了怀里。

    软弱无骨的身体,软绵绵地趴在怀里,太轻了,实在太轻了,她都感觉不到二八年华的少女应有的份量。

    心底又莫名多了一丝隐忧。

    浓烈的酒味混杂着有琴明月身上的幽香,一直往林燕然鼻子里钻。

    她出的汗越来越多。

    这活儿实在太磨人了,不止磨人,还磨心,她又担惊受怕,又急躁。

    每擦拭一会儿,就忍不住用掌心去试她耳后的体温。

    没降温,还是没降温!

    她咬咬牙,又倒出更多的酒水,往她脊背上涂抹,抹完了脊背,

    又给她细嫩的脖子也抹了一遍,接着往她软如面条似的手臂和长腿涂抹。

    有琴明月烧的昏昏沉沉,整个人便好似风中飞絮,飘飘荡荡,孤杳无依。

    脏腑里不住传来难受的烧灼感,仿佛要将她烧成灰烬。

    母后!母后!

    她想到还在冷宫受苦的母亲,心痛的无以复加,不住地呼唤着,想要从可怕的高热中挣扎出来。

    前世便因失误连累母后身死,难道这一世还要重蹈覆辙,不行!

    她在痛苦中浮浮沉沉,身体被烧的一丝气力也无,意识却发出不甘的绝望的挣扎。

    朦胧中,她感觉有人在触碰自己,有一双手掌在身体上摸来摸去,肌肤传来了舒适的冰凉感,这股凉意吸收走了体内的热灼,可是四肢依旧软绵绵毫无气力,眼皮更是沉重的睁不开。

    恐惧,无边的恐惧袭来。

    是谁?是谁在碰自己?

    忽然,一个事实闯入脑海,身体上的凉意……自己的衣裳被脱了?

    她猛地睁开了眼帘,瞧见林燕然正抬起自己一条腿,手掌在上面反复搓揉着。

    而自己赤身裸体,被她抱在怀里,除了胸口的亵衣,再无一丝遮掩!

    这个恶徒!这个杀千刀的畜生!

    墨色的眼瞳猛地张大,昏沉的身体瞬间涌出无尽怒火,令她的指尖猛地刺入林燕然的手臂中。

    “你!!!”

    泪水从她眼角滚了出来,她死死盯着林燕然的脸,恨的咬牙切齿,却因为极致的愤怒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的清白之身,苦苦守护了两辈子的清白,就这样,被这个人渣看光了!

    “林!燕!然!”

    她发着颤,身体每一寸都在发抖,牙齿哆嗦着磕碰牙关,挤出一个个恨意凌冽的字眼。

    “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你这个畜生!”

    林燕然被这股有如实质的恨给吓得浑身都哆嗦了一下。

    旋即她意识过来,反派这时候正虚弱呢,连手臂都抬不起来,更别提杀自己了。

    她赶紧说道:“你别生气,你高热昏迷,如果不退烧会死的,我用酒水给你擦身,是为了救你。”

    “我什么都没做,真的!”

    可是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反而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有琴明月眼中的恨犹如喷火一样,泪珠一颗一颗滚落,那泪掩映着那双波光盈盈的眸,眼眶的红映在

    上面

    便好似在泣血一般。

    林燕然的心无端地颤了颤

    感觉到了一股陌生的难过。

    “对不起

    我真的是为了救你。”

    她将她重新放回床上

    又硬着头皮为她盖好被褥

    这才火烧屁股一样往外走。

    结果脚下踩着一个硬物

    差点绊倒。

    低头一看

    竟是刚才掉在地上的匕首。

    看到这个匕首她就没来由地害怕。

    “滚!!!”

    背后传来恨意滔天的冷喝

    她匆匆抓起匕首塞入袖管

    头也不回地跑了。

    出了房门

    她还能感觉到如芒在背

    那双锐利无双盛满恨意的眼睛仍在死死盯着她。

    林燕然吓得又出了身冷汗

    暗暗叫苦

    赶紧出了大门

    犹豫了下

    她又飞快地冲进房间

    给她倒了一杯水。

    “你高热

    需要多喝水

    我放在桌边

    你伸手就可拿到。”

    说完她就往外快走。

    “啪啦!”

    杯子连水砸的粉碎

    还有几滴水溅在了她身上

    林燕然猜测

    有琴明月应该是要抓起杯子砸自己

    可惜手臂无力

    没砸中。

    她记得

    有琴明月从未这么失态

    便是面对卑鄙无耻的原身时

    再如何愤怒

    都没有这样大动肝火砸东西。

    完了完了

    这次反派恨死自己了!

    她出来大门

    心慌意乱地走来走去。

    过了会儿

    实在慌的不行

    又去将大门锁上了。

    这样反派总出不来了吧?

    不得不承认

    ?)

    这一刻她有些怂了。莫名其妙的穿书已经够离谱了

    再加上那悬在头顶追杀令一样的红字

    她对这些神秘力量不得不敬畏。

    林燕然在廊下守到天亮

    一直侧耳倾听

    后来房间一点响动也无

    她又偷偷溜进去

    倒了杯水放在桌边。

    趁机偷偷看了一眼

    有琴明月安静地躺着

    闭着眼睛。

    脸上的热红稍稍减了一些

    看来酒水擦身起了效果。

    出来后她等了许久

    这次

    有琴明月终于没砸杯子。

    她松了口气

    又去做了一碗清淡香甜的饴糖荷包蛋

    放在了茶杯旁。

    日上三竿时

    大门终于被拍响了。

    邻居赤豹带着大夫赶回来了。

    “燕然

    我找了五家医馆

    好不容易请来了这位曾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