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社恐被偏执反派读心后 > 第 88 章 088
    “为什么是没人的时候?”昭瓷眨了下眼,问道。

    旁人看就看吧,她视死如归想着,平移到薛忱身后,伸手抱住,又很快松开。

    “我猜你不想被人围观。”薛忱如实道,笑着一拍她的手背,“你刚那动作,是不是很像树懒?”

    ……树懒?那个灰啾啾、慢吞吞的毛孩子?

    昭瓷瞪大眼睛,用力在他腰上一掐,听见他“嘶”了声,这才松开,掰着手指数落道:“第一次是气泡鱼,第二次是树懒,你总是这么懂比喻。”

    “谢谢夸奖。”薛忱轻笑,假装没听懂。

    顺势将她在旁虎视眈眈的手挪走。

    “你身体没哪不舒服吧?”

    昭瓷没懂他怎么突然这么问,疑惑道:“没有啊,怎么了?”

    “没事。”薛忱轻描淡写。

    之前在玉溪时,昭瓷曾莫名其妙神魂出窍。他问过查过,都说是魂体和肉身产生排斥。而这种排斥的结局,要么她被赶回原世界,要么在这个世界魂飞魄散。

    还有庞晓山说她死过好多次……

    “你有空能来趟玉溪吗?”他扣紧她的手,温声道。

    这种异世的、与天道有关的事,还得在玉溪内才能弄明白。

    “去干什么?”昭瓷晃着脑袋问,“不过可以啊,没问题。”

    玉溪是薛忱的故乡,那去去也挺好的——虽然她想在家里待着。

    出来得还算早,他们又直奔顶楼,饭堂里人算不得太多。吃完后,饭堂里便熙熙攘攘的全是人了。

    “下午我去找你吗?”昭瓷摸着圆滚的肚皮,惬意出声。

    “我来找你。”薛忱瞧她那动作,不自觉笑了下,解释道,“我下午比你早下课。”

    他怎么知道她有几节课的?

    昭瓷眨眨眼,倒也不太在意,用力点头:“好的。”

    自己走时稍显漫长的小路,换了两人走,似乎转瞬间就到尽头。

    “现在没有人。”薛忱突然开口。

    昭瓷环视四周,困惑道:“对啊,怎……”

    话语骤止。

    昭瓷被拦腰抱起,隔着薄薄的衣衫,腰部两侧的桎梏牢靠又有力。她微垂首,乌发滑落,被迫地抬手环在少年的脖颈。

    “那我就能抱你了。”薛忱笑道,自下而上地仰视她。神采飞扬,横生股少年恣意。

    末了,又打趣道:“这样是不是更像树

    懒?”

    “不像。”昭瓷嘟嘟囔囔,松了只手,悄然拨开他垂落的碎发。白玉似的肤色上,陡然抹点飞红,分外显眼。

    “你耳朵红了。”她嘿嘿一笑,找回点场子。

    薛忱轻压眼皮,被她拽着的耳尖红意更甚,却依旧不甘示弱回击:“你没红?”

    那当然红了。

    光感受双颊滚烫的热意,昭瓷都晓得肯定红得不像话。她哼哼一声,反驳道:“没有,热出来的。”

    “嘴硬。”薛忱半点面子不给。

    “那不是。”昭瓷理直气壮道,“肯定是软的。”

    头顶艳阳高照,澄澈明媚的亮光于树缝穿梭,斑驳地落在她面颊上,愈发显得朱唇水润红艳。

    薛忱想起点事,垂睫,欲盖弥彰地轻轻“嗯”了声。

    昭瓷眨眨眼,总觉着这场交锋里她像是胜了又不完全胜。

    “薛忱。”她不晓得说什么,只轻轻喊了声。

    立刻便有回应:“嗯。”

    白云悠然,徐徐飘过。

    昭瓷是赶着回去小憩,但又不急着催他,或是同他道别。

    等过半晌,突然听见少年轻声叮嘱道:“手链不要摘下来。”

    他送的那条银链吗?

    昭瓷点点头,抬手敬礼:“保证听组织吩咐。”

    “我哪敢吩咐你啊。”薛忱笑了下,抬手轻揉她的面颊。

    她自己扎头发时,昭瓷要么披发,要么束马尾,这会儿便是前者。柔顺的、乌黑的发梢从手背抚过,是比风还轻飘酥痒的感觉。

    “昭瓷。”他抿抿唇,突然试探着开口,“不单是上课下课,其他时间我能去找你么?”

    其实之前就已经差不多是这样。

    但要她亲口答应,好像会和之前都不一样。

    “来吧来吧。”昭瓷揽着他的脖子,小小声道,“我也总想见你。”

    /

    过了午时,课室吵吵闹闹的,昭瓷刚进教室就看见个新面孔。

    她顿住脚,改做从后门进。等涂珊珊来后,在她身边坐下,她才望着人群正中的青年困惑道:“这是新来的?”

    “什么新来的,这是冯以亭啊。”涂珊珊一弹她脑门,“冯师弟不过休学数月,你就把人忘得干干净净。”

    冯以亭?

    昭瓷记忆里从没这名字。

    刚打量去,那人就已经转过脑袋,冲她友好一笑。乌发青衣,只双眼眸格外奇

    特,黑红异瞳。

    涂珊珊觑着她的神情,诧异道:“你不会真忘了吧?冯师弟她还与你同届。”

    旁的师姐听见了,出声附和:“就有一半魔族血统的那个啊,你不还挺身而出替人主持公道过?”

    首先,她没印象;其次,她看起来不会做这样的事。

    但她们言之凿凿,昭瓷又怀疑是她真忘记了,只如实道:“那我好像真不太记得。”

    说话间,那叫冯以亭的青年已然款步走来,笑着打招呼:“师姐好,师妹好。”

    除了昭瓷,大家都友好应声。

    昭瓷垂首,假装自己不存在。她只匆匆看了眼这位师弟,长得不错,而且有些眼熟,但她当真喜欢不起来。

    “这是我从家乡带来的,望涂师姐喜欢。”冯以亭一笑,彬彬有礼地递来数样东西,双颊通红。

    一旁围观的师姐发出起哄的笑声。

    涂珊珊接过,惊喜道:“谢谢啊。”

    两人热热络络攀谈起来。

    冯以亭大抵也做惯人群焦点,对话中心很快从那头,转移到了这头。

    周围空气分外沉甸,压得人喘不上气。昭瓷从未觉得课前的一炷香如此漫长。

    “珊珊。”她起身,压低音量道,“我出去一下。”

    涂珊珊没有多问,点头:“好。”

    昭瓷便不管其他人怎么想,飞速从过道离开。冯以亭就站在她课桌旁,她实在绕无可绕,低着头,避免一切的眼神交流。

    “昭瓷,等等,我这也有东西想……”冯以亭急切唤道,伴阵疾风,似乎想拉她垂在身侧的手。

    当啷。

    银杏叶碰击链条,发出声脆响。

    间道太窄,昭瓷猝然回首,想躲却又躲不开,睁眼看着他伸手要将她整只手腕揽住。

    突然间,青年面上露出种分外狰狞的神情,五官皱起,更是如触电般收了手。

    细瞧的话,甚至能看见他整只手臂都在小幅度地剧烈颤抖。

    冯以亭目光下移,落在她手腕的银链时,意味不明一笑。他按住抖动不停的手,杵在那把路挡得严实。

    他嘴唇翕动,刚要开口说话,蓦地被打断。

    骨节分明的手毫不留情把他拨到桌椅的空隙间。

    “让开。”少年不虞的嗓音一道响起。

    这声音……

    昭瓷眨眨眼,毫不犹豫地穿过走廊跑了过去。

    身后传来涂珊

    珊的问话声:“薛师弟,你怎么在这?”

    许是昭瓷的错觉,她似乎突然对薛忱有了点敌意,语气听起来相当糟糕。

    “我选修了药修的课。”他一晃长老新发的玉牌,温和解释,却是看着昭瓷的。

    就这点时间,昭瓷已经突突突地奔到他身后,借他身躯作掩,悄悄观察那姓冯的弟子,手不自觉扒拉白色的衣袖。

    “薛师兄,你不是剑修么?没必要选药修的课吧。”冯以亭面色不变。

    “和你有一点关系吗?”薛忱笑吟吟地反问。

    右手的疼痛自他出现便不断加剧。

    冯以亭几乎难以维持笑意,咬紧牙关,望向昭瓷笑道:“我刚复学,还没找着座位,想在你旁边的位置坐下行吗?”

    昭瓷没来得及出声,薛忱就已经平淡开口:“不行。”

    冯以亭立刻:“为什么?”

    “因为我想坐在这。”薛忱慢条斯理道。

    出教室时,冯以亭的脸色极端不好看。但昭瓷可不管他怎么样,就算薛忱不拒绝,她也要拒绝的——或者换个位置。

    “你怎么突然选药修的课?”昭瓷问,惬意地趴在栏杆上。

    外边空气果然比里边好,清风阵阵,吹得她微阖双目,陡生点倦意。

    薛忱背靠栏杆,垂眸,瞧她乌发被风吹卷,心念一动,便已经抬手将那缕发丝卷在指尖:“来看着你。”

    看着她?

    昭瓷眨眨眼,还没问,就听他开口:“你早上遇到的也是他吗?”

    昭瓷困惑:“早上?”

    那就应当是藏经阁里的事,她试图回忆,但脑海像蒙了层雾似的。再往深了想,便是阵阵刺痛。

    突然间,两侧额旁搭点凉意,暖洋的灵气绵延入内。

    痛意舒缓,昭瓷不自觉眯眼,轻轻哼了下,听见少年温声安抚道:“想不起就算了,不要紧的。”

    说是这般说,薛忱却郁闷地一压眼皮。

    今早他实在不该参加薛家那没用的会议,净听族内长老讲些没用的话,或者弹劾他,都不如同她去藏经阁有意义。

    藏经阁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薛忱斜睨眼被包围的青年,明知他古怪,脑海里又确实有关于他的记忆。

    他的确从始至终都是青云宗的修士,连魔族混血的身份,都有完美的、合理的解释。

    “那你这个选修是要怎么上?会不会耽误你那边的课之类的?”昭瓷突然问

    道。

    她扭头望去,斟酌着语句:“如果你想找我,也不定要选药修的课啦。我有空就能去找你的。

    薛忱笑了下,松开她的乌发又再次缠在指尖:“不要紧,我今天中午都弄好了。就多走几间教室,也没什么。

    说这话时,他微垂睫,乌黑的瞳仁里闪着亮光,目光专注又温和。身后阳光普照,从青叶、枝干,最后一道落到他的发间。

    所以他中午与她分别后,才直接去问道山。

    昭瓷指尖发痒,又有点想抱他。

    叮铃。

    第一声上课铃好巧不巧在这时响起。

    昭瓷差点有的动作统统收回去,稍抬的手,也无声无息地垂下去。可没垂多少,陡然被冰凉的大掌扣住。

    依旧是穿过她的指缝,牢牢攥住。

    第二次了,是第二次吧?

    两人投落地面的阴影也是交握双手,甚至重叠大半。

    昭瓷总觉着自己得说点什么,瞥眼左右花草,嘴一快,便直接开口问道:“你要养花吗?

    薛忱低头,望着两人相扣的十指,温声问:“养花做什么?

    “你看啊。

    昭瓷掰着手指,边往里走边数道,充分发挥自己睁眼瞎说话的本领,“我有朵石罂花,你要也养一朵,那他们是不是就能联姻了?

    ……联什么?

    薛忱愕然侧首,在她眼底见着促狭的笑意,摆明了在戏弄他。

    “那应该你也养只鸟。

    薛忱轻掐她的面颊,哼笑着回击,“这不就联两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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