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贵极人臣 > 435 番外四 此身雖異性常存
    435番外四  此身雖異性常存
    ◎要是輪不到小三,小四、小五也可以。◎
    說是要好好玩人, 可也不能一上來就掀桌。月池也只能先按捺着性子,和他出去見面。她本來以為這一晚上估計會很難熬,卻沒想到, 竟然出乎意料的舒适。一個男人能知道她的所有喜好, 并且還都能恰到好處地迎合。
    月池心裏沒有感動,反而覺得心驚:“你找人查過我?”
    朱壽還在替她倒酒。他們正坐在桂樹之下,這樹的別稱叫做天香臺閣,四季都能開花。這時已是深夜了, 夜露浸透鵝黃色的花蕊, 風中充滿了清而甜的香氣。月光穿過一縷一縷的微雲,透過斑駁的樹影,落到她的身上。她的眼睛比月亮還要明亮,正定定地望着他。
    朱壽反問:“你覺得開心嗎?”
    月池話中帶刺:“開心怎樣, 不開心又能怎樣?”
    朱壽眨眨眼:“開心就好,沒必要刨根問底,總歸都是我心甘情願。”
    月池冷笑:“那是你, 我可不情願讓自己的生活被人窺視。”
    朱壽假模假式地嘆氣:“你可真是嚴格啊。好吧, 是帕裏斯告訴我的。”帕裏斯估計做夢都想不到, 自己會被賣的這麽快。
    月池一愣:“帕裏斯?”他怎麽可能願意說這麽多。
    她一下展顏:“怎麽,這麽快就為我反目成仇了?”
    朱壽笑着搖頭:“我們依然是好朋友,他也願意祝福我們。”
    月池仿佛聽見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祝福?”
    她抿了一口桂酒,微涼的酒液緩緩劃過喉嚨:“你是物理說服他願意的吧。”
    朱壽挑挑眉:“怎麽會。他是發自內心的自願, 畢竟……他是真心喜歡你,雖然你們沒有緣分,但他也盼着你幸福。比起張彩, 他當然更願意讓你和一個光明坦蕩的人度過一生。”
    月池沒想到, 他還敢主動提張彩:“你就是這麽光明坦蕩的?”
    朱壽笑得還有些腼腆:“我本來想當面告知, 可又覺得有些冒昧,所以就只是将證據秘密郵過來,讓你有足夠的時間思考解決。”
    感情這還是一種體貼了。月池已被氣樂了:“你是不是覺得趕走了小一、小二,就能輪到你當小三了?”
    朱壽的臉皮顯然比她想象得要厚,他依舊風度翩翩:“要是輪不到小三,小四、小五也可以。我可比某人要有度量,我可以保證,一定等他們自願主動離開,絕不在中間做挑撥離間的綠茶婊。”
    月池:“……”
    朱壽靠在藤椅上,已覺勝券在握:“其實,你也想趕他走吧?今天他能打着為你好的旗號,趕走你的情人;明天他就能打着為你好的旗號,左右你的決策。‘為你好’三個字,又不是特赦令,不足以讓你包容一切,身負枷鎖。”
    月池譏诮一笑:“既然我連他都容不下,你憑什麽覺得我會容得下你?”
    朱壽一怔:“當然是……憑我的本事了。”
    他擡眼看向她,幽深如池潭:”為表我的誠意,我可以先送走張彩。不過,這絕不是交換。你可以慢慢考慮,只要你想見我,我随時都在。”
    這看來是成狗屁膏藥,攆都攆不走了。月池問:“我很好奇,我們只見了一面而已,你怎麽就這麽一往情深,不能自拔了?還是說,你是見一個,愛一個,來得快,去得也快?”
    朱壽真的認真想了想:“我也不知道,或許是前世有緣吧。”
    月池嗤笑一聲:“我只講科學。”
    朱壽攤手:“那就是我們家的基因,就帶着專情。正德帝對李越,不也是一見鐘情嗎?”
    神經病,月池深吸一口氣:“好,既然你這麽執着,我就給你一個機會。謝謝你的款待。”
    朱壽問:“還合你的胃口嗎?”
    月池說得真心實意:“确實不錯。”
    朱壽含笑:“能得到一位美食家的贊嘆,我深感榮幸。”
    月池起身俯視他:“既然酒足飯飽,接下來就該做做運動了。”
    “……運動?”朱壽有些發懵,“什麽運動?”
    月池震驚地看着,紅暈自他的耳根而起,漸漸爬遍全臉。她不答反問:“你覺得是什麽運動?”
    他立刻從桌下抽出一份文件遞給月池,月池打開一看,竟然是一份體檢報告,在性/功能檢查那一欄,還專門用紅筆畫了圈。
    月池:“……???”
    剛開還侃侃而談的人,現在居然連頭也不敢擡:“我訂了溫泉會館,你先去休息,我回去整理一下。”
    他轉身就要走,月池此刻終于找回了語言功能:“回來!”
    朱壽轉過身,茫然地看向她,有些手足無措。
    月池翻了個白眼,她走近到他身邊,每邁一步,他的心跳就劇烈一分,待真的靠近走到他身邊時,他的心跳已經像擂鼓一樣,仿佛下一刻就要躍出來。
    月池心裏犯嘀咕,這到底是裝純還是真純。要是裝的,這演技未免太逼真了些,可要是真的,那不比帕裏斯更難纏。只是,這會兒收手也來不及了,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了。
    她的手搭在他的肩上,呼吸仿佛要和他的呼吸交融:“你知道,你比張彩強在哪裏嗎?”
    他的臉紅得已經可以滴血了,月池都害怕他下一刻就要暈過去,可他最後還是竭力平複呼吸,低頭看向她:“我知不知道不重要,關鍵是你怎麽看。”
    月池發笑:“我怎麽看?”
    她踮起腳尖,輕聲道:“我看,你比他想得美多了,在做夢這方面,絕對是無人能敵。”
    她直接将那份體檢報告丢到他臉上:“美得你!”
    他下意識地接住,直到這會兒才明白是會錯了意,懊惱、遺憾、害羞交織成了一片,最後還要硬梆梆地丢下一句:“這是遲早的事,不是嗎?”
    月池呸道:“我可要最新的報告。”
    朱壽的眼睛,在霎時間就亮了起來,他脫口而出:“那我就每天都做一份!”
    月池:“……”
    她的臉居然都有些發熱,這到底是哪裏冒出來的傻蛋。不能再這麽聊下去了,她強行轉移話題:“聽說,你在武術上很有造詣,我一直想讨教一二,不知今天方不方便賞臉。”
    居然是真的那種運動!帕裏斯那個王八蛋,怎麽一點兒沒提。還是說,她只對他提過這種邀約?
    依靠異于常人的厚臉皮和腦補能力,朱壽再一次重歸鎮定:“好啊。只是,要是贏了要怎麽辦,輸了又怎麽辦?”
    月池已經鬧不明白他究竟是精明還是傻了,她把問題抛回去:“你想怎麽樣?”
    朱壽哽了哽,半晌方說:“帕裏斯把墨利忒島輸給我了,我喜歡白牡丹。”
    什麽都沒說,又什麽都說了。月池既無語,又想笑。她勉強定了定神:“好,你贏了,就給你種!”
    雖然已經是深夜了,可對他們來說,要包下一家搏擊俱樂部也不是難事。他們各自換上練功服。月池手中提了一把長劍:“去選一件兵器吧。”
    她手中的劍足有一米長,寒光湛湛。本來以為是萬無一失,朱壽心中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你可真叫我刮目相看。”
    月池微笑:“你也一樣。”
    他最後也挑了一柄劍,繼續試探:“練武要吃的苦可不少,你的父母也舍得?”
    月池莞爾:“長成我這樣的,要是不會點功夫,那才麻煩大了,你說是不是?”
    她舉起了劍鋒:“點到為止,誰的兵器落地,誰就輸了。”
    朱壽剛點了一下頭,下一刻劍就已經劈到他的眼前,他急急格擋,兵刃相撞發出巨響。他早該想到,以李月池的個性,顯然是有備而來。他想起了帕裏斯的話,永遠冷靜堅強,堅持不懈努力,這才是真真正正的她。
    她的劍鋒來又快又急,随着身法變幻,或劈或砍,或刺或削。他不斷躲閃,劍鋒幾乎是從他的鼻尖劃過去,帶過去一陣涼風。他剛剛回轉身軀,另一擊就到了眼前。他被逼得靠在屏風上,橫劍格擋,脖頸都能感受到劍刃的寒氣。
    他禁不住冷笑:“看來,李總是想直接殺人,解除後患了?”
    月池微微一笑收勢:“怎麽會。我還等着給你種牡丹花呢。”
    下一劍的來勢更加洶洶,他忙低頭避開,只聽身後一聲巨響,屏風被她從中間劃開,破了一個大洞。
    她回眸一笑:“不過,能不能拿到,就看你的本事。”
    他的額頭已經沁出了汗珠,他的保镖想要上前,卻被他用手勢攔住。月池發笑:“真有意思,我還以為只有黑手黨的人,出門才會前呼後擁。你是真有那麽多敵人,還是只是為了裝逼?”
    他報之一笑:“或許,都有吧。”
    話音未落,他已經挺劍刺來。劍鋒又一次相交,只聽铮得一聲,月池退後一步,虎口被震得發麻。
    她驀然笑開:“看來,也不是吹出來的虛名嘛。”
    朱壽笑而不語,他再也不複之前防守的态勢,招招緊逼,直攻要害。他顯露真功夫,月池才看出他的路數,這是一力降十會。
    先是當面直刺來勢洶洶,接着是由右至左橫削,月池躲閃不開,被他挑落了胸口的盤扣,露出了潔白的脖頸。他明明眼睛都挪不開,嘴上卻彬彬有禮:“還繼續嗎?”
    月池咬牙:“我的劍可還沒落呢。”
    她話還沒說完,又是一劍刺到眼前,這下是避無可避了。月池舉劍擋下,震得倒退幾步。這才拆了三十多招,月池就覺手臂酸麻。她心底暗罵狗男人不是東西,開頭一邊試她的招數,一邊消耗她的力氣,等感覺摸得差不多了,他才開始反攻。這個人用心機,已經和吃飯喝水一樣自然了。不過,不就是玩心眼嗎?他會,她就不會了嗎?
    這家俱樂部是中間空曠,四周多得是立柱,用屏風遮擋外部的視線。月池的面上漸漸顯露出疲态,擡腳就要往柱子的方向去。朱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越來越近:“需要中場休息嗎?”
    嘴上裝得很想讓步的樣子,跑得可是一點都不慢。月池腳步一個踉跄,眼看就要摔倒在地。
    她怎麽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朱壽沒有停下來扶她,而是抓住這個破綻,打算先将劍架在她脖子上再說。然而,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她這兩下都是虛招。月池的膝蓋穩穩落在地上,接着旋身,長劍在空中劃出一道白色的圓虹,這一下是直往他的咽喉而去。
    她的劍長,他的劍可短。他還沒碰到她,可劍鋒的寒芒已經逼到他的眼前了。他下意識地将劍擲出去,她不想挨這一下,就只能收勢去擋。果然,如他所料,月池急急回削,将他飛擲的劍挑落。他的劍在空中劃出光亮的弧線,最後又刺破了一面屏風,摔到了地上。
    在這一聲巨響中,他終于回過神,兵刃落地,就是輸家!月池慢慢地起身,她呼吸急促,汗從她的發稍滴落,順着脖頸滑下去,最終消失在溝壑中。她注意到他的視線,卻毫不回避:“好看嗎?”
    他目不轉睛地望着她,想要将她深深地嵌進眼底。月池走到他身側,拍拍他的肩膀:“好看就多看幾眼,畢竟以後想再看就難了。”
    朱壽笑得渾身發軟,他急忙追上她:“話可不能這麽說,一局怎麽定勝負呢?”
    月池問:“那就先讓我看看誠意吧。”
    朱壽挑挑眉,原來是打這個主意,驅虎吞狼,等虎滾了,狼也沒用了,再把狼一腳踢開。
    他笑得依然燦爛:“你這次的彩頭想要什麽?”
    月池挑挑眉:“你的好兄弟不是真誠地祝福我們嗎?去和他商量商量呗。”
    朱壽點頭:“是個好主意。如果誠意夠的話,是否能再給我一個公平較量的機會呢?”
    月池替他理了理衣襟,她的聲音輕得像夢一樣:“等你拿出來再說吧,別像這次一樣,讓人感覺徒有虛名。”
    她轉身,漸漸遠去。朱壽望着她的背影,久久都不能平靜。可憐的帕裏斯又被他叫起來。帕裏斯本來不想來,可這個點還有空叫他,擺明是失敗了啊,那他必須來嘲笑嘲笑。
    他趕到時,朱壽的面前已經擺了四五個空酒杯,可他依舊神采奕奕,臉頰微紅,眼睛亮得可怕。懵懂與狠戾,純真與欲/望,愛慕與掌控,在他的身上奇妙地交織在一起,讓他像磁鐵一樣,有一種非同一般的吸引力。帕裏斯嫉妒地瞥了瞥,他的領口敞開,皮膚緊密有光,肌肉有棱有角。他不會是這樣去勾引月池了吧!帕裏斯嘀咕,但是他這樣都不行,那自己該怎麽挽回月池呢?
    這麽一想,帕裏斯也有點低迷了。他拿了一杯酒,仰頭喝下。朱壽忍俊不禁:“怎麽,真的是真心祝福我了?”
    帕裏斯翻了個白眼,他趴在桌上:“究竟什麽樣的男人,才能贏得金色阿弗洛狄忒的青睐呢?”
    朱壽沒有言語,他的心髒仍在瘋狂跳動,他又回到了山間的瀑流前,明媚鮮亮的綠色如潮水般湧了上來,将他從頭到腳湮沒。他感到窒息,卻甘心沉溺。他又抿了一口氣:“我會嬴得她的心。還有,她是中國人,更像山鬼。”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帕裏斯:“……這麽自信,怎麽還一個人在這裏喝苦酒呢?”
    朱壽不怒反笑:“我是想着你啊。張彩應該讓你吃過不少悶虧吧。”
    帕裏斯一愣,他不屑一笑:“他能讓我吃什麽虧?”
    朱壽沒有争辯,而是直接抛出餌:“現在有一個,讓你出口惡氣的機會,算是哥哥對你的答謝。你想要嗎?”
    帕裏斯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你拿不下月池也就算了,張彩你都拿不下嗎?”
    朱壽撲哧一聲笑出來:“不是找你幫忙的意思。”
    帕裏斯一臉懷疑:“那你是什麽意思?”
    朱壽說:“痛打落水狗,你不想看看嗎?”
    “你會這麽好心?”帕裏斯哼了一聲,“看也沒什麽意思。聰明的男人都是去搞定女人,沒用的男人才針對男人。”
    朱壽:“……”今天算是背到家了!
    【作者有話說】
    番外一在357章噢。
    感謝在2024-05-14 20:36:07~2024-05-19 11:23:5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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