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结束冲突，饭桌上的气氛还是不太轻松，三个人各自揣着心事，大部分时间都安安静静地吃东西，偶尔才说几句话。
吃完饭郑涛先和江如雪把堂屋西侧的屋子收拾出来给江成儒休息，西边屋子有一个小木床，不过平日里上面放着杂物，郑涛把东西都搬到厨房里，然后拿笤帚帕子打扫干净，铺上褥子，放上棉被和枕头。
江如雪则打开窗户，拿出她之前用干花做的香包放在屋内，去去味道。
江成儒站在屋外门廊上，看着两人配合娴熟，夫唱妇随的样子，心里翻涌着莫名的情绪。他该怎么办呢？
他来之前对郑涛的了解仅限于江如雪信里寥寥几句，本来是想找找关系直接把她带回去。现在看来，并不妥当……
收拾好屋子江如雪叫江成儒进屋歇一会儿，郑涛去把炉子提到屋里，里面的煤块儿还在燃烧，不断散发热量。
江成儒昨晚确实没有休息好，便躺下去，褥子软实，被子馨香，很快他就睡着了。
江如雪出来把门关上，让江成儒好好休息。
郑涛在水槽边洗碗，江如雪便去拿笊篱把桌上的剩菜盖上。
郑涛洗完碗回屋，江如雪坐在桌前，面容忧愁。他走过去，摸她的头，江如雪环抱住他的腰，终于放松了紧绷着的神经。
“乖，你也去躺一会儿。”
“我睡不着。”她闷声说。
“睡不着也躺一会儿，休息一下。”郑涛拉着她过去。
郑涛陪在一边，让她盖好被子闭上眼睛，等了一会儿才出去。
雪已经停了，他出去把院子里的雪扫到一起。然后去厨房准备下午给爹娘上坟要用的刀头和其他供品。
下午，江如雪和郑涛提上竹篓，准备出门。
“爸爸，你先在家里等我们一会儿，我们很快就回来。”江如雪对江成儒讲。
“你们这是去？”
“去给我爹娘上坟烧香。”郑涛说。
“等等，”江成儒叫住两人，“我跟你们一起去。”
江成儒穿上外套，戴上帽子。
江如雪看着江成儒的皮鞋，有些踌躇：“爸爸，要不你先穿一下郑涛的鞋？山上路不好走，皮鞋不方便。”
“呃——”江成儒想了想，“好吧。”
“要不外套也先穿郑涛的袄子吧。”江如雪戳郑涛，“你快去拿一件。”
最后，江成儒穿着郑涛的胶鞋和衣裳跟着他们出了门。
江成儒出门时脸上的表情还很别扭，郑涛的衣裳和鞋都大了，他穿着很不合身。不过，当他们开始上山时他就知道原因了。
山路泥泞，要是穿他的皮鞋，没两步肯定就废了。而路两边的树枝不时会戳到人，大衣也不合适。
半山腰的墓地盖着一层雪，天地之间安安静静。
郑涛把东西摆出来，插上香蜡，“爹，娘，今天除夕，儿子来看你们了。”
说完他在墓前的石板上跪下，磕头叩拜。
江如雪也学着郑涛的样子在墓前双手合十拜了三下。
江成儒看着两人的举动，他还是第一次参与这种农村的扫墓活动，无法接受磕头叩拜，只好对着墓鞠了一躬。
回去后三人在堂屋围炉烤火。
“对了，年糕！”江如雪突然想到。
郑涛去把东西都拿到堂屋里，中午剩下的糯饭，一直温在蒸屉里，还有一个大的石臼。
“这个要怎么做，你教教我。”郑涛问她。
“很简单，把糯舂碎成团就行了。”江如雪跃跃欲试。
“好，那我来捣。”郑涛把糯倒进石臼，将一根粗长的石棒砸进去。
“正宗的做法应该先把糯磨成粉，然后上锅蒸，再打成年糕。”江成儒插话道。
“都差不多嘛爸爸。”江如雪抬头笑着说，说完又看着郑涛捣糯。
他捣几下江如雪就拿木铲将黏在石壁上的糯刮下去，然后郑涛接着捣，没过一会儿糯就黏成了团状。
“你再舂一会儿，爸爸，你帮着郑涛刮一下，我去调一些红糖浆。”江如雪把木铲塞到江成儒手里，自己去了厨房。
江如雪离开后屋子里的气氛就没那么活泼了，江成儒木着脸，郑涛停下动作就去刮两下，被迫成为他的搭档。
最后年糕被切成小条，多的放在外面冻住，三个人坐在桌前一起品尝淋上红糖浆的还是温热的年糕。
江如雪眉眼弯弯，“好吃。”她笑着说，中午她没有吃多少，这儿会居然吃了三条年糕。
郑涛尝了一口，不太能欣赏这种黏糊糊的口感和太甜的味道，纯粹是忍着吃完了一条，然后就放下了筷子。
江成儒没有发表评价，他的实际行动已经表明了感受，筷子已经开始夹第三条了。
“这个不要吃太多，容易消化不良。”郑涛按住江如雪的筷子。
“恩……”江如雪看着郑涛目光乞求。
“不行，下次再吃。”郑涛坚决地说。
“那好吧。”江如雪眼神恋恋不舍地看着盘子里的年糕，只能放下筷子。
江成儒在一旁看着他俩的互动，正想伸出去的筷子又只能怏怏地收回去。
“好了好了，晚上还要吃汤圆呢。”郑涛安慰江如雪。
晚上守岁，三人将中午剩下的菜热上，郑涛煮了饺子。
饺子是猪肉白菜馅儿的，江如雪不太喜欢，吃了一个就不吃了。江成儒倒是吃了好几个。吃完饺子大家一起守岁，江如雪和江成儒开始包汤圆。
馅儿是花生白糖的，郑涛帮妇女两剥了花生，在锅里炒熟，江成儒把花生脱皮，用擀面杖擀碎，再加白糖和猪油，馅儿就成了。
江如雪用开水烫好糯粉，揉成面团，切成大小均匀的剂子。得益于之前给郑涛做饺子的经验，她现在做面食越来越娴熟了。
江成儒父女俩把汤圆包好，下沸水煮，过一会儿白白胖胖的汤圆就浮在水上，可以吃了。
郑涛不爱甜食，也不喜欢糯糯的口感，江如雪就只给他盛了一个，郑涛意思地吃完，图个吉利。
江成儒和江如雪两人吃得津津有味，他们一直都有除夕吃汤圆的习惯，而且今年父女团聚，意义更加特殊。
吃完汤圆江成儒提议玩飞花令，郑涛一头雾水，只能看着他俩玩。
江成儒和江如雪乐在其中，你来我往，玩得颇为尽兴。
后来江如雪看到郑涛有些无聊，便点到为止，结束了这个活动。
郑涛准备了炮仗，想给江如雪玩，但是被江成儒拦住了。
“她怀着孩子，怎么能玩那个，万一受了惊吓怎么办？”江成儒目光指责。
于是郑涛赶紧把江如雪手里的炮仗收回去，尴尬地装回口袋里。
“那我看你放吧。”江如雪给他解围，当时买了几种，有的店员说会变色。
“好。”郑涛殷勤地去院子空地上点燃了一个。
引线燃完，小小的爆竹在地面上飞转，燃出明亮的火花，十几秒后耗尽生命，火花熄灭。
江如雪看得认真，觉得新奇。她以前没有玩过这个，只在街上看到过其他男孩儿玩摔在地上“啪”地一响那种。
“真好看。”她的眼睛里倒映着爆竹的火光。
“再放一个？”郑涛问。
她连忙点头。
郑涛看了看江成儒，他坐在门廊的竹椅上，没有说什么。
郑涛便默认可以，一个又一个，把这种观赏性的爆竹都燃给江如雪看了。
放完爆竹，江如雪就开始犯困了，两个男人都让她先去休息，于是她在郑涛帮助下在浴室洗了个澡，回屋先休息了。
堂屋里就剩郑涛和江成儒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中间隔着一个火盆取暖。
外面又开始下雪，天地寂静，屋内偶尔有木柴燃烧的“噼啪”声。
“明年她必须要参加高考。”江成儒看向郑涛，他在屋内看到了一些习题册和复习材料，今年木已成舟，明年如果还有高考，他女儿必须参加。
“嗯，我知道了。”郑涛低着头用火钳拨弄柴禾。
过了一会儿，江成儒又问：“之后你有什么想法？”
郑涛没有说话。
江成儒看着对面坐着的大块头，继续说：“我从来没想过女儿会嫁给一个农民，但这是她的选择，我只有尊重。”
他的声音有些喑哑，“而且她下乡也都是因为我没用，没能保护住她们母女俩，特别是雪娴。所以我不能改变你俩结婚这个事情。但是我江成儒的女儿应该有她该有的人生，这是我可以干预的。”
“要是她考上大学了，那你们俩怎么办？夫妻二人分局两地？这不现实，现在你们还有了孩子。”江成儒目光如炬，“你必须得跟着她出去。”
“如果你还想和她在一起。”江成儒顿了顿，补充道。
郑涛抬起头，眼底深沉。
“出去之后你怎么讨生活？想过没有？”
“对了，”江成儒看着他，“你应该过书吧？要不跟囡囡一起准备高考！”
呵，还真是妇女俩，郑涛心里乐了。
“年轻人，成家可不是这么容易的。成了家，身上的担子就重了，妻子、孩子，未来怎么办，都要想好。”
“我明白。”郑涛回答。
零点来临，新的一年如期而至。远处村里人放鞭炮的声音隐隐传过来。
郑涛也拿着鞭炮走到院子外面的一个地方，挂在树丫上点燃，以驱除邪祟。
作者有话要说
刚刚结束冲突，饭桌上的气氛还是不太轻松，三个人各自揣着心事，大部分时间都安安静静地吃东西，偶尔才说几句话。
吃完饭郑涛先和江如雪把堂屋西侧的屋子收拾出来给江成儒休息，西边屋子有一个小木床，不过平日里上面放着杂物，郑涛把东西都搬到厨房里，然后拿笤帚帕子打扫干净，铺上褥子，放上棉被和枕头。
江如雪则打开窗户，拿出她之前用干花做的香包放在屋内，去去味道。
江成儒站在屋外门廊上，看着两人配合娴熟，夫唱妇随的样子，心里翻涌着莫名的情绪。他该怎么办呢？
他来之前对郑涛的了解仅限于江如雪信里寥寥几句，本来是想找找关系直接把她带回去。现在看来，并不妥当……
收拾好屋子江如雪叫江成儒进屋歇一会儿，郑涛去把炉子提到屋里，里面的煤块儿还在燃烧，不断散发热量。
江成儒昨晚确实没有休息好，便躺下去，褥子软实，被子馨香，很快他就睡着了。
江如雪出来把门关上，让江成儒好好休息。
郑涛在水槽边洗碗，江如雪便去拿笊篱把桌上的剩菜盖上。
郑涛洗完碗回屋，江如雪坐在桌前，面容忧愁。他走过去，摸她的头，江如雪环抱住他的腰，终于放松了紧绷着的神经。
“乖，你也去躺一会儿。”
“我睡不着。”她闷声说。
“睡不着也躺一会儿，休息一下。”郑涛拉着她过去。
郑涛陪在一边，让她盖好被子闭上眼睛，等了一会儿才出去。
雪已经停了，他出去把院子里的雪扫到一起。然后去厨房准备下午给爹娘上坟要用的刀头和其他供品。
下午，江如雪和郑涛提上竹篓，准备出门。
“爸爸，你先在家里等我们一会儿，我们很快就回来。”江如雪对江成儒讲。
“你们这是去？”
“去给我爹娘上坟烧香。”郑涛说。
“等等，”江成儒叫住两人，“我跟你们一起去。”
江成儒穿上外套，戴上帽子。
江如雪看着江成儒的皮鞋，有些踌躇：“爸爸，要不你先穿一下郑涛的鞋？山上路不好走，皮鞋不方便。”
“呃——”江成儒想了想，“好吧。”
“要不外套也先穿郑涛的袄子吧。”江如雪戳郑涛，“你快去拿一件。”
最后，江成儒穿着郑涛的胶鞋和衣裳跟着他们出了门。
江成儒出门时脸上的表情还很别扭，郑涛的衣裳和鞋都大了，他穿着很不合身。不过，当他们开始上山时他就知道原因了。
山路泥泞，要是穿他的皮鞋，没两步肯定就废了。而路两边的树枝不时会戳到人，大衣也不合适。
半山腰的墓地盖着一层雪，天地之间安安静静。
郑涛把东西摆出来，插上香蜡，“爹，娘，今天除夕，儿子来看你们了。”
说完他在墓前的石板上跪下，磕头叩拜。
江如雪也学着郑涛的样子在墓前双手合十拜了三下。
江成儒看着两人的举动，他还是第一次参与这种农村的扫墓活动，无法接受磕头叩拜，只好对着墓鞠了一躬。
回去后三人在堂屋围炉烤火。
“对了，年糕！”江如雪突然想到。
郑涛去把东西都拿到堂屋里，中午剩下的糯饭，一直温在蒸屉里，还有一个大的石臼。
“这个要怎么做，你教教我。”郑涛问她。
“很简单，把糯舂碎成团就行了。”江如雪跃跃欲试。
“好，那我来捣。”郑涛把糯倒进石臼，将一根粗长的石棒砸进去。
“正宗的做法应该先把糯磨成粉，然后上锅蒸，再打成年糕。”江成儒插话道。
“都差不多嘛爸爸。”江如雪抬头笑着说，说完又看着郑涛捣糯。
他捣几下江如雪就拿木铲将黏在石壁上的糯刮下去，然后郑涛接着捣，没过一会儿糯就黏成了团状。
“你再舂一会儿，爸爸，你帮着郑涛刮一下，我去调一些红糖浆。”江如雪把木铲塞到江成儒手里，自己去了厨房。
江如雪离开后屋子里的气氛就没那么活泼了，江成儒木着脸，郑涛停下动作就去刮两下，被迫成为他的搭档。
最后年糕被切成小条，多的放在外面冻住，三个人坐在桌前一起品尝淋上红糖浆的还是温热的年糕。
江如雪眉眼弯弯，“好吃。”她笑着说，中午她没有吃多少，这儿会居然吃了三条年糕。
郑涛尝了一口，不太能欣赏这种黏糊糊的口感和太甜的味道，纯粹是忍着吃完了一条，然后就放下了筷子。
江成儒没有发表评价，他的实际行动已经表明了感受，筷子已经开始夹第三条了。
“这个不要吃太多，容易消化不良。”郑涛按住江如雪的筷子。
“恩……”江如雪看着郑涛目光乞求。
“不行，下次再吃。”郑涛坚决地说。
“那好吧。”江如雪眼神恋恋不舍地看着盘子里的年糕，只能放下筷子。
江成儒在一旁看着他俩的互动，正想伸出去的筷子又只能怏怏地收回去。
“好了好了，晚上还要吃汤圆呢。”郑涛安慰江如雪。
晚上守岁，三人将中午剩下的菜热上，郑涛煮了饺子。
饺子是猪肉白菜馅儿的，江如雪不太喜欢，吃了一个就不吃了。江成儒倒是吃了好几个。吃完饺子大家一起守岁，江如雪和江成儒开始包汤圆。
馅儿是花生白糖的，郑涛帮妇女两剥了花生，在锅里炒熟，江成儒把花生脱皮，用擀面杖擀碎，再加白糖和猪油，馅儿就成了。
江如雪用开水烫好糯粉，揉成面团，切成大小均匀的剂子。得益于之前给郑涛做饺子的经验，她现在做面食越来越娴熟了。
江成儒父女俩把汤圆包好，下沸水煮，过一会儿白白胖胖的汤圆就浮在水上，可以吃了。
郑涛不爱甜食，也不喜欢糯糯的口感，江如雪就只给他盛了一个，郑涛意思地吃完，图个吉利。
江成儒和江如雪两人吃得津津有味，他们一直都有除夕吃汤圆的习惯，而且今年父女团聚，意义更加特殊。
吃完汤圆江成儒提议玩飞花令，郑涛一头雾水，只能看着他俩玩。
江成儒和江如雪乐在其中，你来我往，玩得颇为尽兴。
后来江如雪看到郑涛有些无聊，便点到为止，结束了这个活动。
郑涛准备了炮仗，想给江如雪玩，但是被江成儒拦住了。
“她怀着孩子，怎么能玩那个，万一受了惊吓怎么办？”江成儒目光指责。
于是郑涛赶紧把江如雪手里的炮仗收回去，尴尬地装回口袋里。
“那我看你放吧。”江如雪给他解围，当时买了几种，有的店员说会变色。
“好。”郑涛殷勤地去院子空地上点燃了一个。
引线燃完，小小的爆竹在地面上飞转，燃出明亮的火花，十几秒后耗尽生命，火花熄灭。
江如雪看得认真，觉得新奇。她以前没有玩过这个，只在街上看到过其他男孩儿玩摔在地上“啪”地一响那种。
“真好看。”她的眼睛里倒映着爆竹的火光。
“再放一个？”郑涛问。
她连忙点头。
郑涛看了看江成儒，他坐在门廊的竹椅上，没有说什么。
郑涛便默认可以，一个又一个，把这种观赏性的爆竹都燃给江如雪看了。
放完爆竹，江如雪就开始犯困了，两个男人都让她先去休息，于是她在郑涛帮助下在浴室洗了个澡，回屋先休息了。
堂屋里就剩郑涛和江成儒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中间隔着一个火盆取暖。
外面又开始下雪，天地寂静，屋内偶尔有木柴燃烧的“噼啪”声。
“明年她必须要参加高考。”江成儒看向郑涛，他在屋内看到了一些习题册和复习材料，今年木已成舟，明年如果还有高考，他女儿必须参加。
“嗯，我知道了。”郑涛低着头用火钳拨弄柴禾。
过了一会儿，江成儒又问：“之后你有什么想法？”
郑涛没有说话。
江成儒看着对面坐着的大块头，继续说：“我从来没想过女儿会嫁给一个农民，但这是她的选择，我只有尊重。”
他的声音有些喑哑，“而且她下乡也都是因为我没用，没能保护住她们母女俩，特别是雪娴。所以我不能改变你俩结婚这个事情。但是我江成儒的女儿应该有她该有的人生，这是我可以干预的。”
“要是她考上大学了，那你们俩怎么办？夫妻二人分局两地？这不现实，现在你们还有了孩子。”江成儒目光如炬，“你必须得跟着她出去。”
“如果你还想和她在一起。”江成儒顿了顿，补充道。
郑涛抬起头，眼底深沉。
“出去之后你怎么讨生活？想过没有？”
“对了，”江成儒看着他，“你应该过书吧？要不跟囡囡一起准备高考！”
呵，还真是妇女俩，郑涛心里乐了。
“年轻人，成家可不是这么容易的。成了家，身上的担子就重了，妻子、孩子，未来怎么办，都要想好。”
“我明白。”郑涛回答。
零点来临，新的一年如期而至。远处村里人放鞭炮的声音隐隐传过来。
郑涛也拿着鞭炮走到院子外面的一个地方，挂在树丫上点燃，以驱除邪祟。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