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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油條泡豆漿
    顧嶼衡回到家時, 蘇楚箐還沒起來。
    推開主卧的房門,走之前掖好的被褥,又被裹成暄軟的一團。
    水藍色的被套昨晚剛換, 蘇楚箐雙臂雙腿抱着軟乎乎的被子,巴掌大的小臉露在外面,因為房間裏的溫度高, 她微張着嘴, 額頭浮現些許薄汗。
    昨晚……确實太過。
    站在床頭垂首俯視的顧教授, 久違地在心裏對自己展開嚴厲批評。
    但垂放在身側的手,卻開始不老實。
    修剪整齊的指尖上還帶着蘇楚箐昨晚故意留下的牙印, 指腹輕而緩地從她的額頭臉頰劃過, 将被汗意浸濕的發絲別到耳朵後面去。
    顧嶼衡細細打量着熟睡的她, 眼睛裏似水流淌的溫柔幾乎快要化成實體。
    不過才分開不到兩個小時,他就已然開始迷戀她的觸感和體溫。
    顧嶼衡還在國外念書的時候,導師是一位國際業界大牛,也是位和藹可親的白人老頭。他一輩子都幾乎與妻子待在一起,就算去外地參加國際會議, 也會帶着同樣白發蒼蒼的妻子一起同行。那時候的顧嶼衡心中有抱負、有理想, 想要将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更有‘意義’的事情上去。對于導師這種行為贊同但不理解。
    但現在他依舊懷揣着志向高遠, 但也開始心有迷戀。
    蘇楚箐是他的荷爾蒙, 是他的多巴胺, 對她迷戀的記憶和思念, 就是顧嶼衡理解的愛情本身。
    顧嶼衡已經盡量将他的動作放輕, 但躺在床上的蘇楚箐聞到熟悉的味道,還是習慣性地轉身, 翻了個面卻撲了個空。
    消耗了太多體力的蘇楚箐,掙紮着才把眼皮掀開一條縫。
    “幾點了?”抱着被子, 她迷迷糊糊地問,因為沒睡醒還帶着些許的鼻音,“都怪你,說了今天要早起。”
    明明是嗔責的話,卻絲毫沒有威震力。
    但作為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顧嶼衡完全沒了脾氣,坐在床沿邊,指腹臨摹着她的手形,從指尖一直到手腕,輕柔且克制的慢慢摩挲,愛不釋手。
    “嗯,怪我。”顧嶼衡再次給她掖好棉被,“現在還早,你再睡會兒,等到了時間我再上來叫你。”
    至于下次……看着床上醒了兩句話,就再次陷入昏睡的愛人,顧嶼衡揉了揉眉間,确實也不能這般無度索求下去。
    等蘇楚箐再次醒來,從窗簾縫裏露出的些許天空,早已天色大亮。
    套上衣服急匆匆地下樓,蘇楚箐下樓的時候幾乎是用跑的。
    “原本都醒了,我怎麽又睡過去了。”
    過年幾乎全國放假,城南的公交車司機也要元月十五後才會徹底開始複工,因此從育才路到中鼓大街的‘大1路’只有每天下午才有一趟。但昨天下午蘇楚箐受到消息,說全國烹饪大賽的參賽證要今天上午去市商業局領取,過時不候。
    ‘大1路’的運行時間和領取參數證的時間沖突,蘇楚箐便只能坐顧嶼衡的自行車過去。
    兩個輪子肯定跑不過四個輪。
    蘇楚箐原本給路上預留了一個半小時的時間,現在卻只剩下了不到四十分鐘。
    知晏知微正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吃早飯。
    街頭賣的油條分量太足,從滾燙油鍋裏撈起來的油條,疏松多孔,油香四溢。咬上一口,外皮酥脆噴香,內裏綿軟勁道。
    知微吃完自己碗裏的依舊饞,但整根香噴噴的油條她一個人又吃不完,浪費是吃貨對食物最大的不尊重,她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奶香饅頭般白嫩軟乎的雙手握拳,祈求知晏今天早上能多吃點,這樣就能和她一起,分享同一根油條。
    “用我的豆漿泡油條可好吃了,甜絲絲的但一點也不膩,味道剛剛好。不是你碗裏的豆漿,是我碗裏的豆漿,不信我再幫哥哥撕半根嘗嘗?”
    知晏臉上的為難一閃而過。
    一方面,能被妹妹認定為好吃的豆漿,味道肯定不錯,知微雖然數學不好,但在吃食方面可厲害了。但另一方面,他也确實是吃不下去。
    權衡再三,知晏還是小口喝着他碗裏的豆漿,毅然拒絕妹妹的提議,“謝謝,等下次我再品嘗吧。”
    計謀失敗,知微噘嘴。
    然後就聽見下樓的聲音。
    “媽媽!”
    知微眼睛都亮了,這下總算是可以不用再吃一整根油條啦。
    小短手将金黃酥脆的油條一分為二,長的一半給媽媽,小的一半給知微自己。獻寶似的,知微将蘇楚箐的餐盤往她座位前推了推。
    “爸爸買的早飯,媽媽趕緊來吃,可好吃啦~”
    因為染上油亮晶晶的小手擺動。
    “爸爸接你們回來的?”
    蘇楚箐急着換鞋,四處望了圈,沒在屋裏看見顧嶼衡的身影。
    知微已經開始吃起新一根油條了,小米牙将比她手臂還要粗的油條撕扯下來,腮幫子被塞得鼓鼓囊囊,她好吃到搖晃腦袋,頭頂上的小揪揪晃蕩。
    “嗯吶,爸爸開新車車接我們回來噠?”
    新車?
    好像是有那麽一點點印象。
    也許是今天早上,也有可能是昨天夜裏,反正窗戶外霧藍色的天都有些發亮。不知是突然開竅還是誤打誤撞,顧嶼衡一連解鎖了好幾個新姿勢。
    嚴謹治學、勇于創新的顧教授,在床/事上也極具有開拓精神。
    被翻來覆去的蘇楚箐,從一開始的腰疼,到後來的膝蓋疼、後背疼、全身都疼……氣惱地咬了顧嶼衡好幾口。
    最後她累得連一根手指都擡不起來,還是顧嶼衡抱着她去浴室洗的澡。
    他幫她擦身子的時候,說什麽來着?
    只記得當時自己迷迷糊糊嗯了聲,嘴唇就又被人咬住了,後面的事就又變成了半哄半騙,半推半就。
    “……”
    想起一些全新嘗試、全新場景的蘇楚箐,臉色突然爆紅,這人!!!
    顧嶼衡到底說了些什麽,蘇楚箐捂着臉,在知晏知微單純天真的目光注視下,是徹底不想回憶。
    “醒了?”
    剛跑完步的顧嶼衡從屋外回來。
    朝氣蓬勃,容光煥發。
    蘇楚箐氣的牙癢癢,恨不得撲上去再咬他幾口。明明他才是出力又出勁的那個,怎麽是被撩撥的她,反倒累的像是跑了三千米。
    家裏的新車同樣是輛桑塔納。
    之前已經坐過很多次,蘇楚箐倒沒覺得有什麽新奇的地方,反倒好奇顧嶼衡騎自行車騎的好好的,怎麽突然有了買新車的想法。
    更何況現在的小轎車不便宜,幾乎已經成為有錢人的代名詞。
    “比自行車坐着會舒服。”
    顧嶼衡一輛二八大杠騎了三四年,都沒說過一聲不習慣,這句‘舒服’自然是從蘇楚箐的視角出發。
    其實蘇楚箐坐顧嶼衡自行車後座的機會不多,也就上下班的不過十分鐘簡短的路程,蘇楚箐自己都沒注意到的事情,卻早已被他考慮在內。
    不過也幸好他雷厲風行花大價錢買了輛小轎車。
    去市中心的路上,有一段路正在改造,小石子布滿整個街道,桑坦納行駛過去尚且都能感受到些許的颠簸,要是騎自行車……過去的蘇楚箐能夠欣然接受,但今天的蘇楚箐,小虎牙又癢了。
    領取參賽證的速度很快。
    在大廳值班的王鳳嬌提前将蘇楚箐比賽所需要的文件都準備好了,因為全國烹饪大賽總決賽所選擇的場地特殊,按照流程王鳳嬌還将注意事項都給蘇楚箐單獨講了遍。
    “二十號,剛好是正月十五,當天路上的人肯定很多,你家雖然住的不遠,但也最好盡量早點過去。”
    蘇楚箐将介紹信和參賽證悉數收好,“謝謝王姐,我曉得了。”
    “哦對了,”王鳳嬌又從口袋裏翻出幾張票證來,“這次觀賽的票證也是咱單位在管理,每位參賽選手都能帶三位家屬進到內場觀賽。沒辦法,再怎麽說也有這麽多人,要想帶更多人進去,肯定沒位置。”
    蘇楚箐點頭表示理解。
    畢竟是天大的榮耀,不僅是廚藝界,要是真能在比賽中大放光彩,甚至在領導人面前都能留下影響咧!有些選手興奮到一張嘴就要王鳳嬌給他一二十張票,恨不得連村口老黃狗都帶上。蘇楚箐雖然面露遺憾,但也能夠立馬調整心态,充分支持他們的工作。
    王鳳嬌其實與蘇楚箐接觸的不多,除了詢問她有關壞牛肉的事情,對她更多的了解,還是來自于家裏的親妹子王瓊蘭。但愈發與她相處,王鳳嬌就越覺得她身上好似有什麽魔力,讓人不自覺地想要與她結伴、t交好。
    瞅了眼外面大廳等着蘇楚箐的一大兩小,王鳳嬌是滿眼的豔羨,抿唇笑道,“雖然票的數量是定死了的,但我專門給你留了仨最好的位置,就在臺子下面,到時候你做菜的時候,估計擡眼就能見到低下的人。”
    這可真是意外之喜,蘇楚箐本以為還需要專門去拜托徐福謙同志一趟,現在看來也免去了。
    給王姐道了聲謝 ,蘇楚箐推開大賽專委會為服務各位選手專門開設的臨時辦公室的木門。辦公室小門正對着的綠色橫排座椅上,顧嶼衡和知晏坐得板正,他們今天都穿着深灰色的呢子風衣,顧嶼衡打着深色系的領結,知晏便學着爸爸的模樣打着同色系的小領結。
    知微原本坐在哥哥和爸爸中間,但坐了會兒覺得沒意思,穿着紗質的粉色蓬蓬公主裙,踩着皮鞋在大廳四處觀望起來了。
    見人就軟乎乎喊聲阿姨好、叔叔好的知微,這才過了不到半刻鐘,就抱回來了滿懷的小零嘴。市商業局的工作人員過年每家備了些什麽樣的年貨,來知微懷裏看看就知道了。
    見媽媽出來,知微将自己用可愛掙回來的零嘴一股腦地遞給爸爸,像只見到鮮花急着采蜜的蝴蝶,噠噠噠地跑過來。
    “媽媽我們馬上就要去見新爺爺和新奶奶了嗎?”
    蘇鈞之回到城裏後,也沒忘記鄉下的女兒。大年初一當天,還專門派手下送來了新年禮物。許是想要将對女兒的虧欠全部彌補回來,不僅蘇楚箐久違地收到了紅包,就連知晏知微也一人得了一個小玉佩。
    雖然蘇楚箐對從未見過面的母親沒有半分了解,甚至對有關蘇部長的消息了解的也不多,但畢竟是血濃于水的親人,回城後自然要登門見見他們。
    剛好蘇部長最近剛回來,蘇楚箐按照他留下的電話打過去,便将時間定在了今天中午,一家人還能吃頓午餐。
    蘇部長的房子坐落在城北的軍區大院裏,離中鼓大街還有些距離,等顧嶼衡開車過去的時候,已經到蘇家平時吃飯的時間。
    大院安保級別最高的雙層獨棟裏,年過半百但依舊溫香豔玉的女人正焦急地在客廳裏踱步。
    “你确定昨晚和楚箐确定好時間了吧?會不會是你聽錯了。哎呀,你也真是的,怎麽和姑娘打電話,都不知會我一聲,好讓我也能跟咱姑娘說上幾句,作為媽媽,我竟然連她有什麽忌口都不知道。”
    眼看說着說着竟是連眼淚都要落下來,看了半天但卻一個字都沒看進去的蘇鈞之抖了抖手上的報紙,“我雖然老了,但耳朵卻還沒出問題,到底是今天還是明天,我心裏還是有數的。”
    潘詩秀雙臂環胸:“那我姑娘怎麽到這個點了還沒來?”
    “這要問你女婿去,怎麽能來問我?”
    想到自己都還沒與姑娘熟悉起來,就多出來了個女婿,蘇鈞之輕哼了聲,報紙是徹底看不進去了,将疊好的報紙放在鋪有蕾絲臺布的桌面上,背着手,蘇鈞之慢悠悠地往大門口走去。
    “家裏坐着悶,我去外面透透氣。”
    見女心切的蘇鈞之站在大院保安庭外,時不時就走到帶電的鐵圍牆外看看,但又覺得這幅模樣太丢面,站不了幾分鐘就又背着手跨過檢查區進到大院裏面去。
    他進來又出去,遲遲見不到閨女的影子,本就肅穆的眉頭皺起來,不露自威。今天站崗的同志是剛從部隊抽調過來的特勤兵,目不斜視地看見從自己面前走過去的蘇部長表情越來越黑,哪怕蘇鈞之已經擺手讓他不要在意自己,他就出來接個人。
    站崗的同志還是以為自己第一天執勤,動作就有做得不到位的地方,吓得他昂首挺胸大氣都不敢出。
    畢竟能讓蘇部長親自出來迎接的人,那該有多大的派頭。
    蘇鈞之不知道自己給新兵蛋子留下的多大的心理陰影,離開前還特意表揚了一番今天執勤的小夥子精神氣不錯,站崗的軍官同志這才明白,原來蘇部長是真的來等人……
    哪怕蘇楚箐在來的路上做了許久的心理建設,但真等她站在院子門前,心髒還是不由自主地提起來,稍許有些緊張。
    她是個什麽樣的女人?會不會不好相處?她……
    蘇鈞之開門的手微顫,鑰匙險些對不齊鎖縫,院門就從裏面被推開了。
    “讓你出門帶好鑰匙,你次次不聽,看吧,又得讓我給你開門,要是我不在……”
    潘詩秀惱怒的責怪,在看見跟在蘇鈞之身後的一家四口時戛然而止。
    “楚,楚箐?”
    潘詩秀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場景,她抓着門把手幾番确認,特意塗上豔麗口紅的嘴唇都在激動地發顫。
    還不等蘇楚箐說話,鑰匙串叮鈴咣當地摔在地上,她被擁進一個溫暖且馨香的懷抱當中。
    “我是媽媽,青青,你還記得我嗎?”
    上一世尋尋覓覓卻不見蹤跡的遺憾在此刻終于填滿,屬于‘黛青’的失落和念想,在女人的聲聲輕喚和流淌的淚珠中終于落下帷幕。
    胸口的玉石挂墜貼在皮膚上變暖發燙,她所期待的、從未得到過的一切,都随着靈魂歸位而漸漸回歸正軌。
    落在身側的手臂擡起來,蘇楚箐緩緩回抱住女人,歪了歪頭,臉頰抵在她的肩膀上。她沒有給出自欺欺人的回答,但潘詩秀用力閉上眼,她知道,自己的女兒終于回來了。
    “也不知道你和嶼衡還有知晏知微喜歡吃什麽,我就選了幾道我拿手的菜。”
    短暫的失态後,潘詩秀比過年時還要高興。
    “都怪老蘇……”
    畢竟二十多年過去,潘詩秀一時間還沒能立馬重新轉變身份,一碗撒了綿白糖的水嫩豆花擺在蘇楚箐面前,停頓數秒的潘詩秀才有繼續笑着說道。
    “都怪你爸,知道你們要回來吃飯也不提前跟我說。今天早上起床我才曉得,時間上根本來不及。簡單做了些,沒幾道菜,反正咱們自家人湊合應付兩口。”
    要是吃不習慣,就幹脆出去下館子得了。
    潘詩秀年輕時是文工團的舞蹈領隊,嫁給蘇鈞之後因為身體原因,雖然沒繼續在文工團工作,但也同樣是城北華國民族大學的客座教授,多年活躍在文藝領域一線。
    強勢如她,在女兒面前也開始不自信起來。
    但有知微的地方,就會與傷感絕緣。眼巴巴地盯着媽媽面前滑滑嫩嫩、冰冰涼涼的甜豆花,小饞貓知微咕嚕咽下口水。
    “媽媽最喜歡吃甜豆花啦!每次媽媽送我和哥哥去上學,都會請我們吃甜豆腐腦。”語罷,她還不忘再多上一嘴,“知微也可愛吃。”
    這小機靈鬼。
    “喜歡吃就好,最近聽說燕京大學農學院的黃豆育種有了重大突破,我專門買了些黃豆回來也算是慶祝慶祝。家裏的豆花管夠,要是不夠吃,我再給你們添。”
    在知微童言童語的氣氛加持下,潘詩秀雖然還不能做到平常心,但也好歹是讓乘坐過山車的情緒平穩落地。
    “嶼衡剛從外地回來,這去一趟時間不短,以後還會被外派出去嗎?”
    女兒不是獨自一人回來的,當年躺在襁褓裏咿呀吐泡泡的女嬰,如今也已經到了成家立業做母親的年紀。雖然顧嶼衡已經提前等到了蘇鈞之的背書,但同為女人,潘詩秀關心的方面就更多了。
    蘇楚箐拿着勺将碗裏的綿白糖攪散,也同樣回過頭。
    顧嶼衡的工作性質特殊,蘇楚箐沒有過多詢問,因為就算知道了也并不能改變什麽,但好奇自然是好奇的,畢竟抱着顧嶼衡睡了這麽多天,要是他又突然被派出去一段時間,蘇楚箐估計比上一次還要更難适應。
    “短時間內接到外派任務的可能性不大。”
    顧嶼衡放下筷子回應潘詩秀的問題,然後視線落到蘇楚箐臉上,完整倒映出她面容的眼睛裏帶着歉意。
    “但一切都要聽從組織和上級領導安排。”
    服從紀律是軍人刻在骨子裏的要求,只要沒有二心,蘇鈞之可不覺得男人在外建功立業有什麽錯,再說了——
    “嶼衡去外地出差又怎麽了?剛好還能讓楚箐帶着孩子來家裏常住。你不是心心念念想多陪陪咱姑娘嘛,明天我就讓家政阿姨把二樓的卧室全部收拾出來,楚箐你什麽時候回來住都可以,想待多少天就待多少天。”
    依他看,顧嶼衡要是能天天被派出去才好呢!
    這樣他不僅找回了姑娘,還多了倆孫子孫女。之前覺得退休後沒事可做,每當秘書問起t退休的事,蘇鈞之總是一拖再拖。現在家裏終于要熱鬧起來,蘇鈞之喝着甜到齁嗓子的豆花,覺得自己也該到了即将退休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