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不是,不是,他们上次并没有做这样子的动作,她大概是太紧张,所以才会想太多。心弦拼命安慰自己。
    “如果你想,我可以配合你。”没有笑意的俊美脸庞,却吐露出饱含浓烈情欲的低哑邪音,吓得心弦的螓首低垂胸前。
    “你少不要脸,是谁……谁在想呀!”
    “不就是你。”
    腰间一紧,心弦蓦地惊惶地抬头瞪他。
    “我会满足你的。”
    随着沙哑的话声一毕,她的双唇猛然遭受一股强烈的挤压。她愕然瞪视近在咫尺的浊暗黑眸,却慑于他眼中异样的火光而闭紧了眼。之后,他孟浪的唇舌就这么堂而皇之地侵入她的口中,逼得她气息凌乱,胸脯急促起伏。
    可恶!为什么平日总是一副道貌岸然的君子模样,却每每在侵犯她时,激狂得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似的,难道她就是那么碍他的眼、惹他讨厌,还是他天生就有劣根性,喜欢欺负女子,尤其是她?
    “等……等等……你刚才不是要我替你办件事,我答应你,答应你!”他一离开她又红又肿的双唇,她马上揪住他的衣领,困难地开口说道。
    “确定?”祈忌低问,眼中净是一片氤氲情欲。
    “确……确定。”心弦结巴地回应。若能够逃过此劫,就算要她再去撞一次墙也甘愿。
    “那你听好了。”
    满脸尴尬羞红的心弦,还忙不迭地对他点头。
    “我要你去同皇上说,血灵图目前正在沧王手里。”祈忌的唇角缓缓勾出一抹阴恻的弧度,诡异地盯着她瞬间怔愣的小脸。
    “为什么要……要这样说……”心弦茫然不解地问。
    “不为什么。”祈忌挑着斜长的眉梢,并在刹那间捕捉到她脸上闪掠过的异样。
    “你是说,只要我同皇上说这句话,就可以回家了?”心弦的语气突然变得很小心翼翼。
    “很简单是不?”
    “我虽然不知道什么血……血灵图的,不过听你的口气,好像是要陷害沧王似的,难不成——你跟沧王有仇?”
    “怎么,想放弃?”祈忌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轻哼一声,更加箍紧她妄动的纤腰。
    “这……我……”心弦也搞不清楚自己在犹豫什么,她不是想离开他吗?而且她也可以利用此次和皇上见面的机会,求皇上作主,让她嫁不成祈忌。
    “心弦。”下一刻,祈忌冷不防贴近她绯红的耳垂,带点蛊惑又有点冷意地说:“莫非你已经想起沧王对你的好,所以你舍不得去告他的密,嗯?”
    “你胡说!我哪有舍不得谁。好,我明儿个一早就去谒见皇上,这样你满意了吧!”被他言语所激的心弦,猛力推开噙着冷笑的他说道。
    “记住,答应我的事就一定要办到,千万别让我发现你在要花样,否则——”祈忌瞬间抓住她挥动的柔荑,而未完的警语令人不寒而栗。
    否则怎么样!她最恨被人威胁,但在面对他时,她又只能把这句找死的话给硬吞回去。唉!她委实可怜又可悲。“我哪敢在你面前耍什么花样。”心弦暂时妥协。
    “你现在不就是。”哼,好戏很快就要上常
    “你什么意思,我……咳咳……我怎么听不懂。”她陡地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听不懂就算了。”祈忌也无意细说,因为他还有别的事要做。
    “喂,祈忌……你在干嘛……”心弦被他那双正在解开她下身衣物的魔手给骇得瞠目结舌,仓皇之中,她根本来不及阻止,等她抓住他作怪的大掌时,她白嫩而细致的双腿也早已暴露在他眼前。
    “我要做什么,你不是挺清楚。”祈忌正在解自己的裤头。
    “你……你……我……呀!”
    随着腰间被狠狠举高与压下,心弦未竟的话语全在下一刻化为既痛苦又快乐的嘤啼,与他共同攀上无止境的愉悦巅峰。
    不过身子的结合并不代表心也同样结合,未知的变数仍然横在彼此之间,不时地流窜着……
    ???
    翌日,当祈忌带着神情恍惚的心弦走出宫门,双双坐上马车时,她再也难以掩饰的不安与自责,终于让她的脸色惨白得几近透明。
    她这样说对吗?皇上好像真的发怒了——对沧王。
    万一皇上在一怒之下,做出对沧王不利的处置,那她的罪过可就大了。而且不仅如此,连原本要向皇上提议二人根本不适合成亲的话,也好像口中临时被塞进一颗大鸭蛋般,有苦难言。
    “来不及了。”祈忌虽无将对方一军的喜悦,但他吐出的冷淡话语,对心弦来说却带有无比的讽刺与得意。
    心弦故意不看他,径自低头怔看绞在一块的双手。
    她沉默的反应,让祈忌的黑眸陡地闪了下,接着他猛地扣住她的后脑勺,强逼她抬头注视他。
    “你干什么,我不是照你的意思去做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脑后的一阵麻痛,教回过神的心弦无法克制地对他大吼大叫。
    “怎么,不舍吗?要不我把马车掉回头,让你去跟皇上哭诉是我胁迫你。”祈忌的双眸冷鸷而含讽。
    “你……不……必那么麻烦了。”心弦怒扬的火气在瞬间像是被浇了一大桶冷水,急速冷却。
    她若再这样同皇上说,那有罪的人岂不是变成了祈忌?不,祈忌虽然可恶,但她并不想让他出事,不想。
    “不后悔?”祈忌似有意要逼她做下决定。
    “没什么好后悔的。”希望沧王会谅解她的万不得已。
    轻哼一声,祈忌猝然松手。
    “你可以顺道送我回诚王府。”这是他答应过的事,而且她现在只想离开他一阵子。
    祈忌顿时一晃,不过实在太轻微,又刚好在震动的马车上,所以心弦根本察觉不出来。
    “明天我再送你回去。”许久后,祈忌才淡然地开口。
    “可是我……”
    “怎么,你就那么想逃离我,连一天都不能忍受?”
    “我不是这个意思。”对上他阴沉的脸庞,心弦急急否认。
    “二公子、心弦郡主,请下车。”奔驰的马车渐渐缓下、停止,车夫旋即恭谨地推开车门说道。
    不过当心弦跟着祈忌下车后,却让忽然顿步的祈忌给撞了一下。
    “怎么不走了,害我撞到你——”抱怨的声音戛然顿住,心弦旋即知道祈忌为何停步。
    “弦儿,表哥代诚王爷来接你回家去。”
    朱沧冥柔和的目光掠过神色冷沉的祈忌,迎视一脸错愕的心弦,温柔地笑着。
    第七章
    沧王府
    “表哥,你不是说要带我回家吗?”被扶下车的心弦,怯怯地抬眼凝视那块高耸又气派的巨大匾额后,惶惶不安的心刹那间凉了泰半。
    怎么办?表哥是不是已经得知她向皇上告密之事?
    “表哥有事要与你谈谈,待会儿我再送你回去。”朱沧冥一笑,牵起她沁凉的小手,举步往内走去。
    一听,心弦瞬间垮下脸,脚步凌乱地被沧王强行带入府内。当她怀着极大的不安,跨进那优美的偏厅时,她立即垂下头,主动招认自己的错:“对不起,表哥,这一切都是我害你的,请你原谅我。”
    “哦?你觉得你自己犯下什么错?”
    “我……我不应该向皇上说,说那张……那张血灵图就在你身上。”她绝没料到事情会传得这么快。
    “是祈侍郎要你这么说的?”贵气的俊美面庞上,似乎有着一股神秘色彩,但又非关喜怒。
    “呃,这、这……”心弦的下颚已然抵住胸前。
    “对我,你还需要隐瞒吗?”朱沧冥似笑非笑地说。
    “是。”迟疑好久,她最后还是认了。
    “那你呢,你又为何照他的意思去做?”这才是重点。
    “因为他说……他说我要是说了,就可以回家去。”连她都觉得这种条件很可笑,想必表哥也是这么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