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找上小雅呢?」
    「更奇的是,怎会没人发现园子里多了一只狼?」
    虽然心中充满疑惑,但春蕾还是如常地开了铺子做生意。
    「春蕾姐,司马少爷是不是气炸了?」贝晶晶趁闲过来鲜鱼记串门子。
    「小雅死了,被狼咬断了颈子。」她拿菜刀切著鱼片边道。
    「死了?又是野狼惹的祸?」贝晶晶知道小雅先前试图鱼目混珠替代春蕾的事,没想到野心不小的小雅会死於非命。
    「也不知招谁惹谁了,小雅死得好冤。」
    「怪了,狼怎会吃人吃到大街上,宅邸里,如入无人之境?现下又不是长年大旱、草木不生,狼要填饱肚子并不难,到底是什么因素造成狼性反常?」贝晶晶迷惘地道。
    「以前曾发生这样的事吗?」
    贝晶晶摇摇头。
    「未曾听闻,老一辈的人也不曾听过。」
    春蕾虽不欣赏小雅为人处事的态度,可在知道她死於狼齿之下,仍不禁掬了一把同情之泪。
    「或许是有人控制了狼性。」她突发奇想。
    「谁这么神,能控制狈性?」
    她摇头。「我还没想到可疑之人,这话搁在心上就好,你别泄漏了,我担心打草惊蛇。」
    「罗公子说过狼牙上拈了毒,咬死小雅的狼牙不知是否也沾了毒?」
    舂蕾愣了下。
    「得请罗大夫验了才知道。」
    她把铺子交给凤凤和夥计,不管司马浪喜不喜欢她管这档事,小雅的死因她不能不厘清。
    半个时辰後,罗宪求至司马宅邸查视过小雅的尸体,眉头深锁地道:「不能确定是否为同一只狼所为,但狼牙上沾有同一种毒却是不争的事实。」
    司马浪面色凝重地问:「什么毒?」
    「异色花,此乃西域来的剧毒,扬扬被咬的右手幸好在一刻钟内处理得当,否则也得一命归阴。」罗宪求道。
    「续命丹能解异色花的毒吗?」春蕾问。
    「解是可以解,不过得在一刻钟内服下第一颗药丸,每隔一个时辰服一颗,连服十二颗。」
    「所以必须迅速辨别毒性,服下续命丹才能救命?」凤凤接口问。
    罗宪求点点头。
    「没错,因为续命丹也有毒性,如果不是对症下药,反而会适得其反,所以那日我是经过一再确认之後,才让扬扬服下第一颗续命丹的。」
    「异色花的毒很容易取得吗?」倪骧期间。
    「只有懂得阴阳五行的人才能炼出异色花的毒,我想除非特意找来,否则应该不易取得。」
    「李总管,查查方圆百里之内最近可有出现其他异色花杀人的事件。」司马浪立即下令。
    「扬扬好些了吗?」罗宪求问。
    「如果不是右手废了,他和之前没什么两样。」春蕾说。
    罗宪求收起药箱,眸中带有深意的看向春蕾。「能借一步说话吗?」
    两人走进右翼凉亭,春蕾迎上他款款深情的眼神。
    「你真要一辈子跟著司马浪,做一名没有地位的小妾?」
    她默然不语。
    「他不会只有你一个妾,但我只会有一个妻,我爱的妻、情投意合的妻。」见她不语,他又说。
    「我羡慕那个成为你妻的人。」
    「你可以是那个人。」他直接向她示爱。
    她一愣。「我没有那个福气。」
    他握住她的手。「你有的,你想有这个辐气就能有这个福气,我的心意你不会不明白。」
    「我明白,但不能回应。」她已是司马浪的人,生是司马家的人,死是司马家的鬼。
    罗宪求心急地问:「为什么不能回应?司马浪绝不可能像我一般爱你。」
    她小脸绯红,眨著星眸。
    「谢谢你。」
    「我不要你谢我,我要你接受我,我会待你极好、宠你宠上天,只要你肯离开他。小蕾,我对你是真心的。」
    她自嘲地一笑,撩了撩耳际细柔的发,轻声道:「你应该能理解我的,我只是个丫鬟出身的普通女人。」
    「不,你一点都不普通。」他反驳她。
    她感激地点点头。「如果有机会,我愿意向别的女孩推荐你。」
    这是事实,罗宪求是个难能可贵的好对象,足以吸引所有女人的目光。
    她的确有过短暂的迷惑,怀疑自己舍下爱她的罗宪求,留在不爱她的司马浪身边是不是错了?
    可她清楚的知道,只有司马浪才能激起她最深沉、最狂烈的情感。
    是不是妾,已不再那么重要。
    「为什么拒绝我?」他实在想不通。
    一时之间,她还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内心复杂的情绪转折,所以她只得心酸的回答他:「一女不事二夫,我既然先跟了大少爷,就不能再有其他男人。」
    「我不在乎。」他深情地道。
    她抬眼望住他。「但我在乎。」
    他抬起她的手,放在唇边摩挲著。
    「为什么不是我先认识你?」
    「缘分是很玄的东西。」她随他的话道。
    「小蕾,我要怎样才能得到你?」他负伤地喃语。
    她很为难,不想有人为自己难受。「傻瓜,我们是朋友啊,朋友间没有得与失的问题。」
    远处,一对冰冷的眸光朝亭子里的两人投射而去。
    原来他的小妾还挺抢手的。
    简单隆重地替小雅办了身後事,司马浪从帐房处拨了银子请专人送去小雅在北方的家;有些事算是告一段落,但他得赶紧处理另外一些更棘手的事。
    「把鲜鱼记收了。」他对春蕾旧话重提。
    「我没办法依大少爷的意思做。」她倔强地道。
    他火气上扬,不悦地道:「扬扬的手因你而废了,你还不知检讨。」
    「是我害了扬扬,不是鲜鱼记害了扬扬!」她理直气壮的回话,这一刻是她预料中的事。
    「你除了一张嘴伶牙俐齿之外,还能做什么?」他残忍的故意打击她的自信。
    本来他已不那么反对她抛头露面,可那日凉亭难分难舍的一幕,令他极度不悦。
    「我能凭自己的力量谋生——」
    他打断她的话:「你真正想做的是招蜂引蝶吧?」
    她不解他的刁难所为何来。「鲜鱼记的生意忙得让我喘不过气来,我哪里有空招蜂引蝶?」
    「你自己心里有数。」
    她心里还真的没有数。「大少爷,你是不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一次少爷脾气?」
    他冷冽地道:「你少爷少爷的叫得好听,可骨子里对我却没有一丝尊重,我的意见、我的命令,你完全置若罔闻。」
    「鲜鱼记是我一生的梦想,我不能抛弃我的梦想。」她很坚持。
    「你已经实现了你的梦想,玩一玩就够了,不需要太认真。」他语气轻蔑。
    他实在太生气了,妒火令他说不出缠绵的情话。
    「女人不能没有依靠。」她说。
    「丈夫就是女人的依靠。」
    「许多女人没有个好丈夫可以依靠。」
    他立即接话:「那是许多女人,不是你。」
    她一僵。「我能靠谁?」
    「你敢说我不能让你依靠?」他不高兴的看著她。
    两人已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了,她居然未把他放在眼里,这教他情何以堪?
    她耸耸肩。「很多事不到盖棺,不能论定。」
    「什么话!」他轻吼。
    「扬扬的娘淑菁就是最好的例子,她为了能和心爱的男人在一起,而不顾一切地生下扬扬,结果呢?」
    「你想说什么?」
    她顺水推舟地说出心里话:「我想知道扬扬的亲生父亲是谁?扬扬的娘淑菁在何处落的发?」
    「知道了又如何?」他奸笑的看著她,
    「扬扬想念他娘,我想帮他找娘。」
    他不得不承认,她是个美丽的女人,与她力大无穷的形象十分不相称。
    他对她的在乎已一点一滴渗入肌体,两次的交欢诱引出他不寻常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