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但你必须全部杀死。这是魇鬼幻境的规则。”
那。。。这魇鬼可真是既天真，又残忍。
无咎回过头来：“你可别告诉我你下不了手。”
沈云归笑道：“怎么会呢？”总归是自己活着才最重要嘛。。。。
那这样的话，凌秋又杀了多少人才活下来的呢？
沈云归对他这个目前从来没见过的师尊有着某种好奇。做为二十万年前补天裂者之一，他应该知道天裂什么时候会再次发生。那为什么不告诉别人让他们有所防备呢？总不会是不想让人知道他杀了很多人。
在这个世界，杀人完全是合法的。有很多没入门派的散修杀修士食肉，杀妖兽取丹。这也完全是他们自己的本事，就算会有专人来管也无济于世。修真界法律意识淡泊，靠的是江湖义气和门派规定。
这么一想，修真界还处在封建社会呢。
“沈云归！你到是醒醒！”
沈云归听到了无咎的声音随后胸口一闷。
“咳！咳咳。。。”沈云归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手中凝出的刀刃与他的脖子已经挨上了。
“我艹！”沈云归慌张的甩甩手。
“我都这样你还打我？刀它没眼啊！”沈云归一阵后怕。
“闭嘴吧，不这样你根本醒不过来。从现在开始，你必须放空大脑。”
“魇鬼要开始看戏了。”
第23章 我占了别人的身体
不知在这片混沌中走了多久，沈云归竟看见不远处有朦胧的人形。
“无咎，前面好像有人。″
“不要管放空大脑。”
但那人形越来越清晰，像是有种力量吸引着让沈云归忍不住去看。
“我都说了！别看！”无咎慌忙去捂沈云归的眼睛。
但还是晚了一步。
“无咎。。。。”沈云归的大脑嗡的一下。
沈云归远是看见了一个同自己一样的人。无论容貌，气质，都很相似。
“沈云归”回头对他温柔一笑：“你好，沈云归。”
四周越发模糊，地面大面积崩坏。
“无咎。。。。”沈云归四处寻找无咎的影子。
“乖，别找了。”
“沈云归”笑眯眯的看着他“我把他暂时请出去了，现在，只有我们俩了。”
沈云归见无路可退，干脆破罐子破摔：“你是魇鬼？怎么样才放我走？”
“我不是魇鬼。我是你，沈云归。”
沈云归不耐烦的皱眉：“世上只有一个我。”
“沈云归”讽刺的笑了下：“对，世上只有一个“沈云归”，你是我，又不是我。”
沈云归被绕烦了：“我他妈在这儿和你逼逼赖赖啥？”然后直接掐了个诀想直接把“沈云归”做掉。
但奇怪的是，法咒直接穿过了他，消失在一片混沌中。
“我不过是灵魂碎片，已经足够残破了。你还要这么残忍吗？”
“沈云归”敛起笑容，一字一顿的念：“沈、云、归。”
“你是原装货？”沈云归灭了手中的诀。
“多可笑啊。”“沈云归”缓慢的向他的方向走。“连平时最疼我的大师兄都没发现，这个壳子里已经换人了。不得不说，你还真有本事。”
“沈云归”的话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里面充满恨意与不甘。
“凭什么？”“沈云归”一步一步走近“凭什么！凭什么你这样的穿越者要抢走我的生活！”
“沈云归”喊的歇斯底里。
“亲人。”
“爱人。”
“徒弟。”
“沈云归”红了眼眶“这些本来就该是我的。”
沈云归呆楞住了。
对啊，如果我到了“沈云归”的这具身体，那么原装的“沈云归”呢？他去哪儿？
无非是如同亡灵，飘荡于天地之间。说不定，他曾无数次回到暮青峰，期待有人能发现他。
结果呢？看到夺走自己躯壳的“穿越者”和自己的师兄们兄友弟恭。看着“自己”笑的开朗，灿烂，心如刀绞。
“沈云归”笑着：“我求你了。求你把我的身体还给我。我想回家啊。。。。”
我想回家啊。。。。。
“沈云归”用几近哀求的语气：“你和我算是同一个人，把身体还给我你也不会死啊。沈云归，我退一步我愿意把身体的控制权分你一半。只要。。。。我能回家。”
不知是否是弄巧成拙，迷茫的沈云归马上就品出一丝不对。
虽然大部分源于感觉，但“沈云归”的话不符合逻辑。
既然只有一个“沈云归”，那为何会说我与他是同一个人？
是太想回家放低了要求？不排除这个可能。
但细想下，“沈云归”每一句话都是在诱导。
但凡一个有良心的人，占了原主的身体，原主在他面前请求。内疚和迷茫将会把他吞没，之后。。。。也许会将身体还给原主。他自认不算心软之人，没有人会不想活。
不对。。。魂魄出体哪有能活的。
一缕残魂，又如何在此关头出现此处。
可怕的是，在此之前，沈云归没发现任何不对劲。甚至在跟着“沈云归”的思维走。
但在“沈云归”努力劝说他魂魄出体不会死时，他这句话像是听过，并且印象深刻。
“吾保证，魂魄出体不会死。吾会让你带着记忆去躲一段时间，不过你回来的时候莫要忘了与吾的交易。”
“抱歉抱歉哈，吾会保你性命的！记忆这种东西没了便没了吧！加油！祝你好运，吾欠你一次！”
沈云归嘴角抽了下。
谁能告诉我，我这脑子里的是什么？
第24章 百年
“那必然是吾。”
不知怎么，沈云归眼前的景象再次虚化，不一会儿竟显出天接云涛，星河欲转。放眼望去，天空正呈现着一种模糊不清的灰蓝色，若隐若现。上面浮动着奇异的花纹，像一张模糊的纸，烟云环绕隐隐现出一个小亭子。
脑子里也涌进了一些记忆。沈云归呆愣了几秒，也许是几分钟。
“上神。”沈云归叹了口气“请问我这是成功了呢，还是失败了呢？”
小亭子中的景物渐渐清晰，那里坐着一位粉衣女子，面容恬静却有不怒自威的气势叫人看不出年纪。
“与你而言成与败有何区别？”粉衣女子漫不经心的冲远方一指“你有成神之相，奈何放虎归山，祸乱世间。这劫是失败了。自作孽不可活。”
“上神知我说的不是此事，成神一事我从没想过。”沈云归朝那女子指的方向看去。
那有个熟悉的人影在号令百鬼，脸上已不是往日的温和，倒像是索命的恶鬼阴冷狰狞。
沈云归轻笑着，眼底尽是温柔。“我倒是头一次见他这么凶。”
怪可爱的。
“云苏念，万年狐妖。天地混沌所聚，生来向恶，你还笑得出来？”那女子似是不满收回了法术，云苏念的身影便也消失了。
“你如今也是想起来了。也该知道自己是怎么喜欢上他的了。狐妖的情蛊罢了。”女子指了下他的心口“那里，就有他留下来的东西。”
“上神又不知道是什么。但我承认，我当时不爱他。”沈云归悠哉悠哉的撩起衣袍坐在一边的石阶上。
“当时？”女子冷哼一声“你就是要看着修真界覆灭才满意。要不是吾，你现在还困在魇鬼之中。”
”嗯，多谢上神救命之恩。”沈云归敷衍的冲那女子一拱手。“上神说的对，在我看来修真界理应覆灭。”
那女子冷冷的盯着沈云归：“一次劫，救了妖害了人。”
“那到不是，只是修真界应改朝换代开起新的秩序了。”沈云归耸了下肩站起身来。
“你想如何，吾不管。吾只收走当初交易的。”那女子口中谄诀沈云归被压在了地上。
当初他们交易的是沈云归飞升的命格和灵脉。
现如今也该兑现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