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3 章
經理的聲音卡在喉嚨, 如果不是知道他們是姐弟，他都要懷疑他們是不是有什麽情感糾紛。
放飛腦洞想象一下——
比如他們是愛人，這位女士懷的孩子不會是這位男士的, 知道她懷孕之後這位男士也就惱羞成怒……
輕咳一聲，經理及時停止發散得太過分的思維，還垂頭掩飾了下。
沈彌剛才也順着經理的提示起了猜測，被他的否認聲打斷。他否認得太篤定, 連她都要懷疑是不是有什麽隐情, 不由笑問：“為什麽不可能呀？”
沈洄皺了下眉，也意識到了問題。可他就是下意識的覺得不會。
說要結婚, 這才剛結, 哪能這就懷孕了？
思索須臾, 他只擰眉：“不會這麽快。”
他還自己給予了自己肯定。
沈彌彎眼笑了, 她親愛的弟弟, 是不是還以為她是還在家中未嫁的姐姐？
她都已經結婚了, 并且也開始備孕了，懷孕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不過現在也只是個猜測, 還沒有驗證，沈彌就沒太認真。
倒是沈洄, 心情肉眼可見地沉重了起來。
他還不太能接受他姐一下子轉變了一個身份, 一下子就又轉變了一個身份的事實。
想了想, 沈洄指着菜單上一道她以前從來不會點的菜, 不死心地問她：“你現在真的想吃這個？”
他不問還好，一問沈彌更想吃了, 毫無疑問地點頭, 交代經理盡快上菜。
沈洄噎了噎。有種越問越無話可說的感覺。
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她大快朵頤。
……
只是改變了點口味，沈彌也沒太當回事, 還是被沈洄板着臉催着去檢查的。
接受不了歸接受不了，但是事實歸事實。既然有了懷疑，還是要檢查一下才放心。
他直接開車帶她去，陪她做了相關的檢查。
檢查結果出來的時候，他的眉心都快擰成山川了，盯着那個結果看，似乎是在鑽研怎麽可能得出這個結果的。
假設一下，就成真了？
沈彌也沒有想到。
備孕歸備孕，但是真懷上了是另一回事。她現在也有點恍惚，手裏握着手機，都沒想到要通知誰。
直到周述凜的電話打進來，她才眨一下眼，忽然意識到——她好像忘記第一時間讓他知道了。
要命。
這回真的是罪過。
周述凜渾然不知，還在語氣輕松地同她閑聊，問她剛才去做什麽，怎麽沒有回信息。
陸起就在他的辦公室，他的目光不自覺地跟着人動，姿态悠閑惬意，以至于在第一遍聽見那邊說的話時，他還沒有反應過來。
等過了兩秒，笑意微斂，鄭重又嚴肅地又問一遍：“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看他神情，陸起連笑容都跟着收了，還以為是發生了什麽棘手的事情，關心地靠過來。
沈彌重複了一遍：“我說，寶寶好像要來了。”
看見素來風雨不動如山的人也意外成這樣，沈彌一下子平衡多了。
看吧，這麽大的事情，驚住的不只有她，可不是她不淡定。
周述凜凜眉，并未多想，脫口而出就是一句：“不可能。”
沈彌：“……”
怎麽回事？一個兩個的都這個反應？
叫她都要懷疑起來難道真的不可能？可是這份檢查報告可做不得假。
她被氣到，沒帶好氣地反問道：“不可能什麽？”
周述凜忽然一頓。
他只是因為事實太超出心理準備，所以下意識地否認。被她這樣一問，他當然答不出。
他擰着眉，站起身踱着步。
總不能說，他每次能收得住的時候都盡量弄在外面……雖然沒有戴，但是留在裏面的也不多。加上會帶她去洗澡，這樣一來二去的一折騰，懷上的幾率不算大。
他确實順着她的意思可以考慮要個寶寶，但态度不是特別積極，而在這種情況下寶寶應該也會比較晚來報到。
起碼沒有這麽快。
嗯……這個孕備是備了，但沒盡心。
所以在聽見她時，他的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
這才多久？怎麽可能這麽快？
怎麽設想他也沒有設想得這麽快過。
陸起被他一吓唬，大氣不敢出，小心翼翼揣摩着他神情，真以為出什麽大事了。
察覺到她生氣，周述凜低聲哄人：“沒有，我只是覺得太快了。我們才準備了兩個月……”他沒再多說，只是要地址。
是啊，才準備了兩個月，在他刻意避了避的情況下，她還是懷上了，也不知道是該說……太厲害，還是他們那段時間太過火。
意料之外，但，也不算那麽意外。
周述凜揉了揉眉心，須臾過後，又忽然展眉。
意外歸意外，但是怎麽可能不欣喜。
看得陸起一頭霧水，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他試探性地詢問：“什麽事兒啊？很難辦？說來聽聽。”
周述凜心情不錯，唇角染了笑。他不動聲色地扣下手機，慢悠悠道：“我現在呢，跟你的共同語言不多。”
陸起：“？”
啥玩意兒？
這人的神色咋能變化得這麽快？他連個底都捏不住。
周述凜施施然繼續道：“畢竟我們也不是一個級別的人了。”
陸起嗤道：“你在說什麽屁話？啊？周述凜？”
周述凜撣了撣衣角，姿态頗為高傲道：“結婚你沒趕上。”
“所以？？”
“當爸爸你也沒趕上。”
周述凜随手扔出一個傷害，愉悅地提步準備離開。
陸起懵了。
什麽玩意兒？！
當什麽爸爸！？
周述凜已經急步走到外面，他還在後面難以置信地吼着：“我嫂子懷孕了？！”
看得出來周述凜的歡暢，也沒有耐心再作耽擱，一會的功夫已經不見了人影。
陸起撸了把頭發。
草。
這才多久啊？可真不是人啊。
說好的三四五六七八年呢？就他信了周述凜的鬼話！！
……
周述凜趕到時，他們還在聽着醫生的叮囑。寥寥幾句交代沈洄覺得不夠，問得更詳細了點兒。
看見他，沈彌很自然地朝他伸手。而他握住她的手，已經将人帶進懷中。
他表面上看上去如常，可是沈彌感覺到，他握着她手的動作明顯微緊。
似乎是在緊張。
沈洄不太友善地觑了他一眼，在看見他時，今天所有的意見像是終于找到了發洩口。
周述凜輕一擡眉，不與他計較。
從懷疑有孕開始到确定懷孕，沈洄今天心情複雜了一路。
要回去時，他坐在車上，遲遲沒有啓動車輛。
只是，剛才在看見沈彌朝周述凜伸手，很自然地投進他懷裏時，不自覺的會叫他想起當時也是在醫院裏，周述凜受傷還沒有醒來時，他将選擇權交到她的手上，而沈彌選的是留下陪他。
前後兩個畫面，恍惚間會感覺重合。仔細一想，才會發現竟然已經過了這麽久。而今天這一幕和上次那一幕就很相似，他們始終在一起，從未分離。
——他們之間好像不是一條單行線，只有一個人朝着另一個人的方向走去，而是他們都在走向對方。
而自己，很幸運地見證了一次又一次。從上一次到這一次，像是一個完整的圓環。
手抵在方向盤前，沈洄也是忽然笑了一笑。
一開始這是一個很倉促達成的婚約，不一定會走到什麽時候，所以他沒有太上心。後來感情穩定下來，舉辦了婚禮，但他還是不大樂意接受現實，所以還是保持着之前的心态。
跟他們的感情沒關系，是他主觀的抗拒面對，舍不得他姐出嫁。
但現在他姐都懷孕了，他們看起來根本不可能再分開，他也是時候該去接受現實了。
沈小公子不情不願地認下來。
車主上了車，但那輛車半天都沒有動靜，還是停在那裏。
沈洄想了又想，拎着眉頭給周述凜發微信：【孕婦很脆弱。】
周述凜頓了下，發去一個【嗯。】
他倒是想看看小舅子到底想說什麽。
沈洄：【可能會比較敏感，你好好照顧她。】
周述凜語氣嚴肅了兩分：【自然。】
這點他比沈洄清楚。
不過，他似乎從中讀出了叮囑的意味。
沈洄的叮囑，或許是意味着對“姐夫”的接受與認可。
周述凜勾了勾唇。
沈洄：【有時候抽不開身，你就知會一聲，可以叫我和爸媽。】
他的話先不說，首先他爸他媽就會非常樂意。
他媽現在別的事情都不在意，最要緊的就是修複跟他姐的關系。
将從前用在沈含景身上的心思，全都用在了沈彌身上。
目前關系還很僵，以後也不知能不能好點。
周述凜：【放心。】
過了會兒，他的新消息抵達：【我知道你很關心她，有時不好聯系她的時候可以找我。家裏也随時歡迎過來，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氣。】
沈洄握手機的手緊了緊，喉結滾了滾。
驚于他看出的心思，也驚于他對人心的處理和收買。
沈洄扯了扯唇。事實證明，當初沈彌的選擇沒有錯，她沒有被辜負。
【嗯。】
對方傳遞來的好意，他也沒有拒之門外。
沈彌并不知道兩個男人私下裏的談話，她和周述凜說：“剛才沈洄也是脫口而出不可能。”
她頓了下，惱怒地瞪了他一眼，“你們都是怎麽回事？”
這周述凜倒是沒有想到，他輕笑了笑。
“可能都覺得太快。”
細數一下時間，距離婚禮也沒過多久。還在新婚期，轉眼就懷上了孕。
雖然這樣看起來也很合理，最蜜裏調油的時候自然也是很容易懷上的時候，但還是會叫人覺得快了些。
想到“蜜裏調油”的那段時期，他的眸色微深了深。
新婚燕爾，會叫人眷戀、上瘾。
恨不得一直沉浸其中，不必理會各種繁雜瑣事，什麽工作不工作的，全都抛到九霄雲外。
他提得很輕巧，沒有深入多言。總不可能告訴她他會覺得快的真正原因，不然她怕是能直接将他丢在這裏氣到揚長而去。
周述凜的目光不自然地動了動，不動聲色地掩下事實。
有些真相，和煙霧一起随風而散就好。
沈彌渾然不覺，吐槽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們倆的孩子，齊齊否認說不可能。”
他失笑：“怎麽會。”
從剛才上車到現在，他的手一直放在她的小腹上，跟她說了這麽多話，全程都沒有移開，像是在與這個新到來的小生命對着話。
沈彌好像窺見了他藏在更深處、更不為人所知、也更叫人心動的柔情。
雖然這位新爸爸在知曉她懷孕時脫口而出就是不可能，但他明顯是喜歡這只小崽的。跟她一樣，期待且歡迎。
沈彌都覺得他太誇張，好笑道：“他現在都還沒有成型，你不要這麽緊張。”
他的手能感受出來什麽呢？
周述凜彎了彎唇。知道是知道，就是舍不得挪開。
他吮了吮她的唇角，想起什麽，問說：“剛才怎麽不打電話告訴我？”
“還沒有反應過來……大腦還在空白，你的電話就來了。”
醫生宣布她懷孕時，她和沈洄一樣吃驚。原本只是拗不過沈洄過來做個檢查，哪裏想到是真的懷孕了。
周述凜思考着，“所以，沈洄是第一個知道的，你是第二個。要不是我剛好打電話過來，我還不一定是第三個？”
——是這樣的。
周先生可能一不小心就是最後一個了。
說不定還得是從別人口中聽到的自己要當爸爸的消息。嗤一聲沒頭沒腦的傳言，之後再不可思議地發現——哦，竟然是真的。
這個戲劇化的假設差一點就成了真，沈彌心虛地避開他的目光，幾乎趴在他身上，糯聲道：“但是沒有如果。”
她讨好地親親他，哄着寶寶爸爸，“你跟他有心靈感應。”
她的話是糖衣炮彈。
周述凜哼笑了聲，“你就哄我。”
他跟一個剛懷上的孩子有心靈感應。
她哄他，可是他願意聽呀。
沈彌有恃無恐。怕是就算她拿着個石頭要跟他換鑽石都能換來。
周述凜忽然想到什麽，彎唇，親親她的唇角，低語道：“你說，是哪一次？”
嗓音低得像是連綿萬裏的雲霧，又綿又軟，幾乎要拽着人往裏深陷下去。
她的心尖被勾着顫了一回。
很容易就明白他問的是什麽。
沈彌咬了下唇，捏起了拳。虛虛地捏住，想抓住點什麽，卻是握了團虛霧。
他們之間的距離已經近得不可計較。他的手不自覺的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吻得也熱了起來。
不知不覺的，就燎起了熱源。一切熟稔自然到像是水到渠成。
如同一條走過無數遍的路，下一步就該走上這一級臺階。
他們的身體對彼此太熟悉，很多事情都能牽動肌肉記憶。
這個問題剛才沈彌就悄悄想過了，只是不太能得到準确答案。可能是規矩的一次，也可能是極不規矩的一次。回憶着回憶着，感覺自己都弄混了。
唔，他們私底下也沒有多正經規矩，玩得還是挺多的……尤其是他，也就是看起來光風霁月罷了。一開始的君子品行，她懷疑他可能僞裝得很不容易。
周述凜可沒少當她老師，也不介意幫自己的“學生”溫習下功課。他的嗓音低醇，很疏懶地同她回憶着：
“是那天早上的那回，沒有清理幹淨，還是——”
他的模樣溫潤如玉，太具欺騙性，淺淺吐出這一句話時，還會叫人感覺簡單純淨。
而事實卻是，沈彌根本連多一個字都聽不下去，她憤地将唇瓣咬緊，唇上血色褪得發白，強行把這個人的話掐斷。
周述凜的眸光依舊深黯地凝着她，手掌握住她的腕骨，不被她阻攔開口，繼續啞着嗓子道：“還是我哄彌彌自己動的那次？”
魔鬼強行揮動屠刀，不顧阻攔。
——應該、是後者。
她忍着心髒急促磅礴的跳動聲，忍着腦袋裏震動轟響的嗡嗡聲，明明知道不用去想、也不好去想，卻仍是抑制不住地作着回憶，給出這道選擇題的答案。
有一種他已在深淵，而她無法控制自己地跟着墜落的失控感。
偏偏刺激得叫人心跳振聾發聩。
她想，她完了，她快要被帶得和他一樣“壞”。
她沒有出聲，沒有将答案給出來，可他看着她，深邃的眼眸似是已經洞悉一切，忽而提唇，伏在她耳畔低啞道：“彌彌已經有答案了，是不是？”
她的心髒完全被他牽引着悸動。
由他掌控心跳。
他似乎也蠻認真地在做題，若有所思道：“是後面那次，是不是？”
她的耳垂又紅又燙。
沈彌偏開了臉，想要避開他。可他的觸碰窮追不舍，吻流連着往下落。
又要撩她，又要動她。
而這好像就是他們的日常。
距離談判聯姻、領證結婚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很久，按理來說新婚的那個時期也已經過去，可他們一如既往的都處于這種狀态，蜜味絲毫不減。
還跟熱戀一般。
如同普吉島的夏天，酷暑經久不消。
別說是察覺到了他的意動，就算是沒有察覺，沈彌也太清楚接下去會發生什麽了。
只可惜，現在和以前不同——
最要緊的時候，她将他推開，殘忍地提醒他一個事實。
做得太娴熟，完全忘了，現在她懷孕了，不再是毫無顧忌的時候了。
周述凜的額間跳了跳，用了一會兒回神，用了一會兒思考現實。
——似乎是的。
他的手還橫在她的腰間，只是動作僵硬了起來。
看得出來，某人不甘撤兵。
沈彌從剛才任由他嚣張到現在，這回感覺一下子出了好大一口氣，她彎起唇，親了親他，卻在下一秒，将人又推遠了點。
周述凜：“……”
這才哪到哪呢？周先生着什麽急。
沈彌降下窗戶，吹了吹風。迎着微涼的風，耳根、臉頰、脖頸的溫度也退了很久才退下去。
周述凜有很多的話想說。只是在胸腔裏攪弄了一陣，就都化作了一團空氣。
他将剛才的念頭再度拎了出來狠狠想了一遍。
——太快了。
他閨女這來的速度未免也太快。
-
周述凜也沒想到，這還只是個簡單的開始。
剛懷孕的時候沈彌口味的變化就很大，對以前喜歡吃的菜都提不起來食欲，反倒是喜歡上了那些以前都不感興趣的菜。
為了适應她口味的變化，周述凜大刀闊斧地重新選用了幾位廚師。
他其實也覺得很新奇，一個人的口味怎麽能做到完全轉變？但當時不曾多想。
查出懷孕後不久，沈彌身上的各種孕期反應就開始出現。主要是孕吐比較嚴重，她對一些氣味變得很敏感。
最叫她郁悶的是，現在聞不了的很多都是之前她很喜歡的一些味道。
……她好像懷了一個完全跟媽媽唱反調的小霸王。
吐着吐着，她被折磨到絕望，開始自覺地避開那些不能聞的氣味，以至于出現的現象就是：她眼巴巴地遙望着很多自己喜歡的東西。
看着十分可憐。
周述凜都要心疼死了，偏偏還阻止不了那只搗亂的小霸王。看着心疼，不看……又舍不得不看她，簡直是被連帶着折磨。
這天他剛從外面回來，就見她孕吐又湧來，眉心一擰，快步跟了上去。
他一下一下地撫着她的脊背，薄唇緊緊抿着，在她吐完後，接過阿姨跟着送來的水杯，把溫水遞給她。
“寶寶……”
他還未來得及說話，下一秒，沈彌不知聞到了什麽，竟是又湧上來強烈的難受。
周述凜張了張口，剛想問，就見她投來一道可憐巴巴的眼神。
周述凜：“……”
這個眼神，和他的小妻子每次聞到什麽新出現的、不能聞的東西時，暗示着央求他快點拿走的眼神簡直一模一樣。
他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就見阿姨也反應過來了，倏然看向了他。
沈彌的反應在叫嚣，她顧不得其它，快步往外走，離開了這個有他在的地方。
阿姨連忙跟了上去照顧，順帶攔了他一下。
周述凜的腳步動之又止，想碰老婆，卻碰不到。
他的臉色阒然黑了下去。
很好，他沒有猜錯。
——現在他就是那個她聞不了的新味道。
神經在跳，心髒在墜，一時間，他竟都接不住這個事實。
男人的臉色冷得厲害，側臉棱角分明，那神色顯然淬滿寒霜，着實駭人。
在剛開始知道她口味變化的時候，周述凜俨然沒有意識到危險，從沒想過這個變化還能牽連到自己身上。
很好，以前喜歡的菜現在不喜歡了，以前喜歡的味道現在聞不得——這個變化裏還包括以前喜歡的人是麽？
簡直荒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