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痕们看到代超的扭腰扶胯,外加音乐节奏上血脉偾张的喘息,内心了然,代超时隔两年再一次挑战了之前被人诟病的性感风格。
    帽子里流下的汗顺着他的脸颊聚集在他的下巴处,随着他的晃动滴落他的胸前,顺着胸线滑进他的衣下,白色的衬衫被汗水染成了透明,紧贴在他的肌肤上形成了赤/裸的肉色,露出了肚脐处的轮廓凹痕。
    星痕们伤心的泪水从嘴角流下,被代超身上燃烧的色/气吸引短暂地忘却了悲伤。
    最后,代超扔掉了帽子,灿烂的金发使他脸上的汗珠更加耀眼,他喘着气弯腰鞠躬,抬起头后,双臂举起,朝星痕们挥舞着双手,退场。
    人已离场,那束白光不变,新的舞台随着赵沉提着把话筒出场。
    他站定在白光下,手握话筒,清晰的下颚线绷着咬肌,他注视万人亮起的应援灯,“非常感谢你们的到来,接下来我所演唱的这首歌是《翻过那头的大山》,这是我为你们讲述的关于我的故事。”
    赵沉唱得是他的家乡话,听起来像是山歌,星痕们抬头盯着字幕,去了解关于赵沉想表达的内心。
    他唱一家人生活在山上,他整天像个乡野的狼玩乐不归家,他爱这座山,因为山的环绕这里的人都是平等的贫穷,谁也不会看不起谁。
    直到阿公病重,阿爹背着阿公困死山中,阿娘陷入疯魔去寻他们二人,也被这座山吞噬了。
    他害怕这座山,他畏惧这座山,他不是野狼,而是一只败给大山的败犬。
    直到他拿起第一支笔,写下第一个字,他懂得该如何反抗这座山,那就是读书。
    他走出了那座噩梦中的高山,可山外仍有山,强权的高山,地位的高山,偏见的高山,他要一座又一座地爬过去。
    难道这一辈子都要爬山吗?
    因为星痕他发现自己黝黑的皮肤也可以是性感的表达,他发现自己不善言辞也可以是沉着稳重的象征,若他愿意他可以是一块默默无闻的石头。
    他唱着最后一句——
    不必向山山自来
    赵沉鞠躬,像块重石久立然后起身,大家默默相送那身影远去。
    星痕中有些人早已哭得泣不成声,拧着酸涩通红的鼻子,注视着舞台最后一位成员的登场。
    周佩商手握伞柄,化伞作拐杖,一席素绿长衣优雅地走到舞台中间,“今天就由我来压轴表演啦,要为大家跳的是《迎雪》,不要哭啦,好好欣赏吧。”
    前奏奏乐起,琴弦缓缓拨动,周佩商挑起鞋尖,挽起长衣,执伞立在地面上。
    他飘逸的纱衣随风而舞,他也放手松伞,双臂上下利落一转,伞还没倒下就被他重新握回手里。
    风而来,吹起他的碎发,他将伞抛掷空中,单脚站立,另一只脚心稳起接住了伞头,他转腰卸下双臂的力气,衣纱随风飘走就像是一枚薄叶。
    脚心向上一抬,伞被抛向了高空,他转圈一扬手,伞落在手中的同时被打开了。
    伞里的藏雪落在了周佩商的发顶上,染白少年头。
    尾声之时,周佩商握住伞身对着镜头,遮住了自己的脸,他收了伞,那张脸也露了出来,像极了寒冬里的一只残梅。
    周佩商双手背过身握住伞,朝观众席鞠躬弯腰,然后退场,只留下观众们怅然若失。
    舞台的那束白光变成了五束白光,背景音乐突然放起了婚礼进行曲。
    碎星们耳朵上挂着耳麦,身穿西装登场。
    路长青站在正中间,单手扶在胸前,朝观众席鞠了一躬,他伸出手笑着说:“今晚你们愿意娶碎星吗?”
    碎星们尖叫声四起,双手贴着脸颊大喊着:“愿意!”
    路长青歪头,装作疑惑的样子,“那我怎么没有看到你们的戒指?”
    碎星们突然想起来进场前工作人员发的丝绒方盒,该不会……
    他们纷纷掏出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枚戒指,上面刻着碎星的符号。
    他们拾起盒子里的戒指,举起来向路长青示意。
    碎星也都从上方西服口袋里掏出和他们一样的戒指,他们也举着那枚戒指。
    五个人低头在无名指上戴好戒指,星痕们也放下手将戒指戴在手上。
    这是路长青对他们的约定,为他们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音乐声停,一件巨大的白色网纱落下,落在了每个人的头顶,落在每个星痕的头顶上时,四周的角都会沉下去,看上去就像是独一无二的头纱。
    路长青用手指扣紧耳麦,“今天最后一首歌,献给我们的婚礼。”
    五人排开,路长青站在正中心,他扶着额角,唱着——
    夜晚星空如同银河
    闪耀着从宇宙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