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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9章 番外七·戀綜6.0
    [什麽東西?你說誰在?]
    [握草,誰的白月光?明栖的白月光?!]
    [……我以為你們是青梅竹馬的時候,你告訴我是郁欽州蓄謀已久,結果現在又冒出個白月光,搞半天你們其實是虐戀情深?!]
    [等一下,我好像突然明白為什麽郁欽州搞暗戀了。]
    [對啊!郁欽州為什麽暗戀,為什麽不告白?就是因為明栖心裏一直有別人!!]
    [這麽一看,蓄謀已久、伺機而動這兩個詞好像确實有點別樣的意味啊]
    [謝謝,看直播間的觀衆們這麽一分析,我人傻了]
    [已經腦補白月光火葬場,郁董男二上位一百萬字耽美文了,實不相瞞,我是土狗,我就愛這調調]
    [你愛這調調沒關系,但是我看郁欽州的臉好像黑了/嘻嘻]
    被彈幕指名道姓的男人在聽到‘白月光’三字時候,眼眸微微眯起。片刻,仗着身高差無聲注視著明栖一瞬間亮起的眼。明栖的眼睛很漂亮,往常被他按在床上時,狹長的眼尾總是染着潮紅,眼中濕漉漉的如同覆着一層薄薄的水霧,隔着模糊的視線望着他,總能将郁欽州的心都看軟。
    可現在,同樣的一雙眼睛,卻令他感到不快。
    他緩緩勾起唇,心道,溫家那事過去了那麽久,溫和駿是廢物麽,事到如今還能讓溫玉瀾在他的眼前蹦躂。早知道溫和駿處事手段這麽差勁,當初就不該在溫和駿身上下功夫。
    他在心底啧了一聲,拿出手機給郗宜修發信息:溫玉瀾最近在做什麽?
    收到信息的郗宜修眉心微蹙。
    溫玉瀾?
    他都快忘記這個名字了,郁欽州問他做什麽?
    雖然感到幾分疑惑,但郗宜修還是在心底努力回憶了一下,回覆:最近不清楚,不過溫家那檔子事情結束之後他好像辭掉了自己老師的工作,然後開了家畫室,聽說還每周去孤兒院當義工。
    當義工?看上去倒是有點人樣了。
    只是——
    他再次将目光轉向了明栖,心底浮起幾分疑惑。
    明栖真的會這麽心軟嗎?而且,按照一般邏輯,如今他和明栖确定了關系,明栖怎麽還會因為見到溫玉瀾而面露喜悅?
    微涼的指尖輕輕觸碰上明栖的手腕,郁欽州壓下來心底的情緒,聲音聽着漫不經心:“我一起?”
    “走呀。”明栖拉住他的手腕,有些迫不及待地帶着郁欽州往後街走。
    後街其實就是一中後面的那條街道,在一中學生們的眼中,它還有個名字叫小吃街。跨出一中的後門,邁過馬路,立刻迎來了個完全不同的環境。長長的走道停放着很多移動小攤,還有一些模樣看上去更高大上一些的門店。
    明栖很快走到了一家煎餅果子店門口,這會兒已經中午,煎餅店的客流量幾乎沒有,老板懶洋洋地躺在椅子上曬太陽,瞧見來人,立刻笑着問:“吃煎餅?”
    明栖點頭,扭頭問郁欽州:“可以吃嗎?”
    郁欽州嗯了一聲。
    明栖便道:“要兩個全家福,不要蔥加香菜。副班,你是不是不吃雞柳?來一個除雞柳的全家福?”
    鄭偉彥驚訝于過了這麽多年明栖竟然記得他的口味,當即笑道:“可以。”
    結果煎餅還沒好,鄭偉彥便被同辦公室的一個老師叫走了。
    明栖見狀當即便道:“沒事,到時候我給你送過去。”
    鄭偉彥也沒跟他客氣。
    老板先做的全家福,明栖就站在攤煎餅的機器前,一邊看老板熟練的動作,一邊對郁欽州道:“這是我高中時期的心頭好,我超級愛吃。而且我覺得其他家的煎餅果子都沒有老板做的好吃。”
    老板一聽這話,當即有點得意:“那可不,我們家的醬都是我自己調的。”
    随後又樂道:“你們今天運氣好,前陣子我老婆生病,我一直在照顧她,店都沒開。昨天我帶着她去醫院複查,醫生說已經沒什麽事兒了,我才過來開店的。不然你們得走空。”
    剛剛做好的煎餅果子從老板手中遞到明栖手裏,又被明栖遞給郁欽州,男人垂眸看向煎餅,再看明栖,青年正眼巴巴看着自己,那雙眼睛彷佛在說:“吃呀。”
    郁欽州低頭咬了一口,咬到了面皮。
    但明栖已經迫不及待地問:“怎麽樣,好吃嗎?”
    根本沒嘗出什麽滋味的郁欽州只遲疑了一秒,到底還是點了下頭。
    然而卻按掉了麥克風,張嘴問:“不是說去找溫玉瀾麽,怎麽買起煎餅了。”
    溫玉瀾?
    明栖臉上的表情有些懵逼,他呆呆地看着郁欽州,開始回憶剛才發生的一切,試圖回憶起自己在什麽時候提到了溫玉瀾這個名字。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
    而且……他好端端找溫玉瀾做什麽?
    自從溫玉瀾與郁老爺子合作一事暴露,明栖與溫玉瀾在郁氏大樓附近的咖啡廳見過面以後,便再也沒聯系了。
    今天也沒聽說溫玉瀾要來啊。
    明栖啊了一聲:“我什麽時候說去找溫玉瀾了?不本來就是來買煎餅的嗎?”
    兩雙眼睛對視片刻。
    明栖的腦海中突然跳出了鄭偉彥那句“一起過去呗,聽說你白月光今天也在”,霎那間,好像有什麽東西撞破了那層隔着疑問的玻璃,他試探着問:“我的白月光?”
    然後手指指向郁欽州裏的煎餅:“它?”
    郁欽州:“……煎餅果子?”
    明栖:“……啊,煎餅果子。”
    默了默,又道:“要不你看看那兒?”
    郁欽州的視線轉過去,是一塊斜放着的小黑板,上面是老板寫下的店名:白月光煎餅果子店。
    郁欽州:“……”
    明栖:“……”
    氣氛一時之間變得有些尴尬。
    直到老板将第二個全家福遞給明栖,明栖捏着餅,心底卻依舊回蕩着溫玉瀾的名字。所以……郁欽州一直以為他有白月光,而且他的白月光還是溫玉瀾?這樣的認知在明栖的心髒上狠狠一撞,他忍不住開始回憶曾經郁欽州在他面前提起溫玉瀾時嘲諷的态度和語氣。
    明栖:“……”
    忍了忍,明栖沒忍住,噗得一聲笑了出來。
    郁欽州:“……寶貝。”
    明栖擡起手示意郁欽州別叫他,然後笑得更大聲了。
    …
    得知了這麽一出烏龍,明栖再看向郁欽州時,目光都變得不對勁起來。終于,郁欽州忍無可忍,回頭看向跟着的followpd,詢問:“不好意思,我們有點私事要讨論,介意先關閉一下直播嗎?或者拍拍學校,幫學校做個宣傳。”
    followpd當然不會拒絕郁欽州。
    那可是他們的贊助商金主爸爸。
    鏡頭消失,麥克風也都被摘下,郁欽州按著明栖的腰将他帶進了一中後面的小樹林,将人壓在樹幹上,他垂眸,捏起青年的臉,問他:“好笑嗎?”
    明栖被捏起嘟嘟嘴,說起話來含糊不清的:“你想聽實話嗎?”
    郁欽州看清他眼裏的笑意,不知怎麽的,心頭那口氣就這麽卸了,随即微微俯身,将臉埋進了他的脖頸處,也忍不住笑起來:“寶貝,我一直以為在我之前你喜歡溫玉瀾。”
    明栖忍不住好奇地問:“你為什麽會這麽覺得?”
    他自認和溫玉瀾做朋友的時候好像也沒越過那條暧昧的線,距離一直保持得挺好的。所以,對于郁欽州的這種認知,他是真的很好奇。
    “因為看到有人調侃他是你的白月光。”
    明栖的眼睛随着這句話落下而瞪大。
    什麽時候的事情,他這個當事人怎麽不知道?
    他戳戳郁欽州的腰,“講清楚點。”
    清楚點就是——
    闵老爺子和程老爺子在兩年內一前一後過世,明栖高三那年,郁欽州再次來到了京市一中。這一次沒有闵正越,他是專程來看明栖的。
    他運氣好,正巧碰到明栖在校。
    裝作無意路過明栖所在的班級時,走在他前面的是溫玉瀾,而班級內除了明栖之外只有一個男生。那男生聽到溫玉瀾進教室的動靜,擡起頭,頓時對明栖笑:“你白月光來了哦。”
    郁欽州不知道當時是什麽想法,他只知道當他将目光轉向明栖時,少年已經不像去年那樣沉默,他的精神狀态似乎好了很多,聽到調侃也笑起來。
    狹長的桃花眼微微彎起,漂亮得要命。
    卻沒有留下郁欽州。
    明栖已經記不太清這段往事,但他可以很明白地告訴郁欽州:“不出意外的話,當時溫玉瀾的懷裏抱着煎餅。”
    那段時間他因為選擇了藝考離開學校一段時間,回校以後擔心文化課成績下降,大部分時間都在穩固高中三年的知識。而溫玉瀾見他認真,偶爾也會主動提出給他帶飯,但明栖只有在他前往後街時才會拜托他帶一份煎餅果子。
    “郁欽州。”明栖突然開口。
    他望着面前的男人,看着他的眉眼,想起那一句“蓄謀已久、伺機而動”終于明白了其中的深意,而後小聲地道,“我突然覺得不好笑了。”
    郁欽州微愣。
    “雖然是看上去無厘頭的誤會,但這個誤會是不是困擾你很久了?”
    “寶貝是在心疼我?”
    郁欽州捧起他的臉,望進他明亮的雙眸,低低笑了一聲:“現在看來,這應該是我自以為是和沒長嘴需要付出的代價,但我很慶幸我這個人沒那麽豁達大度,骨子裏終究淌着郁家的血。”
    所以即便認為明栖有白月光,也沒放過他。
    “不過——”郁欽州揚眉問,“你的白月光真的只有煎餅果子嗎?”
    明栖一頓,摟着他的脖子忍不住笑起來:“還有一個多年前在異國街頭請我吃糖葫蘆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