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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8章 欲望源頭
    雖然昨天晚上發生了點小插曲, 不過卻沒影響到聞蕭的睡眠質量。
    等醒來後,他看了一眼挂鐘,發現剛好七點過五分。如果收拾好出發, 能不慌不忙在考試之前趕到七號教學樓。
    他之所以要去七號教學樓,是因為衛南星。
    昨天他也跟人旁敲側擊地打聽過衛南星的事, 不過得到的回複都是這是衛家的家事, 外人很難插手。
    今天整棟七號教學樓都會被作為外語考試的考場,雖然衛南星因為有事被叫回衛家, 但還是會參加最後兩天的考試。
    八點鐘半考場還沒開放,不過一些來的早的學生已經在教學樓外準備進去了。
    等看到一個穿着黑色制服的少年面無表情地走過來時,衆人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緊接着一些竊竊私語的聲音, 就跟水紋一樣在人群裏蔓延開。
    “是衛南星啊,他不是半個月沒來了嗎?”
    “考試總得來吧,不然說不過去。”
    “不過考個試而已用得着帶那麽多人嗎?考個試總沒什麽危險吧。”一個學生說。
    “可能不是怕危險, 是過來盯人的也說不準啊......”
    衛南星的表情和平時沒什麽兩樣,不過不同的是, 對方身邊還跟着幾個一身腱子肉的身材高大的黑西裝男人。
    這麽一看,衛南星好像是被人押着來考試的。
    他身邊還跟着一個年齡約莫四五十的中年男人。
    一些對衛家有所了解的人就知道, 這個看着總是帶笑像個和藹可親的伯伯一樣的人,是衛家老宅的管家,可是說是衛老爺子相當信任的人。
    “小少爺,你何必跟老爺犟呢。”他在衛南星旁邊嘆了口氣。
    對方剛被帶回衛家時,才這麽六七歲的年紀,所以可以說他也是看着衛南星長大的。
    以前那個膽小瑟縮的瘦弱小孩, 如今變成俊美逼人、通身貴氣不凡的衛家少爺。
    說明在來衛家之前那幾年流落在外、颠沛流離的生活雖然給他的成長帶來了不小的負面影響,可而後十年衛家給他提供的資源和教育, 卻能抵消那些影響,将他培養成能獨當一面的優秀繼承人。
    可以說沒有衛家,就沒有現在的衛南星。
    跟老爺子對着幹,對如今這個羽翼未豐的少年人來說,完全沒有半點好處。
    衛南星好像沒聽見,只是黑沉的眼睛微微動了動,視線落在人群中,像是在找什麽。
    旁邊的老管家看出來他的想法,率先打消他的念頭:“小少爺,今天是來考試的,至于其他人,還是先別見了。”
    衛南星走進教學樓,剛邁入通透地跟明鏡似的走廊,目光突然落在了站在二樓樓梯口圍欄正往下看的少年身上。
    對方的面容看起來柔弱無害,不過衛南星卻能感受到從對方這種無辜視線下透出來的惡意。
    葉蘅也一點都不避諱從樓上走下來,就好像兩個沒什麽交集的學生,剛好在這個地方碰面了而已。
    “是你幹的。”衛南星冷不丁地說了一句。
    兩個人周圍沒有其他學生,走廊也顯得很空曠,偶爾有幾個路過的學生都遠遠地繞開了他們,畢竟馬上考試了,誰都不想沒事幹摻和衛南星的事。
    衛南星搖搖頭,讓管家先不要過來。
    管家盯着葉蘅看了一會,發現對方也不是老爺子點名要注意的人,幹脆就在離衛南星幾米遠的地方待命。
    雖然他忠心的是老爺,但是對衛南星這個小少爺,多少還有點從小看到大的感情在裏面。
    對方的這點小要求當然能滿足。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葉蘅手上拿着書,笑吟吟地說,“不過如果你是指,把你喜歡的人還有性取向的事,捅出去通過衛川,曝光給衛家高層,那說不定是我呢。”
    葉蘅的語氣一直是這麽輕飄飄的,顯得很随意,仿佛根本沒把衛南星的話放在心上。
    衛南星用一種極為陰冷的視線,盯着他看了幾秒鐘,很快就越過他走向另一邊,徹徹底底把他無視。
    葉蘅也不生氣,只是說:“你難不成是在怪我?要是你連坦白的能力和勇氣都沒有,有什麽資格喜歡誰呢?”
    衛南星的腳步頓了一下,沒給任何回複,就好像沒聽到對方的話。
    他第一次看到葉蘅,是他站在樓上,看到葉蘅對他露出一個隐秘的,令他很不舒服的笑。
    當時對方是故意撞到蕭蕭的。
    他并不是因為葉蘅做的那些事,才感到不快,而是只要兩個人碰面,就仿佛會激發出那種天生的敵意。
    與其說他是厭惡葉蘅,不如說是因為對方身上散發的惡意,而自發性的升出了自我保護的排斥情緒。
    而且葉蘅說的話沒有錯。
    所以他在高層會議上面對爺爺、父親和衛家股東,沒有一句辯駁。
    如果喜歡誰,都要遮遮掩掩,畏懼後果,那他确實不配喜歡人。
    而且他本來就不在乎衛家繼承人的身份。
    葉蘅見他不說話,也沒自讨沒趣。如果衛南星多問一句“為什麽”,問他為什麽這麽做,他可能還會心情好多說幾句。
    可是設想“如果”,去思考一件已經發生的事的另外一種可能性,本來就沒有任何意義。
    因為衛南星不是會問“為什麽”的人。
    而他也不是話多的人。
    畢竟反派死于話多,他很清楚這個道理。
    如果非要說,是因為嫉妒,因為妒火難消。
    他跟衛南星其實很像,都從孤兒院出來,都碰到一對不負責任,吸血蛀蟲一樣的養父母,都在金海市這個紙醉金迷的地方,連一塊垃圾桶旁邊的安身之地都沒有。
    甚至衛南星還不如他。
    從藏污納垢,破敗擁擠的角西區裏,竟然出來一個衛家少爺。
    衛南星認祖歸宗的時候甚至還上了各大報紙的版面,他身材瘦小,穿着再華貴的衣服,都像是套着一個貴重的麻袋一樣,顯得違和,讓人覺得滑稽。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再也沒有嘲笑奚落對方的資格了。
    在中心市區飛速發展的時候,角西區依舊保持着上世紀八九十年代的建築風格。
    時代的發展好像遺忘了這裏,進入新世紀,總有一部分地方一部分人因為跟不上發展的速度被遺忘,永遠被留在了犄角旮旯裏。
    因為是衛家的私生子,而離開這裏,一步登天,夠整條街的人吹噓好幾年,比每天晚上八點檔的肥皂劇,還要讓人覺得狗血。
    就因為是衛家的人,離開的是那麽輕易,擺脫過去甚至不需要自己動手,輕而易舉就能接觸到他碰不到的人。
    是衛家少爺這層身份,才給你這種可能性,讓你心想事成,跟你衛南星又有什麽關系。
    希望你也清楚這點。
    不,或許衛南星早就清楚了。畢竟從某些方面來說,他們确實很像。
    “葉蘅?”聞蕭盯着他,本來看葉蘅在想事情,以為對方還因為和養父母的事焦頭爛額,思慮過重,不過現在他卻沒功夫關心這個。
    “你有看到衛南星嗎?”
    葉蘅抓緊了手上的書,語氣有些慚愧:“衛南星不是半個月沒來學校了嗎?我也沒看到他。”
    眼看考試馬上開始,聞蕭查了一下衛南星的考場,打算去三樓看看,就發現幾個看樣子是校外人士的人從走廊對面跑過來。
    雖然那幾個穿着龐大腰圓的西裝男人沒見過,不過衛家老宅的管家他還是見過的。
    畢竟他偶爾也會去老宅看衛老爺子,對這個老管家一點也不陌生。
    還沒等他開口,對方就注意到他了,先在他身邊看了看,見沒注意到有什麽異常,臉上說不出是松了口氣,還是更加發愁。
    他嘆口氣說:“剛剛小少爺從洗手間的窗戶翻出去了,如果聞少爺你見着了他,還是勸他快點回來,不然老爺那邊,我也很難交代。”
    聞蕭知道考試馬上開始了,而衛南星在這個當口跑了,是不打算考試了嗎?
    衛南星又不是霍展言,怎麽都不會用這種方式來逃避考試,那是因為什麽......
    “聞少爺,小少爺他這麽做,可能是因為你。”衛家老管家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說了出來。
    “因為我?”聞蕭好像明白過來什麽。
    他聽得出對方的話裏沒有任何指責的意思,可心裏還是有點不是滋味。
    畢竟他最不願意見到的是,有人為了他,放棄本來應該得到的東西,放棄本來應該做的事。
    所以這份不是滋味,是因為衛南星。
    作為朋友,他希望對方能快樂和幸福。這也是最初他們成為朋友時,他心裏那個最純粹的願望。
    希望對方不再經歷沉痛的分別,不會再因為恐懼和孤獨流淚,不會再因為緊張害怕而感受到那種和死亡貼面的窒息感。
    希望他能好好活在這個世界上,擁有幸福的一生。
    等到開考鈴聲響起,大家還是沒能找到衛南星。
    對方就好像是找到一個地方藏了起來,沒人能找得到。
    教學樓稍微暖和點,而出了教學樓,冬日的寒風吹刮着臉頰,熱氣剛從嘴裏呼出來,就被風吹散了。
    因為斯蘭爾特學校在人工島上,臨海,到了冬天海風跟刀子一樣厲害。
    聞蕭拉了拉自己的衣領,斯蘭爾特學校的冬季制服都是加厚加絨了的,雖然這樣看着不如像尋常三件套一樣修身,但也在保暖的基礎上,維持了美感。
    剛剛老管家離開的時候,明顯還有什麽話想說。
    聞蕭知道對方是想問他,知不知道衛南星會去哪裏。
    可即使他走遍了這幾個衛南星可能會去的地方,也沒看到衛南星的蹤影。
    自己回來兩天,都沒見着衛南星的面。
    原來即使離得很近,想見一面似乎也并不容易,而人和人之間的距離,也難以簡單用長度計量單位來衡量。
    身邊的學生腳步匆匆,聞蕭突然想起雪萊的詩: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
    道路兩旁掉光葉子的大樹,樹枝隐隐透出一點點嫩綠。冬天和春天的界限,本來就沒有分得那麽清楚。
    也許春天比較調皮,想早點來,就早點來了。也許它還想睡個大覺,讓冬天老哥再多值一會班。
    聞蕭不知不覺走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這裏平時用作上課,在期末月沒被征用為考場。
    因為離生活區太遠,對期末月往返宿舍、圖書館和主教學樓三點一線的學生來說,這裏不夠方便,所以在臨近期末的時候,這裏最為安靜。
    聞蕭還能想起幾個月前衛南星帶他來這裏,對這裏不知名的小草如數家珍的模樣。
    當時對方說,明天春天,這裏會開滿一種叫“星之瞳”的花。
    開花的時候,會像星星一樣,點綴在地上。
    聞蕭低頭一看,這些綠色的小草有一些已經開了小小的綠色花苞,有的還透着一點點藍。
    突然聞蕭眼角的餘光瞟到了一抹亮眼的藍,他剛看過去,就注意到有一只白皙到缺少血色的手,伸出來碰了一下藍紫色的花瓣。
    一個穿着黑色制服的少年蹲在樹下的陰影裏,微長的黑發自然垂落,襯得皮膚有些過分的白皙,缺少血色。
    對方那雙黑沉沉的眼睛,像是純粹的黑曜石一樣,認真地看着他。
    “蕭蕭。”
    聞蕭二話不說走過去,猛地抓住了他的手,果然摸到一片冰涼。
    他皺了皺眉,還抓住了衛南星的另一只手,發現跟左手如出一轍的冷。
    “我以為你起碼會多穿一件衣服出來……”聞蕭的語氣很無奈。
    “現在外面那麽冷,你不多穿點,是想生病嗎?你的身體又不是鐵打的……”聞蕭看到衛南星只穿了兩件衣服,裏面一件襯衫,外面是一件不怎麽保暖的制服外套。
    冷風完全能順着袖管和褲管竄進身體裏,也不知道衛南星是怎麽在一月份的冷天裏,穿這麽點衣服在外面瞎晃悠的。
    衛南星一聲不吭,只是盯着握住他的那兩只手,感受着從雙手傳遞過來的熱度。
    少年細長的眼睫輕輕顫動了一下突然身子微微往聞蕭的方向一倒,把頭埋在他的肩上。
    他低聲說:“除了你,沒人關心我冷不冷,會不會生病。”
    這話說得稀松平常,卻讓聞蕭忍不住心裏一緊。
    最後只是還是沉默地任由對方像塊冰一樣的手,一點點攫取他的體溫。
    他們腳邊有一朵小藍花早早地開了。
    聞蕭發現這種花跟衛南星描述的一樣,是很純淨的幽藍色,四片展開的花瓣,環繞着花蕊,像一顆綻放開的星星。
    “我們來早了......花只開了一朵。”衛南星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悶悶不樂。
    聞蕭也默契地沒提衛南星為什麽沒來學校的事,沒提衛家。
    “我一直在這裏,随時都能來看。現在沒開,那就等開了再來看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這句“一直在”觸動到了,衛南星又忍不住說了很多,就好像要把這段時間沒說過的話都說完。
    “蕭蕭,知道卡片是我寫的,你生氣了嗎?”
    這幾個月他們一直沒在聊天軟件提過卡片的事,可能都默契地認為這種事還是當面說比較好。
    聞蕭看差不多了,把手松開取下自己的磚紅色圍巾,罩在了衛南星的頭上和脖子上。
    “我要生氣了還會來找你?”聞蕭幾乎用圍巾把衛南星的頭包成木乃伊,還沒裹完自己先笑了。
    最開始他收到那種卡片的時候,心裏第一反應是憤怒。
    一想到有不知名的視線在暗中窺視者他,就讓他渾身不舒服。
    如果他找到了那個給他寫卡片的人,一定會把人揍一頓。
    不過等他知道是衛南星,雖然有點意外,不過卻并沒有厭惡。
    仔細想想,他早就熟悉了衛南星的視線了。從很久之前起,衛南星就喜歡跟在他身後,即使他不回頭看,也知道對方在身後注視着他。
    從最開始畏畏縮縮又膽怯的樣子,變得孤高冷漠,生人勿近,唯一不變的是看着他的目光,永遠像初見時那麽純粹。
    聞蕭突然發現自己被人推了一把,整個人倒在柔軟的草地上。
    衛南星脖子和頭上纏着的圍巾也因為突如其來的劇烈動作散開,柔軟的圍巾落在聞蕭的臉上,讓他覺得有點癢。
    他擡頭就能對上少年那張精致的臉,對方容貌雖然俊美,卻總因為太冷漠而顯得寡淡。
    “你快起來。”聞蕭說。
    “我更不想放手了。”畢竟你好到,讓人覺得放下都是一種罪惡。
    聞蕭看他那麽固執,只能把垂落下的圍巾拿起,挂回了他的脖子上,一字一句道:“你是不是認為,只有那種關系,才會關心你。實際上,我們就算不是那種關系,我也會關心你。”
    “畢竟你一樣是我重要的人。”
    衛南星那雙漆黑的眸子裏清晰地倒映着聞蕭的身影。
    他沒有說喜歡,但是每個眼神,每個舉動,都告訴他自己有多喜歡對方。
    而蕭蕭這句話,就相當于拒絕他了。
    他以為自己聽到會流淚,到後面只覺得眼睛幹澀得不行,只想閉上。
    “你,喜歡宋景白嗎?”衛南星低聲道。
    聞蕭看着衛南星一副固執地想知道答案的樣子,沉默了很久才說:“......喜歡。”
    “和喜歡我一樣嗎?”
    這次聞蕭沒回答,因為衛南星已經替他回答了。
    “我猜,跟我不一樣,對不對?”
    聞蕭按着衛南星的肩膀,推了他一把然後鯉魚打挺一般從地上坐起來。
    “蕭蕭,如果我不是衛家人,是不是一開始就不會相遇。”衛南星說。
    “因為我們已經認識了,所以沒有如果。”聞蕭直接打斷他的胡思亂想。
    一邊心想,如果他沒有重生,怎麽會重新認識你們,那樣對你們來說,他只會是一個不重要的人。
    他已經決定和過去劃清界限,也有可能那個所謂的前世,根本就是一個荒唐的夢。
    “不管有沒有衛家,衛南星,永遠都是我重要的朋友,現在你懂了嗎?”
    衛南星感受了一下自己變暖的手,最後被聞蕭拉着手,從地上站起來。
    “走吧,現在該去考試了,還有差不多四十分鐘考試結束,如果是你的話,這個時間足夠寫完了。”
    看衛南星不想去,聞蕭繼續說:“如果你不想寒假大家都玩的時候你過來補考,就趕快跑到考場去。”
    聞蕭拍了一下衣服上的雜草和蹭上的泥,一邊想等等要換身衣服了。
    衛南星很少有那麽亂來的時候。
    因為衛南星,從小就是一個不會任性的孩子。偶爾胡來一次,就只能随他了。
    聽了他的話,衛南星最後還是回到了七號教學樓。
    聞蕭在他即将走進考場的時候,突然開口:“你之前說想再聽北極星的故事……”
    衛南星回過頭看着他,看到那張令他魂牽夢萦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柔和明媚的笑容。
    “它是永恒的指引者,我覺得,你現在可以成為自己的北極星了。”
    不用再像以前一樣,目光總是追随在我身後。
    “你可以走在我前面,然後發現即使你沒看着我,我也在看着你。”
    因為我們的友情不附帶任何條件。
    兩個人隔了一段距離,周圍的聲音似乎都消失了,這些年相處的所有畫面,仿佛都在倒放。
    最終回到了幼年聞蕭因為好奇,穿過花壇看到的那一幕。
    “你喂的是成貓貓糧,他們還是幼貓,不能吃這種。”
    ……
    “張叔,我們回去吧。”
    那天少年被司機領着回去後,站在原地抱着小貓的少年,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很久。
    孤僻瘦小的小孩直到看不到對方了,才蹲下來摸摸小橘貓的頭。
    “小......橘。”
    你是不想讓我一個人,才帶他過來的嗎?
    “喵。”小橘貓舔了舔爪子。
    我,是不是趕跑他了......
    他會......喜歡我,嗎?
    欲.望可能早就在源頭處就被種下了。
    等走進教室,衛南星還覺得自己的心髒在一陣陣緊縮,并不是難受抑或是悲傷,而是一種更加複雜的情緒,讓他說不出話,也難以根據情緒做出合适的表情。
    衛南星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才聽到監考的老師詫異的聲音,還帶着些許試探和不安,像是見着了什麽不可思議的東西,嘴巴都張大了。
    “衛、衛南星同學,你怎麽......你是哭了嗎?”
    整個考場的人齊刷刷地往這邊看過來,發現一貫陰沉着臉的衛南星,脖子上不僅圍着一條跟他氣質格格不入的紅色圍巾,臉上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挂上了一道淚痕。
    可他的表情太過鎮定了,不由得讓人懷疑他真的是哭了嗎?還是不小心在哪裏沾上的水。
    衛南星突然看向窗外。
    對星星來說,天空是它的全部。而對天空來說,星星不是它的唯一。
    能永遠陪伴,但永遠不相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