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戒?!!!!这一对到底怎么回事啊?】
【不是, 婚戒不是应该戴在无名指上吗?为什么是中指?】
【kkk总不能是法克油的意思吧!话说四年夫妻,连这都能搞错吗?】
【搜索了一下, 戒指戴在中指意味着热恋或者订婚。】
在他说出婚戒两个字的时候,沈杏的心跳不知不觉漏了一拍。
她盯着手指上那个素圈儿瞧,真的是很普通的那种,还没许淮朝向她求婚时候送的那个大和闪,可她意外的很喜欢。
“现在知道笑了,刚才谁的嘴要翘天上去?”
“!”
沈杏原本还举着手,在那欣赏戒指, 闻言一个激灵,好想去捂他的嘴。
他干嘛说出来!
“才没有好吗!”
她有点恼, 含羞瞪了他一眼, “我明明一直都很快乐好吧!”
池礼不置可否地弯唇, “嗯, 很快乐。”
沈杏在他明朗的笑容里微微红了耳根, 垂下眼, 看着中指上那个戒指,刚刚平复下去的一颗心又砰砰地跳动了起来。
他故意的吧?
戴在中指上。
……是曾经戴过许淮朝求婚戒指的中指。
此时弹幕上已经就着池礼把“婚戒”戴在中指展开联想,猜什么的都有——
【其实我早上就想说了, 他俩今天撒糖撒得挺刻意的……】
【该不会是发现他们越塑料, 大家越来劲, 就干脆故意秀给我们看吧?】
【好险!差点给他俩骗了!我还真以为情投意合了呢!!】
【姐妹们看到了吗!“杏梨”为了被淘汰,战术都升级了!这能忍?必须继续投!让他们体验一把人间疾苦!】
“杏梨”粉们:“……”
虽然不能理解他们为什么会觉得不甜, 但既然大家殊途同归,那么随意吧……
他们决定躺平,当然,躺平之前, 也不忘大喊三声——
【“杏梨”最甜!!!】
【今天送婚戒,明天办婚礼,最甜夫妻指日可待!】
……
沈杏越想越不对。
等到录制结束,回到房里后,就第一时间给宋妙雨发去消息。
沈杏:[有空没?帮我认真分析一波。]
宋妙雨:[呱?感觉嗅到了瓜的气息!]
沈杏:[节目开始前,池礼跟我说了一句话——如果真想淘汰的话,就和他秀恩爱吧。]
宋妙雨:[???]
沈杏:[他在节目里给我送了一枚戒指,说是婚戒。]
沈杏:[而我们之前一直默认综艺结束后就会离婚。]
沈杏:[所以他是在和我演戏,想要尽快被淘汰,对吧?]
宋妙雨:[……别的咱都先不说,就问你一件事,你觉得这理由能说服你吗?你自己能相信吗?]
沈杏:[…………]
好吧。
不信。
沈杏放下手机,细细去看那枚戒指。
看得出来是纯手工打造的,本来沈杏以为上面会有什么“C&S”之类的缩写,亦或者彼此生日什么的,但那戒面光滑,一点儿被镌刻的痕迹都没有。
脑海里又回想起池礼将戒指套在她指尖时的那一秒。
仿佛全世界的烟花都在她心里轰轰烈烈得盛开。
沈杏无意识地转动着戒指,心中百转千回,又欢喜,又忧愁。
当时是在镜头面前,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她不收也得收。
可镜头之外……
她用力咬了咬下唇,深吸一口气,终是恋恋不舍地将那枚戒指摘了下来。
池礼在洗澡。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沈杏坐在沙发上,心情莫名低沉,打开手机在热搜上漫无目的地划拉了半天,哪怕热搜前三再度被她和池礼包揽也并没能让她的心情变得舒爽一点。
但是粉丝们喜欢,无论是她和池礼尬的要死——互相喊小宝贝小乖乖,还是池礼给她戴上婚戒的那一幕,都被大家录屏后反复放在微博上供人观看。
甚至CP粉们还给她和池礼起了新的称呼——
池宝贝和沈乖乖。
他们倒是还挺能磕的。
沈杏无声轻笑一下,翻看着一条又一条CP粉们的留言,那笑意很快又散去了。
她哑然地想:她和池礼当真般配吗?
如果大家知晓,她曾经试图和池礼在一起两次,一次是在《风铃》剧组,一次则是这婚后的四年,这两次他们都没能修成正果,大家还会觉得她和池礼般配,好磕吗?
乱糟糟的思绪像一只无头苍蝇在她的脑海里疯狂乱撞。
好在下一秒浴室门被打开,洗完澡后一身香味的男人自浴室里走出——水珠顺着他的发梢滚落的瞬间,让那双深不见底的漆黑眼眸变得更加锐利。
四目相对的瞬间,他拿毛巾擦拭头发的动作顿住,站在那里。
目光由上至下,最终定格在她空荡荡的手指上,唇边的笑意瞬间荡然无存。
沈杏莫名屏住呼吸。
听见他问:“戒指呢?”
这家伙的眼睛是长了扫描仪吗?怎么她才刚摘下就能被他发现了?
还好,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所以,其实也没什么的吧?
她也平静地指了下床头,语气松散,“那呢。”
池礼的目光追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当看见那枚戒指被安放在床头上时,暗自舒出一口气。
“为什么摘了?”
他随意地将头发擦到半干,转身进浴室将毛巾挂上的当儿,沈杏在沙发上拧紧手指,喉间莫名发紧,感觉自己正像个被提溜到老师面前的熊孩子,脑袋飞快地运转着编理由。
可惜池老师并没有给她足够多的时间,他很快再度从浴室内走出,这回并没有任何停顿,径自走到了她的身前。
刚刚沐浴后的香味无孔不入地侵袭过来,沈杏指尖微蜷,感受到他俯下身来,像是为了看清楚她脸上的表情,他靠近得比平常要近一些。
那张向来云淡风轻的脸上半点轻松也无,唇线被紧紧绷成一条线,显得很严肃。
沈杏下意识屏住呼吸,怂怂往后缩了下脑袋,“就……”
池礼颇有耐心地等着她回答。
沈杏硬着头皮:“就……”
迎着池礼专注探究的目光,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思来想去,也没能想到说辞,干脆利落把皮球踢回去。
“你说我为什么要摘?”
她歪着脑袋,眼睛里透出里一点儿故作愚蠢的清澈。
池礼哑然,勾了下唇,想笑,又忽觉笑不出来。
他们俩的交谈总像是隔着一层薄薄的雾,打着哑谜,雾里看花。
从前因为认定率先表明心意的人就输了,害怕丧失主导权,所以一直将心意伪装,佯装漫不经心地试探、问询,无非都是想确认,自己在对方心中到底是什么样的。
——是最特殊的那一个吗?
——会是最特别的那个吧?
明明心有期待,却害怕答案是自己不想要听见的那一个,所以总在对方开口前,故作不在意地将那一页草草掀过,掩耳盗铃,默认没有听到答案就是最好的答案。
“蠢杏。”
他认真地注视着她的眉眼,语气是前所未有过的温柔。
沈杏像是被他非同寻常的语气惊到,一言难尽地看他一眼。
池礼半点儿没在意她的目光,微笑着望着她:“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闻言,沈杏一愣,浑身僵硬,茫然得像个发现被偷了家的小动物。
她怔怔地望着他。
池礼唇边的笑意扩大了一些,望见她颤动的眸光,以及肉眼可见红起来的脸颊,轻轻笑了一下。
哪怕羞于启齿。
但似乎比起让她看见他的真心,那四个字大概在这一刻会变得更有说服力一些——
“我……”
下一秒,一双柔软的手贴在了他的唇上。
沈杏原本素白的一张小脸这下红得一塌糊涂,在他粲然的笑容里,率先一步开口,抢白道:“我想的就是逢场作戏。”
这一句话直接将刚才营造出来的那点儿旖旎气氛打散,空气里弥漫出尴尬。
池礼唇角的笑容微敛,三秒后,他彻底将身子放低,单膝跪地,半蹲在了沈杏的眼前。
这样方便他完全地看清楚她的表情。
沈杏整张脸都红了,从脖子到耳后根,再到脸颊。
她避着他的目光,别开脸,固执道:
“不要入戏太深。”
这一句话是对他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
谁也没有说话。
空气里死寂一般的沉默,带着令人窒息的凝重。
沈杏抠动着沙发边沿的那条装饰缝,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刚才捂在他唇上的手已经收回来了。
她明显感知到在听见她说逢场作戏的时候,池礼蓦然凝住的嘴角。
从刚才就感觉到沉闷的心情,到这一刻彻底降至谷底。
她有那么一秒感到鼻尖酸胀,有想要落泪的冲动,只能试图把脑袋垂得更低。
下一秒,空气里传来一声笑。
“蠢杏。”
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哑然,以及几分无奈:
“你真的看不出来吗?”
看不出来什么?
沈杏下意识地抬眼,伸手又想要去捂他的唇。
但这一回池礼没再给她机会。
男人有力的手掌紧紧贴在她的手腕上,将她手腕桎住的同时,那四个字掷地有声地落下来:
“我喜欢你。”,<div class="ex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