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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f線番外(三)
    (三)
    路劍離這話一說出口,四下頓時鴉雀無聲。
    對方口中的師尊是誰,沒有人會陌生。
    劍尊藺玄澤,不到百年便邁入元嬰之境,如今修為更是高深莫測,隐隐有修真界第一人的意思。
    不管此事究竟是不是出于那位劍尊的授意,這都不重要了,而是既然路劍離搬出了劍尊,謝家就得考慮要不要看這位劍尊的面子。
    郁堯的驚訝一點都不必別人少,滄劍山是修真界三大宗之一,比之那些頂級世家來說,風頭更盛。而滄劍山為什麽要出面保他,他同滄劍山的人可沒有半點交集。
    謝泓沉默良久,才緩緩開口:“滄劍山是修真界第一大派,而前任宗主德高望重,為了大義殒身西北,滄劍山的人,在下自然是信得過。只是此人跟我謝家事牽扯甚遠,若就這麽随便放了,豈非讓人看輕了我們謝家。”
    路劍離一聽就知道,謝泓這話的意思是,不是不能放,而是不能随便放。
    這是讓他們滄劍山,想要保下這個郁公子,必須得拿出點好處來。
    路劍離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身旁的白衣男人,對方依舊靜靜地坐着,就連眼睛都沒睜開,似乎在冥想,外物的一切都同對方毫不相幹。
    又或者謝家所求,在師尊眼裏,也不過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路劍離正準備應下,就聽到大殿外一片嘈雜,引得殿中之人紛紛側目。
    “小少爺,你不能進去!”
    “阿願,聽話回來!”
    下一秒,一個僅着一件單薄外衣的孩子就這麽闖了進來。對方臉頰通紅,走路還有些搖晃,由于是一路跑過來的,還有些氣喘籲籲。赤着雙腳踩在地上,上面還有一點被碎石子劃破的痕跡。
    “不是他!”謝願大聲道,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甩開了身後拉住自己的人,朝着裏面跑去。
    “爹,大哥,他跟那些人不是一起的......”
    他站在郁堯跟前,差點沒站穩,郁堯只好擡手扶了他一下,卻被對方纏住,死死地抱住了手腕。
    郁堯的第一反應就是,臉好燙,這小少爺的燒還沒退下去。
    謝願只是嘴裏一個勁地說不是他不是他。
    郁堯看了只是嘆了口氣,覺得這小少爺怕不是燒糊塗了,看着倒是比之前更加傻氣了。
    “阿願莫要受了旁人的蠱惑。”謝泓道。
    謝望走到謝願面前,看他這副強撐的樣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哄着他道:“好了小願,哥哥知道了,小願現在先下去休息好不好?”
    “你們不放了他,我就不休息。”謝願固執道。
    謝望只能回頭看一眼謝泓,臉上也有些無奈。他當然是信弟弟的,小願有沒有受人蠱惑,他也知道,想必真的是他們謝家誤會這位郁公子了。
    雖然對方身上确實還是有些疑點,但小願都願意為對方作證,他們在場的人總沒有比小願更知曉情況的人了。
    謝泓沒出聲,讓謝望忍不住又叫了他一聲:“爹,小願都這麽說了。”
    謝泓閉了閉眼睛,若是認定這位郁家公子有罪,滄劍山要保他,就得讓那位劍尊讓出一個人情,若是認定這郁公子無罪,反而救了願兒,他們謝家便要将這郁家公子奉為上賓,自然稱不上有罪了。
    那可是滄劍山劍尊的一個人情。
    若有的話,他便能讓劍尊,收下阿願為徒。
    滄劍山為修真界第一大宗,如今世家雖然風頭猶在,卻難免式微,若能得到大宗傳承,得滄劍山劍尊傾囊相授,他日阿願也未嘗不能獨當一面。
    阿願自幼沒有修習他們謝家術法的天賦,若不另謀出路,難道就讓他一輩子當旁人口中的廢物?
    而他謝家人,要去,自然要去最好的。
    “父親。”謝望看着他,心裏也有些不可置信,如今阿願都這麽說了,難道父親還要執意指鹿為馬,硬要把這個罪名扣下去。
    謝願只是死死地抓着郁堯,一點都不撒手,像是意識模糊之前的本能。
    謝泓從主座上站起身,看了一眼謝願,然後移開視線,看向了在場衆修士。
    “既然郁家公子救了阿願,自然就是我們謝家的座上賓。日後出入謝家,不得有阻攔......”謝泓看向郁堯,手中出現了一塊鶴形玉牌,輕輕一揮便落入了郁堯手中。
    “持此令者,便是我謝家的貴客。郁公子,阿願很喜歡你,若是得空,多來陪陪他。”
    郁堯心裏冷笑一聲,卻還是把玉牌接了下來。他怎麽會不知道這個謝家主一開始心裏打得什麽主意,只是又不知道為什麽到最後,又改變了心意。
    這謝家,他可不會來第二次了。
    “讓諸位見笑了。”謝泓笑道,然後轉頭對謝望說,“望兒,還不把你弟弟帶下去休息,他想必還未服藥就跑出來了。”
    謝望點點頭。
    “郁家公子請便。”謝泓說完,又坐回了主座。
    郁堯知道對方這是讓他自行落座的意思,可以前郁家哪能在主殿有席位,他左看右看,決定先去跟滄劍山的人道聲謝。不管如何,剛才滄劍山的人确實幫了他。
    而且他......也很想知道原因。
    “方才多謝路師兄仗義開口。”郁堯走到路劍離身邊,卻忍不住朝他旁邊的白衣人多看了一眼,不過對方卻并未看他。
    “不過是舉手之勞。”路劍離吶吶道。
    畢竟都是師尊的安排,他也不知道師尊為什麽要做出這種決定,但他也不覺得這位郁公子是壞人,反而讓人覺得他是一個很适合相交的同伴。
    “那路師兄就沒想過,要當真是我,你不是為了壞人作保,助纣為虐也不怕?”郁堯頓了一下,繼續道,“而且不止是助纣為虐,恐怕連着你們滄劍山的名聲,可都得跟着受牽連。”
    “因為......你看起來不像。”路劍離暗道一聲,他總不能把師尊說出來,而隐瞞了師尊那層原因後,他最後也只能用這種膚淺的方式,來判斷一個人的好壞。
    想到這,路劍離也禁不住有些羞赧。
    “你們滄劍山難道還學相面之術?看面相就能斷定人的好壞?”郁堯又輕輕笑了一聲,“不過如今我已是無罪之身,這不也證明了,路師兄你沒看錯人。”
    路劍離聽了有些啼笑皆非,也不由得對這個未曾謀面的郁家公子心生好感。
    很快對方又接了一句:“......相面之術也學得不錯。”
    郁堯沖着他眨了眨眼就走開了,留下路劍離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說什麽好,搖了搖頭便又坐下了。只是視線還是忍不住朝着郁堯的方向看去,對方去的地方正是天雲宗的人所在的方向。
    而郁堯去那自然也是看到了一個熟人。
    “你怎麽在這?”郁堯看着那名小厮,對方之前被他扔在了樹林裏,本來他還是之後折回去尋人,如今倒是少了一事。
    “公子久久未歸,天雲宗的修士就建議讓我來這鶴蘭城等公子......”那小厮越說聲音越低還隐隐有幾分哽咽,“剛剛真的,小的還以為公子你......”
    他本來想說謝家仗勢欺人,可想到如今他們還在謝家的地盤上,再說謝家的閑話難免讓人聽了去,再給公子添麻煩,只能閉口不言。
    “好了哭什麽,我現在不是好好的,一點事都沒有。”
    天雲宗一名弟子出聲道:“若是郁公子不嫌棄,可以就坐在我們天雲宗的桌席上,我們天雲宗這次不過來了四人,也坐不滿,郁公子來了倒正好。”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郁堯也沒有拒絕,直接順勢坐下,只是坐下時不小心蹭到了旁邊的黃衣人。
    他心裏還覺得古怪,對方從方才開始就這麽坐着一動不動,再看其他天雲宗弟子都圍繞在此人兩側,顯然地位非同一般。
    不過就因為他這不小心地一蹭,那黃衣人輕輕晃了晃,就從旁邊栽倒過去,被旁邊一名天雲宗修士眼疾手快給扶住了,沖着郁堯笑了笑,然後又把那黃衣人扶正。
    郁堯剛準備開口詢問,就見對方沖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讓郁堯也不好說什麽。
    沒想到天雲宗這,還坐着一個假人,這本尊也不知道跑到什麽地方去了。
    這宴會足足要召開三日,主要是欣賞謝家編排的歌舞,一個個紫衣舞女魚貫而入,水袖延展,香霧彌漫。
    郁堯又往滄劍山的方向看了一眼,發現那個坐在路劍離身旁的白衣人不知道何時離開了。
    那小厮見郁堯起身,連忙問道:“公子你是要出去?”
    “出去透透氣,你不用跟來了。”
    如今已近正午,外面的日頭大的很,郁堯随手從牆縫中拔下一根狗尾巴草,便朝着一處僻靜的地方走去,眼前竹影深深,涼風從林中吹拂而過,傳來陣陣沙沙聲響。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這裏總比其他地方更涼一些。
    等他朝着深處走去,眼前撞見那抹白衣人影時,硬生生地止住了腳步。
    只見白衣人盤腿坐在青石上,雪白的衣擺随意的垂落下來,雙眸緊閉,周身氣息冷冽如冰,卻又沒有靈力波動,不像是在運功。
    郁堯站在原地斟酌了一會決定主動開口:“這位兄臺?”
    對方依舊沒有半點反應,郁堯才大着膽子又往前走了幾步,之後直接走到了對方跟前。他修行的是火屬性的功法,但是在這種涼絲絲的環境裏,卻莫名覺得舒服。
    郁堯突然起了壞心,只覺得對方像個石頭一樣沒有半點反應,便掏出手中的狗尾巴草,在對方鼻尖撓了一下。
    不過才剛撓,手腕就被人扣住了,這白衣人的體溫都比尋常人要更涼一些。
    郁堯一下子就對上了白衣人陡然睜開的雙目,心裏有些被抓包的尴尬,可臉上卻沒有顯露出一星半點,笑了一聲:“我以為,你沒反應呢......”
    下一秒握着他的手就松開了,連帶着消失的還有他手中捏着的那根狗尾巴草。郁堯看了一眼空蕩蕩的掌心,再擡頭一眼,發現那白衣人已經消失了。
    方才對方握住自己手腕的觸感,那股似人非人的體溫,怎麽都讓他覺得有些熟悉,可一時之間又無法讓他産生聯想。
    而且他無論是出現還是離開,都那麽突然,就是不知道是滄劍山哪位高人了。
    路劍離看到白衣人回來,連忙站起身,在對方的眼神示意下,才坐了下去,只是視線依舊頻頻往白衣人身上去。
    等見到對方手上拿着的東西,頓時驚得說不出話。
    藺玄澤指尖捏着那截狗尾巴草,盯着毛茸茸的草尖看了看,任由那毛茸茸的尾端在手中搖擺,帶着幾分同他整個人氣質完全不相符合的生動活潑,卻讓路劍離都有些難以直視。
    路劍離忍不住小聲問道:“師尊,弟子有一事不明,你為何當時要讓弟子保下那位郁公子?”
    藺玄澤閉上眼,鼻尖仿佛還停留着那股怪異的觸感,那種極其細微的癢意,像是滲進了心底。
    “本尊見過他。”
    “師尊你的意思是,在謝願被擄走的時候,你見過這個郁公子?”
    “算是。”又不全是。
    藺玄澤突然睜開眼,剛好看到那紅衣人在他對面落座,隔着舞池中如蝶翼般翻飛的舞袖,視線卻暢通無阻地落在了對方身上,就好像這滿殿的色澤都成了對方的點綴。
    郁堯也剛好看了過來,又或者說從他剛進殿起,就往滄劍山的方向看過去像是在找什麽,等看清那白衣人手中抓着什麽時,郁堯臉上出現了幾分怔愣,緊接着就笑出了聲。
    “公子你在笑什麽?”
    郁堯故意拖長了音,笑道:“我在笑,他倒也不像看着那麽沒趣。”
    (全文完)
    番外就到此結束了,if線的這個番外其實還是能寫很長的,不想把番外寫得像正文一樣。
    最後完結了會放個完結抽獎,感謝一路相伴(鞠躬),下半年會開那本《我和校園文f4一起上小學》差不多是校園竹馬養成萬人迷,感興趣的小可愛可以收藏一下,全訂小可愛可以打個完結評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