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上天你让我住天上吗?

    云栖没由来的不高兴,哼了声转回去对着车窗,小心心不画了,一抬手全部抹掉:“随便,你让我住哪我就住哪。”

    霍敛可是金主爸爸,他个被包/养的人哪有发言权呀!

    他说话明显带着气性,背着身气鼓鼓的不理人,小甜包又变成了高冷奶猫。霍敛不觉得冒犯,唇边勾起弧度,伸手在他脑后揉了揉。

    车内两人不再说话。

    车外,滴答雨声如珠落玉盘,为入夜的城市谱上一支绵密的奏曲。

    后来雨越下越大,从滴滴答答变得劈啪作响,人在街上不出一分钟就能被淋得浑身湿透。

    好在霍敛在公寓的地下车库有车位,下车坐电梯直接上楼,省了两人路上淋雨。

    依然是之前的分工,霍敛把最重的纸箱抱了,云栖拿衣袋和男人的外套。

    云栖以为所谓的公寓顶多百来平方,毕竟是为了方便工作么。

    没想到是他天真了,竟妄图以打工人之心度豪门大佬之腹。

    凭霍敛的身价,即便为了方便也不可能在吃穿住行上委屈自己,所以所谓的公寓其实个视野超开阔的大平层。

    粗略估算一下,面积至少两百平方起步!

    灯光打开后,整片空间变得灯火通明,云栖一眼就爱上了,公寓竟然有两面墙是全落地窗设计,转角是弧形的,采光非常通透!

    虽然现在是夜晚看不见阳光。

    他把东西一放换了鞋就跑去把窗帘全部拉开,站在窗前俯瞰城市夜景,雨幕下的市中心多了几分喧嚣落尽的静谧,看着心都跟着静了下来。

    穿越之前,他做梦都不敢想自己能站在这种地方。

    穿越之后他遇到霍敛,就像遇到一股突如其来的东风,他乘着这股风飘到了云端上。

    “现在洗澡还是睡前洗?”身后传来询问。

    云栖立马挥走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多愁善感,转身积极回应:“现在洗!”

    他朝着放完纸箱从书房出来的男人小跑去:“我穿什么?宿舍收拾的衣袋里只有换洗衣服,没有睡衣。”

    睡觉还穿出行衣服总归不怎么舒服。

    或者裸/睡?自己睡的话倒是无所谓。

    霍敛抬步往卧室走:“不介意可以穿我的。”

    云栖不在意:“又不是没穿过,有什么好介意的。”

    卧室依然是很霍敛的简洁冷清风格,衣柜打开,里面四套睡衣,两套黑的、两套灰的。

    云栖很有怀旧感地选择了灰色那套,他刚穿来那晚就是被换的灰色睡衣。

    卧室里有自带的卫生间,霍敛简单给他介绍了下各个设施的使用方法和吹风机位置就出来了,在衣柜拿套睡衣去了外面的卫生间。

    他速度更快些,二十分钟后洗完出来回卧室查看,卫生间里哗啦啦的水声还没停。

    男人抬步回到客厅,擦拭过头发的毛巾扔回卫生间,随手抓了抓头发在吧台边坐下。

    他给自己倒了杯水,什么味道都没有的纯净水,端着水杯有一口没一口地抿着,望着被全部拉开的落地窗出神。

    客厅吧台距离卧室不算很近,耳边却仿佛听到了哗啦连绵的水流声,片刻后水声停止,吹风机嗡嗡的低鸣又响起来。

    扰得他心浮气躁。

    总算,吹风机的声音也没了,一阵踩着拖鞋的啪嗒声由远及近。

    顶着吹得乱糟糟头发出来的云栖看见吧台边的霍敛,快步走近:“你在喝酒?”

    男人端着杯子闲适的模样真的很像在品尝美酒。

    霍敛心神这才彻底回到现实,低眸瞥了眼手里的玻璃杯:“不是。”

    云栖抢过杯子低头嗅了嗅,确实没有酒味,仰头就把剩下半杯水喝了。凉丝丝的水入肚,他舒服地叹出一口气:“正口渴呢。”

    霍敛静静又给他倒了半杯。

    这回云栖只喝了几口,坐在男人对面东张西望,看房子结构布局、看室内装修摆设,最后目光终点还是被吸引落到对面。

    霍敛穿了套跟他颜色一样的睡衣。

    洗过澡后他身上气势和精英气质减弱很多,脸依然是那张脸,俊美稳重,就是多了股体质内部的老干部风格。

    当然,无论从哪个方面说,霍敛都一点不老。

    感觉再喝下去要把自己喝撑,云栖放下杯子左右看看开口:“次卧是哪间啊?”

    霍敛抬起眼睫:“怎么问起这个?”

    云栖眨眨眼睛:“不是你说让我住次卧嘛?我要回房间准备休息了。”很难说不是故意提起。

    男人听完:“次卧还没收拾,你今晚睡主卧。”

    云栖狐疑:“……你也睡主卧?”

    霍敛淡然颔首:“自然。”

    云栖怀疑对方是有意没收拾,就因为车上他说了那句“居然让他住次卧”。心里这么想嘴上也问出来:“你是不是故意的?”

    霍敛没立刻回答,使用过的玻璃杯挪到一边,起身掐着云栖的腰将他抱上了吧台。

    他体力实在是好,一个动作做得轻松随意。

    云栖甚至来不及慌乱便已在冰凉的吧台上坐稳了,双手无处着力,顺势搁在男人撑在他两侧的胳膊上。

    两人目光平视,身体与他贴近的霍敛缓慢开口承认:“是,我是故意的。”

    他们的关系始于一场谁都没料到的意外。

    尽管如此,后续发展却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

    担心云栖不习惯,霍敛一直提醒自己克制,不要太快做出改变,可从几次云栖无意识的言行看,他好像没必要太过小心翼翼。

    他凝视着那双过分清透的眼睛问:“对吗?”

    近距离面对这样一张精雕细琢的脸实在是很考验定力,云栖不好意思地点头。

    霍敛人是真不错啊。

    身为给钱的金主爸爸,竟然还会顾虑他的想法。

    伸手勾住对方脖颈表达态度。

    两人靠得太近,男人身上的味道变得清晰起来,很冷冽清新的味道。本该让人神清气爽的,在此时却仿佛被温度熏蒸过,带来酒后微醺般的醉意。

    望着他的双眸漆黑深邃,慢慢逼近过来,逐渐倒映出云栖羞赧不知所措的样子。

    越来越近,呼吸可闻。

    唇上缓缓贴上另一张唇,云栖呼吸放轻了。男人动作并不着急,没急切地进行下一步,抬眸观察他的反应。

    浓黑的睫毛轻掩着下面点漆般的双目,令人不敢直视。

    云栖呼吸轻颤,不敢与男人对视,闭上眼睛,感官中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和触感越发明晰起来。

    贴着的嘴唇很软,磨蹭着很轻地一下下抿着,见他没有抗拒,过了会才有濡湿的舌头探出来舔舐他的唇瓣。

    说来很不可思议,霍敛这人看着沉稳严谨,其实在那种事的风格上有种说不出的涩/情。

    如同他手背蜿蜒爬上小臂的青色血管,是非常直白的荷尔蒙的体现。

    他亲吻时总是会不厌其烦舔吻过云栖嘴唇口腔的每一寸地方,慢条斯理,不疾不徐,像是野兽巡视自己的领地。

    云栖口腔上颚很敏感,每次都会被男人反复用舌尖挑逗逼出哼声和眼泪。

    但霍敛又并不粗暴,发现后会轻柔将泪水吻去、亲吻他的眼睛,是短暂的安抚,不代表他就收敛了。

    轻柔的吻很快会慢慢变质,如同标记一样转移到云栖的耳后和下颌,潮湿而亲密。

    云栖好似那只锅里被温水烹煮的青蛙,茫茫然不知今夕何夕,被动接受男人带来的一波波热潮,完全感受不到身下吧台的凉意。

    霍敛站在他自然分开的双腿中间,撑在两侧的手一只抬起捧住他侧脸,一只落在腰上,隔着睡衣布料,温度很烫。

    过了会亲吻从下颌重新回到唇上,浅尝辄止。

    耳边听到男人沙哑的声音:“小七今天说了什么还记得吗?”

    慢吞吞懵然睁开眼睛,云栖有些回不过神。

    “小七和朋友说我是你的房东,”脸上的手摩挲着带起一阵酥麻,男人目光很沉,“房东,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