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主角攻受又爱上了我[快穿] > 第 87 章 叶淮停、玄度
    正道容不下他,魔界也对他关上了大门,天大地大?_[(,竟无他的容身之所。

    叶淮停苦笑。

    早在决心叛逃出天门宗之时,他就该知晓自己如今会有这一下场。

    天道没有给他留下任何后悔的可能,它已经绝了他的所有路。

    叶淮停面色冷沉,提剑就能杀人。

    这是个寻常的雨夜,他不过是随意途经一座城,就有人见财起意,观他气质不俗,便断定了他身怀异宝,想要夺宝杀人。

    但他们大抵是不知自己乃天下前几的修者,入了魔之后实力更上一层楼,以为人多势众就可以像以往一样对散修截获那样把他截杀。

    可惜这些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回去,杀人者,就要抱着会被对方杀掉的信念,否则有什么资格来当杀手呢。

    叶淮停看着那些人眼睛里的不可置信,脸上浮现出嘲讽着神色,鲜血顺着他冷峻的面容淌下来,让水一冲洗,全都汇聚到下巴尖。

    夜间的风是极冷的,可他神色无异,半点都不受影响。

    他挽了一个剑花,手中的剑经过鲜血的浸润,闪着的寒光愈发渗人。

    “还不出来吗,我不介意再杀一个人。”叶淮停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波动,可是在雨夜听来却觉得有一种无端的寒凉。

    暗处的人打了一个哆嗦,却不敢挑战叶淮停的耐耐性,甚至是连滚带爬地跑出来,生怕自己慢了一步就会被一箭穿心。

    他刚才目睹叶淮停杀人的场面,心狠手辣,果决漠然,抬剑之间,那些被他认为是完全不可能战胜的人就成了他的剑下亡魂。

    如此强大,世间罕见。

    不过那些人都是自己活该,他低下头来,就听见一声“你偷窥的目的是什么?”

    少年周身满是魔气,一开始还有隐藏的想法,可是在杀人之后,他就完全没了要收敛的架势,半点都不将他放在眼里。

    但是……对方居然没有一言不合就杀了他,不比那些自诩正道的人要友善得多吗?

    比起那些真的杀人如麻的魔修,少年杀的只是阻拦自己的人。

    “我……小人只是在这些修士又准备出手之时来提醒被他们截杀的人,不过好在,您实力高强,根本就不受这些卑鄙无耻家伙们的威胁。”他字斟句酌,每句话都是在自己的肚子里过了一遍后才敢说出来。

    “大人武艺之高强,在下甘拜下风,多有冒昧之处,还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跟小人计较。”

    叶淮停冷笑一声,根本就不信面前青年的鬼话,他声音冷寒:“你觉得我很蠢吗?别以为我是其他会被你骗得团团转的蠢货,你根本就不是所谓好心来提醒那些蠢货们的吧,你只是想捡漏,等那些修士离开之后,再摸尸而已。”

    他面无表情说完这段话,脸上既没有嫌恶,也没有亢奋,只是很平静地在陈述一个事实。

    他也是三教九流的市井出身,这种事他曾干过,早也习以为常了。

    青年却很震惊,原本谄媚的神色一扫而空,他莫名感到兴奋激动。

    这个世界善人做不下去,想要当那恶人又没有恶到凶狠残暴地步的人比比皆是,他本来以为这个世界不会有他们这些人的容身之所,但现在看来,其实上天已经在为他们打开一扇门了不是吗?

    “大人,可否让小人追随在您身边呢?”他的眼神里满是狂热和激动,情绪激烈到某个不太正常的地步。

    然而叶淮停却像是来了兴趣,他微微挑眉,唇角多了些弧度“哦?”

    或许世上有太多的事就是命中注定,自叶淮停被人截杀,碰见这个青年又没有一剑送他归西起,命运的齿轮就已经在缓缓转动了。

    所以鬼门阁的成立也自有它的命数。

    今后处于混沌恶的中立之人有了容身之所,他们厌恶那些所谓善人的冠冕堂皇,也做不到正派那样的公正不阿,更厌恶魔修以杀伐取乐,残忍狠毒,他们更多的还是游离于规则之外,同样随心所欲,只按自己的想法做事。

    鬼门阁也曾被正魔两道合力围剿过,却也在夹缝中存活下来,屹立不倒。

    只能道:一切皆有命数。

    ……

    “阁主又进了禁地吗?”有人压低了声音交谈。

    “没错,但此事不该你我管,便不得多言。”另外一人声音也很小。

    可在空空荡荡的大殿之中,他二人的窃窃私语就宛如放大了数百倍。只是阁内的成员都自顾自做着手中的事,鲜少有人会注意而已。

    那处已经称得上是鬼门阁的禁地了,当初有人闯秘境后将珍宝献给阁主,从此他就再也无法舍弃此物。

    法宝的开启需要实力高强之人,且以精血才能进入,非寻常人能够入内。

    若非他们阁主所向披靡,实力高深莫测,恐怕还不能掌握此物。

    视野慢慢转向暗处,被鬼门阁众人议论纷纷的境地实际上是一间外观普普通通的竹屋,而里面除了一块石镜以外空无一物。

    今日叶淮停照例站在那块石镜面前,正如他的属下们所说,他现在确实沉溺于此物。就像是一个吸.食.鸦.片的瘾君子,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精血滴在平静无波的石镜上,他的脸又苍白了几分,只要略施术法,镜面就如同石子抛入水中,泛起一圈圈的涟漪,漾开了。

    他的神魂被吸入石镜之中,再度睁开眼,就来到了天门宗的小院子里。

    他的师伯正在慢吞吞地捏着手中揉好的面团子,鼻尖和脸蛋还有蹭上的白.粉,瞥来一眼,惊喜道:“你来啦?”

    叶淮停望着青年那晶亮欢喜的眼眸,又是心疼又是愉悦,这都是他曾经触手可得的,而现在他只能在幻境中享受到这一切。

    不过有幻境,便已经不错了。

    他脸上扬起笑,用手指轻轻擦拭掉师伯脸上的粉末,语气是他后悔从前怎么没能给出的柔缓:“嗯,我来了。”

    也不会再走了。

    *

    宿时漾才得知臭蛇是当初自己救下来的那条,所以千万不能随便捡男人啊!

    救人也不可。

    可惜那个时候的他不知道这个道理,天真得要命,看到小可怜蛇就去救,完全没想过对方是能够变成人的,现在好了,真是跑也跑不掉了。

    最倒霉的还不是这个,而是玄度那家伙太会玩了,居然平时里偌大的魔界供他玩乐都还不够,竟然拉着他去小秘境里玩。

    他本来是浑然不在意的,就知道在建设魔界的过程中,玄度这狗东西会耐不住寂寞,早晚有一天忍不住出来浪的,可是没想到对方居然会玩得这样花。

    他俩一同进入的是会失去记忆的秘境中,宿时漾一进去之后,不仅仅只是把小世界忘得一干二净,竟是连系统都存在都记不住了。

    直男在秘境里的身份居然是丞相家的哥儿,他喜欢漂亮姑娘还要被认为是异类,所以一直都苦苦隐瞒在心里,不敢叫除他以外的任何人知晓了,否则这可是要命的。

    哪怕是外界唾沫星子都能把他给淹死。

    而在近日,朝中发生了一件大事——竟是新帝要选秀娶妃了,他们这些官家儿女当然是陛下纳妃的首选了。

    伺候他的下人当然喜笑颜开了,只因他们公子生得明眸善睐,艳如桃李,若是进了宫,定然是当娘娘的命,是会让那帝王盛宠的。

    可惜他们的主子却完全不是这样想的,甚至已经打起了逃跑的主意。

    这个念头刚升起来,就被他给打消了。

    这样无异于公然违逆新帝的旨意,丞相家那么多条人命可能都不够他填的。

    但是让他就这样放弃又十分不甘心……

    他自小就被丞相养在家中,鲜少能出门,若是进了宫,他能出来的机会就更加渺茫了,这种情况宿时漾怎么可能甘心。

    且他听旁人说,皇帝这次娶妃也不是为了所谓的情情爱爱,到了年纪该为皇家开枝散叶,而是笼络世家大族,各处的大官员。

    收拢权势的手段罢了。

    就照新帝这个做法,他以后的日子还指不定会过成什么样呢。

    于是丞相家的小公子就想着偷偷跑出去一回,也不是要逃婚,就是想去外边儿见见世面,想到现在出去一次少一次,抱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想法,他果断翻墙出门了。

    他没告诉任何人,连随从都不曾带一个,这种刺激感是难以言喻的,到来大街上更是看什么都觉得新奇,连商贩的吆喝声他都能驻足看个半天。

    但他这个懵懂天真的样子很快就被心怀不轨之人给盯上了,像这种娇养得细皮嫩肉,又对生人瑟缩羞赧的,多半就是官家养出来的哥儿了。

    这身皮肉是最值钱的,再看那惊人的面容,绝对是条大鱼啊!转手卖去远离京城的地方,这辈子都吃穿不愁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几个人一个对视间,慢慢地接近了宿时漾。

    丞相家的小哥儿还无知无觉,直到嘴巴被人捂住,一路拖拽至

    昏暗的小巷还不得反抗的时候,他才知道害怕,眼泪一路往下淌,心脏狂跳不止。

    他现在好后悔没有听父亲兄长的话,不可随意出门又不带随从,这下连个救自己的人都没有了。

    漂亮的小公子面露绝望,这幅濒临破碎的模样非但没能让歹人心软,反而眼中流露出来的的贪念更甚。

    越好看,他们能卖出的价就越高。

    恰在此时,有人挺身而出,连同身边的侍卫三五两下就将这些歹人给拿下,手骨踩碎,脚筋挑断,一点逃跑的机会都不给这些人留。

    宿时漾抬眸,就看到了那位领头之人的相貌,眉骨是高挺的,鼻梁挺直,黑沉沉的眸子在扫过来时冷淡微寒,看起来威严十足。

    很不好接近却又贵不可言的样子,和他兄长很相似,宿时漾疑心这是哪位官家子弟。

    正在他猜测对方身份之时,就听那些绑架自己的人惨叫着:“光天化日之下,尔等竟敢动用私刑……”

    救人的领头者闻言面色更冷,从鼻腔里哼出一声:“你们也知这是光天化日啊,在皇城天子脚下就敢做出揽人之事,平日里还不知道做了多少恶毒事,都给通通我送入官府之中,让那些官员不要玩忽职守才是。”

    “大街上这么多人都有歹人作乱,可想平时的治安有多差劲了。”

    他说最后那句话时威仪深重,还阴恻恻的,一旁的下属听了之后更是猛地低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唯独宿时漾不同,他不仅不觉得男人发脾气的时候吓人,还睁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偷摸观察。

    玄度讶异,还以为面前这个小哥儿方才会被吓到,没想到对方除了一开始时稍作惊慌以外,之后还恢复了从容淡定,还偷偷看起了人。

    他忍不住逗了对方两句,却没想到小哥儿除却一开始见到生人的慌乱失措,之后竟能与他侃侃而谈,半点都忸怩。

    一来二去,二人也算是熟稔了。

    许是觉得他愿意主持正义,还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是什么坏人吧,小哥儿在同他说实话时胆子就大了很多。

    “所以你这是哪家的小公子,出门怎么连个侍从都不带。”玄度不着痕迹地打探着。

    可惜小公子聊天是聊得欢快,却一点儿都不傻,愣是没有透露自己究竟是谁家的小哥儿。

    玄度倒是不免觉得好笑,小哥儿真是既莽撞又细致,有时候傻有时候又聪明,他忍不住多逗了几句。

    他俩气氛融洽,就像是天然有层隔绝的罩子似的,旁人都插不进去。

    随从们面面相觑,都是在想着恐怕不日之后他们宫中就要迎来另外一个主子了。

    宿时漾周全地回了家,他还有些依依不舍,据传皇帝娶妃就是一月之后的事了,时间非常紧迫,他能溜出来的次数已经不多了。

    他不可能再把自己的随从带在身边,那是他用来帮忙打掩护的,不然他下次可没有出去的次数了。

    于是宿时漾就将注意打到了面前这人身上,

    他眼珠子一转,连忙问:“你是外勤官吗,平日里也会像现在这样到处巡逻维护治安么?”

    当这个小哥儿眼睛一动时,玄度就猜到他想做什么了,果不其然,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自己一人出来不安全,想找个能够护卫的人么。

    思来想去,恐怕就他最合适。

    玄度高挺的眉轻扬,说话声音低了几个度:“你这小哥儿倒是大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当还未出阁吧,现在这样四处乱跑,你可就不怕?”

    宿时漾瞪他:“我怕什么,怕清白丢失?怕被人非议?哼,我才不在乎。你就说,帮不帮!”

    跟在玄度身边的几个随从都惊呆了,自他们主子荣登大宝以来,谁还敢这样凶巴巴地跟对方讲话。

    然而他们主子的反应也是出乎众人的意料,不但没有动怒,反而还好声好气地说:“帮,当然要帮,我好人就做到底吧。”

    宿时漾后知后觉地感到一丝羞愧,怎么他就强迫人非得帮忙呢,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好像就想对着面前这个男人颐指气使。

    仿佛是刻在了基因里的习惯。

    他不去深思熟虑太多,总归自己这一个月能溜达出去玩,日子是越来越有盼头了。

    今儿个他们乔装打扮去看戏剧,宿时漾咂摸着方才的表演,还有些意犹未尽,转头看着安坐在一旁的玄度,拧眉道:“你就没有公务吗,怎么那样闲?”

    坐在一旁思考日后将戏班子带进宫中,让他们在这小哥儿面前吹拉弹唱的玄度懵了一秒,他连忙举手投降:“这你可就冤枉我了,还不是为了陪你这个小哥儿,我这几日可是挑灯夜战,将公务都处理好了才敢出来,不然我怎能做那甩手掌柜。”

    宿时漾这才安心,“好吧,错怪你了,你要什么补偿吗?”

    玄度看着对方那亮晶晶的黑眼睛,喉结滚动,想说一句亲他一口行不行,又害怕过于孟浪把小哥儿给吓走,这就在心里纠结得不行。

    想到要不了多久,面前的人就是他的妻子了,玄度又释然了:“没事,你不过也只是为了我的饭碗着想。”

    宿时漾闻言就像骄傲地翘起尾巴来了,可他又觉得其实并不该高兴,因为这世界能理解自己的人不多,虽说面前的人是一个,可他终究不能与对方深交。

    既然知道对方是官家子弟,想来一些事他们也都清楚,是以宿时漾就把人当做树洞似的将烦扰说出来了:“人人都说过几日皇帝选秀娶妃,我也是其中一员,但我不想嫁给皇帝。日子越来越近了,到时候我肯定会被约束在家中,不能出来。”

    玄度一僵:“为什么不想嫁与他?”

    宿时漾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不明摆着的吗,嫁给他之后,我就没有自由了。进了宫之后多半是生死有命,而且我这样莽撞冒失,看那些话本子上写的,我这样的都活不过一话呢!”

    玄度抽了抽嘴角,他那宫中哪有这般凶残可怕。

    他安抚道:“别急,皇宫可能不像你所想的如同洪水猛兽一样

    ,也许有你意想不到的惊喜呢。”

    宿时漾噘嘴:“又不是你嫁,你当然说得轻巧了。而且那么多个人争一个皇帝,我肯定是抢不过的,指不定过不了多久就会失宠了。而且我还没见过帝王,不知他容貌如何。脾性怎样。”

    小哥儿单纯天真,竟在外面就和一个相识不久的男人公然议论起皇帝的相貌来了,换成哪一个听见这话不得害怕两腿发颤啊。

    玄度只意味深长地说:“届时定会让你满意的。”

    宿时漾心说你又不是皇帝,你又怎知最后的结果会不会符合他心意,不过这也是别人好心劝慰,他也不想在此时此刻去说风凉话。

    皇帝选秀娶妃的日子很快就来了,各家的哥儿小姐们都要进宫,宿时漾穿得一身清雅朴素,就是想压一压自己过分漂亮的面容,免得让那皇帝一样给瞧中了。

    进了宫可就不像是外边那么自由了,宫中规矩森严,还不能随意抬头去看那皇帝,宿时漾全程低着脑袋,本来还想在皇帝来的时候悄悄抬起头瞥一眼的,结果被那沉凝幽森的氛围给影响,只瞥见一片明黄就再也看不到分毫了。

    那皇帝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也没叫他们抬起头给他瞧瞧,看来果然如传闻中所料的一模一样,皇帝选妃就是为了权势,所以才不在乎他宫妃究竟是美是丑。

    宿时漾稀里糊涂地留了下来,让一众宫人伺候着,竟有人说叫他第一晚就得侍寝,他就跟被电击了一样,脸上的表情同痴呆无异。

    不是吧?

    果然,就算是穿得素净也掩饰不了他的貌美,宿时漾视死如归地进了皇帝的寝宫。

    却在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容之后,惊奇得仿佛丧失了语言能力一般,他向前走了两步,“是你……!?”

    再看男子这一身明黄的打扮,身份已经不言而喻了。

    想到他曾经在这人面前的骄横跋扈,宿时漾的神色一变再变,“陛下。”

    小哥儿一下就变得温驯柔软起来,简直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中的翘楚,玄度哑然失笑。

    “唔,现在看到朕,是不是觉得惊喜了许多。朕不会限制你的自由,后宫佳丽三千,也只取你一瓢。你不用担心宫斗,也不必害怕没了自由。”玄度像是蛊惑一般说出嫁给他的妙处,“如何,这个结果可欢喜?”

    宿时漾缓了好半天才理解这人的意思,转念一想又觉得好像确实不错,总归他现在是皇帝的人了,又不可能反驳对方吧。

    他轻轻点点头,垂下脑袋露出的脖颈如同细弱易折的天鹅颈。

    玄度单手撑着脑袋,戏谑地看着他:“既然结果满意,那我们就不耽误了吧,毕竟春宵一刻值千金呢,皇后。”

    ……

    …………

    从秘境里出来的宿时漾回想起玄度在里面对自己做的事,当时是真的生出了几分杀意,想把人给锤爆。

    玩还得是这家伙会玩,角色扮演花样活那是样样不落,真真叫他无可奈何。

    玄度每回都是知道错了,但他下次还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