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好久不見
末廣鐵腸看到隊長送出的東西, 瞪大雙眼,接着渾身無力,心疲力竭地靠牆閉上眼。
完了。
幫不了了。
沒希望了。
話說隊長真的沒有談過戀愛嗎,送出這東西, 真的不會将我妻真也吓走嗎。
看着鐐铐, 我妻真也很認真地想了一會兒, 随着我妻真也思考的時間加長, 六道骸本漫不經心的神情逐漸變得嚴肅,眉頭緊鎖。
六道骸現在就像一只守着珍寶的猛獸, 珍寶散發着讓人垂涎的香氣,正在被人窺伺, 他的所有警惕達到最高峰,只要窺伺者上前一步, 他就會将侵犯的人撕碎吞腹。
我妻真也拿起鐐铐鎖在了福地櫻癡的手腕上, “你将它随身攜帶着,它對你而言應該很重要,那我就不奪走它了。”他後退一步, 笑說,“謝謝你的喜歡, 你的身材很好,我也很喜歡你。”
福地櫻癡握緊鐐铐, 像是被烏雲籠罩,幹啞道,“我的喜歡,是想和你共度餘生, 共享每一刻喜怒哀樂的那種喜歡,甚至可以說是愛情。”
我妻真也若有所思, 愛情就是共享喜怒哀樂嗎?
一個清脆的玻璃破碎聲。
六道骸看看滿地的酒杯碎片,以及沸騰着的果酒氣泡,并無歉意地說,“抱歉,手滑。”
我妻真也的注意力從福地櫻癡身上,移到六道骸身上。他點點頭說,“你浪費了一杯果酒,所以我一會兒要喝兩杯。”
六道骸發出輕微的笑聲,“這之間有什麽關系嗎。”
“啊沒有。”我妻真也聲音弱不可聞,為了顯示底氣足一些,他聲音又變大,“但是真也想。”
他淺棕色的眼睛眯起,像是小貓做了壞事被發現,明明尾巴已經翹起,但又理直氣壯看着主人時的神情。
六道骸攬着我妻真也的肩膀離開餐廳,他低聲在我妻真也耳邊說了些什麽,我妻真也搖搖他的手撒嬌說話,表情并沒有很誇張,但是整個人的感覺很軟。
六道骸回頭看了一眼福地櫻癡,福地櫻癡冷毅地盯着他看。
他無聲說。
我妻真也。
他的。
西格瑪坐在辦公室內,正在适應辦公室內的環境。
他按捺不住心中激動,按照費奧多爾大人的意思,拍賣場現在完全屬于他了,以後拍賣場,不對,是天際賭場就是他的家了。
秘書離開後,他立刻開始上下觀察摸索着辦公室內的所有細節。
從地板磚摸到天花板,他正在摸着吊燈時,敲門聲響起。
他咳咳一聲,回到地板上,坐在辦公椅上,“進。”
秘書長進來,“先生,這是此次拍賣會的所有交易流水,請您過目。。”
西格瑪說,“放在這吧,我會去看的。”
秘書長走後,西格瑪又回到天花板上摸索吊燈。吊燈上面蒙着灰塵與蜘蛛網,西格瑪心疼地擰巴臉,他向下找不到紙巾,于是撕了一張流水單用來擦灰塵。
終于擦幹淨。
西格瑪送口氣,他将流水單扔到垃圾桶中,舒暢地坐在辦公椅上。
等等!
西格瑪從垃圾桶中翻出那張流水單。
他顫抖的看着流水單上的文字以及照片。
[33號拍賣品,假死少年
備注:雖然是植物人,但是外表與身材足夠優越,一定會引起某些特殊癖好的顧客競相拍賣。
狀态:丢失。]
西格瑪看着33號拍賣品的照片,用力地擦掉照片上面的灰塵,震驚幾秒爬起給費奧多爾打電話,顧不上對費奧多爾的恐懼,他連問好都沒有,直接說,“費奧多爾大人,我,我好像直到您的愛人的下落了。”
密不透風的房間內,費奧多爾睫毛微顫,桌上擺放着一個骷髅頭雕塑,一壁之隔外是幽深的海洋。
費奧多爾在深海之下,他的皮膚因為太久沒有見過陽光而格外蒼白,他說,“西格瑪,你應該知道,欺騙我是什麽下場。”
西格瑪說,“大人,我給您掃描過去這張圖片!”
圖像傳來。
費奧多爾摸着屏幕,他沉默許久,“西格瑪,這是真的嗎?”
“千真萬确。”
費奧多二捂住眼,指縫中透出淚,可他的笑聲越來越大。
他抓着扶手,咳嗽一聲,“真也。”
那一刻,西格瑪覺得費奧多爾格外可憐。
沢田綱吉坐上離開天際賭場的直升飛機。
拍賣來的指環已經被他戴在手上,他轉了幾圈指環,閉上眼時,他的腦海中卻總是揮之不去一個身影。
他揉揉太陽穴,自嘲是自己瘋了嗎,不能因為我妻真也的死亡,而看誰都像是我妻真也。
接過執事送來的眼罩,他準備淺眠一會兒。
他有個習慣,在睡前習慣将今天的一天回顧一遍。
這個習慣,在他被裏包恩限令禁止回到日本後開始出現,在我妻真也死亡後更為嚴重,因為通過這個方式,他才會真真切切感覺到,他是真的度過一天。
他回憶到了與六道骸的交談中,突然,會想到了什麽,他無意識敲打膝蓋的中指停頓。
六道骸正在追求的人,好像也是白頭發。
身高相似,體形相仿,甚至發色也是一樣。
因為失去弟弟而痛苦萬分,以至于尋找替代品消遣內心苦悶無可厚非。可是六道骸還說,替代品是他的正在追求的人。
沢田綱吉面若冰霜,這一點讓他心生不虞。
他的思索并未停下,他仍覺得有一些地方仍存在卡點。
“沢田先生,已經進入意大利境內。”飛機駕駛員說。
沢田綱吉摘下眼罩,俊秀的面龐隐隐帶着怒色。執事跟了沢田綱吉已有五年之久,還是第一次在冷淡的沢田綱吉先生,看見如此生動的表情。執事緊忙上前,“沢田先生,發生什麽事了?”
直升飛機的通體,是由世界上最為堅硬的防彈鋼鐵建造而成,這麽說,富饒如彭格列,也只打造出這麽一架,僅供沢田綱吉使用。這架飛機,就算一百顆巨威導彈同時轟炸,飛機也可能毫發無損。可沢田綱吉輕而易舉,就将飛機的側壁捶出手掌的形狀。
沢田綱吉咬牙,“返回拍賣場。”
他怎麽忘了。
那可是六道骸。
六道骸性格冷清,擁有潔癖,眼中容不下沙子。絕不可能做出尋找替代品的事情。
沢田綱吉的腦海一半是我妻真也還活着的喜悅,一半是對六道骸的憤怒。
真也是他的弟弟,他怎麽能下得去手?
正在檢查直升飛機的機油是否足夠。
我妻真也認真地蹲在六道骸身旁,六道骸看我妻真也如此感興趣,于是說起如何駕駛直升飛機的技巧。我妻真也一邊聽,一邊點頭。
後來機油氣息太重,我妻真也就坐到外邊等待了。
他坐在直升飛機的門口,不時回頭看看裏面的六道骸。
“真也。”
我妻真也聽見了這句招呼,他扭頭,是沢田綱吉!
沢田綱吉全身僵硬地站在我妻真也面前,夜幕沉沉,他背着月光,低頭去看闊別已久的人兒。
“綱吉!”我妻真也晃晃腳尖,有點開心,“好久不見!”森*晚*整*理
沢田綱吉低恩一聲,他不知如何面對我妻真也,不知接下要和我妻真也如何對話,手腳慌亂。
腳步聲響起,六道骸站在我妻真也身後。
兩個人的目光對撞,不相上下。
沢田綱吉低頭,“真也,你先進去,我有話與你哥哥說。”
“哥哥”兩個字是重音。
絲毫不見大事臨頭的危機感,六道骸眼中閃過笑意,他問八卦中的我妻真也,“你想不想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