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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4章 會有人記住你[一更]
    與此同時, 另一邊。
    森林廢棄別墅仿佛空無一人。
    織田作之助出乎尋常地順利通過紅外線門。
    織田作之助向裏走。
    費奧多爾站在別墅外,忽地面色陰沉,他的心跳的極快,拿出手機撥打電話。
    無人接通。他一向彎起的嘴唇僵直, 極快的, 又撥打另一個電話。
    “您好, 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
    費奧多爾握碎了手機屏幕。
    秘書長帶着裝備精良的異能力者小隊掩藏在不遠處, 他看見一動不動、仿佛石塑般的費奧多爾,拿起耳麥提醒。
    “提高注意, 安德烈·紀德十分難纏。”
    瞳孔放大,秘書長看見費奧多爾在原地消失不見。
    這, 這,秘書長下意識皺眉, 随即他又看見織田作之助毫發無傷地走出城堡。
    第一反應, 殺死紀德的欣喜太過于強烈,以至于秘書長公式化的臉都溢出點笑,可随之而來是濃重的不詳之感。
    “城堡裏面空無一人。”織田作之助雙手插兜, 他的聲音以及表情,都像吃了三天鹹魚才這麽平淡。
    “……什麽?”
    喉嚨塞進去一麻袋沙子般, 秘書長想起行為異常的費奧多爾,拿着手機邊撥打電話, 邊向黑手黨跑去。
    織田作之助仿佛和這一切毫無關系,就連可以稱得上是國際頂尖精英的秘書長面帶倉皇,也引不起他的興趣。他聳聳肩,但由于沒有去處, 想了想,跟上秘書長離開的方向。
    即使差了時間, 費奧多爾終究也是在交警之前趕到碼頭。
    海面已經平淡無波,悠悠的風吹着海鳥飛動。
    每個碼頭前各安放着一輛游輪,唯獨左三號碼頭處缺了一輛。
    費奧多爾第一次希望他的推斷有錯。
    他慌亂神,竟然第一時間選擇跳下海中找人。
    明明這是最不是辦法的辦法。
    三月海水刺骨涼。
    費奧多爾在海水中下潛的越來越深,肺部的壓力越來越大,可還是沒有離開,他的眼睛四處搜索着。因為他知道,要是獨放我妻真也一人在牢籠般的海底受苦,我妻真也不知道要多難受。
    交警與警察們都将四周封鎖起來。
    “長官,已經讓市民都推到紅線外了。”
    “很好。等等,那邊怎麽又爬出來一個!?”
    警察們放眼望去。
    一個渾身濕透的人站在海邊,水從他的發絲、他的袖筒、他的褲腳,也從他的眼中落下。
    警察跑過去攆人,“這位先生,請您離開,不要破壞第一現場,我們要辦案。”
    游輪沉海是中午發生的,現在已經黃昏,天空都已變成橘紅色。
    渾身濕透的人是個看起來病弱的青年,青年像是才被提醒,露出微微一笑。
    警察當場便覺得,如果忽略青年濕亂糟糕的衣着,平常定是個頂頂冷靜優雅的人物。
    “是嗎警察先生,”青年看着警察的眼睛說,“你們要辦的案子,我的愛人就在裏面啊。這讓我如何離開。”
    “什麽?”警察驚悚。游輪沉海,他的愛人就在這裏面。
    可是青年現在卻能異常平靜地望着大海。
    費奧多爾咳嗽一聲,他像是已經恢複平時的運籌帷幄,站在海邊,對着面前的、以及遠處的交警警察們道,“離開這裏。”
    話音都沒用多大力度,可是卻仍讓在場的人心生膽怯。
    “嗨,費奧多爾,”水裏又爬出來一個人,那個人白色禮服魔術師打扮,手從海中撈了撈甩上一個人。
    是穿着救生衣的紀德。
    紀德看上去已經奄奄一息。
    可還是留有呼吸。
    果戈裏說,“嗚嗚嗚,我在海中找了好久,沒有找到我妻真也吶。你将我從北歐騙來,說來到日本會給我一個家,現在家沒了。”
    費奧多爾說,“閉嘴。将他弄醒。”
    果戈裏非常識趣,恰到好處的閉了嘴,惡趣地用腳在紀德槍傷處踩了踩,嘟囔,“可真是命大,這樣都沒能死。”
    紀德睜開眼睛。
    對上費奧多爾的目光,費奧多爾的發絲依舊滴着水,表情冰冷。
    紀德聽見費奧多爾說,“果戈裏。”
    “在——”
    “他交給你,不要讓他死,也不要讓給他活。”
    果戈裏愣神後邊哈哈大笑,笑聲讓在場未走遠的警察們渾身發麻起涼意。
    “好——”果戈裏又踩了踩紀德的傷口,哼哼笑着,“我會好好‘招待’你的。”
    與費奧多爾對過話的警察雙腿顫抖,他帶着同事趕快離開這裏。
    走到小坡上回頭看時,害怕的感覺忽然又降下許多。
    因為費奧多爾竟然在上潛水艇時,險些掉進海中。
    費奧多爾握住門框,手上青筋畢現,他臉上露出像孩子一樣的茫然,“出現海底暗流,只找到游輪碎片?”
    手下成員面面相觑,正說些什麽,随即驚慌撲過去,“費奧多爾大人!”
    費奧多爾擦掉嘴角的血絲,仿佛剛剛吐血的人不是他,又變成那個精明狡詐的費奧多爾·D。
    可他也說着最愚蠢的話,“繼續找人,一天找不到邊找兩天,一年找不到便找兩年。”
    在手下成員看不見的地方,費奧多爾雙手微顫。
    織田作之助坐在海邊的草地上,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一只黑色的海鳥。
    身旁坐下一個人,那個人全身也是濕噠噠的,帶着海水的鹹濕。
    織田作之助沒有交給對方目光。
    “唉呀,你怎麽這麽冷漠。”那個人自來熟地說,“你應該像我一樣首先自我介紹,舉例,我是太宰治。”
    “我是太宰治。”織田作之助說。
    “……”太宰治聳肩,“那我叫織田作之助好咯。”
    看到果戈裏帶着紀德走掉,又看見聰明如神明的費奧多爾險些掉海,太宰治笑卻意味深長說,“都是首領造成的啊。”
    “你在嘲笑嗎?”織田作之助說,“你不也跳海去撈人了嗎,為什麽要取笑他們。”
    太宰治沉默,脫下外套擰擰黑風衣的水。
    織田作之助站起身,要離開。
    “接下來要去做什麽?”
    “找個監獄進去。”
    太宰治說,“有人托我給你帶句話,好好活着,如果不知道做什麽,就去看書,就去寫書。”
    織田作之助轉身,纏滿繃帶的少年面無表情回看着他。
    太宰治站起身,他的繃帶也是浸滿水,“話帶到了,祝你好運。”
    “等等,是你們的首領嗎?”織田作之助開口問道,他被費奧多爾從監獄中帶到橫濱,明知是替我妻真也上生死場,心中也無半絲情緒,可是接連的,紀德消失,游輪沉沒,紀德後半生将求死不能,我妻真也消失不見。
    就像謎團。
    織田作之助心中升起怪怪的感覺。他沒見過我妻真也,可是他卻隐隐感覺到,我妻真也沒告訴任何人,突然改變對付紀德的方法,裏面也有幾分他的原因。
    他不用聽太宰治的回答了,也撲通跳下海。
    我妻真也是個待他善良的人,他想,他要找到我妻真也,詢問一下我妻真也這麽做的原因,為何不讓他代替他殺死紀德,是不想讓他死嗎。如果我妻真也不想說,那他就去采訪我妻真也的過往,寫一本以我妻真也為原型的小說。
    織田作之助向着深海游去。
    他心生自惱,為什麽沒有在一開始就跳海找人。
    太宰治身旁空無一人,海風吹得他有點發涼。
    他想起昨天,偶然碰到我妻真也。
    他和我妻真也關系平常。
    太宰治一般都是對我妻真也的感情生活很感興趣,但是近來,沒有如之前那般深刻研究。
    出乎尋常的,我妻真也看見他,主動叫住他,“太宰先生,午安。”
    ……
    太宰治聽過我妻真也的話,扔掉手中的游戲機,挑眉,“我的建議是,你什麽也不要做,跟随費奧多爾以及秘書長的決定。”
    我妻真也說,“我只是說,如果你有緣見到織田作之助,幫我捎帶一句話給他。”
    太宰治說,“我能捎帶這句話的前提是什麽。”
    前提?
    當然是織田作之助能活下去。
    我妻真也眼睛左右轉動,附近有費奧多爾的耳目,對太宰治謹慎說,“好了,你很聰明,這件事情我們當作沒發生,你千萬不要和其他人說。”
    說完,我妻真也鬼鬼祟祟就跑了。
    沒跑一會兒他又拐回來,扒着牆角,“如果真的能見到,還是捎帶吧。”
    太宰治問,你和織田作之助認識嗎。我妻真也回答,不認識,但是捎帶的這一句話,提前幾年,應該會對他有很大用處。
    回憶起那天的對話,太宰治又看了眼海岸。
    他咂了一聲,表情落寞。
    黑手黨兵荒馬亂了着實好一陣子。
    首領移位。
    對黑手黨來說是件大事。
    森鷗外坐上首領之位,他偶然地翻開文件,上面密密麻麻記着着我妻真也的筆跡。
    “林太郎。”人形異能愛麗絲扯扯他的褲腳,“你看起來心情不太好,怎麽了。”
    森鷗外合起文件,“有點可惜。”
    真的死了。
    “先首領嗎?”
    “對。”森鷗外過了許久笑一聲,“看着軟弱,誰知悶不吭聲居然做了份大事。”
    搞得那麽多的人為了他人仰馬翻。
    他低下頭問愛麗絲,“你說,他為什麽要自尋死路呢。明明我和他說過,他不必害怕,我”
    秘書長敲門,推開門。
    一向精明能幹的秘書長胡子邋遢,他松開領結,黑手黨上下都改口稱呼森鷗外為首領,秘書長卻仍稱呼“森醫生”。
    “宇佐君,請坐。”森鷗外說。
    “不了。”秘書長表情掩蓋在黑暗中,“我已經定下了去往英國的機票。”
    森鷗外目光深邃,“本來還想邀請宇佐君繼續留在黑手黨,秘書長之位永遠為你而留。既然宇佐君去意已決,那就祝你一帆風順。”
    秘書長目光深深看了眼森鷗外,轉身離開。
    森鷗外說,“德國人向來以嚴謹著稱,宇佐君,祝你早日接受事實,人死不能複生。”
    門被猛烈關上。
    愛麗絲:“他怎麽了?”
    森鷗外說,“喪家之犬。”
    “林太郎,應該是喪主之犬。”
    “嗤。”森鷗外低笑一聲。
    “林太郎,我有一件事不明白。”愛麗絲是前幾天,才被森鷗外在設定中賦予了自我意識,一時難免叽叽喳喳。
    “恩。”
    “你為什麽要讓黑手黨的人都知道,先首領的貢獻,現在黑手黨對先首領的愛戴、洗白日益加深,這對于你坐穩首領之位很不有利呀。”
    森鷗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他說,“我有一個故交,從不喝酒。”
    “最近出了出海,就只喝酒。”
    遠在并盛町。
    一棟廢棄的教學樓。
    雙手枕在腦後的六道骸睜開眼。
    乍然間,雙目中充斥着巨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