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之后的第一个周末，算得上是促进同学间友谊发展的最好机会。
在今天、周五早晨上课之前，比较擅长社交的新生们就已经跟关系不错的小伙伴约定了出行，目的地也无外乎是游戏厅加麦当劳，从来都人缘不错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自然也在其列。
所以黑崎歌希刚把他叫出来的时候，他是有想过试着邀请一下对方的——可惜他没有抓住机会。
望着橘发女孩匆匆跑远的背影，最终他也只能扬起声音，像是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刚被对方直白地拒绝，满是期待地喊了一声“下周再见”。
没有人知道，那之后黑崎歌希回家的一路上、自言自语念叨了几十遍“奇怪的人类”，直到回家换上代表灭却师的白裙子，才自我催眠似的低语起来。
“……只是因为他的声音跟浦原先生太像了。”
她会那么在意，才不是因为那句罕少听见的“再见”呢。
那么接下来，回空座之前的最后一次「打工」要开始进行了，她可不能懈怠，必须认真完成。
毕竟浦原店长邀请她来米花打工的时候，开出的工资可是很高的。
……也因为她对浦原店长有那么一点……憧憬，没错、只是憧憬。
毕竟那个人那么帅气又那么可靠，明明实力已经那么强，却还是在科研领域上一路埋头冲刺，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他——不是、她不是在说自己喜欢他！
只不过，如果没有他的帮助，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会变成什么样。
低头望了一眼手腕上被嵌进灭却十字的链条里、无论洗澡睡觉都绝对不能摘下的蓝黑色球体，黑崎歌希从房间的窗口一跃而下。
“发生什么好事了吗？感觉你比以往心情更好的样子。”看起来是比她略大的少年模样、实际年龄却未可知的米花市本地驻守死神蹲在她家的围墙上，突然出声。
早就通过感知灵压注意到他存在的黑崎歌希倒没被吓到，反而有点无语地仰头望了过去：“夏油先生，我是不定期打工的，视情况决定是否出动，你完全没必要在这里等我。”
黑崎歌希在米花的住所，实际上是属于石田家的闲置房产——主人石田龙弦是她母亲的青梅竹马，同样也是指导她进行灭却师修行的老师。这里从表面上看是普通的二层小别墅，地下却是相当宽阔的训练场。
石田龙弦将钥匙交给她时，有说过让她无需在意额外开销随意使用，但她还是主动承担了水电的费用。
黑发死神温和地笑笑：“但是一个人的话，不会觉得有点寂寞吗？反正我是这样。”
与这位本地的驻守死神打起交道，是在黑崎歌希刚搬来米花那一天。
当时对方盯着她帮忙搬行李的父亲半晌，最终满脸惊讶地喊了一句“志波队长”——指的确实就是她的父亲。
志波一心曾是尸魂界护庭十三队十番队的队长，在现世因为某起事件失去灵力，在与她母亲结婚入赘后改名为黑崎一心。
那个时候早已没有灵力的前死神已然无法听见这一声称呼，可她却下意识抬眼看了过去。
……于是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对于对方示好的话，黑崎歌希轻哼一声：“是吗？寂寞到了要跟我这个「敌人」一起行动的地步？”
黑发死神却摇了摇头：“我怎么能将志波队长的女儿当作敌人呢？以前在真央灵术学院就读的时候，我曾受过志波队长很多照顾。”
“比如说陪你们一起修补打闹时、因为没控制住鬼道的强度而被毁坏的校舍？”
“那种小事志波队长竟然还记得？”对面的人微笑起来，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况且，我也并不认为灭却师是我们死神的敌人。”
“是吗？这话你还是跟二百年前、死在死神与灭却师的战争中的前辈们去说吧。”
不过虽然嘴上不客气，黑崎歌希还是灵活地跃上围墙，将手腕上的灭却十字从袖口取出，身体非常诚实地进入每夜打工环节。
两个人踩着灵子构成的落脚点在空中穿行，黑崎歌希稍落后半步，无声地跟了好一会儿，才状似无意地开口：“话说，我这里确实有一点好事。”
身前的人放慢一步，变成与她并行：“愿意分享给我吗？”
“唔，明天我要去见浦原先生，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道具，我可以帮你带回来。”
“诶？正好我——”
恰好在此时，黑发死神揣在怀中、手机模样的的传令神机响了起来，是区域内有虚出现的警视，对话因此中断。他甩着刘海看了一眼手机屏幕，迅速调整方向加快了速度，黑崎歌希仍然紧紧跟着，这次她主动选择了与对方并行。
“情况如何？”
“同时出现了三只，我们先到先得？”
黑崎歌希应了一声表示同意：“老规矩，我只负责削弱，收割你来做。”
这当然不是因为她对虚这种以人类的灵魂为食的恶灵、抱有不愿亲手夺其性命的圣母心，只不过，与死神对虚的「杀死即净化」不同，她所使用的灭却师力量会将虚彻底消灭，杀得太多会影响世界平衡——这也是二百年前的战争名义上的理由。
米花市的驻守死神——高中生模样的夏油杰侧过脸望向她，颇为遗憾地感慨：“如果你能将武器换成死神的就好了。”他发自内心地说，“真想看看你的斩魄刀。”
黑崎歌希愣了一下。
“我的刀吗？”随即，她无所谓地笑笑，“我也会有斩魄刀吗？”
·
周六上午，降谷零已经在诸伏景光的房间里独自等待了两个小时。
他吃完了一袋薯片和两片仙贝，又看完了新一期的《少年SUNDAY》，可跟他约好「稍作准备」后就一起去接黑崎歌希的好友，却在前往厨房后再也没有音信。
最终他忍无可忍，带着一丝担心，决定去看看情况。
“我说hir，你还要准备到什么时候，黑崎很快就要到了——这是什么？hir你做的未免太多了吧！”
一拉开厨房门，映入他眼帘的就是量超大的五六种料理，看起来估计有十人份——而正在用一次性饭盒给这些料理做分装的诸伏景光，像极了食堂备餐的阿姨。
“因为早上歌希打电话过来，问我能不能帮忙准备六人份的料理。”炉灶前围着围裙的少年回过头来，对他笑笑，“应该是想要带回家的吧。”
“我说你啊，就算想要帮她修补家庭关系，也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吧。”降谷零不满地撇撇嘴，“再说她家哪有六个人，一定是想带去她打工的杂货店那里啦。”
诸伏景光歪了下头，却没有停下手上给餐食打包的动作。
“这点我知道的，但我想，说不定是加上石田医生的六人。”
“喂喂……”
“而且浦原店长那里也不是五个人，也只有两个大人两个小孩再加上一只猫嘛。”诸伏景光接着说道，“去浦原店长那里也没什么不行，只要她不是独自一人就好啦。”
“……也对，毕竟黑崎跟家里关系不太好，也没什么朋友。”
诸伏景光回过头，望向靠着厨房门站定的好友：“别这么说啊zer，我们不是歌希的朋友吗？”
“她这样觉得吗？”
“歌希只是傲娇、嘴上不承认而已。”猫眼少年语重心长地教导道，“再说明美和志保也很喜欢她。之前志保差点被诱拐，不也是歌希及时发现的吗？”
虽然认可对方的说法，自己也对此心知肚明，但降谷零还是轻哼一声，凉凉地吐槽道：“但最后制服犯人的是石田院长。”
“是啊，没想到石田院长看起来文质彬彬，却那么厉害，完全是深藏不露。”
“深藏不露这点，黑崎倒是学得很好。”降谷零说，“只是希望志保不要也变成她那样口是心非的傲娇。”
话音还没落，语气颇冷的女声就从厨房外响起。
“——又在背后说我的坏话吗，降谷君。”
厨房里的两人一回头，正看见黑崎歌希从楼梯上下来。
降谷零嘴角一抽：“……你从哪里冒出来的？还有不要给我的名字后加敬语，很奇怪。”
一身白裙的黑崎歌希瞟了他一眼，扬了扬下巴：“景光的窗户开着。”
“但hir的房间是在二楼吧！”
“是啊，所以我正在下楼梯。”
“……”
眼见好友已经被怼到无语，诸伏景光却没什么帮忙的心思，这种场景他早已司空见惯，重要的反而是他手上被特意拜托的重要任务。
“歌希，再稍等一下就完成了。”诸伏景光满是笑意地开口，“这些料理是要带去哪里？”
黑崎歌希最后一步跳下三级台阶，绕过厨房门口满脸写着无语的降谷零，来到诸伏景光身后，自然地伸手捻起一块炸虾：“浦原先生那里，夜一小姐今天会过来。”
说完才把虾塞进嘴里。
降谷零悻悻耸肩：“我就说吧。”
诸伏景光侧目：“不回家吗？”
黑崎歌希慢吞吞咽下嘴里的东西，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晚上去宫野家吃饭，你们去吗？”
“当然去！”降谷零眼睛一亮，立刻应声，答应完了才想起来问详情，“被邀请的人都有谁？”
“主要是石田院长，大概是为了感谢他上次救了志保的事。”黑崎歌希帮忙扣上最后一个饭盒，将六人份的午餐装进手提袋的同时，也默认了诸伏景光的肯定答案，“晚上六点，医院门口见。”
降谷零才应了一声，接着就见对方绕过他、拎着手提袋走向楼梯的方向：“你上楼去做什么？”
刚踩上两级台阶的人无语地望了过去：“你不会以为我是赤着脚出门的吧？”
当然是因为她的鞋留在了诸伏景光的房间窗台上啊。
她又看了一眼正在解下围裙的诸伏景光，一边迈开脚步，一边在心里向对方道了声谢。
直到橘发少女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楼梯尽头，降谷零才再度开口，抱怨起来：“真是的，多少对hir说一声谢谢……啊、黑崎那家伙，又把钱留了下来。”
他掏出胸前口袋里不知何时被塞进的三千日元，无语地咋了下舌：“她难道把hir这里当成私人餐馆了吗？”
“那是歌希的温柔之处啦，zer你明明也知道的。”诸伏景光轻笑着摇头，“我擅自用那么多食材给朋友准备料理，可能会给照顾我的叔叔婶婶造成困扰，歌希在这方面很细心的。”
“哼……喂、hir你在笑什么？”
“我不是在笑zer你现在与歌希一样傲娇的表情。”诸伏景光耿直地回答道，“只是突然想起来与歌希相遇那时候的事，zer你还记得吗？”
降谷零点了点头：“当然记得啊，那是艾莲娜医生他们接受石田院长的邀请、去空座综合病院工作的第一天。我去医院探望你，还顺便去见了一下艾莲娜医生。”
“难道不是反过来、去探望艾莲娜医生顺便去看我吗？”
“才不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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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伏景光九岁那年初夏的某一天，意外患上了肺炎住院。
收养他的亲戚忙于工作，没有每天在医院陪伴照顾他的时间，但医生护士都很温柔，他一个人待在医院，也不觉得哪里不便。
而与黑崎歌希有所交集，是在他住院期间、一个阴沉沉的下雨天。
在某一次从卫生间回来的时候，他意外与病房里、看起来与自己同龄的女孩对上了视线。
实际上那并不是他第一次见到黑崎歌希，他住院已有好几天，每次去卫生间都会经过她的病房。而几乎每一次，无论白天黑夜，他都能通过半掩的房门、看见发色明艳的少女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像是等待被王子唤醒的沉睡公主。
他曾在走廊里见过一次对方的家人——无需交流询问，他一眼就能通过发色分辨出来——与她同样拥有橘色长发的温柔母亲、以及元气十足的兄长，那两人脸上的笑容像发色一样温暖耀眼。
不过，虽说不是第一次见到她，也早就通过病房外的门牌记住了她的名字，却是第一次见到她醒来的样子。
“一般来说、不会有人在与陌生人对上视线时，开口就问对方是不是双亲过世了吧？”
回想起那个记忆犹新的场景，诸伏景光露出无奈的笑容。
从“你的父母过世了吗”开始，到“是谋杀吗”、“犯人是谁”、“告诉我”、“真的不知道吗”、以及“这样下去的话、可能终其一生都无法获得幸福”。
后面那些话像是在问他，他也尽可能心平气和地给出了回答。可是事后他回想起来，总觉得那个时候她看向的方向，是他身后的某处，是本该空无一物的地方。
然而更令他惊讶的是她问完问题、并获得答案后。
总是躺在床上的女孩忽然翻身下床，取下搭在一旁椅子上的风衣外套，接着摇摇晃晃地走到了他身边。
“走啊，我们去抓犯人。”她说。
那时她望着他的目光，完全不像是来自与他同龄的少女。
虽然温柔，却充满悲伤。
“而且我现在也没有想明白，她究竟是如何通过hir的几句话，就推理出让警察毫无头绪的犯人究竟是谁的。”降谷零双手抱胸摇了摇头。
当时同样九岁的降谷零是在黑崎歌希说出“去抓犯人”那句话之后出现的。
他去打过招呼的艾莲娜医生正好送他过来诸伏景光的病房，结果来探望病人的他、与第一天来医院报道办理入职手续的宫野艾莲娜，就莫名其妙地成为了这场说走就走抓犯人之旅的同行者兼监护人。
“那个时候真是多亏了艾莲娜医生愿意帮忙呢。”诸伏景光笑起来，“因为联系不上本想拜托的石田院长，歌希差一点就独自跑去长野了，明明她从来都没有出过远门。”
“是啊，也不知道她那个时候是在想什么。”
虽然这么说，其实降谷零心里隐约有一点猜测。
……大概是移情作用、想要通过帮助别人来挽回些什么。
因为在那之后不久，他们听说了黑崎歌希的母亲在下雨那天意外亡故的消息，原因不明。
不过听说消息的时候，那个当面指认诸伏家惨案的犯人、还用丝毫不像是演技的真实表演、让失去女儿的犯人以为自己早逝女儿的灵魂真的一直在自己身旁哭泣而放弃抵抗和狡辩老实去警局自首的人，却早已离开了医院，甚至没有留下让诸伏兄弟表达感谢的联络方式。
等到再见面，已经是两周之后在学校里了。
而那之后足有两年，他们都从未在她脸上见到过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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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崎歌希来到浦原商店的时候，紧闭的店门上正挂着今日休业的牌子。
她轻车熟路地撬门进去再重新上锁，在看似空无一人的杂货店里径直向前走去，到里侧被掀开的榻榻米旁，无视垂下的梯子一跃而下，轻盈地落在地下大的离谱的空间里。
距离入口最近的店员握菱铁斋一溜烟地冲了过来。
“歌希殿，欢迎光临！”
“好久不见，铁斋先生……说真的，我每次过来，都由衷地担忧这附近地震了该怎么办。在地下挖这么大一个洞，真的不会导致地表整个陷下来吗？”
黑崎歌希嘟囔着将手里的六人份料理交给对面的人，接着四处张望了一下，确认到一身绿色的男人所在的位置之后，才开口问道：“浦原先生在做实验吗？”
“是的，正在为歌希殿调整新的控制器。”握菱铁斋回答道，“这些料理是诸伏殿准备的吗？”
“是呀，”她点点头，“上次夜一小姐不是说过很喜欢吗？虽然量可能不太够，有必要的话，可以把我的那份让出来。”
说话间，一只金瞳的黑猫突然闪电般地蹿上她的肩膀，开口时却是完全不符合猫咪可爱外形的低沉男声：“哟，小歌希，这是在嘲讽我吗？”
“没有那回事，我很尊敬夜一小姐。”她用脸颊蹭了蹭黑猫柔软的皮毛，笑容满足中带了些揶揄，“夜一小姐愿意让我摸摸肚子吗？”
“哦？也不是不可以——如果你能抓住我的话。”
带着绿条纹帽子的浦原喜助结束新产品调整的时候，黑崎歌希和四枫院夜一、一人一猫正在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满场追逐打闹，相隔不过半米的距离。
拥有「瞬神」之名的黑猫夜一自然是放了水，而死神的「瞬步」混着灭却师的「飞廉脚」乱用的黑崎歌希，像极了打游戏不精通、哪个技能亮着就按哪个键，看起来狼狈不堪又手忙脚乱。
“夜一小姐——不要再欺负歌希小姐了——”浦原喜助双手并成喇叭状，扬起了声音。
几秒之后一人一猫出现到他面前，黑猫若无其事地摇着尾巴舔起了爪子，而橘发少女即便很想摆出同款游刃有余的姿态，却耐不住早已透支的体力，喘息着原地坐了下去。
温柔的手很快落在她的头顶。
“做的很好，让我取得了不错的数据。”
携带浦原喜助开发的半成品灵力控制器进行实战测试——这是黑崎歌希的「打工」内容。
不过名义上说是她为对方打工，还能拿到足以维持日常生活所需的工资，实际上她本人才是被帮助的那个，如果脱离控制器会出大问题。
被夸奖的少女仰起头，脸颊迅速漫上绯色。
“浦原先生……”
淡金色头发的男人垂下眼睛看了过来，一秒之后在她面前蹲下，平视着她的眼睛：“还有什么要汇报的吗？”
黑崎歌希深吸了两口气，才一边努力平复呼吸，一边缓缓开口：“我多少感觉到了米花市的特殊性……该说灵场有点怪吗？「整」好像比空座的更容易堕落成「虚」。”
对面的人了然地点了下头。
“不过整的数量增加的速度也有些离谱……”
“当地驻守死神的话，就像我之前在电话里说的一样，他似乎没有将我、还有父亲变成人类的事情上报的打算。我与他达成了协议，我会协助他完成工作，将遇见的虚重伤，由他来进行收尾工作，各取所需。”
浦原喜助又点点头，不知从哪里掏出了小扇子扇了起来：“果然是做的很好呢，不愧是歌希小姐～”
！！！
心跳剧烈起来，少女脸颊的绯色又艳丽一层。
“毕竟这是我的工作嘛。”她移开了视线，“我要对浦原先生负责的。”
“呀～”浦原喜助又扇起了小扇子，同时向她摊开手，与她手腕上相似的蓝黑色小球正躺在掌心，“那接下来也拜托歌希小姐了。”
“尽管放心交给我。”黑崎歌希熟练地拆开手链上的卡扣，随口问道，“新版与旧版的区别在哪里？”
“根据歌希小姐的熟练度调整了灵力输出上限，按照歌希小姐的说法，就是把仓库的「门」打开的角度变得更大了一些。”
诶？可是她用太多的话——
“……没关系吗？”
“完——全没关系～”
“我明白了。”将新的控制器扣好，黑崎歌希也站起身来，不再纠结，“我相信浦原先生。”
小扇子又摇了摇。
“对了、忘记说明一点。”
随之起身的淡金发男人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以歌希小姐现在的灵力水平，应该很容易就能召唤出斩魄刀。”他劝诱似的缓缓说道，“时隔六年，再一次与她打个招呼吧。”
……「她」？
沉默半晌，黑崎歌希才依言将凭空出现在她腰间的刀握在了手中。
“好久不见。”
她垂下头，眼中情绪不明。
“——哥哥的斩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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