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能错过的关键线索。
秦策踏剑悬空，心中思索着对方这句话的可靠性。
从不久前的接触来看，芩止虽说腹黑顽劣，但到底有个自己的度。
她会用诈骗手段，也会坦然承认自己就是在“君子欺之以方”，但却不会空手套白狼，也不会当真戕害无辜。
由此推之，她不会在最重要的筹码上弄虚作假。
占点黛山剑派的便宜，人家声名远播的煌煌正道自有气度不好与你计较；
若因此就觉得人善可欺，做出与之敌对的姿态与行为，那人家也不介意给你展示一下“三巨头”的含金量。
毕竟在黛山这么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只有靠拳头打出一片天地才有资格坐上交椅。
……
既然明确清楚芩止不敢在原则上做出欺瞒，秦策最终还是决定与对方继续谈谈。
毕竟，与实打实的铸形契合度提升比起来，给人戏耍的恼怒就像贤者时间之前的那一瞬间般来得迅猛去得也飞快。
大丈夫能屈能伸。
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深吸了一口气，又在在心里乱七八糟地开导了自己几句之后，秦策调整好心态，望着依旧站在村口的女散修淡淡询问。
“那么，这次芩止道友想如何合作？”
见秦策终于显出松动迹象，一袭修身法袍的女子舒缓了眉头，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更加卖力地推销起来。
“很简单，这次甚至都不需要秦道友拿东西来换。甚至，如果必要的话，我也可以任凭道友差遣。”
秦策不为所动，面无表情回答道：“道友还是直言吧。”
“让我也加入你的调查小队。”芩止眼神微微闪亮，“作为入伙费，我会把在这什么……风竹坝发现的所有东西都交给你做处置。”
“听起来我好像占了大便宜。”秦策依旧刻意僵着一张面瘫脸，“那么道友又希望从合作中得到什么好处？”
“我见过你们情报中提到的那种‘血首’怪物了。”芩止满脸兴奋，“它虽然看起来有够恶心，但不可否认，云族的手段着实古怪。”
……风竹坝果然也是汪家为云族提供的试验场地之一吗。
秦策闻言眉头微皱，心中不由自主地猜测。
从芩止的言语来看，那具血首似乎保存完好，且暂时没有展现出攻击性？
既然东西已经确定就在这里，那，是不是完全可以绕过芩止这个碍事的第三方……
“喂！”
芩止见秦策听完自己的话就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哪里不清楚对方心里的打算，当即嚷嚷起来，“秦道友，你到底想不想合作？”
“你这不是还没说出预期报酬和需求么？”秦策面不改色。
“你刚才肯定是在心里想着要不要甩了我自己单干，对吧？”芩止面露不悦。
“名门正派也有拒绝和选择的权利不是吗？”秦策对芩止的质疑嗤之以鼻。
“很可惜，你没有。”
芩止像是故意表演变脸一样，露出恶作剧得逞般神情，“我既然知道这具休眠的‘血首’是至关重要筹码，那当然要确保它始终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休眠？
听到一个不大常见的词汇，秦策心中又是一喜。
这可都是新线……
旋即，他反应过来。
从刚才开始的一系列交谈中，那些泄露出来的只言片语，多半都是芩止故意抛出来勾引他饵料。
再联想到当初她做出的“野狗”比喻，秦策顿时有些恼火。
他强忍着怒气，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道：“芩止道友，既然合作是你主动提出来的，那就请你拿出该有的诚意。继续在这里顾左右而言他，是在浪费大家的时间。
“你做了诸般算计，不会就是为了享受戏弄名门大宗弟子的心理快感吧？”
安静地看了像是当真发火的秦策一会儿，身为罪魁祸首却毫无自觉的芩止瘪了瘪嘴，小声嘀咕道：“切！还这么喜欢摆臭架子。”
紧接着，她又像是什么也没吐槽过一样，露出一个愉悦的笑容：“在下山野之人，教养自然是比不上诸位这般上宗天骄的嘛！秦道友别介意。”
“……”
就在秦策打算拂袖而去时，对方的声音再次传来。
“秦道友，实不相瞒，我就是故意在激怒你，想看看你生气的样子。”
这番话倒把秦策给气笑了。
原本都决心不再继续纠缠的他，脸上神情一时间颇为复杂。
在他开口质询之前，芩止就又开口。
“笑也好，不笑也好，在秦道友脸上都是天生绝配的。但到底差了三分生气，僵硬且虚伪，阴柔而寡淡，仿佛带着精雕细琢的面具。”
芩止收敛轻挑的情绪，神色认真地看着秦策，“道友这般胚子，还是英气逼人更适合你。”
？
做出洗耳恭听状的秦策微微一愣，沉默无言。
半晌，他开玩笑般摇头苦笑，“气大伤肝，长期保持‘英气逼人’的状态只会害了自己。
“所谓修行，不就是图个‘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逍遥心境？”
芩止不置可否地收回目光，理了理思路，正儿八经转入主题。
“闲聊到此为止。下边在下就说说这次合作，我期望得到的报酬吧。
“不惜得罪秦道友也要厚着脸皮给你打下手，就是希望关于‘血首’的调查结果，秦道友能与我共享。
“尤其是背后的术法手段。”
“这可是以活人为底为祭的阴毒邪法。”
秦策挑眉，出言提醒对方，“都不用上报长老阁，在我这个环节都不会允许这种东西扩散出去的。”
“当然，当然。”芩止双手虚按，“名门正派嘛，我懂。除了拜虫教那些未开化的野猴子和脑子坏掉的魔道修士外，没有人希望这种丧心病狂的东西广泛流传。”
见秦策抛过来一个“那你还想要研究资料？”的眼神，芩止马上一脸理所应当的表情解释道：“知识从来没有对错，有对错的是使用知识的人。”
“情报中不是提到过一点吗？以修士进行供养，血首的实力是会不断提升的。
“抛开这鬼东西的炼制方式不谈，我觉得能够快速提升实力的手段是值得研究的。”
秦策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想法，颇有些吃惊起来。
修炼的本质就是将力量化为己用的过程。
在大夏的修行体系下，内家练气无论是真气派、灵气派还是运气派，在存气境都是以“存气于体”作为标志。
换句话说，修士的身体也不过只是一团能量的载体而已。
和灵植妖兽、天材地宝没有任何区别。
如果云族的手段能够以修士作为养料快速提升特定对象的实力，那通过改良术法符文结构与能量驱用方式，将原材料从“修士”替换为其他任何能量源，理论上来说都是可行的。
的确是一条足以令人跃跃欲试的捷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