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路人攻上位合集 > 第207章 山裏惡匪x被搶男媳婦
    第207章 山裏惡匪x被搶男媳婦
    那塊血漬不多, 但在淺灰色的床單上分外顯眼。
    季明裏怔怔望着那塊血漬,直到安玉有所察覺,用被褥蓋過那塊血漬。
    “你……”季明裏這才想起來昨晚安玉出了血, 當時只用衣服随便擦了兩下, 連藥都沒上,他欲言又止, 最後磕磕絆絆地說, “你沒事吧?”
    安玉垂着眼睫, 不知道是不是生氣了, 半天沒有動靜。
    季明裏猶豫着往前走了一步:“安玉?”
    安玉忽然往床上一躺,拉起被褥蓋過腦袋, 整個人在裏面縮成了一個粽子, 聲音又悶又啞:“算了, 你走吧。”
    季明裏:“……”
    又是這句。
    他敢肯定,要是他真的走了, 安玉能從床上跳起來把他活剝了,而且即便昨晚之事非他所願,可事已發生, 生米已經煮成熟飯,他無論如何都不能抛下安玉不管。
    “你先歇上一會兒, 我讓人打桶水來給你擦洗身子,順便問問有沒有膏藥什麽的。”
    季明裏出門在外, 自然會帶上一些治跌打損傷的膏藥,但他不清楚那些藥能否用在安玉身上,安全起見, 還是出去問問比較好。
    安玉聞言,從被褥裏露出一雙眼睛, 直勾勾地盯着季明裏:“你還回來嗎?”
    “當然。”季明裏說,“我不走。”
    “好。”安玉說,“我等你,相公。”
    季明裏:“……”
    這真是……
    唉,算了。
    季明裏穿上衣服,愁眉苦臉地出去了。
    剛走到外面就碰到從樓下上來的車夫,車夫應該是剛吃過早飯,見他便問:“季幫主,我們何時啓程?”
    原先他們打算吃過早飯就走,可眼下安玉這種情況想走也走不了,季明裏想了想說:”我們趕了也有小半個月的路,不急這一天兩天,先休息一天吧,明天再說。”
    車夫有些驚訝,心想前些天季明裏急得跟什麽似的,日盼夜盼,天天盼着趕到京城,如今快到京城了,季明裏卻不急了。
    不過想歸想,車夫拿人錢財幫人辦事,這麽長的路都走過來了,多一兩天也不打緊。
    “行。”車夫說,“什麽時候要走了,季幫主跟我說一聲便是。”
    季明裏點了點頭,撇下車夫下樓找客棧夥計去了。
    他讓夥計幫忙準備一桶熱水,等夥計吩咐下去後,又拉着夥計來到一處角落,東張西望地瞧了一會兒,确定沒人,季明裏抹了把臉,尴尬地問:“你們這兒有那種藥嗎?”
    夥計愣了一會兒,讪讪笑道:“客官,你太擡舉我們小店了,那種助興的藥得等你們去了城裏才有,我們這兒荒郊野嶺的,哪兒會提供那種東西啊。”
    “我不是說那種藥。”季明裏的臉都在發燙,說話口齒不清,“我是說事後的。”
    夥計恍然地哦了一聲。
    季明裏期盼地問:“有嗎?”
    夥計搖頭:“也沒有。”
    季明裏:“……”
    夥計說:“客官,我們店裏有些膏藥,專門活血祛瘀,等會兒你拿出去對付一下用着,其實那種事上不上藥沒差,休息個一兩天就好,只要沒弄出血都好說。”
    季明裏的表情在這一瞬尴尬到了極致,他深吸口氣,吐出來的聲音如蚊吶一般:“就是出血了……”
    夥計:“……”
    夥計後退一步,重新打量一番季明裏,這才注意到這位客官長得人高馬大,站在逆光處,投下來的陰影幾乎将他整個人都覆蓋住了。
    光是一條胳膊就有他一條小腿粗。
    夥計突然有些同情和這位客官睡的人,都出血了,估計昨晚受了不少折騰,這位客官的大體格子還真不是随便一個人受得了的。
    季明裏跟着夥計拿了膏藥,再回到樓上時,其他夥計已經把熱水送到他屋裏了。
    安玉還在床上躺着,被褥從頭裹到腳,整個人被裹得密不透風。
    季明裏把屋裏簡單收拾了下,然後走到床邊:“安玉。”
    安玉沒有回應。
    季明裏又喊:“薛禮秋。”
    被褥的一頭動了一下,一顆腦袋探了出來,安玉頭發亂亂糟糟,臉色白得像鬼。
    可即便如此,那張臉依然好看到不可方物,眉眼精致得仿佛是細細描繪出來的一般。
    “身上有哪兒不舒服嗎?”季明裏問。
    安玉盯着季明裏看了一會兒,悶悶地說:“哪兒都不舒服。”
    “後面呢?”
    “哪個後面?”
    季明裏覺得安玉在故意裝傻,可看安玉的表情,那一臉的茫然一點都不摻假,他抿了抿唇,硬邦邦地說:“你屁股後面,也不舒服嗎?”
    安玉點頭。
    “先下來洗澡,洗完澡我幫你上藥。”季明裏說。
    安玉沒有拒絕,慢吞吞地掀開被子。
    季明裏把膏藥放到床上,雙手抱臂地看着安玉從床上爬起來,然而爬到床邊時,安玉驀地不動了。
    “怎麽了?”
    安玉對季明裏伸出雙手:“抱我過去。”
    季明裏:“……”
    安玉的雙手在半空中舉了一會兒,舉得有些累了,他将手放下,臉色略冷:“不抱算了。”
    季明裏兩個箭步邁了過去,一把将安玉從床上打橫抱起。
    安玉順勢圈住他的脖子。
    “抱抱抱。”季明裏說,“你是祖宗,你說了算。”
    安玉歪着腦袋,臉頰貼上他的脖頸:“相公。”
    “……” 季明裏再次體驗到全身雞皮疙瘩在同一時間冒出來的驚悚感,還好他穩住了,險些就把安玉扔到地上,他步伐僵硬地走到木桶前,将安玉放進冒着熱氣的水裏。
    安玉乖順地坐了進去。
    木桶裏的水只放了一半多點,這會兒容納下了一個安玉,水往上漲,不過還沒夠到木桶邊緣。
    季明裏伸手探了水溫,剛好。
    “以後別叫我相公。”季明裏別扭地說,“我是男人,你也是男人,你叫我相公真是奇怪。”
    安玉坐在桶裏,烏黑的發絲被打濕,飄在水裏,他仰着頭和季明裏對視。
    季明裏說:“你又不是女人。”
    安玉說:“誰說只有女人才能叫相公?還是哪條律法有這個規定?”
    季明裏一時語塞,郁悶地撥了撥水,他自知說不過安玉。
    “雖然我們沒有夫妻之名,但是我們已有夫妻之實,你是我的相公,這是鐵铮铮的事實。”安玉說着,語氣忽然變得幽怨,他身體前傾,擡起雙手趴在木桶邊緣,朦胧的霧氣遮不住那雙明亮的黑眸,“季明裏,你是嫌棄我不是女人還是嫌棄我不能生孩子?”
    季明裏吓了一跳,覺得這簡直是一個送命題,應哪個都不對。
    “我可沒有那樣說!”季明裏趕緊撇清關系,并順手拉來一個凳子坐到木桶旁。
    安玉不依不饒:“那就是你心裏那樣想的。”
    季明裏下意識地想要否認,可否認的話湧到嘴邊,又有些說不出來。
    實話實說,安玉的話多少戳中了一些他的心事。
    他拿着帕子在水裏泡了一會兒,打濕後開始擦拭安玉的肩膀,安玉的皮膚不僅白、還薄,只是沒怎麽用力地擦了一下,頓時紅了一大塊。
    季明裏不得不再次放輕力道,擦得小心翼翼。
    “我沒有嫌棄你不是女人,也沒有嫌棄你不能生孩子。”季明裏生怕不小心碰到安玉的哪個敏感點,又惹得這個祖宗哭鼻子,說的每個字都經過了仔細斟酌,“你也知道我不喜歡男人,我喜歡女人,我還想等穩定下來娶個媳婦、生個姑娘。”
    說到這裏,季明裏心裏陡然生出一陣強烈的悲傷。
    是那種計劃被打破的感覺,很糟糕。
    他從小渴望家庭,長大後向往李大壯周貴他們那種媳婦和孩子都在身邊的日子,哪怕平時苦點累點,至少生活有個盼頭,可現在沒了,什麽都沒了。
    他和安玉牽扯不清,總不能帶着這樣的關系去霍霍人家姑娘。
    正想着,一雙濕漉漉的手伸了過來。
    安玉捧住他的臉頰,濕發貼在雪白的胸前:“可你也沒有推開我。”
    季明裏眉心微皺,閉嘴不語。
    安玉說:“昨晚要是你想的話,你可以推開我,可你沒有推開。”
    季明裏默了片刻,忽然換了話題:“你昨晚對我下了藥。”
    安玉居然沒有否認:“對。”
    季明裏之前不知該如何挑起這個話題,他以為安玉會心虛、會否認,沒想到安玉回答得如此坦蕩,他的語氣沉了幾分:“你從哪兒拿到的藥?”
    “你帶我去青樓那次,我找那個女人要的。”安玉頓了頓說,“我和那個女人之間什麽都沒發生,之前的話都是騙你的。”
    季明裏臉上沒有多少表情:“我猜到了。”
    “我和尹山之間也什麽都沒發生。”安玉的手往下落,抓住季明裏拿着帕子的手,身體沉進水裏,以仰視的角度望着季明裏,臉上毫無血色,可憐又卑微的樣子,“我進尹府時,尹山病重,連床都下不了,後來我治好了他,他非但不專心待我,還在外面拈花惹草,我獨自住在一個地方,日夜都是一個人呆着,尹山找遍了借口,就是不想碰我一下,他才是不喜歡男人、只喜歡女人。”
    季明裏聽得愣住。
    尹山沒碰過安玉?
    他還以為安玉早在尹山那裏身經百戰了。
    “季明裏,你是我的第一個男人,我這輩子就跟着你了。”安玉緊緊抓着季明裏的手,表情固執又倔強,“要是你實在想要孩子,你就去找女人,一個兩個三個四個都行,但你不能把她們往回帶,她們只能住在外頭。”
    “安玉……”季明裏都呆住了,他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安玉說出來的話。
    不……
    他不敢相信這是一個男人說出來的話。
    “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正常。”安玉說,“要是我能生孩子,我就給你生了,可惜我生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