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悄悄的屋子，除了呼吸声和鼾声外，一点声音也没有。
除了开门时的声音外，那人走进屋一点声音都没有，显然是老手。
但他不知道，赵寅的耳力有多灵敏。
就在那人经过他身边时，赵寅睁开眼，迅速起身，那人还没反应过来被人反手压在地上。
“啪嗒。”
与此同时，刚才还呼噜打的震天响的赵奶奶也利索起身拉开灯。
黑暗的病房瞬间亮了起来。
姜音紧紧护着怀里的两个孩子。
警惕又厌恶地看了眼被赵寅压制住的那瘦小的男人，又一言难尽地看了眼赵奶奶。
赵奶奶到底睡没睡着啊。
不用等姜音问出口，赵奶奶就自爆了。
她恶狠狠往那人脸上吐了口口水，“我呸，你这个杀千刀的，竟然要偷我们家孩子，你生的儿子没屁眼！”
“还以为老娘都睡着了吧，白天老娘就觉得那女护士不对劲，还好老娘留了一手！”
骂完又觉得不够爽，跑过去往那人身下狠狠踹了两脚。
“嗷——”
那人面色扭曲的惨叫一声，想捂住裤裆。
奈何手被赵寅抓着一动都不能动。
只能像虫一样在地上扭来扭去。
“断子绝孙的玩意！”
隔壁病床的人也被吵醒了。
听到要偷孩子，那男人连忙把闺女从自家婆娘怀里抱过来，“他娘的不会要偷我闺女吧，我就知道我闺女长这么好看，可肯定有人不怀好意！”
他媳妇醒的比较早。
闻言忍不住给她男人丢了一个一言难尽的嫌弃的眼神，“你虎啊，人家是要偷儿子，就你稀罕闺女！”
“稀罕闺女咋了，他凭啥不偷我闺女，是嫌弃我闺女不是儿子吗，我呸！”
那男人忍了又忍，没忍住。
也跑上来狠狠踹了他一脚，“重男轻女的玩意，也不看看你从谁肚子里爬出来的！”
“啊——”
赵奶奶：“......”这男人咋比她还虎啊。
他媳妇：“......”没眼看，这不是她丈夫！
姜音：“......”怎么跟拍戏似的。
“你们放了我吧，我不是来偷儿子的，我是医生，来检查的！”
那人脸和下身都在疼。
缓过劲后，心里骂骂咧咧，“不信你们看，我身上还穿着白大褂！”
“我呸！”
“你骗傻子呢，你就是跟医生串通好啊！”
姜音都没忍住骂了一句。
这里是医院啊。
医生护士串通外人偷孩子，那么可怕的事情。
姜音只觉得自己在这里一刻也住不下去了。
“带他去公安吧，肯定还有同伙，一起揪出来。”
“嗯。”
赵寅听到姜音的话，终于松了口气。
他要压制住这人不让他跑，赵奶奶又是吐口水又是踹的，他感觉自己手上都被赵奶奶喷了一手的口水。
“什么？”
那人见找哟真不知道从哪掏出了根绳子要把他绑去公安，赶紧求饶：“你们放过我，我都没偷成，你们打我也行骂我也行，求求你们了！”
“或者我把钱给你们。”
还有钱。
姜音脸色沉了几分，白天的护士和医生，晚上的这人，还有买主。
这恐怕是个产业链！将
想到要不是自己白天和赵寅发现不对劲，晚上大家都没睡守着在，孩子说不定就真被偷走了。
她顿时起了一身冷汗。
“不要钱，送他去公安。”
说话时，她声音愤怒地都在颤抖。
“嗯。”
赵寅瞧出她面色不对劲，安抚她后，就把那人从地上拎起来，“我先送他去公安，今天齐之桓值班。”
能这么胆大直接在医院偷。
说不定在公安那边也有关系。
“大哥我求求你，我跪下来求你，我这是第一次，你把我送到公安去我就完了！”
这时候人口拐卖是大罪。
要直接吃花生米！
自己命丢不说，以后的亲戚政审都会出问题。
想到自己的儿子会被牵连，那人鼻涕眼泪流了一脸。
“我儿子还小，他妈早就死了，要是我被抓了，我儿子就完了，求求你们了。”
这时候真心悔过了。
那刚才呢？
“你的儿子重要，别人的孩子就不重要了吗？”
说完姜音侧过脸，不再看他。
他的孩子固然可怜，但被他偷的孩子就不可怜了吗？
自己种的因，就不要怪果太苦。
那人的哭声越来越远。
等赵寅拉着他走后，赵奶奶嗅了嗅鼻子，瞬间皱起眉，“哎哟，那软脚虾都吓尿了！”
“小音你等等啊，我去找个拖把拖一下，一股子骚味。”
“嗯，您去吧，外面黑，注意点。”
等赵奶奶走后，隔壁病床的女人转过身看向姜音。
还没说话就笑了，“我们之前产检是一天，没想到生孩子也是一天。”
产检也是一天？
徐柚见姜音没想起来，笑着解释：“那天在医院产检，你和你丈夫在我们前面，估计你们没看到我，我叫徐柚，这是我丈夫，叫刘大志。”
虽然以貌取人不太对。
但面前的女人面相看着就舒服，她丈夫也是。
姜音弯了弯眼，“你好，我叫姜音，我丈夫叫赵寅，刚才不好意思吵到你们了。”
“没事，这不好意思啥啊，我还得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们，就我丈夫那雷打不动的样子，闺女被抱走了都不知道。”
刘大志一听自己闺女被偷走，赶紧把自己闺女抱紧。
狗娘养的人贩子。
经过刚才这一遭，大伙都睡不着了。
干脆聊了起来。
聊了才知道，徐柚是纺织厂的女工，她丈夫则是开大车的，整天在外面风吹日晒，晒的比一般人都黑。
徐柚笑着说：“其实白天我就认出你的声音了，天天在单位听你播音，你声音真好听。”
病房外的走廊尽头。
肖玉止不住发抖，“他们去报公安了，怎么办，会不会把我们牵扯出来。”
白天叫她的医生何冰冷笑一声，“报呗，你看被抓的是我们还是他们。”
在决定对他们下手时，就对赵寅一家做了简略的调查。
那老太婆还是农村人，办的临时户口。
男人和女人虽然都是正经单位的正式员工。
但那又怎么样，拉下来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