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总觉得胸口喘不过气来,我努力的大口大口的喘气,可是收效甚微,更甚,我愈发感到自己喘不过来气了!
怎么办?
谁来救救我?
我一定是还未从刚才的噩梦中缓过来!
是的,我又做了和前几日一样的噩梦!
那噩梦越来越真切,我被绊倒得越来越早,可却又发现了更多的细节。
在我绊倒还未被蒙面人举匕首杀害之前的空档,我不知被什么力量相互拉扯着。在拉近的一瞬间我听到了那我拉扯我的生物的低语。他似乎在呢喃着什么,我很认真的在听可就是听不清。
我被来回拉扯了无数回,我始终听不清他们都在说些什么。我唯一知道的就是在他们呢喃过后我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恐惧,像是在害怕失去什么。可除了恐惧,更是不由得感到悲伤、痛苦。就好像是我没能保护好身边人的那样悲伤。是那种我明明可以做得更好却仍旧没得到好结果的痛苦。
虽然那个蒙面人还没来,但仿佛我的胸口已经被插满匕首。
这次,我并没有感觉到那尖锐的疼痛,与之所替代的则是更加残忍的持续不断的钝痛。
最终,我在撕心裂肺的疼痛中醒来。
此时此刻,我的眼中噙满了泪水。
我很悲伤却始终不能放声大哭,渐渐的,我的胸口越来越沉重,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我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总是我经历这些?
可就在我陷在困惑之中时,我猛地发现胸口的秘密!
再往上看……
“啊…………!”
蒙面人正叉开腿的坐在我的胸口!!!
我当时被得吓已经失去了理智,我已经不再思考为什么梦里的人竟还能来到现实!我到底是有多可恨她直到现在也不肯放过我!
我想要大叫,可这时我发现早已失去了大叫的能力!
我想要逃跑,却发现……此时此刻躺在床上的我根本支配不了自己的手脚。
完了,我被“鬼压床”了!
眼见蒙面人又准备举起手将匕首刺进我的胸膛,可现在的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只能静静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我的鼻头愈发酸胀,我愈发委屈,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终究谁也救不了!”
此话一出,我的心仿佛停住了。
我好像意识到了自己做错了什么却又不知道自己因为什么而犯错,仿佛是自己尽力了却又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我的心被堵住了,我喘不过来气。
我想要呼喊,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就在匕首离我的胸口越来越近,我拼命的在心中呐喊着:
谁能来救救我!请救救我!
“也没有人能来救得了你!”
随着话语落下,蒙面人再次做大了幅度。
或许是自知无力改变一切,我第一次能够相对平静的面对那个蒙面人。借着月光我第一次看清了蒙面人,她的头面皆被黑布蒙住,唯只露眼睛。可那双眼睛也是空洞的,像深渊一般,让人不寒而栗,也让人绝望。
伴随着匕首缓慢插进胸口,伴随着筋肉的撕裂声,我再一次从梦中惊醒!
在我醒来的那一刻,我猛吸了一口气!
我终于能呼吸了!我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只觉身体愈发舒服,手脚也再不似刚才那般僵硬。
我贪婪的呼吸着空气,仿佛心脏又再一次跳动了。
可没过多久,心脏慢慢跳动的不规律,然后便是疯狂的跳动,就像是要跳出来一样!
我自知我这心悸的毛病又犯了,我赶忙活动起了手脚,我连忙起身,想着在还能活动的时候从床边的柜子里找到治病的药。
可是天黑加之心慌的厉害,我越心急越是找不到,不过好在我终于是找到了。
可就在抓住药瓶的一瞬间,我迅速的从床上滚落摔到地上!
幸好床不是太高,我也没那么痛。
又或许,是摔落的疼痛抵消了心痛。
总而言之,我貌似没有那么难受了,也暂时不需要药了。
……
后来我记得自己躺在地上缓了半天才起来,随后吃了药躺在床上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接着沉沉睡去……
……
我想最后是这样的吧,因为我对这一段的记忆很模糊,总之,当我再重新醒来的时候至少是在床上醒来的不是吗?
我缓缓的睁开双眼,发现周围格外明亮,我想应该是到了早上了吧。我并未马上起来而是平躺在床上,眼睛四处看着,一边看一边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儿。
我想应该是做了噩梦了,但是奇怪的是,我并没有像之前那般睡醒之后难受,如今倒是身体轻快得很。
我试着用手臂撑着坐起来,可愈发觉得手臂算账、全身无力。
就这样,我一时体力不支又重重的摔在床上。
许是这一声动静太大,我终于感知出了这寝殿内的别的动静。
我以为我第一眼见到的会是妙莹,却不想,当床幔掀开,映入眼帘的竟是安城夫人。
安城夫人?
我想起来了,昨日她和荣国公主一同进宫。
然后公主说起我的情况于是安城夫人便到盈华宫来找我,说是要给我诊脉。
“夫……”
许是刚刚睡醒,我一时间竟连整句的话都说不利索。
不知道是不是我刚睡醒,我总觉得夫人比平日我见到的还要温柔、慈爱。
“你终于是醒了。”夫人语调轻缓,让人不由的安心。
直到这时,我才察觉出来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为何夫人会在我的寝殿,还是在这么早?
我本想问个究竟,可夫人却突然语出惊人:“你昨晚当真是吓坏我了!”
昨晚?夫人昨晚就在?
我有些疑惑,或许是夫人瞧见我的神情于是耐心解释起来:“你忘了昨日咱们约定好的?”
此言一出,我终是豁然开朗!
的确是昨天我让夫人留下来的!
我本来以为公主和夫人在我这儿坐坐就走,不想在我问清来意的时候,公主便解释是原想着进宫去见惠贵妃谁知在宫门口见到了已经回到邑城的安城夫人,两人想谈叙旧之时忽然聊起到了我,一时兴起便决定先来看看我,顺便让安城夫人给我诊脉看病。
虽知安城夫人医术高超,但是我心里还是不由的慌乱起来。我自知自己情况,害怕到时安城夫人说出来引得众人恐慌。我知道这个时候自是推脱不了,于是也只好硬着头皮。但就在安城夫人诊脉之时我还是对她有所暗示,安城夫人领会之后确实也是没再旁人面前表现出来。
但等众人散去,独自面对安城夫人之时,我也清楚瞒不了她于是只好其知无不言。
最终夫人以许久未见想与我彻夜想谈为由住下了盈华宫的侧殿,可实际上她是直到我入睡之后才进到的我的寝殿。
这些除了我,还有吴忺知道。
我想了许久,终于是又对安城夫人开口:“夫人,我是不是……病情很严重?”
夫人先是神情一怔,随后便是短暂的沉默。
或许,她也在组织语言,想着怎样告知我那个未知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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