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烈酒在草原上最畅销，但市场上很少见到烈酒，也就没办法跟他们来往。”牙人说到这里的时候很是遗憾：“其实草原上的那些北蛮人很好相处，好东西还多，就是他们能看得上眼的不多。”
“哦？”
“他们这么爱喝酒？”
“郡主，这是因为草原上天气严寒，平时他们都要穿厚厚的皮草御寒，烈酒才能让他们保持体温不至于被冻死，所以烈酒是个好东西。”
叶荞点头，看来草原上的人还没有用酒精消毒的习惯，只是为了喝的话，这生意也不是不能做。
“我手上有烈酒，你去帮我联系，我想跟他们交易牛羊。”叶荞直接说。
牙人一听，自然不会拒绝，毕竟这种事太好办了。
不过三日。
牙人就给叶荞带来了好消息。
叶荞这些天则在府上，把普通的低度酒，弄成高度酒，直接用的蒸馏提纯的方法，她也没时间从头酿制，口感暂且不说，反正酒精度数算是达到了。
“郡主，小的已经联系上了草原漠云部落的人，他们在酒馆那边等着。”牙人兴高采烈地说。
叶荞早就打听过，所谓的酒馆，其实就是草原人来了幽州后，平时聚集的地方，开铺子的人也是原本生活在草原部落，后来户籍被收编进大越的人。
这些草原人聚集的地方，总是会被不少眼线盯着。
叶荞走过去的时候，就察觉到好几处若隐若无的视线，等她瞥过去时，又空无一人。
叶荞勾了一下唇，只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她走下马车，径直走进了酒馆。
酒馆并不大，一走进去就看见很多大汗甚至是穿得异族风情的女人在喝酒。
“郡主，这边。”牙人在前面带路。
眨眼间，叶荞被带到角落处，绕过屏风，后面坐着的三个草原人跟着站了起来，纷纷看向叶荞。
叶荞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目光跟中间那位脖子上戴着鹿角，明显是掌事者的草原男子点了点头。
“你好。”叶荞主动打招呼。
漠托也用中原的礼数跟叶荞见礼。
“见过长明郡主，在下是漠云部落的漠托，负责对外买卖。”漠托颔首后，才坐下。
叶荞见他是用部落的名字命名，就知道在部落里地位应该不低，她假装不知道，没有戳破，直接说：“漠托兄弟，客气了，今日我们就直接谈谈这买卖牛羊的事，不知道你们部落一次性能卖给我多少头牛羊。”
漠托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实话实说：“长明郡主需要多少？”
“几千头没问题。”叶荞喝了一杯茶水，淡笑着说，一句话就把漠托等人给惊住了。
漠托手上的水杯掉落下来。
身后两个草原人下意识把手上的武器抽出来，发出刷刷的声音，他们表情茫然，明显听不懂大越话。
叶荞挑眉。
漠托忙抬手，让两个手下勇士退下。
“长明郡主真会开玩笑，这么多牛羊，估计是一个小部落的全部财产了。”漠托神色不明地说。
叶荞诧异挑眉：“难道不是一户人家就能养四五百头羊么？”
“就算是真的，那也是大户人家，普通草原民众，没有那么多的牛羊。”
“看来你们的生存条件也不是很好。”叶荞一句直白的话让漠托有些生气，他藏着怒意，说：“比不上长明郡主身份高贵。”
“我倒不是这个意思。”叶荞像是没有看出他在生气一样，笑咪咪地说：“你可能不了解我吧。”
“什么意思？”漠托下意识看向旁边的牙人。
“你不用看他，他对我也不了解，不知道我这郡主的身份是怎么得来的，毕竟我也不是皇室成员。”
“你们好奇么？”
“好奇就对了，我有一手做生意的本事，我知道你们草原缺酒、却盐、缺粮食，牛羊对你们来说，有利有弊，限制你们的发展，可也给你们生存之机。”
叶荞说：“我可以教你们如何把牛羊的价值发挥到最大，至少保证你们不愁基本的生活需求。”
“郡主是在开玩笑吧？”漠托有些怀疑。
旁白的牙人却眼睛当即一亮，说：“郡主，小的想起来了，肥皂，用羊油做的肥皂，在富贵人家很受欢迎，也是草原上的人跟中原人交易的东西里面最多、最常见的物品。”
“羊油肥皂是郡主发明的？”
“自然。”叶荞本来就是拿这个东西来当作自己跟漠托合作的基础，没必要隐瞒，尤其是她现在必须在草原上撕破一个口子，防止草原跟幽云商会的人合作再次深入。
现在在木托县城就只有两股势力。
一股幽云商会的势力，一股是军营的势力。
两者之间的关系，神秘莫测，叶荞并不觉得军营就安全。
三方鼎力更为稳固，她建立作坊，形成一股百姓构造而成的第三方势力很有必要。
“原来郡主就是那个传闻中厉害的人物，失敬。”漠托对她态度更恭敬热情了些。
叶荞笑着说：“其实我这个人没什么特别的长处，就是想法多，也许一个凑巧就能把问题解决了。”
“在我看来，只要草原民族跟我们大越朝是和睦相处的关系，互利互惠，是最合适的。”
“你觉得呢。”
漠托显然是第一次听说互利互惠的说法，神情有些微妙，看向叶荞的眼里带着犹疑。
“漠托勇士，我给你举个例子，你们草原上生产最多的东西是什么？”
“羊奶，牛奶。”漠托毫不犹豫地说。
叶荞一拍巴掌：“那就对了，你看，这羊奶牛奶平时留着你们自己喝，也完全消耗不完，但却可以弄成奶粉。”
这时候弄成奶粉，虽然耗费力气一些，可也并不是不行。
“奶粉？”漠托很疑惑，完全不知道奶粉是什么。
叶荞朝旁边的徐管家招了招手。
徐管家当即端上两杯奶粉上来，往漠托面前放了一杯。
在漠托疑惑的眼神下，退了下去。
叶荞端起陶瓷杯子，朝漠托示意：“漠托勇士可以试试，这就是用你们的草原的牛奶制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