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阿方斯一早就陪拜塞里昂?胡安去了一趟加莱之家酒店,把他留在酒店跟他的手下接触,自己就跑去找弗朗西斯聊商盟的事了。
结果等到中午跟弗朗西斯吃了午餐,去把在酒店的拜塞里昂接回府邸时,正好就撞上从亚眠回来的老安达!
“老爷,出事了。”看到阿方斯的老安达远远的就朝这边大喊道!
阿方斯皱了一下眉头,还好老安达没有脱口而出,而是急急停下马车,小步快跑上前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对阿方斯道:“老爷,巴黎…巴黎来人了,在庄园,还是…还是上次那个…”
阿方斯一下子就明白了,里埃?德?维杰里从巴黎来了,而且已经到了庄园,不出意料晚上应该是住在庄园里了,明天才会出发来加莱!
“哥哥!”就在这时,车上又跳下一个小丫头,不管不顾的就往阿方斯的怀里钻!
“这又是什么情况?”阿方斯一脸懵逼的看向老安达!
老安达还没说什么呢,小丫头就自己抬起头来看向了阿方斯道:“哥哥,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克里斯汀娜!”
“呃…汀娜?你怎么在这儿?”阿方斯一下子就认出来了,这小丫头是克里斯汀娜?德?洛隆努瓦,他舅舅唯一的女儿。
因为舅舅生意失败,克里斯汀娜从小寄养在祖父家,今年2月的时候阿尔芒订婚,阿方斯还去探望了老迈的外祖父,也见过克里斯汀娜;没想到突然跑这儿来找自己?
“爷爷呢?你怎么不在爷爷家?”阿方斯愣了一下问道。
“爷爷…爷爷走了…姑姑就让人送我去庄园找你,谁知你不在,那个臭贵族女人就要赶走我!”克里斯汀娜先是眼眶红红的,随后气呼呼道。
“是爵士夫人,安德森管家让我把洛隆努瓦小姐带回来…”老安达有些无奈道。
“你怎么搞成这副模样?”阿方斯蹲下来帮她把脏兮兮的脸擦了擦,且不说舅舅是自己的教父,就这么个小女孩,祖父刚刚去世就先是被姑妈赶出家门、接着去庄园又让伊薇特给扫地出门,设身处地,阿方斯如果再不收留她,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能怎么办呢?没人要我了。”克里斯汀娜耸耸肩道。
“以后就住这儿了,认识一下,这位是胡安阁下。”阿方斯指了指拜塞里昂?胡安随便介绍了一句,然后就看向走出门来的阿尔弗雷德道:“阿尔弗雷德先生,收拾一个房间,以后汀娜就住咱们这儿。”
“这个…二楼就剩两个房间了,一个是爵士住的…”阿尔弗雷德有些尴尬回道:“还没来得及收拾。”
“住另一个。”阿方斯毫不犹豫的回道:“把阿尔芒用过的东西都扔出去,以后这儿没他的房间。”
“就是这样!该死的,他算是什么哥哥呢!”克里斯汀娜也喊道。
“可是那个房间在您房间旁边,会不会夏尔小姐…”阿尔弗雷德有些尴尬回道,现在克里斯汀娜才十一二岁自然没关系,可过两年呢?安迟早会有意见的。
“我睡觉很安静的,绝对不会吵到哥哥休息的!”克里斯汀娜立刻抢着回答道。
“就这么决定吧,尽快把左边的附楼开工,我们的房间不够住了。”阿方斯又看向老安达道:“去,阿尔弗雷德先生要给汀娜安排房间,你现在带着汀娜去做新衣服,一会晚上我带她去参加戴伦叔叔的晚宴。”
“走吧走吧,哦,还有行李。”克里斯汀娜推了推老安达,自己就上了马车对阿方斯摆摆手。
“去吧。”阿方斯自己上去给克里斯汀娜接过行李箱,提着箱子才陪着拜塞里昂?胡安进了大厅。
“阿尔弗雷德先生,我让你放我房间的镜子送到汀娜的房间去,把房间装潢得舒适一点,这儿是汀娜以后的家,别让她感觉不到家的感觉。”阿方斯笑着交代道,又把克里斯汀娜的行李箱递给阿尔弗雷德道:
“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小心一点,别打坏了纪念品或者别的贵重东西,给汀娜做成一个清单;什么时候我有时间再问问她,如果原来在庄园或者家里时丢了什么也好想办法要回来。”
“是,老爷。”阿尔弗雷德听得牙疼,他对克里斯汀娜的情况一清二楚,小时候父亲生意失败,老妈也跟别人跑了,留下她寄养在外祖父家,父亲则到处浪荡混生活,每年大半时间都是寄住在庄园。
2年前,阿方斯的父亲去世后他就不知所踪,但阿尔弗雷德却听说他已经当了海盗,甚至跑到新大陆去了,阿方斯好心收留克里斯汀娜,搞不好也要惹的一身骚…
“见笑了。”阿尔弗雷德走后,阿方斯才打开一瓶红酒给自己跟拜塞里昂各倒了一杯道。
“见笑什么?小姑娘的家人?”拜塞里昂接过杯子道:“如果是我妹妹被人这么对待,我就带着卫队去烧了他的家。”
“您说得倒轻巧,庄园也是我以前的家,烧了也是我吃亏。”阿方斯摇了摇手中的红酒无奈道:“至于她姑姑家,只凭汀娜快人快语的模样,随时能把她姑姑得罪狠了。”
“老爷…”阿尔弗雷德从楼上尴尬的喊了阿方斯一句。
“什么?”阿方斯奇怪问道,阿尔弗雷德的反应也太异常了。
“火枪。”阿尔弗雷德无奈的举起手中的一个木盒子,阿方斯一愣,哪来的火枪?随即又想到,克里斯汀娜的行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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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无奈的对拜塞里昂苦笑着耸耸肩,又回头对阿尔弗雷德苦笑着道:“拿下来吧,我看看。”
“是。”阿尔弗雷德连忙走下了楼梯来,把木盒子放到阿方斯的面前来,阿方斯打开木盒子一看,里面竟是一把木柄的燧发枪!
比手掌略大,燧发机是英国的狗机,旁边还有用木筒装着的一筒火药跟一筒铅子,另外还有一个用于铸造铅子的子弹钳。
“英国的狗机燧发枪?”拜塞里昂坐直了身子奇怪问道。
“能用吗?”阿方斯把燧发枪递给了拜塞里昂。
拜塞里昂?胡安接过手,扣动了几下燧发机,又盯着枪管看了一下,最后枪口朝下在桌子上顿了顿,不见有异物掉出,才递还给阿方斯道:“这枪保养得很好,可以用。”
“爵士应该没有这样手枪的。”阿尔弗雷德多嘴了一句。
“我知道,肯定是舅舅给她的,可能是不久前,也可能是2年前;她会保养,说不定还会用,给她放回行李箱吧;她来的路上也不安全,没点东西在身上,怕是晚上睡不着。”阿方斯递回了手枪回道。
其实不只是阿尔弗雷德欲言又止,戴伦?德赛可是早早就告诉过阿方斯,他的这位教父早就在当海盗了,甚至戴伦?德赛自己都曾在海上遇到他。
不过毕竟是老熟人了,戴伦?德赛自然有惊无险,毫发无伤的回来了,可终究也是被他吓了一跳,很长一段时间没出海。
而身为未来的人,阿方斯更是知道,自己这位教父就是这段时间最声名狼藉的法国籍海盗王、弗朗索瓦?洛隆努瓦!只是相关记载中,1660-1665年期间他在新世界跟北海飘忽不定,估计主要猎场还是新世界,回北海只是为了回家看看…
“刚刚你的人说巴黎来人了?”拜塞里昂又岔开话题道。
“嗯,原来来过一次,我跟你说过他们要控制我的火炮工坊。”阿方斯笑着说道:
“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我不会卖掉你的;不过你得额外付一点赎身钱,比如说替我的商船护航上一两年…”
“那你还是把我卖掉吧。”拜塞里昂淡淡回道。
“说点实际的吧,卢浮宫目前不是明抢我的工坊,而是以投资的名义;所以我们这一次也以商盟的名义打算好好利用这次投资,毕竟国王的钱,在商路上更畅通一些。”
阿方斯笑着说道:“不过我马上就能拿到您的那批黄金,所以国王的钱我不怎么想拿,只是没想好怎么拒绝他们。”
“为什么要拒绝呢?”拜塞里昂说出了让阿方斯懵逼不已的话:“你说了国王的钱可以让商路更畅通,而这个畅通也只是国内吧?
刚好,你可以买更多的粮食送到西班牙去,而且有更多的钱去开发火炮,商盟赚的钱是有国王的一份的,你卖给我们的火炮跟图纸,那可全是你的钱。”
“我发现,您理解了商人的精髓,我相信如果您改行经商,您一定会成为世界上最成功的商人。”阿方斯也被拜塞里昂突然的转变给震惊了,要不怎么是海军将才呢,这脑子也太好用了一些。
“上帝需要你拯救世人,而我只想拯救西班牙;好好干,把你在世界的痕迹涂抹得更明亮一些,最好带上一些西班牙的色彩。”拜塞里昂站起了身来继续道:“西班牙的雇佣兵其实挺不错,想要一支吗?”
“还是先来一个礼仪教师吧,您瞧我妹妹来了。”阿方斯可不能直说西班牙方阵没市场了,更不能直说一群西班牙雇佣兵会很容易给他打上叛国者的标签…
克里斯汀娜很快就回来了,她不喜欢现在流行的巴洛克式裙装,尤其是带着裙撑的蓬蓬裙,这让她感觉行动非常不便。
所以她定制了两身类似于波西米亚长裙的刺绣蓬蓬袖长裙,又做了两双新皮鞋,甚至帽子也没买就回来了;虽说是给阿方斯省钱了,但感觉这样很容易被其他人误会自己虐待了克里斯汀娜…
“汀娜,你不用给哥哥省钱,重新去做几件漂亮的衣服吧。”阿方斯无奈的拉住克里斯汀娜道。
“我才不要穿那些要穿上半个小时的裙子,而且我也不要束腰。”克里斯汀娜连连摇头道,阿方斯这才发现她没有束腰;
虽说这是跟三寸金莲一样的变态陋习,但贵族出身却没有束腰带女孩,确实很难让亲戚们鼓起勇气去收留这么个另类…
“那好吧,不过衣服、帽子跟鞋子还是要做的,嗯,等安回来了再让她给你安排。”阿方斯自说自话,又对着她说道:“给你准备了点心,你快去吃吧,吃完去洗澡,把新衣服换上我们就去赴宴。”
“爸爸说洗澡会得黑死病的。”克里斯汀娜连连摇头道。
“不洗澡你会得天花的,你想死于黑死病还是死于满脸麻子的天花?”阿方斯好没气道。
“那我还是洗澡吧。”想一想还是天花更可怕,克里斯汀娜只能无奈的选择了洗澡。
“阿尔弗雷德先生,给汀娜准备洗澡水,放一点新鲜的花瓣,而且把水煮开了放那凉着,免得有什么黑死病伤着我们的汀娜。”阿方斯这才笑着交代了一句,就见克里斯汀娜从餐厅端出盘子,直接用手拿着香肠一边吃一边走回大厅坐到阿方斯对面来。
“你为什么不用刀叉?”阿方斯无奈的站起身,去给她倒了一杯热可可放到桌子上问道。
“多麻烦啊,那么多刀叉,用手吃不是更方便吗?”克里斯汀娜把整根香肠吃下肚,才用手端起热可可喝了一大口回道。
就该带你吃一次火锅,看你敢不敢用手吃饭!阿方斯恶意满满的想到,然后才继续道:“这跟方便不方便没关系,关键我们是文明人,我们要有文明的行为,新世界的土著人才用手吃饭,你要改掉知道吗?”
“小孩子也用手吃饭!”克里斯汀娜出人意料的固执。
“你是小孩子吗?”阿方斯问道。
“还是。”克里斯汀娜回道。
“那现在不是了。”阿方斯淡定的回道:“你有两个选择,一是你已经是成年人了,得按成年人的方式管理一下自己;要么你是孩子,我送你去女修院寄宿学习到你成年为止;你大可放心,我会足额交付学费,还可以请两个修女看着你,免得你趁人不注意跑出女修院来。”
“我不要去女修院!”克里斯汀娜一下子嘟起了嘴,眼睛含着泪水,一副你再说我就哭给你看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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