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城市没有大型河流经过，没有湖泊，做好防备以后也不会有异形，是周围最合适的城市了。”
那人无话可说。
“城里的电力系统出问题了，我们要自己找发电机，以后可能还要建立发电站，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现在我们需要把城里的人聚集到一起，从这栋楼开始，建立安全区。”
“可异形出现的地方是不确定的，只是水里出现的可能性比较大，做不到绝对安全，那些人，也未必愿意放弃原本安全的居所跑到这里来。”
沈重衍这段话有点在回怼逐皊的意思，只是他自己都没注意到。
逐皊看了他一眼：“我会让007帮忙提醒，愿意来的就来，不愿意就算了。”
沈重衍和她对视几秒，自己先低下了头。
“007是什么？”
“那个系统，代号007。”
“你给他取的代号？”
“我没这个闲心。”
“那你……”沈重衍还想说，沈骞拉住了他的手：“小衍，你做什么？”
这样针锋相对，他认识这两人来还没见过这种场景。
沈重衍自顾自安静下来，逐皊也没管他，而是看向靳闻夜：“你以前管公司的，管几个人应该没问题，以后有人来了你就先负责记录，包括异能类型，电力和通讯系统正在瘫痪，007很快就无法干预那些人了，所以我们要尽快建立单独的通讯系统，有任何问题可以向007询问，他是来自未来的人工智能系统，有相对独立的自我意识，能起到很大作用。”
她也不管这些人能不能接受，一股脑能说不能说的说了一大堆，要不是现在三千世界乱成一片，天道和世界意识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系统肯定第一个暴走。
给了这些人几秒钟消化后，她又道：“刚才你说不能保证异形出现，这是对的，而且即便能保证，人在长期受到负面情绪影响下，有可能会变成异形，这种可能随着现在异形越来越多，也会越来越大，所以，这世界已经没有绝对的乌托邦了，大家，好自为之。”
她站起身：“我有件事要离开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们自己保护好自己，对了，因为R病毒的影响，植物中的一种植物细胞正在快速死亡，现在已经没有健康的绿植了，如果遇到，那是共生体，以动物体液为养分，就像那个藤蔓一样，都是吃人的。”
她说完，直接走了出去。
沈重衍后知后觉追出去，直到她离开屋子他才追上。
“你要去哪儿？”
逐皊回过头，朝着他招了招手。
沈重衍赶紧跑过去，和她手牵着手沿着小区的小路走。
“我要去找世界变成这样的原因，可能的话，尽量解决。”
“……你不带我去？”
逐皊笑出声来：“我倒是想，但是阿衍你欠了很多东西，你要补回来，你得留在这里做救世主，明白吗？”
“为什么？”他问：“我之前，杀过很多人？”
“嗯。”逐皊没否认：“所以这是你的宿命，你要自己负责。”
沈重衍沉默了。
“那不是你的错，你只是为自己找回公道，可那些无辜殒命的人也没错，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现在人类所经历的，是他们曾经的选择导致的，所以我说没人帮得了他们，同样的，我也帮不了你，你要自己来，明白吗？”
沈重衍郁闷地点了点头。
“剑留给你，他会替我保护好你，我会尽快回来，你乖乖在这里等我。”
“……嗯。”
逐皊拉过人辗转亲吻许久，沈重衍慢慢闭上眼睛，直到他感觉唇上的温度消失，睁开眼睛时，面前的人已经消失了。
“喂。”他喊道：“靳皊，阿皊！阿皊……”
——
虚空的虚无足以吞噬一切踏入其中的东西，只是看着，就给人一种极端的恐惧和空洞。
她见过几次的那座房子，此刻像个无限延伸的树状图，每个方向都有大大小小突出来的部分，每个方向突出的颜色不同，大小不同，看上去像是电脑合成的N次元艺术品，给人极大的不真实感。
这是空间不停折叠和复制的结果。
“栾妤。”
整个建筑浑身一震，身上那些突出的部分快速散落，掉进虚无空间很快消失，很快，它变回了那座漂亮的小洋楼。
栾妤推开门，随着她走出，周围的环境快速变化，周围原本虚无的空间变成了一条宽敞的路，门外一排柳树随风飘扬，柳絮飘舞，春天的气息扑面而来。
“你可算是来了。”
逐皊看着周围格格不入的东西，有些不解。
栾妤笑道：“毕竟是有家室的人了，要弄点生活格调。”
“看来你也没那么急。”
栾妤带着她走进去，一边道：“急有什么用？都是干着急，倒是你，比我想得晚好久才来。”
屋子里也是一派温馨美好的样子，仿佛进入这里，就不必去管外面的一切。
东陵睢和她打了招呼，坐到一旁喝茶。
“有事耽搁了。”
栾妤带着她走进一间类似书房的屋子：“废话就先不说了，人间共业我一会儿再问你，我先告诉你我目前查到的，关于三千世界。”
“好。”
栾妤抬手在空中画了一条线，道：“假设这就是时间的进程，是一条直线，在这一条直线上有无数个圆，代表着世界的不同时间段，这条线不存在开始和结束，来于未知，泯灭于未知。”
东陵睢也跟了进来，在一旁静静看着。
她在直线的两头和中间画了几个圈，紧接着在其中一个圆上画了一圈小圆：“这就是平行世界，这些只是一部分，任何一个可能改变的世界的因素都会构成一个新世界，听过薛定谔的猫吗？这个世界，是白猫，这里是黑猫，活着的猫，一只死猫。”
这些当然都是比喻，“猫”指的是那些可能对世界做出重大改变的因素，这些因素的存在，使得每一个世界都存在着无数的平行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