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言:“...”
    简言才不管这些呢,她只需要知道,她要的是好看的成品就足够了。
    和闫三约好了过来拿样品的时间,简言慎重地将自己的画作留在闫三的手边,脚步轻快地走了。
    简言走后,闫三老婆英婶才抱着孙子出来。
    是的,闫三的小孙子最终还是没有睡着,再多的瞌睡,也被一嗓子一嗓子地给吓跑了。
    “找你干什么呢?这次打算打什么家具?”
    英婶认得简言,其实应该说他们这条巷子的人都认识简言,还有丁文文。
    他们所在的这条巷子,各家各户住的人那都是清清楚楚的,多少年的邻居了,只有这两人,新面孔。
    这两人在巷子里的其他人家可神秘了,有钱——一下子买了两套房子、有本事——在京城大学上学、有对象——这一点不是乱入,而是有人想给两人介绍对象时,两人说的,还有一个又高又壮实的弟弟,也是大学生。
    只是这家人平常不和巷子里的人来往,所以在别人眼中,就略神秘了些。
    但英婶知道,是因为之前两人找闫三打过家具,让闫三挣了一笔外快,那个月家里的伙食都改善了不少。
    现在闫三把工作给闺女了,虽然闺女还往家里交生活费,但日常的花销肯定是比之前紧张一点的。
    这会儿简言过来,和闫三又嘀咕了那么长时间,肯定是有什么情况。
    再看闫三一脸喜色,英婶不由得猜想,是不是简言又下了个大订单,能让闫三高兴成这样。
    没想到,确实是大订单,还是一个不得了的大订单。
    英婶抱着孩子的手微微收紧,结结巴巴地问道:“真的假的,真能有一块钱?”
    看着放在那里的“口红管”,英婶震惊了,这么小个东西,一个能有一块钱?
    “你别看它小,里头道道儿可不少。”闫三摇了摇头,“还要找好材料、还要精雕细琢,一天能做一个星期能做十来个就不错了。”
    “那也行啊,”英婶拍大腿,“就算一个星期做十个,那一个月也能四十个呢,再让大木下了班帮帮你,一个月能挣不少钱呢。”
    闫三咧开了嘴,他也是这么想的,就是不知道简言这桩生意准备做多久。
    没错,生意。
    简言要的量大,肯定不是做来自己用,那只能是拿去卖了。
    不过这些闫三就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就是一个木工,不懂那些。
    “这事你可别声张,咱自己人知道就行了,省的别人眼红。”闫三背着手,叮嘱英婶,“还有狗蛋妈,你也让她嘴紧点儿。”
    “什么狗蛋,我孙子叫小宝。”日常反驳了大孙子的小名,英婶笑的脸上褶子分外明显,“我跟她说,这事肯定不能往外宣传,不然别人都抢着干怎么办。”
    这条巷子里,会做木工的可不止闫三一个人,“你挣了钱,小宝就能每天多喝两口奶粉,她分的清轻重。”
    ...
    刚到周末,简言两人回了自己的小院儿,闫三就给简言送了好几个样品。
    “哇塞——”
    简言和丁文文看着面前小巧精致的口红管,惊艳极了。
    超——级——好看!
    闫三送来的几个样品,每一个都不一样,有用的材料不同、有外边刻画的图案不同,但每一个都超级超级好看。
    而且,做出来的实物,也没有比当时闫三说的那么大,对比起来,也就比他们从供销社买来的样品,厚了一点点,但一点都不笨重。
    尤其是一个闫三在外壳上,用了镂空的设计、再配合着内管隐隐约约透出来的花瓣,简直精美极了。
    这简直说是艺术品也不为过好嘛。
    两人看过样品之后,当即和闫三预定了五十个,于一个月后取货。
    “五十个?”闫三眉毛抖了抖,看向两人不似开玩笑的表情,有些震惊。
    “昂。”
    为了表达确实是五十个,简言直接掏出了二十块钱,给了闫三,“这是定金,等交货的时候,再付剩下的百分之六十。”
    闫三揣着钱,晃晃悠悠地回到了家。
    回到家之后,一家子人都在等着闫三。
    看着被闫三轻轻放到桌子上的钱,几个人眼睛都亮了,这是成了!m.
    其实二十块钱,对于闫三以前的工资来说,并不算什么,但这二十块钱,是闫三从岗位上退下来之后,拿家的第一笔钱。
    而且,这还只是定金,如果后续简言他们一直需要的话,那他们每个月基本上都有四五十块钱的额外收入。
    这给整个家庭带来了很大的惊喜。
    “大木,以后厂子的一些好的废料,你看着买一些回来,厂子里的木头还是比较好的,而且也便宜。”闫三先是确定了原材料的问题。
    然后又说了一下第一批这五十个的做工准备,“等你下班了,你就和我一起做,你做管子,我来刻纹。”
    闫三的儿子也是从小就开始学木工,对于一些小物件的雕刻,手艺还是不到家,但那个管子,是完全可以做的。
    “接下来我们两个全心全意的把这五十个做出来,绝对不能出差错。”
    如果第一批就做不好,那这门生意就绝对不会长久,那这五十块钱可就是一次性的了。
    说完之后,把钱给了自己媳妇,交给她保管。
    “你们两个只管用心做,其他事你们不用操心。”英婶在众人的目光下,将钱收起来,“大木,你可一定好好做,你爸说怎么干你就怎么干。”
    “知道了妈。”
    “大木媳妇,嘴可一定要严,咱这条街可不止你爸你男人会做这活儿。”
    “嗯嗯,放心吧妈,我连我娘家都不说!”憋着固然难受,但再难受也没有钱香。
    这边闫三一家全阵以待,另一边的简言和丁文文还在扒着桌子,欣赏闫三带过去的那几个样品,甚至还为此差点又一次引发世纪性大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