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前世小说还是如今阅历，洪荒中的仙家似乎都是利己之徒，甚至无所不为。
这和各种典籍中记载的“仙”完全不同，所谓的道心也只需自己认同，完全不必遵循什么人伦道理，纲常大德。
就如同这两个剑仙。
他们在灵仙门得了不少好处，临走时也没有难为他们，可到头来还是暗中记恨，想要置他于死地。
这么一看洪荒能有这么多量劫，归根到底还是这些仙人太闲了啊！
……
有仙禽引路，灵仙大军很快就兵临城下。
以顾清的手段自然挥手可灭，但为免伤及无辜，他只稳坐高台，让弟子门前去历练。
此间极为奢华，内中布置更暗含五行阴阳，可见有阵法护持。
顾清双眸微眯，看样子他们还真有心在此地传承道法。
只可惜二人不走正路，偏偏要与自己作对，今日除非有大罗金仙作保，否则他们必死无疑！
此时负责看门的弟子已经被控制起来，那两个剑仙自也不是聋子瞎子，见状虽有忐忑，但也急忙忙出来请罪。
“仙长手下留情！”
“还请您明察！吾二人离开灵仙门后从未害过性命，更无阴私魍魉，您何苦如此啊！”
他们知道在顾清面前逃是没有用的，而所谓的告密也只是说了些东洲不大不小的事，稍稍涉及顾清而已……
“哦？既然从未害过性命，尔等为何如此紧张？”
“这！”
二人一时哽住，您这都要灭宗了谁还能老神在在？
“呵呵，行了，做过什么你们心知肚明。”
顾清嘴角微扬，随着修为愈高他愈发懒得争辩。
“如今的三界唯有东洲远离圣教纠葛，这也是吾在此地传法的原因，既然你们不想与吾等作伴，自该早去轮回，来世好托生在西方圣地。”
“不！上仙您怕是误会了！”
促闻诛心之言二人吓得差点跪下来，可惜顾清并不给他们分辨的机会，右手一挥日月颠倒，二人直接散了修为，没了灵机。
这是顾清太乙以来第一次施展幻术，看样子威力还不错。
当他们认为自己是凡人时，他们的修为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见状左绎立时攻上前去，没怎么费力就将二人斩落云头，好大颗头颅咕噜噜坠地，双目猩红。
那些剑宗弟子本还想反抗，可见师尊一招未出就被灭杀，他们不由没了士气，纷纷跪地求饶。
“有意归降的暂且扣押，冥顽不灵的就随他们师傅去吧。”
“是！”
仙音稍落众弟子立即行动起来，虽然归顺的居多，但还是有一些亲近子弟意图逃窜，想要东山再起。
经历了这次天罚，顾清再没有什么心慈手软，也不再顾及繁多。
左右香火气运还算够用，杀几个心术不正之人又有何妨？
如此收缴的收缴，该杀的尽杀，刚还仙光鼎盛的宗门只一日功夫就变成了焦土，库中宝物也尽数收归私库。
不过因顾清杀得太快，使得这次历练彻底成了空谈。
弟子中除了几个被偷袭的，其余众人连擦伤都没有，一个个精神的很。
待金乌坠落，剑宗的事也就尽了了。
“太上，这人是二者亲传，或许知道些什么。”
左绎惯会察言观色，这次突然发难必定是那二人做了些什么，导致顾清起了杀心。
“有劳了。”
顾清点点头，其实他并没什么想问的。
自他行来东洲所做的一切都没有特地隐瞒，花神之名和东海之事也是人尽皆知。
之所以能瞒住西方，仅仅是少了天庭这一环。
今次西方应也是广撒网多探问，将天庭近来册封的神官都查了一遍，这才找到了他的可疑。
一个与龙族交好，又是新晋天官的人教仙家，确有可能成为昊天的谋臣，阻拦西方大计。
而且当日弥勒被阻时，也是一个人教模样的仙家出来辩驳，虽没记住样貌，但有了前面几环这最后的答案也就不必探究的太清了。
随意搜了搜魂，果然和他推测的差不多。
那西方来客并未隐瞒身份，知道是圣人指派，二人自是知无不言，即便不知道的也要弟子们去查问。
此外等二者知道西方来客乃是带着怒意，他们更是添油加醋的将顾清说成西方要找的人，好借刀杀人。
还别说，若非玄都亲至，二人的计谋或许就成了。
不过顾清知道，即便没成，等那两个道士身死的消息传回去，他的身份也就瞒不住了。
也罢，左右已被天道老爷盯上，再想藏也是不能了，等炼出七情之毒就将那些西方弟子放回去吧。
到时候借着天帝之名，他未必就不能再算计到西方。
“走吧，想在外游历的弟子可给半月时间，你们不要阻拦。”
“是。”
左绎应声后立即吩咐下去，如此鸾车踏月群仙追随，圣驾终归。
此次归降的剑宗弟子并不会被直接吸纳，他们需在外门劳作几年，而后根据品性资历再行决断。
至于想走的顾清也不阻拦，除了那些亲传，底层弟子哪有什么忠心，不过是混口饭吃罢了。
解决了心头祸患，顾清终于有了些许空闲，可以开始炼制那七情之毒了。
取来娘娘赠的黑鼎，内里的七情之力毫无散逸，皆如水中游鱼般相互缠绕旋转。
若非后土亲赠，想要收集这种纯粹的七情之力，除了去凡间磋磨，便是将生灵害死后强行抽离。
前者极耗时间，后者又会堕入魔道，业力缠身。
所以说虽是奇诡之毒，所学者却是不多。
随手从库中寻来一后天丹炉，顾清先将几味神草放进去，用来调和七情之力。
幽紫的业火徐徐燃烧，待等仙草尽数化作本源灵气，顾清才将黑鼎内的“喜”“爱”二情分离进去，开始凝药。
七情之毒虽然种类繁多，但哪一种都不是直接吞服的丹药。
除了最常见的燃香吸入，练到高深时只要看上一眼就会中毒，极为可怕。
顾清头次凝练自然达不到一眼沉沦的效果，待等仙草和七情终于相融，一枚不过巴掌大小的“红玉髓”便在丹炉内缓缓成型了。
伸手一招，香饵即刻入怀。
虽未燃起，但顾清仍旧嗅到了一抹极其甜美的香气，探了探其中的药力，倒是不差。
“蛊惑金仙应该没什么问题，就是时间长了点。”
此毒潜移默化，想要彻底改变道心没个几百年是甭想了。
所幸顾清也不着急用这些“暗子”，他和天帝约定的时间快到了，是时候去天上看看老龙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