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陈则武盯着朱允炆，面露嘲讽之色。
“君子以仁，以忠，以孝。可如今看来，这忠、仁、孝，可是和殿下，丝毫的不相干。”从陈则武的嘴里，不断的冒出嘲讽的话来。
尤其是朱允炆看他时，陈则武就更是挑衅，“殿下，竹篮打水，一场空。您这又是何必呢。”
之所以可以这么说话，朱允炆被重新带到了一个地方。
这里只有陈则武和朱允炆两个人。
长长的影子，拉在墙上，“瞧瞧这字，写的多好。可我只是常人，定认不得这些字吧。”
这是毛镶截获的一封送去顺天府的信，信上的字，全都是陈则武熟悉的简体。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信，是写给我的呢。我也想不到，除了我之外，还有人认得这个字。殿下，您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话中是佩服，话外却完全不一样。
“殿下，您该说一说，这人是谁了。”
朱允炆笑道，“凭毛镶的本事，还抓不住一个太监不成？”
陈则武摇摇头，“抓太监不难，难的是有人把太监藏起来。说来可笑，吕氏为了让你当上皇帝，真是煞费苦心。怎么说呢，这算不算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可怜天下父母心。”朱允炆重复一句，“这倒是没听他说过。”
两人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陈则武眼中的狠色，撞上朱允炆眼中的不屑，“殿下，这话说的漂亮。可说这话的人，可就没那么漂亮了。”
朱允炆摇摇头，“与我无关。”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陈则武反倒是不着急了。
闲庭信步的走到一张凳子前，拉开坐下。给自己倒上一壶茶，美美的喝上一口，“这茶不错，殿下要不要来上一杯。”
朱允炆犹豫一下，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此刻的朱允炆，十分的口渴，却又不敢去喝放在桌子上的那一壶茶。
“这茶没毒，我可是喝给你看了。”陈则武笑了笑，晃动手中的茶杯。还把杯口面向朱允炆，再一饮而尽。
朱允炆咽了咽口水，终于还是端起茶杯，只是微微呡了一小口，脸色就变得很难看。
“这什么茶。”朱允炆摔了手中的杯子，一脸的怒意。
陈则武微微一笑，“怎么，喝出来了。不错，殿下您应该认得这个。您的母亲，甚至是您自己。可是在皇上的茶里，酒里，放了不少这个东西。”
手上，是一把乌头。
叶青而紫，叶端发黑，叶茎则青。这是十分明显的，乌头的特征。
朱允炆抽动眼睛，“你不怕死？”
陈则武抬起眼皮，手拍在桌子上，“怕，这世上，又有几个人能视死如归的。可我觉得，殿下您比我更怕死。”
“如果您真的死都不怕，那您也对皇位，无欲无求了。您这么想坐上那个位置，由此可见，您是多么的想活着。”
朱允炆脸色十分的难看，“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自己去喝这个茶。强行给我灌下去，你又死不了。”
陈则武笑道，“说的轻松，我不喝您可不会喝。而且，还有一点就是。我喝了这茶，太上皇才会对我安心。只有他安心了，你才会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