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对象总被虐文套路怎么办 > 正文 160 沙雕男人最好命14 绑绑绑
    陈琅被杨阳洋带着, 一路边停边走慢慢爬到寺庙的位置。

    寺庙门口有棵特别大的老榕树,人很多,有些拥挤, 陈琅半道和杨阳洋被冲散开了,身旁只有一个黄俊。

    不知不觉走到许愿池所在,陈琅从兜里掏出硬币, 这是他上山前特意准备的。

    黄俊站在一旁没有动弹, 陈琅睨他一眼,给他分了两枚硬币:“给你,一看你就知道没有带。”

    黄俊接过来, 摊在手心里有些愣怔, 这上面犹带着人体的一点余温。

    “许吧, 你愣着的样子有点像许愿池里一动不动的王八, 你要当王八吗?”

    黄俊拢起掌心,低声:“我——”

    陈琅率先将硬币抛了出去, 嘴里念叨了一句话,黄俊没听清什么, 只听到他说了“心心”还是“星星”一类的字眼。

    他掌心里的硬币有点舍不得抛出去, 好像不想让手里的硬币失去这上面的温度, 便牢牢将其攥在掌心里,最终下定决心一般对陈琅开口:“陈琅, 我——”

    “琅儿,往这边走,过来过来。”杨阳洋突然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远处的人拼命在人群里招手,示意他们过去。

    陈琅应了一声,没听到黄俊刚刚说什么:“你刚刚想说什么?”

    “没......”黄俊抿了一下唇, 他在原地停留了有一会儿,然后将手里的硬币抛进许愿池里,也不知道许了什么愿望。

    但陈琅没注意到他只抛出去了一枚。还有一枚留在手心里。

    杨阳洋招呼他们进寺庙里去转转,在几人去上香的中途陈琅忽然说要上个厕所,结果出去了却一直没有回来。

    等了小半个钟,电话又联系不到,杨阳洋意识到出大问题了。

    陈琅上完厕所洗手的时候被人给迷晕了,当那只手捂上来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好,可惜身体没能及时反应过来。

    他晕了其实没多久,可能也就十来二十分钟的样子,那人专门瞅着卫生间门没人的时候把他拖到了后方的小树林里。陈琅是被一个石头磕到屁股给颠醒的,痛得他龇牙咧嘴的睁眼,发现自己正被一戴着鸭舌帽和口罩捂得严严实实的人往树林子里面拖。

    对方明显拖得有些吃力,拉着他的两条胳膊惨白消瘦,用力到青筋微凸。

    “艹。”又被一块石头磕到背部,陈琅忍不住低声吟唱了一下。

    “啊......”那人的动作一顿,脚步停了下来:“你醒了。”

    “你是谁?”陈琅疼得忍不住微微侧过身。

    那人凑了上来,“我是谁?”距离近得陈琅忍不住皱眉,那人又说:“阿琅,三年不见,你认不出我来了?”

    徐周一?

    来人摘下帽子和口罩,露出过长的头发和苍白面孔,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又见面啦,阿琅。”

    谁特么要跟你见面?!

    徐周一笑了笑,似乎能猜出他心里的想法:“一晃眼过去了三年,阿琅又长大了许多。”下一秒他申请略有些痴迷的伸出手指,描绘了一下陈琅的面孔:“你和长大后的样子越来越像了。”

    陈琅猝不及防偏过头,一口咬在了他的手指上。

    “啊...”徐周一的身体抖了一下,发出一道压抑痛意的呻.吟,却没有把手拿开,而是任由陈琅在上面咬出一个血印。

    “要是这样能让你解气,你可以把我的手指连皮带骨咬下来。”他说。

    陈琅当然不会,在察觉到有血溢进嘴里的时候,他忙不迭把手指给吐了出去。徐周一略有些遗憾的抚了一下他的下唇。这一举动让陈琅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立起来,躲开了他的动作。

    徐周一有些讪讪的收回手指,朝他笑道:“我辍学了。”

    见陈琅不说话,他又道:“我去了精神病院。”

    陈琅:“......你有病吧?”

    徐周一点点头:“对,我有病。”他这么干脆的承认让陈琅梗了一下。

    “幻想性精神分裂和严重的焦虑抑郁倾向,有诊断书,”他说:“我这三年里过得不是很好,我一直想来找你,然后看看你。”

    “这三年实在太难熬了,阿琅,”徐周一目光温柔:“我也只能想着你才能继续熬下去。”

    陈琅选择闭口不言。

    徐周一将他从地上扶坐起来,然后自己也盘腿坐到了地上,以一副旧友相会的姿态坐在陈琅对面,说:“精神病院里的日子不好过,我理解了你曾经的感受。”

    “我知道你一定不愿意见我,所以无奈之下只能采用这种暴力的方法,对不起把你放在地上拖着走,但是因为吃药的副作用我身上也实在没有什么力气,阿琅,请你原谅我。”

    “曾经背叛你是我鬼迷心窍,但我绝对没有想过要造成那样的后果。我跟你一起把我们的公司做大,这是我们多年的心血,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我也不会出这样的下下之策急着把它转手。但是阿琅......”徐周一低声说:“你知道吗,即使我们在往上走,但是单凭我们自己的能力依然还是不够,我们只是两个草根,没有任何背景。对于那些人来说,他们要碾死我们就像碾死蚂蚁一样简单。”

    “那次商会我不该带着你去的,”徐周一揉弄着手里的草叶,有些出神:“就是因为那一次,有个人看上了你,并要求我把你送到他面前来。”

    “我为了让我们从那次商会上脱身费了不少功夫,可是在那次之后我们公司就接连失去几个重要客户,业务越来越艰难,客户拖欠资金,公司各个项目都周转不开,在你不知道的地方,我们其实已经在走下坡路了。”

    “他们只需要动动手指,就能让我们寸步难行。”

    陈琅说:“这些你都可以和我说的,没必要你自己一个人全部扛下来。”

    “是啊,”徐周一扶额:“可是告诉了你之后,也只是多一个人徒增烦恼而已,我试过去求助,把我所能用的一切方法都用过了,但是我们的出路被堵死,做什么都是徒劳,只能眼睁睁看着公司走下坡路而已。”

    陈琅:“所以你就用最快的速度把公司转手,一声不吭的把我送进精神病院里,然后卷着钱跑路?”

    “我......”徐周一哑声:“我没有,我承认自己曾经确实是有私心。”

    他以朋友的名义,守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若要说完全没有自己的私心,这是不可能的。

    他总以为时间门可以证明一切,但是现实却给了他一个巴掌,告诉他时间门不等人。

    他守了那么多年的瑰宝,绝不会让别人去染指。所以他要把他藏在一个所有人都意料不到的地方。

    他把陈琅送进了一所精神病院,还给了院长不少钱,让他好好照顾他。

    他说的是照顾,院长却以为是“照顾”,因为一念之差会错了意,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后果。

    他将陈琅交给院长,让人看着他不许他出去,不能给旁人带走,必须要时时刻刻处在视线范围之内,交代完所有事情,他带着钱和一个假扮成陈琅的人出了国,兜兜转转三年,这整三年他都没敢联系那些人问过陈琅的任何一句消息,就是因为怕被发现蛛丝马迹然后被人顺着找过去。

    三年后他给了那个“陈琅”一大笔钱,让他自己去选择,然后“陈琅”便选择拿了钱离开,回国后意料之中的被那些人给带走了。

    他以为自己终于可以瞒天过海,准备去病院里把真正被藏了三年的人给接回来。

    可他得到的却是自己的瑰宝被人摔碎的消息。

    “我做下的一切都无法挽回,这我一直都很清楚,所以我不停的向上苍请求,如果有重来一次的机会,我绝对不会再犯下同样的错误。”

    “我的愿望被听见了,可我已经没有了再来一次的机会。阿琅...”徐周一眼眶微红:“在知道你拥有那些记忆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是不可能的了,对吗?你不愿意原谅我,这是人之常情,我宁愿你恨我也好,但是不要无视我,不要疏远我,不要让我淡出你的生活。”

    “我离你越来越远,这会让我觉得我这一辈子看似重新来过,实则却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陈琅的神色有些冷,“如果这就是你的理由,我确实不能原谅你。”

    徐周一闭了闭眼。

    “我不需要你自以为是,自作主张,冠着以保护我的名义作为理由,实际上确是将我囚在你千挑万选密不透风的牢笼里。”

    徐周一以保护为名,不和他商量就把他囚禁起来,这一点才是问题所在。

    他不是谁的私人物品,让听话的时候就听话,不让出门的时候就不出门,他是个有血有肉的人,被朋友背叛了会不解,会伤心,会愤怒,非正规私人病院的虐待让他从奋起反抗到无望妥协,整整三年日复一日的蹉跎折磨消耗着生的意志,到最后他才会迫不及待的想要脱出这个牢笼——不管以何种方式。

    造成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徐周一没有任何商量,不曾透露过任何一个字,就这么妄想将他悄无声息掩藏三整年的私心。

    徐周一不但弄不清自己的身份,还把陈琅完全当成了自己的私有物品。

    不管当初那个院长有没有会错意,陈琅都不可能再原谅他。

    “我知道了......”徐周一痛苦闭眼:“我知道了。”

    他摇摇晃晃的起身给陈琅解绑,衣服空荡荡的看起来下一秒就要倒下去,“我不会再拘着你的,这次找你只是为了想你解释清楚,阿琅,我——”

    没等他说完,陈琅的手一得空就立马往他的脸上揍了一拳。

    徐周一狼狈摔在地上,唇角洇出血迹,应当是破皮了。

    “我不管你以前怎么样,从今以后我都不想再看见你。”他冷声道。

    徐周一一时没起来,抚着右颊趴在地上良久之后才声音很轻的应道:“好,如果这是你对我唯一的要求的话......我会从你面前消失。”

    离开林子之后陈琅回到寺庙附近,他站在厕所前,终于看到了还算熟悉的场景,于是立马打电话报了警,说这边有个穿黑衣服带着鸭舌帽的变态在偷窥女厕所,被他往左脸上揍了一圈就逃走了,现在找找应该能在山上找得到。

    就在他放下手机没多久,杨阳洋就找了过来,急得满头都是汗,像个跟儿子走失的着急老父亲:“我靠你怎么跑这里来,知不知道我们找了你多久啊我操,回去我他妈非把你腿打断不可。”

    陈琅说:“我刚刚被人绑了。”

    杨阳洋:“......哈?”

    陈琅:“我说,我刚刚被人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