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筱筱一口气跑进了大门内, 回身一看, 两个丫鬟刚刚从后面的马车下来,还在东张西望地找她。
    薛筱筱拼命地朝她们招手。
    碧桃眼尖,“诶, 王妃怎么跑这么快?”
    朱槿拉了她一把,追着自家王妃去了。
    碧桃小跑着过来,“王妃,您不等王爷吗?”
    她和朱槿都知道,这些天王妃多想见王爷呀,往外院跑了好多趟都没见着, 这好不容易坐一辆马车回来, 按照常理, 王妃应该亲自推着王爷的轮椅回内院才是呀。
    朱槿也是满腹狐疑,难道是刚才在马车上吵架了?
    薛筱筱回头望了一眼, 裴无咎才刚从马车上下来,薄薄的唇角勾着, 似笑非笑地睨着她。
    她一个激灵, 又想起了刚才在马车里那可怕的情景。
    裴无咎分明是不对劲的, 他眸光中带着血色,浑身都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强大而恐怖。
    察觉到危险的本能让薛筱筱逃得远远的。
    她一手拉起一个丫鬟, 一溜小跑进了二门。
    朱槿碧桃莫名其妙,回了正院,见薛筱筱热得脑门都冒汗了, 连忙给她擦拭了一番,又捧了冰湃的果子过来。
    薛筱筱捏着半颗去了核的冰桃子,心不在焉地小口小口地啃着,纤长的睫毛一眨一眨,想着裴无咎的事。
    裴无咎从来没有在她面前做过任何过分的事情,以至于她都忘记了他是书中大反派。
    既然能成为大反派,除了跟太子作对,应该也做过一些极端的事。
    她第一次见皇后的时候,皇后还说过裴无咎曾经把人剥了皮挂在城门上。
    虽然皇后这人十分讨厌,但裴无咎显然也不是温良恭俭让的谦和之人。
    接下来的几天,薛筱筱老实了,没敢去找裴无咎。
    而裴无咎也没回内院来。
    上次的舞弊案有了章铭的口供就可以结案,但他故意放出章铭的消息,引来皇后派出的杀手,害得皇后太子禁足,彭家势力被打压。
    这一切都是因为皇后试图栽赃他的小王妃。虽然不知道那九尾凤钗到底被小王妃藏到了哪里,但显然是在凤仪宫的时候被皇后设法陷害了。
    他以章铭为诱饵引出杀手,就是给他的小王妃出气。
    没想到,皇后并不吸取教训,这一次还想陷害他的小王妃和宁王不清白。
    这一招不可谓不狠,既报复了他,还打击了宁王,更是能让他和宁王反目成仇。
    但这里面受伤害最深的却是他的小王妃。
    要知道一个女子如果失了贞洁,那她的一辈子都会抬不起头来。
    就算裴无咎不在乎,薛筱筱以后出了门也会被人指指点点。
    更何况,裴无咎……很在乎。
    他不知道在那个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内侍过去的时候,薛筱筱正准备离开,而裴琅跌坐在地上,耳朵红红的。
    两人的衣衫都算整齐,只有小王妃的衣襟略微歪斜了一点,像是被拉扯过。
    内侍禀报裴琅喊他的小王妃“小雪花”,还说要什么“亲亲”。
    “咔嚓——”一下,裴无咎手里的茶杯又被捏碎了。
    他的小王妃,他都没有亲亲过,裴琅……
    皇后……
    不能原谅!
    裴无咎面冷如霜,淡漠地擦干如玉手指上的茶渍,鸦色长睫低垂,遮住了黑眸中的冷戾。
    此次的赏月宴可谓是历史上最失败的宫宴。
    魏贵妃哭得梨花带雨,内疚自责恨不得负荆请罪。
    所有落水的贵女都得到了魏贵妃送去的人参或血燕,用来给贵女调养身体。另有精美布料两匹,用来赔偿贵女落水弄脏的衣服。
    画舫上的闺阁少女多是冲着宁王妃的位子来的,又怎么肯得罪魏贵妃。就算有几个受伤的,父母心疼得要死,但还是忍痛说“无妨无妨画舫不结实与贵妃无干”。
    建昭帝在皇位上待了将近二十年,后宫女子众多,争风吃醋相互陷害的戏码隔三差五就要上演。
    画舫出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更何况疑心颇重的建昭帝呢,只不过皇后毕竟是发妻,又是太子生母,既然没有闹出人命,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魏贵妃终日以泪洗面,还破费了许多银子,小库房里的好东西更少了大半。
    毕竟是二十年的感情,建昭帝新人再多,对皇后和魏贵妃还是最为看重,见状颇有些心疼,安慰了几句,又从自己的私库中挑了不少东西,补给魏贵妃。
    消息传到凤仪宫,皇后气得把新养的指甲都掰断了
    一根。
    她本来是要打脸魏贵妃、报复安王府、让安王和宁王反目,完美的一箭三雕之计,结果那个狡猾的安王妃无论如何都不肯上当,好容易让人强行打晕,结果又不知道自己怎么醒过来给逃脱了。
    按理说她就算醒了,对上用了助情之物又醉酒的宁王也应该逃不掉,偏偏宁王也不见了!
    现在可好,魏贵妃一哭,皇上把宫务主理大权又交回了她的手里,“这后宫皇后管了快二十年了,各处的人手也都是惯熟的,还是皇后管着吧,免得下次朕坐画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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