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9日
周四夜晚,波查·史蒂夫先生靠在躺椅上,面对着着火炉,满脸祥和被火焰映照的如同叉烧酱汁的颜色。他的体型却更像是牛骨头——虽然看似粗壮但是却没有几分是“真材实料”。
金诺·查耶斯教授是史蒂夫先生的好友。事实上,查耶斯夫人和史蒂夫夫人从小一起长大。于是,律师史蒂夫先生才会和大学教授查耶斯先生成为好友。
两家人的家距离并不是很近,但是也并非特别远。于是,“串门”成为了每周四的惯例。
两位夫人在火炉旁席地而坐聊家常家短,波查和金诺虽然会插上几句,但更多时间都是在看书。
“我的朋友,请你相信我……”
这段是金诺一贯的开场白,波查一般不会打断两位夫人的聊天,但是,当金诺突然想开口时,两位夫人便会坐端正,停下各自的话语,耐心的等待金诺开口。
金诺·查耶斯教授环顾一周,他确信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甚至连波查·史蒂夫律师也放下他那心爱的法典——他并不经常那么做,但每当金诺准备开口时,他总会给他面子。
“几天前,我一如往常在大学授课,我有一名学生……”
“你莫非又想夸赞你那聪明的学生了?”
查耶斯夫人像是开玩笑般的语气打断了金诺先生。虽然金诺先生愤怒的瞪着她,但是显然她不以为然。当然,金诺也毫无办法。
“你继续说,我的朋友。”
史蒂夫先生实际上对金诺接下来讲的任何事都毫无兴趣,他想让他快点讲完,好继续看法典。
波查·史蒂夫是一名黑心律师,为此,为了能够赚到更多的钱,他放弃了所有的娱乐,选择研究法律的漏洞。
哪怕现在也是一样。
他心里想到:我不会对这个无趣的家伙讲的故事抱起些许兴趣,所以,赶紧结束吧!
“我的朋友,我很期待你的故事,我们的时间不多。”
“谢谢你的理解……”
金诺清了清嗓子。
“这无关我那些优秀的学生,事实上,那个家伙并非多么优秀——好,你是否还记得前段时间X市大学附近的剧院发生了杀人案?”
“哦,那天我可是和你一起去的,我记得当时你还协助了警方调查。每次我问你那天发生了什么,你都不愿意告诉我,难不成你现在打算说了?”
“我并不是不愿意告诉你,只是每次我说的时候,你都不以为然。”
“那么,你为什么不换掉你那喜欢拖长时间的说话方式呢?”
史蒂夫先生心里表示相当赞同。
“我的朋友,不如继续讲如何。”
“我也这么打算,我不必花太多时间和我夫人讨论谁对谁错,瞧,那相当幼稚。”
“哦!瞧,你娶了一个相当幼稚的夫人。”
史蒂夫夫人侧过头,暗地发笑,查耶斯夫妇总是像这样唱相声一般对话。真搞不懂,他们究竟是靠什么维持婚姻完好的。
史蒂夫夫人心想:我和我的先生可不会这么没有规矩。
“你说呢?维娜?”
“你说的不错,但是,我们应当继续听查耶斯先生讲述他的故事不是吗?你也很好奇吧?亲爱的。”
“是的,我的朋友,继续吧!”
金诺先生两个鼻孔出气,一副气鼓鼓的样子,他将手中的古典小说放在火炉边上的柜子上,硕大的体型在坐下的瞬间好像令整个房间都在震动。
“我见过他,在我前去X市大学授课时,我发现了,我有一名学生,我曾经在那剧院里见过他……”
“那有什么奇怪的?”
“不,我见到的他不太一样,我现在,不如说我刚刚才想到这件事,我一直在琢磨究竟在哪里见到过他——就在刚才,我想起来了。那起案子,他正是破解那起命案的关键角色。”
3月3日
X市大学有着许多奇怪的规定,关于学分的制度,似乎是所有大学都有的。但是,在这里有着一条仅仅需要参与学校组织的活动就能够加学分的规定。
于是,大量学生便挤满了整个剧场,在聚光灯下看着X市大学排演的戏剧。
金诺·查耶斯教授将眼镜摘下,因为剧院空调的关系,导致镜片上存在雾气,他不得不擦拭眼镜。
实际上,是戏剧社的社长这么提醒他的:
“查耶斯教授,您的眼睛起雾了,快擦擦吧!否则怎么能够欣赏我们社团的表演呢?”
这让金诺教授十分难堪,说实话,大部分教授都不太愿意来看这场话剧。话剧社在X市大学的实际地位并不高,如果不是社长是有名官员的儿子,他并不会来看这场戏剧。
“是这样啊,好吧,看起来我们没办法拒绝了。”
查耶斯夫人那相当敷衍的表情依旧深深的刻在金诺教授的脑袋里,他相当清楚自己的夫人是怎样任性的一个人,但是她依旧有优点——比如会对穷学生发善心,无论如何都愿意支持自己这几点。
不过,金诺教授还是更加喜欢,她能够帮助自己回避掉许多流言蜚语这点。
他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哦,我还以为我的眼睛出了问题。”
他斜过脑袋向后看,那位官员正坐在自己身后不远,他想自己也是有名望的人物,如果做出不尊重他的举动的话,可能自己的地位都难保了。
当然,金诺教授实际上没必要开口,说声谢谢就行,但是,他始终还是有着想要那位官员记住自己的打算。
“比·奥斯奇诺。”
他回想着他儿子的名字。
“是威尔·奥斯奇诺。”
查耶斯夫人提醒道。
“你记得他的名字?”
“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混到这个地位的。”
“不,你不记得,你只是看了节目单。”
“是的,所以,你居然会不知道他叫什么?或者,你居然不知道节目单的存在?”
“不,没人会对这么一个戏剧感兴趣的。”
节目结束,幕布落下。X市大学的节目已经结束了,查耶斯教授不记得有什么印象深刻的内容。接下来就不是X市大学的节目了,许多人现在就打算离场了。
而查耶斯教授也趁着这个时候,向查耶斯夫人的耳边说道:
“我去上个洗手间。”
“又没人在乎,干嘛特地和我说,好好,去吧去吧!”
查耶斯教授吐了口气,感到非常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