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怀灵心里堵着一口气。
一股不情愿的心情直接顶了上来。
她不想选秀,不想要任何人。
脑子里不停地浮现锦棠的样貌。
她直接道:“选秀可以,但是皇帝君,朕已有人选,那就是朕现在的贵君,锦棠。”
怀灵说,锦棠之前已经位居正君之位,如果不是五公主试图谋害皇太女,打压自己这个皇太女的旧党,以锦棠为目标。
那锦棠就是今日的皇帝君。
怀灵又道:“锦棠有一女,且与朕只有一女,而在先皇生前,锦棠救驾有功,这是有目共睹的,论功绩,他担得起这个皇帝君的位子。”
有一个大臣跪下道:“皇上,锦棠贵君救驾有功,可以给他抬到皇贵君的位子,但是身份这个事,实在查证不能。锦棠贵君身份不明,连是不是大苍的人,都有待商榷,皇室血统必须纯正,如果锦棠贵君是别国之人,那么无论如何,都不能成为皇帝君。”
还有大臣说:“锦棠贵君虽有一女,但是皇上您还年轻,也不必急于一时,选秀之后,说不定多子多福,到时候再做定夺,如果今日封锦棠贵君为皇帝君,他人想要废除,便不好办了。”
怀灵自然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
支持她的官员可能也没想过,皇太女突然死去,她来当这个皇上。
不过没关系,那不是问题。
怀灵冷笑一声,“朕自家的事,你们手伸得很长嘛。”
三五个大臣一同下跪。
“望皇上三思!”
“好~三思~”
在这的几个人,怀灵都记住了脸。
锦棠身份不明,那就给他办个身份。
关键点根本不在这里,还不是因为她是新帝?
另一边,锦棠躲在后面,每一个字都听得真真切切。
怀灵纵使失忆了,也还是要让他当皇帝君。
这感觉,锦棠虽然说不出来,但是他心里暖暖的。
纵使忘了我……她心里也还有我。
这之后,锦棠被安置居住在永和宫里。
贴身男奴被配与四个,屋外男奴扫地端水六名,传信听差守夜婢女十人。
一共二十人伺候锦棠贵君。
而且因为锦棠贵君并无姓氏,所以由内务府拟定封号为惠。
以后奴才们给锦棠贵君行礼,那就叫惠贵君。
福玉郡主也变为福玉公主。
由四位乳父来回看护。
但就算这样,锦棠也没有对自己的女儿松了手,一直抱在怀里,小心地哄着。
但锦棠并不开心。
本来怀灵就失忆,锦棠还不与怀灵睡在一起,啧……那小丫头她半夜踢被子,可怎么办啊?
正说着,花棉姑姑跟着怀灵进来。
一边走,一边道:“皇上,皇上您慢着点!”
怀灵撇嘴,“花棉姑姑,朕又不是先帝那个岁数,朕今年才二十,你不用提醒朕。”
“是……”
怀灵提着那高贵的凤袍,很快就来到锦棠面前。
她张嘴欲叫出什么,可是却又顿了一下,什么都叫不出。
最后脱口便只是一声,“贵君。”
锦棠听后也不大痛快,只是点头。
但下一句,就是怀灵道:“惠贵君,你放心,你只能是皇帝君,除你之外,谁都不可以坐上那个位子!等待不过是一时的。”
怀灵让花棉姑姑以及所有奴才全都退去。
人们在这,怀灵不知怎的,就是别扭。
别的奴才都走掉,花棉姑姑迟疑了一下。
道:“那皇上,晚上您留宿在哪里,翻谁的牌子?”
怀灵说:“就在这里留宿,翻牌子的事以后也免了,朕只在这里留宿。”
花棉姑姑当然不知道锦棠和怀灵之间的事,自然也不清楚怀灵从未碰过阿沫奇和崔若恒。
她又问:“那选秀是自然要选的,到时候您也不翻牌子吗?”
“不翻,花棉姑姑你下去吧,哦对了,让玉商来当贵君的贴身男奴,完全掌管这寝宫大事小事。”
“老奴明白。”
锦棠听这一番话,心里是酸中带甜。
他抱着孩子背过身去,不说话。
怀灵却急于表达。
她过来就抓住锦棠一只手。
锦棠低头,也把手抽出来点。
这下子换怀灵不好受了。
但她为什么不好受,她也说不出来,只觉得心里空落落。
“惠贵君,你放心,群臣不让你当皇帝君,不就是拿你的身份说事?说你不是大苍的人,呵,你是不是大苍的人,我说了算。”
锦棠让怀灵自称为“朕”,不能称“我”,这不合规矩。
怀灵道:“不碍。”
她又说,苏越之所在的苏家,一直是大苍人,祖辈都是,而且他们家的户籍都没出过帝都。
把锦棠安插为苏越之的亲弟,那身份就不会惹人猜忌。
“而且苏越之家的人都死了,只剩下苏越之一个,朕说什么是什么,好安排,说你是苏越之的娘亲和正君所出之子,是嫡出的公子。苏越之也是救先帝有功,而且她祖上还有人是护国英雄,这样就没有人怀疑你不是大苍国的人了。”
锦棠听着,心里却忍不住发笑。
他还真不是大苍国的人。
怀灵抓住锦棠的手道:“干什么嘛,你说句话。”
锦棠则往床边走,将小宝宝放在床上。
“我不能当苏越之的弟弟。”
“为什么?难道你对苏家嫡子的身份不满?我知道,他们家就是个小小的御医,但是我会给苏越之升官的。”
锦棠白了怀灵一眼。
“我比她大,怎么能当她的弟弟?”
怀灵疑惑,因为看锦棠挺显小的。
“你多大?”
锦棠扁扁嘴,“二十有五。”
“你竟然这么大,你比我足足大了五岁!”
锦棠手一紧,他又赶紧告诉自己,别太用力,别让她发现自己会武。
“皇上你不是都忘记我了嘛……还为我做这么多干什么,我对当不当皇帝君,没什么特别执着的,我只要皇上你安好,就够了。”
“那不行,你不执着我执着!”
怀灵觉得身边没有锦棠,她心里不舒服。
尤其是这几晚,锦棠照看伺候,她似乎已经养成习惯,哪怕不记得锦棠,她的身体也非常习惯锦棠的照拂。
锦棠问:“那皇上,你记得我和你一起做的事吗?”
“我……”
锦棠呼出一口气。
他有些生气地把怀灵往外推了一下。
“你在皇宫里了,皇宫里戒备森严,不需要我守着你,你不要留宿在我这里……”
“哎!”
怀灵不想走,可是她真的说不出来,自己和锦棠之前发生了什么。
而且一细想,脑袋就疼。
怀灵被推了出来。
一旁的小奴才还道:“皇上,您……您被推出来啦?哎哟,这可不是小事,哪有后宫的男人推皇上出寝宫的?这可是大罪!”
怀灵瞪了那小奴才一眼。
“来人,把他拖出去,打三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