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我和首领宰养成了咒术最强 > 正文 第 20 章
    深郁的红色液体从伤口溢出,反重力地向上流动,像是有人站在伤口内将血滴扔出,呈抛物线落进五条晓另一只手握着的小玻璃瓶内。
    嗒、嗒、嗒。
    血滴依次落入玻璃瓶内,发出的声响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天内理子抓紧黑井的手臂,在咋一看见这个场面升起的惊吓中,更多的是茫然。
    夏油杰皱着眉,惊讶过后是深思,他瞥了眼好奇看着血液上流景象的五条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叹了口气。
    家入硝子并没有理会这个异常的画面。
    伤口很快在反转术式下被治愈。
    但家入硝子的脸色很难看,任谁遇到这种事都不会笑得出来:“没有下次。”
    面对她的冷脸,五条晓并不在意,依旧乖巧地点头:“知道啦~”
    她将装有血液的玻璃瓶封好口收纳回空间包里,抬起手臂,好奇地凑近去看被治好的伤口:“真的完全治好了诶,好厉害!”
    因为伤口流出的血液一滴不剩地全都落进玻璃瓶内了,所以被反转术式治好后,她的手臂就像是完全没有受伤过一样光洁如初。
    但其他人可不能认为什么也没发生。
    家入硝子冷着脸,没有理她。
    五条晓放下手,伸展了一下五指,而后,表情看上去十分失落。
    不行,她还是模拟不出反转术式。
    治疗,好难哦。
    ……
    大概是经过刚才的事情,五条晓发现除了五条悟之外,其他人对自己的态度和一开始有些不一样了。
    她歪了歪脑袋,并不在意这一点。
    有点无聊。
    魔女大人躺在沙滩椅上,看着视野里的一片深红,打了个哈欠。
    什么也没发生。
    甚尔君没有来暗杀五条悟,来暗杀天内理子的人也被五条悟和夏油杰很快解决掉了。
    就连她本来以为会来找自己要上次被她带走的咒灵球的夏油杰,也安安分分地做他的陪玩,没来找她的茬。
    好无聊。
    想太宰了。
    他应该已经消气了吧?
    魔女大人想了想,瞬移回到冲绳的海边别墅,打开门去买了个大福,然后回到港.黑。
    药效的副作用还没有消失,所以来找太宰治的魔女大人依旧是红色的她。
    酒红色的脑袋在穿墙技能的帮助下从房间外探头探脑地伸出,找到正坐在床上办公的太宰治。
    他似乎没有注意到她。
    五条晓动手敲了敲墙壁,发出声响。
    “玩够了?”太宰治头也没抬,依旧看着文件。
    “我给你带了伴手礼~”五条晓整个人穿过墙壁,瞬移到太宰治面前把装有大福的袋子放到床头柜上,亲亲热热地贴在他胳膊上,“你在看什么呀?”
    她把下巴搭在太宰治的肩膀上,好奇地看了眼太宰治手中的文件。
    不感兴趣。
    于是那道视线没过一会儿便黏在了太宰治捏着文件的手指上。
    好看。
    太宰治:“……”
    屋内再次恢复安静,只剩下时不时的文件翻页声。
    五条晓的脑袋从太宰治的肩膀往下滑,最后变成爬上.床,贴着他的腰线开始昏昏欲睡。
    “头发,是因为眼药水的副作用吗?”
    迷迷糊糊间,她似乎听见太宰治温柔的声音,脑袋上落下一只手。
    五条晓下意识地蹭了蹭:“……嗯。”
    嗯???
    五条晓猛地睁开眼睛,转过脑袋。
    血一般鲜红的世界里,青年垂眸与她对视,手指穿过她的发丝,轻叹了一声。
    “还有哪里难受吗?”
    五条晓眨了眨眼睛,脑子都快在太宰治的温柔海里转不动了。
    “……难受,”她指着自己的心口,“感觉快要爆炸了。”
    太宰治温柔不下去了,他气得一巴掌糊在五条晓的眼睛上,超凶:“睡觉!”
    “哦。”五条晓乖巧地闭上眼睛。
    她没有说谎。
    心脏确实感觉很难受,剧烈地跳动着,感觉快要爆炸了一样。
    糟糕。
    五条晓躲过太宰治的手,把脸埋进满是他味道的被子里。
    好害羞哦。
    ……
    太宰治的手指随着五条晓的动作,落在她的耳侧,下滑,轻轻按在女孩的颈动脉上。
    脉搏平稳地跳动着。
    青年的眸色微暗。
    ‘骗子。’
    -
    一觉醒来之后,副作用便消失了。
    五条晓满意地看着她重新恢复雪白的头发,以及漂亮的睫毛,点了点头。
    “完美!”
    她探头探脑地找到太宰治,眼睛布灵一下就亮了起来:“太宰!”
    她扒着门框,对青年招了招手。
    “快!趁着中也还没回来!”
    正低头看着风衣外套的青年抬起头,缓步朝五条晓走去,没走两步,等得不耐烦的女孩‘咻’地一下瞬移到他身边,一把拽住他的手就往打开的任意门内走。
    微凉的掌心贴在太宰治的背脊,他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
    背后的力道离开,手却被握住,然后嘴里突然被塞进了一颗薄荷糖。
    太宰治有点懵。
    “医生说你有点低血糖。”五条晓说着,伸手戳了戳他鼓起的半边脸,警告他,“不会很甜,所以,不许吐出来。”
    太宰治用舌尖抵着那颗薄荷糖,乖巧应声。
    得到了一个爱的摸摸头。
    -
    在冲绳的这段时间,天内理子很开心。
    开心到她都快要忘记世界的每一秒流逝都代表着死神脚步的接近。
    天元同化的时间快到了。
    告别短暂的冲绳之旅,天内理子在五条悟和夏油杰的护卫下,赶回高专。
    随着飞机与地面的距离越来越远。
    她要死了,天内理子像是突然意识到这一点一样,无法再强装镇定。
    不想被人看到这样软弱的自己,于是她趴在桌上,将自己埋进双臂之间,在快要窒息的黑暗里闭上眼睛。
    灼热的呼吸掠夺着双臂之间的空气,让她喘不上气,却更有一种活着的真实感。
    好害怕。
    内心的小人颤抖地祈求着。
    谁能来救救我。
    ……
    “甚尔。”
    在东京校外约一公里的树林里,伏黑甚尔坐在某棵树的树枝上,怀里还抱着一个和他这个人完全不相配的人偶娃娃。
    人偶娃娃是活的。
    她一脸无奈地伸手拍了拍伏黑甚尔横在自己身前的手臂,再次出声:“甚、尔。”
    伏黑甚尔:“我在。”
    人偶小姐的语气很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你、答应过我,不会去、杀、那个名叫五条悟的孩子,记、得吗?”
    与一开始的流畅相比,人偶的声音逐渐开始变得卡顿,有时候甚至会突兀地陷入昏迷。
    伏黑甚尔知道,“试用期”快到了。
    他低声应道:“……记得。”
    “能、见面已经很、好了,甚尔,你不用为、了我再、去做危险的、事情。”
    人偶小姐对于那个让她能以现在这个状态与甚尔交流的女孩很感激、能再见到惠很开心,但这并不代表她能够放任伏黑甚尔用其他人的生命来换取自己的存活。
    就算她不太懂咒术界的事情,也知道,死而复生这种事是违背自然规则的,无论是咒术界还是人间界。
    五条悟这个名字在她跟在甚尔身边的时候有听过,总之就是一个很厉害,但还未成年的孩子,一直在为保护普通人的和平而努力。
    他不应该因为一个已经死去的人而受到伤害。
    人偶发出最后嘶哑的悲鸣:“甚、尔、你、有、在、听、吗?”
    她在生气,但这件事里面,最没有生气立场的那个人就是自己。
    她在气自己。
    “甚……尔……”不要。
    像是命运如此,在那句恳求说出口之前,人偶体内驱动的魔力恰巧耗尽。
    人偶小姐变成了人偶。
    半晌,伏黑甚尔才发出声音,轻柔到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一样:“在听。”
    在听,但不听话。
    伏黑甚尔将怀中的人偶小心翼翼地放入准备好的特殊盒子里,然后藏进咒灵丑宝的肚子,最后再将咒灵的身体塞进它的口腔内收纳,缩小尺寸后,仰头将那只咒灵吞入腹中。
    站起身,眺望东京校的方向。
    良久,伏黑甚尔才疾步朝东京校的方向跑去。
    ……
    最精彩的部分即将上演,然而——
    “喂喂喂喂!!!”
    五条晓一脚踹在任意门上,气得弹舌音都出来了:“关键时刻你别掉链子啊!!!”
    她进不去。
    她居然进不去???
    “冷静一点。”太宰治无奈地抓住五条晓的手腕,把她掌心下聚集的一看就很危险的“黑洞”抹消。
    五条晓深吸一口气,把自己埋进太宰治的怀里,假哭:“呜呜。”
    太宰治顿了顿,安抚氏地轻拍了两下五条晓的背,视线落在任意门上。
    问她:“能和门沟通吗?”
    假哭声顿住,五条晓松开太宰治,走到门边,将手按在门上,闭眼。
    两秒后。
    五条晓咬牙切齿:“……不行。”
    她不气。
    五条晓面无表情地拿出沙漏道具,准备跳过这段无法进入的【剧情】。
    任意门侧边的表盘指针疯狂地走动。
    “嗒嗒嗒嗒!”
    【五条悟等人到达东京校】
    【伏黑甚尔偷袭五条悟】
    【夏油杰带天内理子赶往天元所在的薨星宫】
    【五条悟与伏黑甚尔战斗在一起】
    “嗒嗒、嗒!”
    【特技咒具‘天逆鉾’刺穿五条悟的喉咙】
    表盘的指针响起刺耳的“滋啦”声,随着五条晓将沙漏倒转,反向拨动齿轮,而在电花下刹在某个剧情点。
    【五条悟被伏黑甚尔——抹杀!】
    “找到了,能够进入的节点。”魔女大人微笑着朝太宰治伸出手,掌心朝上,“——走吧。”
    青年将手搭在她的掌心,然后被紧握。
    东京校。
    一早准备好定点的魔女大人打开门,出现在东京校最高点的钟楼。
    这个位置能清楚地看见东京校的大门,以及靠近门的那个空旷场地。
    白发的少年生死不知地躺在血泊里。
    隐藏在茂密林木中的,空旷寂静的东京校,传来树叶被风吹拂,发出的沙沙细响,像是在唱歌。
    隐约中,似乎确实有人在唱歌。
    带来了乌云和风。
    闷雷声起,闪电照亮少年指尖微动时,在血水中落下的涟漪。
    整个世界仿佛都在为这一刻哀悼、祈祷、等待终将到来的奇迹。
    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