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我被亲自养大的魔尊一箭穿心了 > 正文 第39章 三十九枚刺
    阿凇看着通讯阵法那端的修士们, 他们都是人界大门派的核心长老。

    秦睿的眼眸有一瞬间的失神,他还未倒下,阿凇已一连串喊出了其他人的名字。

    他说话的声线气定神闲, 每吐出一字都带着优雅的尾音,无与伦比的强横力量跨越千万里的距离, 穿透这个人界大宗门如铁桶般的防御阵法,仿佛死神的信号, 无情夺走他们的性命。

    他们没想到这个世间竟然还有这样的杀人办法, 等到他们的生命被夺走, 无法呼吸的时候, 他们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在人界大宗门最不可靠近的大殿内部, 这些修炼了上千年的人族强者一个个倒下, 身躯跌落,砸在地上, 发出有节奏的沉闷声响, 与阿凇念诵名字的语气有着一种莫名的节奏上的契合。

    阿凇念完了所有名字, 但是,在这些人族长老身后,竟然还有一人尚未倒下。

    通讯阵法传来的画面很清晰,于璀璨的金色光芒之后, 一位女子身着白衣, 面庞清冷绝色, 仿佛悬于天际的皎洁月亮,她的眼眸清澈如水,如同剔透的宝石。

    这女子周身凝着一层薄薄的雾气,仿佛月亮旁缓缓移动的云层,她眼神缥缈如烟, 只安静地看着阿凇。

    她不似魔域的任何一位魔族姑娘,但绝色的姿容足以令第一眼看到她的人倾倒。

    阿凇的目光与她对视一瞬,他无法唤出她的名字,因为他不知道。

    他眯起眼,别开了目光。

    白衣女子依旧安静站在原地,片刻之后,她俯身,将地上秦睿未瞑目的眼合上。

    阿凇的目光又落在她身上了,他在观察她的特征,眸中杀意凛然。

    白衣女子将秦睿死去的身体整理好,她抬头,与他对视一眼,竟露出淡淡的微笑。

    下一瞬,她主动将通讯阵法关闭了,眼前变得一片漆黑,阿凇定定站在原地。

    被黑线缠绕的何微已经彻底没了气息,阿凇留他一条性命,等的就是今天。

    阿凇抬脚,将何微的尸体踢到一边去,会有人来收拾。

    他走出这密闭的通讯密室,踏出的步伐看似坚定,实际上虚浮无比。

    在地下宫殿狭窄的过道里,阿凇往前踉跄一步,他按住了墙面,才堪堪稳住自己的身形。

    何微在他脑海里回荡的声音还未散去,阿凇抵在墙面上的手指关节泛白,最终,他的指尖陷进墙面,手指上的关节因为他按住墙面的力道太大,竟然发出“咔咔”的声响。

    很快,他的手指关节被他自己折断了,身边地下宫殿里的墙也轰然倒塌,在墙面坍塌散出的朦胧烟尘里,他堪堪稳住身形,而后才从容走出了地宫。

    郁洲听着地宫里传来的动静,颇有些担忧,但不久之后,他就看到阿凇踏着如风的步子走了出来。

    “尊上,怎么样了?何微联系谁了?”郁洲赶忙迎上去问道。

    “天乾宗。”阿凇的语气淡淡,“人界第二大宗门,掌门姓秦。”

    在故意露出破绽让何微通风报信之前,阿凇早已派出手下去打探人界各大宗门的消息了,他手上有人界大部分强大修士的名单,用门派作为区分。

    在何微说出对方姓秦之后,阿凇马上锁定对方的门派,并且根据自己判断,猜出通讯阵法对侧的那些人族修士一定是天乾宗的诸位长老。

    他以一人之力,竟然将天乾宗的掌门与核心长老全部杀死。

    通讯阵法之外,还有一人不能留,他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愣了很长时间,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将何微杀了,堵住他的嘴。

    “派出几位修为高的魔族高手。”阿凇往前走的脚步很急,“去人界杀一个人。”

    “尊上您没将他们都杀了吗?”郁洲有些疑惑。

    “还有一人不知姓名。”阿凇答,他咬着牙,声线坚定,“杀了她。”

    “不知姓名……我这边的情报不可能遗漏,那么她一定不是天乾宗的人,但不是本门派的人能参加如此重要的通讯,此人不一般啊……不过,留着一个人,让他们人族知道我们的厉害,示示威也好。”郁洲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杀了她,手底下的人不行,我亲自过去。”阿凇的声线冰冷。

    郁洲这才感知到什么,他呆愣愣地问:“何微……说了什么大秘密吗?”

    “嗯。”阿凇答。

    “但是……我很谨慎,魔域这边的事务都没让他了解到,他怎么会知道我们魔族太多的事情呢?”郁洲的语气慌张。

    “尊上,是……什么秘密?”郁洲问。

    阿凇将他拂开,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往前走,身子溶入黑暗之中。

    ——

    天乾宗内部,宗门阵法之内最明亮的那几盏灯渐次熄灭,看守阵法的小童子吓得跌坐在地,连滚带爬往殿外跑去。

    “师父——师叔——师祖……师弟师妹……管他是谁,快来人啊!掌门他们的魂灯熄灭了。”

    他惊恐的哭喊在夜空里回荡,将这庞大的宗门惊醒。

    “怎么了?”有人御剑而来,厉声问道。

    看到通讯大殿内倒下的几位修士,前来查看的天乾宗末位长老都吓软了腿,扶着墙,险些没倒下。

    “孟宁姑娘,这……这是怎么回事?”执剑的长老是唯一一位没有被吓软腿的修士,他收剑,沉声问站立在一堆尸体中央、眸中落下泪来的白衣女子。

    “我……我看清了全部过程。”她出声,声线轻盈如蝶。

    “秦掌门带领着宗门里的几位重要的长老与何微通话,这处通讯阵法的编码只有何微知道,只要有触动,他们就会赶过来接听何微在魔域发来的消息。”孟宁抱着茶盅的手不住地抖,她不住哭着,“秦掌门说我既然闲着,也可以来听……”

    “何微跟他们说了一些话,但片刻之后,他就死了,在通讯阵法那边出现一位陌生的魔族,他生得好俊美——”

    “这不是我们关心的内容。”执剑长老打断她的话。

    “哦哦哦,他……他念了秦掌门的名字,秦掌门没了声音,而后他呼唤了其他长老的名字,他们都倒了下去,直到这时候我才反应过来,他可以依靠呼唤他人姓名来杀人,好生可怕的能力,魔域什么时候出了这样的魔族?”孟宁的手颤抖的幅度更大了。

    “他应当就是那位连魔族都害怕的魔尊凇。”执剑长老答,“何师兄应该没有骗过他,被他察觉,他就等着何师兄与我们联系,好一网打尽。”

    “所以——何师兄究竟说了什么,能让他冒着如此大的风险都要与我们联系?”执剑长老忍不住沉声问道,“他是去魔域追踪薛亡的下落,我们正道派出追踪他的修士全部折在了魔域,他……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孟宁拿白帕擦拭着眼泪,她带着哭腔说道:“不……没有,何微说了什么我没听到,隔得太远了,他应该没来得及说,他就被凇杀了,他暗中看着,如果要说什么隐秘的消息,怎么会给何微机会全部说出来呢?”

    “我不是天乾宗的人,他不知道我的名字,这魔尊当真可恨。”孟宁又哭了起来。

    “好了,带孟姑娘下去休息。”执剑长老吩咐道,她很受天乾宗的信任,她说的话,无人会怀疑。

    哭泣着的孟宁被人带了下去,但这天乾宗,今夜是无法平静了。

    ——

    浮南在床上沉沉睡着,她不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沉默的魔族部下走进通讯的地宫里,将毁坏的墙修好,也将何微的尸首焚烧了。

    她睡得香甜,但没做梦。

    黑暗中,她的双眸紧闭着。

    似乎有风吹来,下一瞬间,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出现在浮南的床前。

    阿凇往前走了两步,脚步沉重,他站定在浮南的床边,低眸看着她。

    床上的浮南翻了个身,她面上果然有尚未擦净的泪痕,郁洲说得没错。

    她哭做什么?见了他,她就要哭吗?

    他分明是微不足道的存在,她为什么还要因他哭泣呢?

    又或者……泪水只是伪装的一种?

    他伸出手,这只原本十分漂亮的手因为指关节被他自己掰断了,变得扭曲可怖,折断的骨骼凸出,将外层的皮肉顶着,每动一下都是剧痛传来。

    他已经很久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了,阿凇并不在意伤痛。

    这只丑陋的手拂去了浮南面上的泪痕。

    他侧过身,坐在了她的床边。

    这位尊贵的魔尊手放在浮南熟睡的面颊上,低着头,在窗外透进的月色下,似乎有什么东西从他面上落了下来,一滴又一滴。

    即便浮南熟睡着,她还是感觉到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贴着自己的面颊,更加令她心跳加速的,是阿凇熟悉的气息。

    她猛地睁开眼,眸中映入一只手指关节扭曲的手,视线再往上,她对上了阿凇那双无情淡漠的黑瞳。

    “阿凇?”浮南有些惊讶,她两手攥着自己的被角,柔声唤道,“你怎么来了?手……手怎么了?”

    浮南赶忙起身,被子从她身上滑落,屋里有阵法保护,一点也不冷,她只穿着单层的寝衣,松垮的领口落在肩头。

    她是真的急了,才如此不顾形象。

    阿凇看着她,没说话。

    浮南赤着足踩到地上,将桌上的灯盏点亮了,阿凇隐没在光影之间的面颊晦暗不明,看不出表情。

    她将柜子里的伤药取出,怀里抱着一团绷带,回到了阿凇身边。

    “怎么伤的呀,不去医馆那边看看吗?”浮南坐在他身边,轻声问道。

    阿凇还是没说话,他的眼瞳空洞,没有焦距,仿佛回到了浮南刚捡回他时那个状态。

    浮南追着他的视线,与他对视着,她察觉了什么,但没想到与自己有关。

    “怎么了?”浮南又问。

    他还是不答。

    浮南没说话了,只将他因为指骨断裂屈起的手指轻轻展开,他的皮肉没破,但断了的骨头刺着内部的血肉,晕开一大片淤痕。

    她笨手笨脚,一碰,他手指上的皮肉就被骨头茬刺破了,乌黑的鲜血落下。

    浮南眉头紧锁,心疼急了,但阿凇还是不说话。

    她小心翼翼地将他被折断的指骨接回去,上了药,将绷带一圈圈缠上。

    全程阿凇一动不动,静默得仿佛雕像。

    在浮南将他手上最后一点伤处理好之后,他忽然开口,声音空寂。

    “薛——”他只唤了一个字,后面的音节就生生顿住了,他的唇瓣颤抖了,仿佛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没将“薛亡”二字说出。

    “薛,什么薛?是雪吗?”浮南疑惑地看向他。

    她扭头去看窗外,外面的雪已经不落了。

    “雪停了呀。”浮南朝他笑了笑。

    阿凇的眼睫垂落,他问:“你要回去的家乡,在何处?”

    “月栖崖。”浮南还记得先生要回去的家乡。

    她现在还不想离开魔域,因为她真正的家乡是魔域,她的种子落在哪里生根发芽,哪里就是她的家。

    “这是……你要回的家乡?”阿凇问,他咬字的重点在“你”字之上。

    浮南愣了很久,她的手搭在阿凇的手背上,这是她与先生的约定,她不能透露先生的任何信息,她只能骗阿凇这是她的家乡。

    “阿凇,要带我回去吗?”浮南回过神来之后,柔声问,她摇了摇头,“我不急的,但若你有空,陪我去也没关系。”

    “我没空。”阿凇说。

    “好……好吧……”浮南的眼眸暗了下去,方才阿凇太安静,这让她有些失了分寸。

    也是,魔尊大人怎么可能跟着她去人界呢?

    阿凇没说话了,他甚至不敢在浮南面前说出薛亡的名字,或者是问一问她是不是认识这个人。

    答案早已注定,若何微说的是真的,他说了,她就会死。

    他始终无法开口。

    就算浮南不是薛亡,她与他……也有着极其亲密的关系。

    他不说话,但也没有离开浮南身边,坐在他身边的浮南将自己的衣领拉了拉,她还是笑着看他。

    她好奇阿凇那边发生了什么,但她行事一向很有分寸,他不说,她就不问了。

    浮南就这么与阿凇呆坐着,一句话也没有交流,直到天明。

    她坐了一夜,腰有些疼,站起身的时候,身形摇摇欲坠。

    阿凇下意识伸出手去,想要扶着她,但伸出的手又停顿住了。

    浮南没发现他背后的小动作,她只看到旭日投出的日光下,有人的手动了动,影子摇晃。

    阿凇今晚很反常,她想问,但不敢。

    最终,她还是主动开口了:“阿凇,你回去休息吗?”

    “嗯。”他淡淡地答道。

    浮南打了个哈欠说道:“我好困。”

    阿凇抬头看着她,浮南的身形纤细,她站在清晨的日光下,薄薄的寝衣在清透的日光下,几乎无法遮掩什么,浮凸的曲线柔优美,她落在肩上的碎发被光照着,呈现着温柔的褐色。

    是如此活生生的、真实的一个人在他眼前。

    他说:“睡吧。”

    “好。”浮南爬上自己的床,但阿凇还没离开。

    她钻进自己的被窝,只对他露出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睛:“你回去呀,昨夜发生了什么,很累吧,快回去休息。”

    阿凇点了点头。

    浮南看向他缠着绷带的手,咬了咬唇,又轻声说道:“不要受伤了,这样很疼的。”

    “一不小心。”他说。

    “不要一不小心了。”浮南说。

    “不会了。”他答。

    “不回去吗?”浮南问。

    阿凇起身,将她床边的帘幔放了下来,他的手指动着,牵扯到了伤处,十指连心,钻心的疼痛传来,他恍若未觉,只更用力地扯着帘幔,将这疼痛扩大。

    但这样还是无法遮盖一些感觉,一些情绪,还有一些记忆。

    他转身,走出浮南的房间。

    浮南透过半透明的帘幔,侧着头呆呆看着他离开。

    即便对他的记忆是模糊的,但她似乎很了解他,她知道他应该是遇到什么事了。

    但是他不说,她也不会主动问,魔尊大人的秘密,她没必要去探听。

    只是,那手太惨了些,浮南闭上眼睡着之前是这么想的。

    阿凇走出浮南的住处,他在路上联系了郁洲过来。

    “派出的魔族安排好了吗?”阿凇一见郁洲,马上问道。

    “都安排好了,他们的实力比许多大宗门的长老还高,一次派这么多高手出去,我有些心疼呐。”郁洲哀叹一声。

    “嗯。”阿凇将目标的特征描述给郁洲听。

    “是女孩子啊!”郁洲惊喜,他托腮看着阿凇说道,“第一次见咱们魔尊大人对除了苍耳姑娘之外的女子感兴趣。”

    阿凇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他口中吐出一字:“郁。”

    “对不起,尊上我错了,十日之内,他们一定会将她的尸首带回。”郁洲慌了。

    阿凇离开了,这魔域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处理。

    有一件事在他心上重重敲着,无法释怀。

    他在想,他为什么会让何微将那整句话说出。

    在他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他就应该直接将他杀了。

    浮南睡到了下午才起来,昨夜发生的事她根本不知。

    她到了学宫,开始自己一天的工作,苏一尘抱着厚厚一叠待处理的文书走入殿内。

    “糊南姑娘。”苏一尘认真看着自己眼前的文书,忽地开口,仿佛准备分享什么绝世大秘密。

    “怎么啦?”浮南没纠结他数百年都没变过的口音,她只是抬起眼,认真看着苏一尘,等待着他的回答。

    她总是这样好,对所有人都摆出一副认真倾听的姿态,极有耐心。

    “之前在咱们学宫做事的何先生,昨晚死了。”苏一尘悄声说道。

    “何微?”浮南唤出了他的全名,“他怎么……阿凇不是重新重用他了吗?”

    “不知道啊,是尊上亲手杀的,他的尸首从通讯地宫里被抬了出去。”苏一尘赶忙答道。

    他又压低了声线:“糊南姑娘,这事是那边熟悉的魔族告诉我的,不知尊上有没有对你说。”

    “没有。”浮南呆愣愣地摇头。

    “他应该是又犯错了吧。”浮南知道何微是一位很有个性的魔族,“阿凇杀他,自然有他的理由。”

    “是呢。”苏一尘分享完八卦,继续工作了。

    “我也继续这里这边魔族贵族的名单了。”浮南翻开自己面前的书页。

    现在阿凇对残余的魔域贵族呈包围之势,浮南不希望他杀太多魔族,就提前要了名单过来,看看能不能劝降一部分。

    阿凇可以把他们都杀了,但他知道浮南的计划之后,还是暂缓了攻势。

    浮南得到的这份名单很老,记录的数据都是几百上千年的,但胜在详细,就连死了的、离开的魔域贵族都有记录。

    她一边翻阅着,一边挑出一些有可能劝降的魔族名字打了勾。

    再往后翻,许多魔域贵族的名字就黯淡下去,这代表着他们已经死了,又或者已经离开魔域上层。

    浮南翻到倒数几页的时候,忽然瞥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罗真。

    她一愣,心想没有这么巧吧,但这份名册里的名字旁还有画像。

    除去后来罗真脸上的胡子,这画像确实是罗真没有错。

    罗真……原来是魔域上层的贵族吗?浮南忽然想起记忆里有谁对她说的话,说是魔族因恨而堕,因此不生情爱,若生爱,便会失去存在的基础,修为崩塌,那人还说魔域上层有个魔域贵族爱上了什么人,修为一路倒退,流落到魔域下层,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真可怜。

    浮南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她实在是想不起来是谁跟她说过这句话了,这个信息仿佛无根的浮萍,就这么漂泊在她的脑海里。

    但她知道,这句话没说错。

    罗真确实是因为爱情,流落到魔域下层的。

    但是……他说他没有妻子。

    阿凇也说他没有。

    他们都……骗了她?

    浮南翻动书页的手顿住,她没想到阿凇竟然会在这种小事上欺骗他。

    她轻叹一口气,并未言语。

    苏一尘好奇问道:“糊南姑娘,怎么叹气了?”

    “没什么。”浮南笑笑,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她没必要再和阿凇提起。

    他骗了她,又怎么样呢,她只能这么叹口气,魔域是欺骗和虚伪的土壤,就算阿凇是人,也会被影响。

    而且她不是也骗他了吗?

    浮南这么安慰自己,她继续翻书,一直工作到夜幕降临。

    她与苏一尘将东西整理好,她让苏一尘先回去:“苏先生,我今晚在学宫休息。”

    苏一尘点点头说好,他走出殿外,脚步却又缩了回来。

    “怎么回来了,有什么东西忘了吗?”浮南柔声唤他。

    “不是……不是……尊上……”苏一尘结结巴巴地说道。

    他往侧旁让去,阿凇朝浮南一步一步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