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我娶了美强惨戏子 > 正文 第七十九章
    “陛下今日又是批的什麽?”
    “這...這還不快拿去給吳大人看看, 這樣的聖旨怎麽好傳達下去。”
    尚書省內傳來一陣嘀咕聲,兩位對照着奏折為聖上下達命令的官員皺了皺眉,有些為難地再度翻過一本奏折。
    這些日子, 聖上下達的命令總是很奇怪,什麽都允, 官員們有些害怕,一旦拿不定主意了,就悄悄喚吳相再将奏折批閱一次。
    “唉, 只怕是不太中用了, 陛下日日都愛吃五石散,可我瞧,那不像是個好東西,那一日我進屋領命, 誰曾想,聖上突然與我商議,賜大皇女與二皇女毒酒, 鸩殺她自己的親骨肉, 這般荒唐離譜的事,我怎敢與她商議,那可是把我急得出了一身汗,還好有吳大人在場幫我解圍,否則, 還不知道要出什麽岔子。”
    那官員将奏折都收拾起來, 堆在一起,像是想到什麽, 又很奇怪地問一句:“這術士是吳大人找的, 吳大人還陪着陛下一塊用了五石散, 怎麽吳大人就這般正常,陛下卻越發不對勁了?”
    這很難解釋清楚,想了半晌,旁邊的官員瞎扯道:“吳大人是什麽人,那腦子有多好,她就是腦袋被大石頭錘了,也照樣比咱們聰明。”
    這多多少少是有些離譜,那官員點點頭,繼續整理桌上的東西。
    “說來也真是的,吳大人幹嘛要給陛下尋來那樣的術士,不過...現下全靠吳大人撐着,也全然不是壞事,這真是叫我不知道該如何評價,旁人也就罷了,把五石散引到陛下身邊的偏偏是吳大人,這誰能罵得了,任誰都說不出什麽重話來。”
    “是在說我麽。”
    身後的聲音含笑,兩個官員一聽,吓得都要兩眼一翻昏過去,只得趕忙轉身行禮。
    “參見宰相大人。”
    “免禮,起來說話,今日的奏折,可有什麽問題?”
    吳林緩步上前,伸手拿過奏折浏覽一翻。
    那兩個官員對視一眼,随即溫聲道:“今日還是與尋常一樣,需要您悄悄在看着些,若是全按照奏折上的命令頒布下去,京城是要亂的。”
    仔細聽過二人說話,吳林點點頭:“确實如此,陛下的做法,多少有些不妥,我自會去好好與陛下說,你們辛苦了,今日早些散職回家吧,這些我來處理。”
    有宰相将差事一并攬下,二位自是開心,趕忙謝過,收拾着拿過令牌,便一齊超屋外走去。
    “今日去喝一杯?”
    “走,喝一杯。”
    二人的腳步聲漸遠,吳林才坐下翻過奏折,挑出些實在需要修改的,用墨筆在側添了幾句。
    有本奏折上,寫了請兵部尚書領兵前往瞻海關,進行為期五日的排兵布陣,演習旗鼓。
    這上頭要求出京的士兵人數達七千,意味着禦林軍皆要去。
    聖上看什麽都不仔細,在上頭寫了個“允”字。
    五石散的藥勁一上來,确實是看什麽都模模糊糊,哪裏都是人間仙境,什麽事都可以不假思索地允諾。
    吳林将那本奏折放在修改好的奏折堆裏,起身對尚書省屋子外頭的侍從們道:“這些奏折沒問題了,可傳達下去。”
    門外的侍從躬身道一句:“是。”而後不久,便又捧着堆新奏折進來。
    “大人,這是今日的政務,您看,是現在就送進尚書房嗎?”
    吳林擡頭看一眼,思索片刻伸手接過。
    “我去送給陛下吧。”
    一入屋子,只需吸一口氣,便可聞見硫磺的味道,聖上正與二位術士說笑,聽見開門的聲音,方揮手示意她過去。
    “吳林,你也來了?告訴你件好事,明日便是第四十九日,朕的丹藥,就将煉成。”
    聖上低頭喝了口茶,瞥見吳林手中的奏折,便擡手又送了顆丹藥進嘴。
    “朕近來總覺得,吃過五石散後,才是真正的自己,一旦少了一顆,便又倦又困,那絕對不是朕原本的樣子,二位實乃半仙,叫朕超脫肉身,做回自己。”
    二位術士嘿嘿笑一陣,躬身作揖巴結道:“陛下所言極是,待明日的丹藥吃過,陛下就要超過草民二人,化為仙人,有五石散與這仙丹在,陛下必是萬壽無疆!”
    “好一個萬壽無疆,吳林,傳達朕的旨意,朕要封這兩位半仙為國師,在京郊為二人建廟,你着手去辦,朕最是放心,對了,昨日的五石散,朕賜了你一份,感覺如何?”
    “回陛下,自是好極了,此事由臣來辦,還請陛下放心。”
    她說話間便将所有奏折交由宮人,而後堆在桌上。
    吳林這般聽話,聖上自是極其滿意,她斟酌片刻,打算賜這最聽她話,向來沒有忤逆過她的忠臣一份獎賞,因而對二位術士道:“待朕吃下仙丹成仙後,你們也要為吳相開爐煉丹,朕也賜她一份永生,讓她一直輔佐着朕。”
    聽見這樣的話,二位術士立即點頭,甚至還因着聖上封國師在前,故而道:“臣等遵旨,臣必然也會為吳大人煉丹,保吳大人長生不老。”
    長生不老,輔佐帝王千代萬代?
    這樣的話聽得吳林想笑,卻還是滿懷感激地轉身作揖謝恩:“謝主隆恩,臣必定會追随着陛下,世世代代。”
    世世代代的皇帝。
    鳳心大悅,聖上笑了幾聲,頗為欣賞地看着這位自己一手培養出的宰相,而後道:“如此甚好,快,拿筆來,朕要開始批閱奏折了。”
    用過五石散的大腦壓根就不能思考,看再熟悉的字,也如同看天書一般,可吳林仍是溫聲笑着,将蘸滿墨汁的毛筆遞交到她手裏。
    “陛下,請。”
    出屋時,外頭月光皎皎,吳林雙手合十,呵出一口熱氣,呢喃一句:“明日便是仙丹煉成之日麽...”
    外頭冷得人直哆嗦,身後的随從将鶴氅遞給她,有些好奇地嘀咕一句:“這仙丹...當真有這樣的靈丹妙藥?”
    吳林嗤笑一聲,轉眸回望遠處的宮宇,神色有些不屑。
    “自然是沒有的,可總有不少人自信極了,覺得自己是那百萬人中才能出一個幸運兒。”
    “沒有人能成,但想做成的人太多,因而生出愚蠢的執念來。”
    擡頭望一眼亘古不變的月亮,吳林卻只能想到魏亦明的面龐。
    比起長生不老,與最重要的人執手一生更有意義。
    “你帶話給柏淵大人,告訴她一句,明日,時機成熟,是動手的時候。”
    随從雖是一直跟在吳林身邊,可每每吳林說話,她便總有聽不懂的時候,只得問一句:“大人,你說的時機,是什麽樣的時機?”
    “是幫助陛下實現夢想的機會。”
    ——
    尚書令大人起了個大早,正美滋滋地享用着自己的早飯,忽而有下人遞上一份東西。
    “大人,這是門口撿到的,上頭的落款,是周崚大人。”
    一口熱粥還未來得及吞下去,尚書令聽見這話,驚得将嘴裏的熱粥一噴,皺眉道:“怎麽可能,她都死了,哪裏能給我寄信。”
    說話間她便伸手拿過那信,撕開一看,竟是兩本薄賬,那賬本的紙張頗新,該是個拓本,可尚書令随着那标注看過,又看完那封信,竟是眸子顫動了許久,面色一變,騰得站起來。
    “送信的人呢?送信的人去哪裏了,快找來,這是不得了的大事!”
    刑部尚書每日上朝前都要品茶,看半個時辰的書,此刻有人送了封寫着“周太傅周崚”姓名的信送給她,她自是饒有興趣地撕開,當作書本細細看過,而後眉頭緊皺,手中的茶盞“砰!”一下,應聲落地,茶水沾濕了褲腳,她也來不及擦,只顧着踉跄起身。
    “快快快,快給我換官袍,快些進宮,出大事了!”
    滿京城的官員于一夜之間皆是收到了個以周崚名義送出的信封,一大清早便皆是嚴肅地坐上馬車往皇宮趕。
    “您可否收到了...”
    “是,我收到了。”
    “那難道是真的?”
    “拓本上也有印章,想來是真的,不過,還得見到那真正的賬本,才能見分曉。”
    百官入宮,議論紛紛,進入金銮殿後,卻又沉默不語,只複雜地擡頭看向那皇座。
    偌大的金銮殿今日只讓人感覺陰森,有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陛下到——!”
    有宮人呼喊,衆人皺了皺眉,卻還是跪下叩拜。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聖上周身,有濃濃的硫磺味代替了往日的沉香味,此刻她緩步走過,似是心情極好,坐下便揮手道:“衆愛卿平身罷。”
    “謝陛下。”
    衆人起身,或是畏懼,或是懷疑地朝上瞥一眼,卻沒有人敢說一句話。
    她們沒有話說,可聖上是有話要說的,她慢悠悠坐下,抿唇一笑。
    “朕,有件喜事要與諸位講。”
    此話一出,衆人皆擡頭看她,出奇得一致。
    “朕,今日要封二位術士為國師,今日朕的仙丹煉成,可邀爾等一起去觀看,自此以後,朕會長長久久地作皇帝,為你們指點江山,你們可滿意?”
    封術士為國師,說什麽仙丹與長久,入耳真是荒唐。
    有一名前不久自寒門而出,被吳林調入京城的官員勇敢地站出來,從袖子裏拿出一疊賬本,冷聲開口:“陛下,可先将國師一事擱置,您先看過這份賬本再說。”
    終于是提到了大家想問的事,接二連三的有官員作揖:“請陛下先閱過賬本和信,而後再議國師一事。”
    “請陛下閱過賬本與信。”
    “請陛下過目。”
    ...
    聖上看着這些向她作揖行禮的人,皺了皺眉,眯眼道:“呈上來。”
    宮人走下去,接過東西回到聖上身邊,聖上伸手拿賬,眼睛卻是止不住盯着衆人,看了好一會兒,才低頭看賬。
    “轟!”一聲,像是道驚雷落下。
    聖上那布滿紅血絲的眼眸頓時瞪大,而後瞪向底下的所有人。
    “你們都看到了?”
    她緩緩問一句。
    沒有人敢在此時與她對視,故而皆低頭看地,可這幅場景分明就是在告訴聖上,她們确實都看見了。
    “嘩啦”一聲,聖上徑直将賬本扔出去,氣極反笑,問一句:“誰給的?”
    殿內沉默。
    ”朕再問一遍!到底是誰!給的信!“
    聖上騰得起身,身子向前傾,胸膛起伏劇烈,全然不像平日裏那個捉摸不透,冷靜又可怕的皇帝。
    像是瘋了。
    “是周崚太傅,信上是她的名字,只仍在了臣等的府門口。”
    “哈哈哈哈,不可能!一派胡言,她死了!沒錯,如信上所說,她是被朕殺死的,但是人死不能複生,她不可能從土裏冒出來!”
    聖上一只手伸進袖子裏掏出顆五石散,當着衆臣的面吞咽下去。
    “所以,陛下,您昔日收下了月牙江的赈災錢用以奪位,致使月牙江洪水連年不絕,而後又命周太傅暗中陷害魏國公,這也是真的?”
    有人沉聲問道,聖上猛然轉頭,看見是吏部尚書柏淵在向她提問。
    “假的,這些都是假的,這是拓本,把真賬本找來,誰有真賬本!快将真賬本拿出來!”
    聖上掃視一圈,見不少人看她的神色已是完全變了,便大聲喊道:“吳林呢?吳林在哪裏,快把她喊來,告訴她,把這些人全部殺了,斬首示衆!斬首示衆!”
    人群中沒有宰相的影子,而後才有宮人喊道:“宰相到——!”
    萬衆矚目,百官目光一齊朝殿外投去。
    身着宰相制服的女子逆光而入,神色淡然,清醒又冰冷,身上的鶴氅讓她看上去更像遺世獨立的仙鶴,飛入殿宇間,自中央走到聖上的座椅下。
    “臣姍姍來遲,還請陛下恕罪。”
    她鄭重地跪下來行禮,臉頰貼地,并不起身。
    “你來得正好,這些人忤逆朕,你辦下去,殺掉她們,将官員再換一批。”
    吳林跪地,垂眸不語。
    聖上神色一緊,詭異地笑笑:“好啊,朕養的狗不聽話了,你也看了那信?行,朕連你一塊殺,禦林軍!兵部尚書!”
    殿內安靜得可怕,安靜到聖上心頭一噎。
    所有人站在那,只無聲地低下頭。
    這幫人是怎麽了,不過是殺了周崚那個親信,不過是吞掉搭建堤壩的銀兩,不過是殺了魏國公。
    她是皇帝,天下是她的,還有什麽事不能幹?
    “陛下可殺親信,可殺賢臣,臣等惶恐,臣等害怕,陛下您會因不知何種原因來殺臣。”
    有人開口道一句。
    一股熱流自心頭湧上,聖上覺得喉間一股腥甜,下一瞬便皺眉吐出一口血來,而後怔怔地擦過那血跡,踉跄幾步,望過所有人。
    “陛下吐血了,快去喚太醫,快去!”
    有宮人趕忙出去,聖上大口呼吸着,不多時卻又吐出口血來。
    “陛下,您要看真賬本麽?臣方才經過時,見街上有人身着孝服,捧牌位一步步朝皇宮而來,他或許有真賬本。”
    吳林擡頭,低語一句。
    鮮血吐出,聖上難得有一瞬的清醒,彎腰一手撐着桌子,冷笑一聲。
    “原來,這事是你做的。”
    像是今日才重新認識面前這個人,而上一回,也是在金銮殿內,略顯稚嫩的吳林專注答卷,她也是那時認識的面前這書生。
    那是條聰明又聽話的好狗。
    彼時,她是那般想的。
    殿試時的景象與今日這張面孔交疊,聖上有些恍惚,眯眼端詳她。
    “原來,你不是聽話,是一直收斂着尖牙。”
    “你是如何知道這件事的?”
    五石散是慢性毒,毒素緩緩流淌過人的每一寸,可這一刻聖上情緒起伏激烈,毒素迅速流淌過她的血液,讓她忍不住又嘔出一口血。
    “他肚子裏,有我的孩子。”
    君臣靠得極近,只聖上能聽見她的話,而後難以置信地擡頭。
    今日的京城熱鬧,有長長一條隊伍護送着一個身着素衣的男子,他手中捧着魏國公的牌位,每一步都走得極為堅定,走過長街,叫每一個人都看得清楚。
    一路漫天飛舞的白色紙錢,像是一場大雪,洋洋灑灑飄落到屋檐上,訴說着一場多年前的冤案。
    是忠臣被誣陷,鮮血滿地,月牙江決堤,是無數百姓的哭嚎。
    好大一場雪,魏亦明仰天嘆口氣。
    多希望,她們都可以在這場雪裏安息,得往生。
    “這是...這是怎麽回事?”
    “護送他的隊伍...是宰相的!”
    “是宰相的令牌,魏國公與宰相有何關系?”
    人群中議論紛紛,可魏亦明神色從容,堅定地走過他從前熟悉的道路,走過他受辱離去時的地方,走到皇宮底下,又有人為他打開皇宮的門。
    是吳林的人,是她在盡頭等他。
    “魏國公獨子,魏氏,他怎麽來了!”
    有官員一指外頭,發覺一個面貌絕美,神情哀傷卻也堅定的男子捧着魏國公的牌位,在下人們的擁護下走近。
    聖上怔怔地擡頭,看着那牌位,忽而精神恍惚。
    “陛下。”
    “陛下。”
    耳邊是魏國公的聲音,聖上心頭一顫,轉頭看去,卻是什麽也沒看到。
    “陛下,臣來領你去那一頭了,莫要再為難我的這兩個孩子。”
    是魏國公溫和的聲音。
    “你在說什麽?”
    聖上不解地向前一步,可下一刻卻是又一口血溢出嘴角,而後眼前一片漆黑。
    “砰!”一聲,她重重地倒在地上。
    掀起一陣塵土。
    吳林眼也不眨,只探出手試探她的鼻息,而後整理衣袖,轉身站起。
    “陛下,駕崩。”
    她緩緩說道。
    衆臣跪下,沉默不語。
    “朝中局勢不穩,大皇女與二皇女皆在邊境,我提議,輔佐幼帝,立三皇女為帝,諸位悉心教導,共同培養出一個明君。”
    她站在最中央,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這是盛世明君的教書夫子,也是當之無愧的開國以來第一賢相隆重登上屬于她的舞臺的第一日。
    史官落筆,以蘸滿墨汁的筆寫下第一個字,看着她牽着昔年自己救下的,尚且說話都結巴的小孩走上去,而後坐下。
    “你是...”
    年幼的三皇女大眼睛眨巴着,笑着問一句。
    “你的夫子,你的臣子,喊我師母,臣會把畢生所學教授與你。”
    小孩不懂她講的事,只能琢磨很久,磕磕絆絆念出:“師母。”兩個字。
    垂眸一笑,而後吳林看向在底下侯了許久的魏亦明。
    “師母今日送你件禮物,一份政績,讓你平定冤案。”
    聖旨是由禮部代發,宣之于堂。
    “奉天承運,皇帝昭曰,昔年魏國公,終沉冤昭雪,恢複其爵位,其子魏氏,自此由奴籍恢複平民之身,繼承其母遺物,賜婚與宰相吳氏為正夫,為一品诰命夫郎,欽此——!”
    去昭告天下,你,魏國公府獨子,終可堂堂正正地站在京城每一個角落。
    魏亦明低頭看一眼那牌位,忍着眼淚笑了笑,而後擡頭看最上方,輕聲喊了句。
    “吳林。”
    百官摸不着頭腦,卻還是看着平日裏那淡然疏離的宰相朝他走來。
    她面上含笑,從袖間抽出薄薄一張紙,攤開給他看。
    他低頭,便瞥見,是他那張賣身契。
    這張賣身契...他已經許久沒有見過,卻不想吳林一直細心保存,再未丢過。
    “它沒有用了,魏亦明,你來撕了它。”
    吳林溫柔地笑着,遞過來。
    是紙張被撕碎成一片片,而後随風飛舞。
    “這位魏國公家的小公子,你被賜婚與我,可願意?”
    吳林凝視着他,輕聲問道。
    魏亦明嘴角噙着笑擡眸看她,在百官注視下牽住她。
    “願意,榮幸之至。”
    作者有話說:
    之後就是番外啦!番外全部是糖!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