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惑君 > 正文 113 番外1 云南小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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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国公夫人心疼女儿之余, 免不了也担心女儿得罪赵氏讨了裴元嗣嫌,只能柔声安慰她不要多与赵氏计较,媳妇都是这么熬过来的之类的话。

    最后两人又说起阿萦。

    沈明淑脑中就浮现出阿萦那张总是畏畏缩缩的脸,轻笑道:“娘你就放心吧, 她是个不争气的, 都进了卫国公府心里还惦记着那个窝囊废的陈裕,这样的人能有什么出息?”

    庆国公夫人仍是劝道:“那也不能就这么掉以轻心, 肃之他可比那个姓陈的强了不知多少, 难保你四妹她不会转性。”

    “她若是不听话, 女儿有的是法子治她,还会给她抢走大爷的机会?”

    沈明淑轻蔑道:“再说了,就她那副缩手缩脚,动不动就抹眼泪的小家子气模样, 大爷那样的人是瞎了眼才会看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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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光下,阿萦揉了揉酸疼的眼睛。

    卫国公太夫人的寿宴,她一个身份低微的小妾自然是没有资格出席。

    早晨庆国公夫人来时她早早地去汀兰馆伺候着两人用了早膳,庆国公夫人留她说了会儿就命她回来了,是以白天一整天阿萦都待在房中做针线。

    一直做到傍晚掌灯时分,外面喧阗的欢笑声与戏台子上咿咿呀呀的红牙板声才逐渐消散平静下来。

    晚膳阿萦胃口很是不错, 吃了两块牛乳茶酪、一块软香糕,并一碗清汤虾圆、小半碗芋煨白菜, 芋煨白菜放的肉和油有些多, 阿萦就几乎没怎么吃。

    用完晚膳喝了两盏消食的茶肚子还是有些撑得慌,阿萦在屋里来回走来走去, 最后决定出去散步消食。

    丁嬷嬷见了便抱怨阿萦一天到晚吃的太多比主子还要逍遥快活,阿萦红着脸没说话。

    丁嬷嬷哼了一声,数落完让她半个时辰后赶紧回来继续做针线, 不是给沈玦做的棉衣,而是给沈明淑打的络子和绣的丝帕。

    阿萦忙应是,穿好衣服叫菘蓝陪着她一起出去。

    这几日阿萦总要时不时出去散步,菘蓝刚吃完晚饭身上骨头正懒散着呢,闻言就找了个借口推阻道:“姨娘自己去吧,奴婢在房里帮您打络子。”

    回话时她眼皮抬也不抬,阿萦倒没计较什么,笑了笑提着灯笼自个儿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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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籁俱寂,花园廊下的角灯在风中轻缓摇曳,月光的清辉洒满脚下的鹅卵石小路。

    突然几道凌乱沉重的脚步声打破了这夜的宁静。

    裴元嗣脸上尚残留着几分醉酒与愤怒后的晕红,呼吸急促大步朝着归仁院的方向走去。

    他一路走来犹如风驰电掣,身后的奴仆皆追不上,行至一条小径前,被他强力压制的催情酒药效这会儿又翻涌上来,使得他浑身愈发的滚烫肿胀。

    迎面吹来的夜风中带着一股似有若无的花露清香,深深嗅一口仿佛是包裹着轻纱的少女在出浴后轻褪衣衫,露出一副冰肌玉骨的身子般诱人甘甜。

    裴元嗣不由顿住步子,闭目猛吸一口冷气,意图将这扰人心神的香气驱逐出自己的脑海。

    也许是因为脑中凝神太过专注,平复少许后他睁开泛红的凤眼朝着前走了数步,竟一时不察与迎面走来的一人撞到了一处。

    “哎呀!”

    只听那人柔软清润的嗓音痛呼一声,旋即惊讶地道:“大爷……大爷怎么在这儿?”

    她伸手扶住他,裴元嗣勉强站稳看过去。

    眼前的女子穿了条白绫裙子,上面披着一件淡粉色的小衫儿,如云的乌发简单地绾成一个发髻,发尾抹了花露的精油,她眨眨眼,那股甜蜜的香气便在风中源源不断地涌入裴元嗣的鼻子里。

    再往上看,她的双眼微微睁大,湿润的红唇一张一合,白里透红的小脸像梨花白嫩的花瓣细若凝脂,月色为她天真清澈的杏眼里蒙上一层迷离的水雾。

    夜色下,她就这样含羞带怯,略带一丝担忧地仰望着他。

    似乎是因为他没有反应,玉手还在他面前轻轻晃了一晃。

    裴元嗣便感觉鼻端有细微的痒意,几乎不可察觉……

    他痛苦地闭上双眼。

    尽管他自制力惊人、亦在竭力隐忍,脑海被压抑中的记忆却还是被空气中少女清甜的幽香强行唤醒。

    红.浪.翻.滚的帐子里,少女羞怯青涩的反应,细弱酥软的轻哼声,乌漆漆噙着盈盈泪光的眼儿,以及那快乐到极……

    裴元嗣费尽力气才听清楚她的说的最后一句话,“……去请大夫看一看?”

    “大爷?”

    阿萦见裴元嗣没有反应,只是用他那双素日里冷漠黑黢凤眼直勾勾地盯着她,心下竟被他盯得有些发毛。

    她哑然,“大爷……啊!”

    阿萦猝不及防地被男人推倒在地上,额头险些被地上的石板擦伤。

    等她急急抬起头的时候,裴元嗣已经脚步有些踉跄地走开。

    阿萦脸色微沉,捏着手中的一只香囊吃力地站起来——

    幸好适才从他的腰间抓走了一只香囊,她使劲儿掐了一把自己的腿侧,眼中瞬间盈满一汪清澈的泪水,捏着香囊提起裙摆飞快地向前追去。

    “大爷,大爷,您的香囊……大爷!”

    裴元嗣再次被阿萦挡在身前。

    那女子娇吁微微,发丝凌乱,眼中还含着几分湿润的泪意,将手中的香囊举起来道:“大爷,您,您的香囊丢了……妾、妾适才不小心踩了一脚,妾不是有意的,妾真的不是有意的……”

    她说话磕磕绊绊,裴元嗣极不耐烦,正想怒斥一句滚开,眼睛却不知为何突然一花,再仔细看时,眼前的女孩儿竟已是香.肩.半.露,可谓冰肌玉骨,媚态横生。

    裴元嗣大惊,使劲摇摇头,旋即怒气冲冲地攥住阿萦纤细的胳膊斥责道:“不知廉耻,谁准你大半夜穿成这样!”

    “大爷,您在说什么,您捏疼我了,大爷!”阿萦哭道。

    裴元嗣骤然清醒,再定睛一看,阿萦身上竟不知何时又变出一件淡粉色的褙子,仅有锁骨处露出一片雪色的肌肤。

    阿萦在他怀里不停地挣扎扭动,裴元嗣身上的火气也被她拱得也越来越热。

    “别乱动。”

    他额头上出了一层汗,汗珠顺着棱角分明的脸庞滴落下来,哑声说。

    明知自己是药性发作且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明知自己此时该放手及时离开,可他却像是着了魔一样……

    她似乎是没有听到他说的话,这个蠢女人,只知道哭……

    裴元嗣紧咬住后槽牙,一边挣扎着想要阿萦离开,一边被本能奴役的情感却又使得他不愿放她离去。

    阿萦轻轻地伏在裴元嗣的怀中哭泣,此时她已察觉到了裴元嗣的挣扎与情动,一时也十分好奇裴元嗣接下来会如何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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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声细弱呜咽,浪花一个浪头席卷着一个浪头,迅猛、急切且不知疲倦地拍打在河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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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门外守着的决明与三七两人也心惊胆战。

    因事情牵扯到太夫人赵氏,在裴元嗣清醒过来之前两人不好泄漏今夜的情况,只好屏退了所有的丫鬟小厮们单独在门口守夜。

    这哭喊声一喊就喊到后半夜才渐渐平息下来,只是始终听不见裴元嗣抬水进去的命令,三七便决定暂时不进去打扰了,与决明两人在廊下的美人靠上将就了一夜。

    终于,这一夜过去。

    天边露出一丝浅浅的鱼肚白。

    习惯使然,昨夜几乎是一夜未睡,时一刻,裴元嗣依旧准时地从床上倏然睁眼醒了过来。

    衣服扔的满地都是,他赤.着上半身坐起来准备穿衣服,昨夜虽未饮太多的酒,头不知为何依然疼得欲裂,裴元嗣眉头紧皱,起身时掌心无意触到一抹香软滑腻。

    裴元嗣动作僵了下,而后缓缓低头看去。

    熟睡中的阿萦脸蛋儿红润娇美,垂下的眼睫细密纤长,显得格外乖巧娇憨,可她眼皮却肿的像颗桃子,枕上依稀沾着几抹泪痕,露在空气中的肩头小巧秀气,细腻的肌肤上也晕着一层刺眼的青紫,不无提醒着他昨夜他都做了些什么好事。

    裴元嗣眼中不由闪过一抹深深的负罪感。

    礼法上阿萦是妻子的妹妹也是他的姨妹,在不得已纳她之前,他从未想过与妻妹有肌肤之亲。

    何况她的年纪实在太小,别说做他的妹妹,再小几岁做他的女儿都绰绰有余,他下不去。可………………………………………………………………………………………………………………………………………………………………………………

    裴元嗣深锁眉头,下去简单地擦了擦身子,穿衣时看见左肩上又多了两颗被咬得深深的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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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他也不想这样,可是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那时所做的一切全部都在凭借着本能。

    他又望了一眼那轻纱低垂的床帐,垂眼扣好腰封后推门走了出去。

    颂哥儿毫不客气地拿起石桌上牙盘里的一块糕点就送入了嘴中,边嚼边含糊地和阿萦打招呼,“好久不见了,阿萦你怎么也在这里?”

    阿萦笑着说:“我在摘香草,回去做成香丸熏香。”

    “你还会做香丸?”颂哥儿十分惊讶。

    他抓起一把绿油油的叶子用鼻子嗅了嗅,“好香啊,这是什么草,草还会有香?!”

    “这叫燕草,又叫做零陵香,不仅能够制作香丸熏香,还能祛散风寒,药效极好。”

    “那这个呢?”

    “这是缬草,香气芳香辛苦,因其有安神的功效,许多香师便用它来做安息香、安神香。”

    颂哥儿像只小蜜蜂一样围着阿萦问东问西,算是长了世面,但他是不耐烦就这么一直看着阿萦在一旁摘香草的,灵机一动非拉着阿萦和他一起玩斗百草。

    要说文斗颂哥儿平日里就比不过家中的几个小侄子侄女,所以他自作聪明地要与阿萦比武斗。

    武斗就是比谁选的草韧性更强了,阿萦坳不过这贪玩的孩子,随手薅了身侧的一棵草来应付他。

    颂哥儿原是自信满满,哪想到他从一开始的斗志昂扬竟一连输了五局阿萦手中的那根草都愣是没断,急得颂哥儿满头大汗,跺脚道:“你这是什么草,这不是草吧,阿萦你耍赖!”

    说着趁阿萦不注意将她手中的草一把夺过用力撕碎,得意洋洋大笑道:“看来你这草也不过如此,反正最后一局我赢了,哼!”

    阿萦哭笑不得,“五爷你这是耍赖,分明是你输了!”

    “那谁叫你不顺着我的,你要是顺着我,我才不会耍赖!”颂哥儿振振有词。

    “那是忠言逆耳,大爷也不会顺着五爷,五爷敢对大爷耍赖么?五爷就是欺负我一个人罢了。”

    颂哥儿对着阿萦做了个鬼脸,咻的一下就跑进了草丛里,阿萦忙扔下手中的花花草草追出去。

    两人在花丛中追逐打闹了一会儿,有一只粉色的蝴蝶从花丛中盈盈飞起来,俏生生地落在阿萦粉色的裙摆上。

    “有蝴蝶!”

    颂哥儿大喊,忙拢着双手去抓,掌风一闪那狡黠的蝶儿从阿萦的裙摆又飞到了阿萦的发钗上。

    “你别动。”颂哥儿忽然道。

    他小心翼翼地凑过来,阿萦以为蝴蝶落在了她的头上,瞪大一双杏眼一动不敢动,颂哥儿的手朝着阿萦头顶慢慢拢过来。

    阿萦紧张地盯着颂哥儿的下巴,这时颂哥儿突然用力在阿萦的脑门上一拍!

    “啪”的一声清脆,阿萦疼得惊呼一声,旋即便听颂哥儿得逞一样的哈哈笑声,阿萦先是一愣,继而羞恼得红了脸,“五爷,你、你怎么能这样欺负我!”

    她提着裙摆追出去,颂哥儿扭头嘲笑阿萦,一面往后跑,猝不及防地撞到一顶结实的“肉墙”身上。

    颂哥儿“哎呦”一声,揉着脑袋抬起头就骂:“哪个不长眼的奴,奴……大哥!”

    颂哥儿大惊失色,刚要跑被裴元嗣一把揪住后衣领,裴元嗣眉头皱成一个紧紧的“川”字,喝斥道:“君子兼修内外、容止得体,裴元颂,你是读不会书上的字,还是身上长了针眼?”

    颂哥儿脸一阵红一阵白,“大哥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大呼小叫追逐打闹了!”

    裴元嗣抬眸极快地瞥了一眼局促地站在两人不远处的阿萦,拎着颂哥儿转身就走。

    “祖母说了我可以在外面玩儿半个时辰的!”颂哥儿扭着身子不肯走。

    裴元嗣冷笑:“那是祖母应你的,你之前落下那么多课还好意思哄着祖母放你出来玩?”

    “大爷!”

    身后响起少女轻软微喘的声线。

    两人的步子同时止住,颂哥儿仿佛看到了救星,挥舞着手喊道:“阿萦,你快给我求求情,我还差一刻钟才到半个时辰啊!”

    阿萦就犹豫地看向裴元嗣,裴元嗣冷冷道:“你若敢给孽障求情,就陪着他一起抄书。”

    这……阿萦赶紧摇头,“不不,妾不求情!”

    颂哥儿气愤道:“阿萦你不够义气!”

    阿萦小声提醒道:“五爷你刚刚才欺负过我……”

    颂哥儿语塞,阿萦才又看向裴元嗣,似是鼓足勇气道:“大爷,妾、妾还有话想单独和您说……”

    裴元嗣眼中闪过一抹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