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昙听到郁流慧的理由，假装虚弱地咳了咳，将众人的目光吸引到她身上。
郁昙仿若听到了什么极难接受的事一样，脸色顿时白了，满目悲戚。
“皇妹悉心为我侍疾一年，我本以为和皇妹感情深厚，没想到皇妹竟然仅仅因为嫉妒就去暗害我。”
“污人清白简直比夺人性命还可怕，皇妹一向柔善，怎会如此狠心啊……咳咳……”
素铃连忙给郁昙顺气：“殿下身子本就不好，可不要为了不值得的人伤心太过。”
皇后也目露担忧，待目光转移到郁流慧身上的时候又变为冷意。
“本宫看你并不糊涂，设局害人的时候倒是心思缜密。这既有物证又有人证的，你可是把昙儿往死里逼啊！”
淑妃也立马接话：“臣妾看四公主分明就是心肠歹毒，说不定为三公主侍疾的时候也并非真心！”
“黄嫔教女不善，应该一并严惩。”
黄嫔在郁流慧的罪行败露之后就害怕火烧到自己身上，现在更是极力撇清关系。
她早就知道生个女儿没有用处，现在自己害人不成，还把她也连累了！
“皇上，此事都是郁流慧一人所做，嫔妾全然不知啊！”
郁流慧听到这话心顿时凉了，眼前这人是她的亲生母亲啊。
可是从她小时候就嫌弃她是个女儿，十几年来对她的关心还不如乳母多。
她一直都知道黄嫔不甚喜爱她，可没想到竟然能绝情到这般地步。
郁流慧像被抽掉了精气神一样，苦涩地瘫坐在地上，绝望的眼泪从眼眶中流出。
郁流慧看向郁昙的方向，郁昙一身胭脂色宫装，裙摆上大面积的刺绣花团锦簇，华贵无比。就像郁昙的人生一样，永远众星拱月，繁华热闹。
虽然坐在轮椅上，但是风姿绰约，一点都看不出已成残疾的落魄失意。
若是郁昙有朝一日落入她这般境地，皇后也会利落地放弃郁昙吗？
然而郁流慧的疑问不可能得到回答。
因为此事牵扯到了大皇子，皇上心中有怒气，也懒得听她们求情。
“永泰郡主擅闯长乐宫，言行不敬，降为县主。”
“四公主心思狠毒，污蔑嫡姐，此生禁足玉芙宫，无诏不得出。其母黄嫔降一级。”
“至于林爱卿，”皇上看向永泰县主的夫君，“无辜蒙冤，周进会从库房拨些好的物件送到郡主府。”
皇上说完之后就走了，众人纷纷起来行礼。
素铃推着郁昙准备回长乐宫，这时两个小太监过来扣住郁流慧的肩膀，打算将她带回玉芙宫。
经过郁昙的时候，郁流慧听到郁昙轻笑一声，满含嘲讽。
郁流慧无力地抬眼看向郁昙，郁昙红唇轻启。
“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呢。”
机关算尽又如何，还不是后半辈子全无指望，老死宫中。
不，对于失了宠的人来说，想要老死或许都是一种奢望。
说完之后，郁昙不再管郁流慧是何反应，让素铃推着自己回了长乐宫。
倒是皇后临走之前看了贤妃一眼，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