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帅凝视着我的眼睛说：“能跟你这么近地聊聊天也是好的。”
我迟疑了下，终于把在嘴边的话说出口，“你有没有去看过心理医生？如果没有，我这边倒是有个比较好的心理医生，建议你去看看。”
他轻声笑，“你也觉得我不正常对吧？”
“并不是，现代人生活压力大，有很多都会有一些心理疾病，像抑郁症，焦虑症之类。我就有抑郁症，治愈了很长时间，服了很长时间的药，效果还可以。”
我刚要把傅哲的名片拿给他，他轻声说：“有看。”
“有看就好。”
他回道：“但是没用。”
他站起来，“我要走了，吓到你了，抱歉。”
他恢复彬彬有礼的模样。
让我觉得这人除了有点儿滥情，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
我送他出门。
隔了半个月，听刘琉说齐帅上热搜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心情特别低落。
我打开微博，看了一眼。
这一看，吓了一跳，齐帅死了。
微博上，有个心理医生跳出来，说齐帅曾在他那里就诊过，说他有抑郁症和边缘性人格障碍。
他大篇幅地分析边缘性人格障碍的症状和治疗方法，引经据典，振振有词。
很明显在蹭热点。
不知怎么的，我居然有点儿心痛。
那么有才华长得那么帅的一个人，却那么悲伤。
或许他说得对，他跟我真的是一类人。
我们俩共同的不只是抑郁症，边缘人格障碍其实我也有，小时候的生活经历也差不多。
但是，我被慢慢治愈了，而他始终游走在痛苦的边缘。
他的花心和滥情，说不定也是寻求治愈的一种方式。
他想从女人身上寻找安全感，所以才在临走前，忽然亲了我的小腹一下。
他在向我求救。
可我当时没察觉，因为他的不好传闻，和略显轻浮的对话，让我对他十分排斥。
如果当时，我对他稍微有点儿关怀，说不定他就不会走上死亡这条路。
这之后没过两天，沈肆忽然找上我，开门见山地问：“齐帅之前有跟你合作过？”
明明是完全不相干的两个人，他却因为齐帅来找我。
这让我疑惑。
“是合作过，有事吗？”
“他说过什么？”
我对沈肆并无好感，不客气地问：“跟你有关系吗？”
“有没有提一些秘密？”
我并不想出卖齐帅，反感地问沈肆：“他的秘密跟沈先生有什么关系？”
沈肆脸一沉，“宁鸢，趁我还能好好说话之前，你最好乖乖回答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我冷笑，“沈先生这是打算审问我？请问你是警方工作人员，还是法院的工作人员？有什么权利审问我？”
沈肆果然动怒了，忽然站起来，逼近我，双眼咄咄逼人地瞪着我，“说，齐帅到底有没有说什么秘密？”
虽然他很吓人，但我也不是被吓大的。
我把椅子往后推了推，同他拉开距离，“你先说你跟齐先生什么关系，我再告诉你。”
沈肆直起身子，把领带松了松，“他是我父亲跟外面一个女人生的孩子。”
我吃了一惊。
没想到看着不相干的两个人，居然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可齐帅那天明明说他父母离婚了。
“不可能，齐帅说他父母离婚了。”
沈肆嗤笑一声，“他母亲结过好几次婚。”
如果沈肆说的是真的，那就是齐帅不好意思说母亲是沈肆的情人，所以说离婚了。
“放心好了，他没说什么秘密，如果你不来找我，我都不知他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