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警官发来消息,邹丞那边比对了DNA,而且找到了确凿证据,即使他不开口也可以送他进去。不过,他们还是想再和他磨一磨,毕竟他的背后很有可能是一条灰色产业链。”
曹希听完欣慰地松了口气,“恶有恶报,我也能放心了。”
“你母亲那里我问过了,她目前治疗情况良好,病情稳定,至于经济上,你哥哥他们那里虽然有点困难,但是他们求助了一个捐助平台,后续治疗费用也有着落了,你不必担心。”
曹希点了点头,“我最近感觉虚弱了不少,大概是要去我该去的地方了。”
“希望你能投个好胎。”白一一开启结界送了她一程,然后有些疲惫地伸了个懒腰,手臂还没收回来,就看到隔壁房间里溜过来一只鬼,“你能出来了?”
谢霞优往床边一坐,“那个房间里的束缚消失了,他们几个该投胎的投胎去了,剩的不知道还要逗留多久。”
“那你呢?”
“我?”谢霞优想了想,“先去地府摸摸情况再说,说不定我也能混个一差半职的。”
“那我祝你好运。”白一一敷衍地一笑,紧接着问道,“你们为什么会被困在那个房间里,你知道吗?”
“不是说是因为执念什么的吗?”
“不完全是,你就没见过什么人,听到过什么声音?”
“你要这么说的话……”谢霞优眯起眼睛,“那天晚上我跳楼的时候,隐隐约约看到楼底下站了一个人。”
“那人长什么样?”
“就一个40多岁的大叔,长得不是很高,中等身材,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但就是他的眼神有点阴鸷,不过我当时只顾着爬起来,没太放在心上。”
大概率是柯谨,白一一就知道这件事和他脱不了关系,可是他躲在这周围是想做什么呢?
“姐姐,我要走了,你要一起去地府吗?”
“你怎么什么事都喜欢拉着别人一起啊?”白一一有点疑惑,上次跳楼也是。
“我从小就想要个姐姐,可惜没有。”
“你还是自己去吧,我还有事要办。”
“哎,好吧。”谢霞优回了隔壁,她打算再拖一个走。
白一一的视线转移向桌子的魔方上,夜涂这两天都没有出现。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突如其来的声音落在她的身后,她幽怨地回头,“干嘛突然出声?吓我一跳。”
夜涂哑然失笑,抬手摸摸她的头发,“谁让你胡思乱想的?”
“我没有,我明明很认真地在想你。”
“我这不是来了吗。”夜涂俯身吻上她的唇,顺势扑倒,掠过手臂牵住她的手。
煞风景的铃声倏而响起,把白一一丢失在旖旎缱绻中的理智唤了出来,“电……电话。”
她心慌意乱地起身翻找手机,结果还是夜涂从桌子上拿过来递给了她。
石承差点放弃,听到接通提示音赶紧开口,“喂,你在宾馆吗?我在你房间门口。”
白一一呼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气息听起来平稳一些,“在,等一下。”
夜涂颇为不爽,“案子不都结了吗?他还找你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总不能不见吧。”白一一现在的清醒状态不足以支撑她思考这个问题。
石承在打电话,听到开门声匆匆交代了几句就挂了。
“石警官这么忙还过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路过,正好过来拿电脑。”
白一一恍然想起还有这么一个公家财产在她这里,赶紧拿了过来。石承往房间里看了一眼,发现了倚在床边上的夜涂,“方便进去聊两句吗?”
“额……方便。”
石承坐定后直接开口,“这次的两个案子多亏了你提供思路,我想着找个机会好好谢谢你呢!”
“身份证的事您要是不跟我计较,那可以扯平。”
石承摩挲着下巴调侃道,“这件事问题有点大啊……不过我最近手头上的案子更大,暂时可以当没看见,你要是做了什么不法勾当,我可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怎么会呢!”白一一礼貌一笑,“不过我一直有个问题,石警官为什么放心我来插手这两个案子呢?”
石承也没藏着掖着,“一是因为这个网红宾馆传的沸沸扬扬,就连我们局里新来的刑警都跟风说那些冤鬼索命之类的话题。找你就是看中了你目前的身份,顺着他们的想法,最后再推翻。我相信,即使有鬼,也没有人心险恶。”
他停了停,继续道,“第二嘛……我觉得你有这个能力。我调查过你,听说过朱志远寻亲的故事,以你的身世背景和利用到的人脉,我觉得你很有潜力。”
白一一扯了扯嘴角,没能笑出来,“多谢石警官抬举。”
“不客气,你的事我们以后再说,有机会请你吃饭。”石承站起身,“局里还有事,我先走了。”
“慢走不送。”白一一郁闷地坐回床上,她怎么帮了两个大忙,最后落一把柄在人手里呢?越想越气,她回头瞪着夜涂,“都怪你办假证。”
“怎么能怪我呢,明明是云星燃没处理好这件事。”
“那云星燃归谁管?”
“……”夜涂微挑眉,勾了勾手,“来你过来,咱俩好好聊聊。”
白一一刻意往床边挪了挪,“我才不上当呢!”玩笑归玩笑,她还是一本正经地强调了一下这个问题,“我觉得你这个地府该整治一下了。”
“乱一点,也未尝不可。”
…………
“下一个。”负责抽签的小鬼拿着签筒晃了晃,“抽一支。”
新来的亡魂刚抽出签,那小鬼就扯过来看了一眼,手指抹过签面,原本“转生签”三个字渐渐变成“心愿签”。一只手把签抢走,刚刚好卡在两种签面同时存在的状态。
云星燃冷冷地看着他,“篡改签面,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