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予安心沉了沉。
虽然不愿意相信,但是自己还是给了自己一个答案。
眼前这位对自己还算不错的男人,或许早就已经与记忆里她喜欢的傅北行背道而驰。
人都是会变得,不是么?
或许在她忘记的这段记忆里面,他早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甚至令她觉得恶心厌恶。
又或者,她这身上的满身伤痕,都是因为他才造成的。
于是愧疚,他才会这样对自己好。
还有姜笙……
明明先前他还喜欢她喜欢得不行,如今提及这个名字,他脸色就变得难看,想来他们之间也发生了什么。
或许,也许是他和姜笙之间的事情让她本能地生出一些不满又觉得厌恶的情绪。
当然,这一切的一切,如今的她也无法给出一个具体的答案。
她只知道,她现在本能会对阿行的一些亲近感到厌恶。
不过她也没有在牛角尖里继续钻下去。
很快,她便给了自己一个释然的答案。#@$&
既然是老天爷让她忘记,那么说明那段记忆是不美好的。
如此,或许是上天希望她给彼此一个机会呢?
往日不可追。
她不能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感觉去拒绝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真正、实实在在站在自己面前,会维护自己,会教她不要用别人的过错去道歉的人。
她想,她或许需要重新面对阿行。%&(&
于是姜予安将方才心头生出来的厌恶压下,努力地去想他们这段时间在这里相处的时日。
他的忍让。
他的担心与关心。
以及他所有的照顾。
想着,便迈步跟上傅聿城。
“阿行,我认真想了一下,虽说你教我让我不要总说对不起,可我还是想为方才我的行为给你说一声抱歉。方才我……”
“姜予安,要做正事,别扯这些乱七八糟的。”
不等姜予安把话说完,就被面前男人冷声打断。
先前没生出来的失落在此时弥漫上心口,原本那点因为自己想要重新开始的喜悦,被新升起来的酸涩给彻底代替。
原来不过是她在自作多情罢了。
姜予安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缓和过来。
该死的,也不怪她会讨厌他!
真的怪讨厌的。
臭男人!
行,他要做正事,她不打扰。
正巧,她也有正事呢,一会儿收拾东西不给他收拾!
姜予安心中冷哼,十分幼稚地想着。
于是也没有再和傅聿城搭话,转身就进了屋子。
正这时,陈延恰好从厨房里洗完碗出来。
入目就看到这样一幕——
姜大小姐气呼呼地噘着嘴往屋里走,招呼都不带打一声;傅大少爷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正低着脑袋盯着手机,面容冷峻仿佛谁欠他钱没还一样。
这两人,方才不是你侬我侬,亲昵得把他当过路的狗踹一脚吗?
怎么洗个碗的功夫……
可不等陈延继续多想,就被男人低沉的嗓音给打断。
“很闲。”
傅聿城已经收了手机,扭头就看到陈延愣在那里,一脸诡异的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相反,那个总黏在自己跟前的蠢女人却不知道哪里去了。
她方才似乎又说什么道歉,听不太清但听得人有些不耐烦,似乎说了她一句。
傅聿城意识到什么,眉头跟着蹙得更紧。
这幅模样落在陈延严重,就显得更加恐怖了。
活阎王,没姜大小姐在身旁压制,他可不敢招惹。
于是陈延立刻卑微询问:“傅少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
照理说这会儿是没有什么事情的。
出国的相关事宜已经打点好了,就等着他们收拾东西确定好时间离开就是。
旁的,也就是A国那边关于傅聿城人手调动问题了。
那些陈延目前也只是听闻过一二,目前还没有接触过傅聿城的人,更不敢多问。
生怕自己多问一句,就会被面前这位祖宗给踢出局。
如今他走到这个地步,也只能倚靠这位大少爷了。
傅聿城也不知道自己喊他做什么。
只是心烦。
“没什么事情,你自己有什么事情就先去处理吧,自己回去收拾一下东西,明天一起出发。”
话落,傅聿城也不看他,径直迈步进了屋。
陈延一个人被留在院子里,愣了半天。
所以,他刷碗的这会儿,发生了什么?
怪事。
陈延不敢多想,晃了晃脑袋听话地回去收拾东西。
房间里面,姜予安已经把自己的行李给收拾好。
她的衣物都是后面才买的,起初在船上换洗的那些早早就扔了,租下这地方之后也不知道阿行是怎么想的,什么都买一套,跟不要钱似的。
能穿的她都一一叠好放进行李箱里,不能穿得还是干净的就叠好放在一边,等明天到了镇上她放进衣物捐赠箱里面就好。
东西不多,毕竟来这里也没住几天,身上都在养伤,也没有用什么护肤品之类,衣物打包好之后行李箱还剩下一块地儿。
放在以前,电子产品放一块地、洗漱用品护肤品站一块、换洗衣物再一放,基本上都没有其他地方供她再放其他衣服了。
东西真少呐。
也罢也罢,以后再买一些添置一下就好。
“安安在想什么?”
姜予安正陷入思绪幻想着以后的日子,忽然就被傅聿城给打断。
她回头看了一眼倚靠在房间门槛上的男人,原本充满希望的脸蛋就沉下来,扭头再不看他,弯身去把行李箱给合上。
傅聿城眯了眯眸,长腿朝着姜予安迈步过去。
这老式的院子本来就有些暗,傅聿城身影高大,站在姜予安跟前顿时就把阳光遮掩大半。
她更显烦躁:“你干嘛呀,挡着光了。”
傅聿城扫了一眼她的行李箱,“不是已经收拾好了么,即便挡住,应当也不要紧吧。还是说,安安只是不想看到我而已。”
姜予安抿唇,并不言语。
泥人还有三两分气性呢,她凭什么就不能生气。
她好好在哪里与他讲话,却被他这样凶。
明明先前不久前还情深缓缓地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甚至还想吻她。
结果呢,扭头就不当人了。
果然,男人都没有一个好东西!
“说话。”
傅聿城也来了脾气,言辞冰凉。
他最厌烦给点颜色就使性子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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