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在朝日奈家触发了恋爱线 > 正文 第 38 章
    “小鹿,我和祁织有点事情要说,你先回房间可以吗?”要装作无事,露出一如往常的哄人笑容。
    本来就是在别人家,将空间留给主人家也是应该的,小鹿自然没有异议。
    至于刚才听到的“光哥”,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听错了,毕竟“光尼”和“光涅”的音还挺相近的。
    从小到大这么多年,光在她面前一直都是女性形象。如果不是把证据摆在她面前,她大概都不会轻易去怀疑光的性别。
    这也算是一种信任。
    但是此时此刻,却有人想打破这种信任。
    “你要还欺骗她多久?”
    一声质问让气氛骤冷。
    要再次喊祁织的名字,试图制止他。连光都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原本准备离开的小鹿有种在状况外的感觉。
    “光姐姐?”她犹豫地喊了一声。
    她不知道祁织说的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突然发生了什么。但是直觉告诉她应该快点离开这里。
    和光姐姐一起离开,把空间留给要桑和祁织桑。
    她快步过去牵起了光的手,仰起脑袋看着他,晃了晃相牵的手。
    满脸都写着“一起走吧”这个请求。
    光正要重新恢复笑容,一如往常地哄她的时候,祁织拍开要的手,继续追问:“你是打算一直骗下去吗?还是说女装太久自己都忘了自己是男人的事实?光哥。”
    再一次的,并且清楚的听到“光哥”这个称呼,小鹿明显茫然起来。
    明明祁织的话的意思很清楚,但是她却感觉自己没听懂,就像思维断带了一样,没办法好好得出结论。
    明白到祁织这是今天非要拆穿他不可,已经说出口的话也不可能让他收回,光在心里重新分析了一番。
    是他失策了,没注意到祁织对小鹿的移情已经这么深,明明他们两的接触并不多。
    他低头看向身旁的少女,她一脸迷茫地看着他,但是牵着他的那只手却在微微颤抖。显然是大脑已经得出了结论,但自身抗拒那份真相,所以意识和身体处于拉扯中。
    他想过自己不能骗她一辈子。
    就算她以后选择了他的某个兄弟,结婚典礼他可以女装参加,但成为家人后,该解释清楚的当然还是要解释清楚,那是作为家人最基本的坦诚。
    所以到时候他是男性的事情就不能继续瞒着。
    但是,现在并不是最好的解释时机。
    在他的计算中,应该是在小鹿已经彻底摆脱异性恐惧症之后,再进行解释,因为那个时候她才更容易接受一些。
    而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该是今天。
    今天她才刚开始最关键的一步,但是现在也只能顺着情况解释下去,否则不清不楚的产生更多误会才会更糟糕。
    “对不起。”
    不再是妩媚娇艳的女性声线,男人低沉的嗓音传入小鹿耳中。
    “因为某些缘故,我大多数时候都会以女装示人。虽然我确实是男人,但并不是故意要欺骗你,所以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好吗?”
    骗人。
    光姐姐怎么会是男人呢?
    那么美丽迷人,不论穿什么衣服都很美艳妩媚,充满了成熟女性魅力的光姐姐,怎么会是男人呢?
    小鹿不想相信,但是光本人的承认让她连拒绝相信的余地都没有。
    男性的声音还在不疾不徐的解释着,试图用平缓的语气,进行最心平气和地解释。因为这种时候情绪激动反而是最不可取的。
    但即便光吐字清晰语速适中,小鹿也还是什么都没办法好好接收进去。
    她感觉很混乱,她很想很想去理解光,一直以来的相处让她明白光肯定不会是为了伤害她才欺骗她。
    但是,但是心里就是很难受。
    很难受。
    难受到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反应才好。
    要是不知道就好了,所以为什么要坦白呢?
    为什么不继续骗下去呢?
    只要一直隐瞒下去,谎言也就不再是谎言不是吗?
    不是的,她不能这样想。
    不能因为自己的情绪就要求光姐、要求光哥哥丢下本来的自己,一直伪装成女性。
    难过的情绪混杂着纠结在堆积。
    “抱歉。”
    她想,她需要一个人静静。
    松开光的手,小鹿低着头,逃避似的转身就走。
    没有人追上去,因为这个时候确实需要给她点时间。
    起居室内,只留下三兄弟静默无声。
    “祁织,”沉默中,要面色酸楚地问:“你为什么要拆穿光?”
    祁织没有回答,只是用淡漠的目光看过来。
    这让要想到了白石冬花刚去世的那段时间,那时候的祁织就是这样,仿佛所有人都和他无关一样。
    他知道祁织一直都是一个情感比较淡薄的人,即便是面对家人也一样,所以当白石冬花意外去世的时候,他就知道需要格外用力的拉住祁织才行,不然祁织一定会跟着一起走掉。
    事实证明确实是那样,如果不是家里人一直严防,祁织当初不知道自杀成功多少次了。
    好不容易用谎言骗他好好继续活着,但他们都知道,祁织还停留在那段感情中,还没有完全走出来。
    但是他们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只能寄希望于时间能治疗好一切。
    可是现在,祁织却突然又有了恶化迹象,就像压在心底的东西被重新勾出来了一样。
    “是因为她们很像吗?”要忍不住问:“她们一样的安静又柔弱,但除此之外她们并不相似,她们不是同一个人。”
    “我知道。”祁织的声音如表情一般沉静:“虽然确实有从她身上看到冬花的影子,但是我并不会认错。”
    “而且要说像,她和我更像不是吗?”茶金色的眸光如同染了墨,眼睫投下的阴影深沉又晦涩:“我们都被人用所谓的善意谎言欺骗着。”
    “明明你们都知道我们有着怎样的痛楚,但你们所谓的爱就是这样。要哥,你一直在说爱,事实上却只是摆着爱的姿态去加深伤害。”
    “我和她都不需要这种谎言,不需要你们这种虚假的爱。”
    他举起十字架吊坠。
    看着那个吊坠,要的目光沉痛又心虚。那是当初他送给祁织的,谎称是冬花的遗物。
    当时祁织信了,所以才会听进他的话,没再尝试殉情,他不知道祁织是什么时候察觉到这个谎言的,但可以知道的是,他在祁织心里已经没有信任可言了。
    “这就是你突然拆穿我的原因?”光直视着祁织,眸光锐利。
    “应该还有真正的理由才对。”他说:“明明之前有一整个暑假的时间,暑假结束至今也有半个多月,你都没有拆穿,为什么非要在今天?”
    非要在小鹿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去学校顺利上了一天课的今天。
    “今天确实不是个好时机,”要不想指责祁织,但也认同这点,他说:“如果你为了她着想,就更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拆穿。”
    祁织不以为然:“当然应该是这个时候拆穿,因为我不想眼看着她继续勉强自己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祁织,你可能误会了,确实去学校上学对现在的她来说可能还比较勉强,但正因为她自己想改变,她才会选择去面对。”
    “这只是你们的自以为是,她根本不是真的出于自身意愿而去学校,只是迫不得已。”
    祁织的口吻有着莫名的肯定,这让要很不理解。
    “为什么你会这样想?”
    祁织:“因为这是事实。”
    是他们让她觉得不能继续在朝日奈家待下去,所以她只能选择去面对不想面对的事情,强迫自己得到搬离这里的力量。
    “光哥还记得自己说的吧。”沉郁的视线和光的对上,祁织:“你说过,她之前已经把这里当成了和夏川家一样的安全屋,只要还有可能性,她都不会做出最勉强自己的选择。那么是什么让她觉得自己不能继续再留在这里?”
    问题的答案很明显。
    “因为风斗,因为我们。风斗做错了事,我们却因为他是兄弟,因为家人间应该有的爱,所以没让他得到该有的惩戒,是我们亲手破坏了她好不容易给出的信赖!”
    “那你认为要怎么做?”要痛苦道:“难道要去控告风斗吗?”
    “如果确实到了那种程度,为什么不可以?”
    “但是风斗是我们的亲兄弟,似乎同一血缘的家人!”
    “那又怎样?”
    祁织语气淡淡。
    是啊,他不是早就知道吗?在祁织心里,家人和血缘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只是愿意面上配合而已,就像耐心配合着玩过家家酒一样。
    但再配合,那也只是明面上,实际心里仍旧不觉得这种关系有多重要。
    “家人,血缘,是那么重要的东西吗?重要到可以掩盖对错?恕我无法理解。”
    祁织面无表情,目光清冷:“如果是这样,不是还有右京哥可以做风斗的辩护律师吗?但是我们却什么都没做,还美其名曰风斗做错的事就由风斗自己道歉,这种时候怎么不说因为是家人所以要帮忙一起道歉一起赎罪?”
    “但是风斗并没有真的做出什么,而且他和小鹿已经和好了不是吗?”
    不是不明白道理,但是要希望的是家人之间和谐,能够不扩大的事情就不扩大,他希望祁织能够理解。
    但人与人之间要互相理解,首先他们在意的点需要是同一个。很明显他和祁织的不是。
    祁织并不认为小鹿和风斗和好了。
    “她只是为了不让我们为难所以才做出和风斗和好的表象而已,可你们却为了自己安心而自欺欺人的摆出信以为真的样子。”
    他如同逼视一般看着要的双眼,一字一句如同利箭扎过去:“她当时都已经决定离开了,虽然后来看在某些人的面子上留了下来,但她心里确实还是想离开。”
    “正因为她想离开,所以才会忍痛去学校。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愿意勉强自己去学校吗?只不过是比起这里,她宁愿选择学校而已。”
    如果不是存在外部影响,如果真的纯粹只是她的主动意愿,那么在他提议说没必要再去学校时,她就不会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