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人吓到腿软，“咚”地跪倒在地，即使身体已经撑不住，他还是努力地举起双手，颤颤巍巍地说：“对...对不起，我会给你们数据，半价，不，不要钱。”
被这一番自我砍价取悦，卡尔瓦多斯笑起来；罗曼拖着中间人进入房间，用中间人的皮带把中间人绑在餐椅上，盘腿坐在另一把餐椅上。
卡尔瓦多斯关上门，靠在门口，把玩□□缓缓地说：“为什么忽然涨价？”
交易人像抓住救命稻草，扑向前拽住少女的头发说：“都是这个贱人，要不是她总喜欢去甜品店吃昂贵的点心，我怎么会缺钱——”
听得罗曼和卡尔瓦多斯直皱眉。
少女被拽的后仰，因为失恋和疼痛不住的流泪，却不敢哭出声：她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但是看交易人的表现也知道，绝对不好惹。
“闭嘴，你没钱是因为赌马吧？不要把自己的问题推到别人身上。”
真是个人间垃圾，令人厌恶。
“我想你没听懂我的意思吧？”卡尔瓦多斯脸上挂笑，“是什么让你觉得你可以涨价？除了我们还有人出价吗？”
眼神幽深。
这次的事件很有可能是别的帮派在针对组织，不可不防。
“赌球的网站里，有人说，说信息数据很值钱。”交易人忽然想到什么，抓着少女的手腕，“原谅我！我把她送给你们！她可以陪——”
“闭嘴。”罗曼皱眉。
卡尔瓦多斯接抛手./枪的手停下，面色难看：“你转头。”
握着少女的手腕，中间人缓缓地转身。
金发蓝眼的少年坐在餐桌旁，寸头黑发的青年靠在门口，两人有着相似的淡漠气质和同样优越的五官，在破旧的出租屋犹如金色的狮子和黑色的豹子。
青年冷笑：“为什么会觉得我们缺女人？”
确实。
卡尔瓦多斯皮肤颜色是好看的小麦色，与他的短发和耳钉眉钉纹身结合自有一股不羁的气质，很吸引人。
罗曼月眉星眼，白肤像有额外的打光，况且即使他没有这样深邃的五官，他的金发蓝眼足够让日本人趋之若鹜。
怎么看，两位年轻人都比那边吓到站不起来的中年人受欢迎太多，是坐在酒吧会有源源不断的同异性艳遇的那类人。
“过来。”罗曼也觉得好笑，朝女孩招招手；女孩从地上爬起来，小跑到罗曼身边，少年从头上捋下头绳递给女孩说，“手机给我，你去卫生间整理一下。”
要手机是为了防止女生报警——虽然罗曼觉得她不会。
等到女孩进入卫生间，罗曼站起来走向交易人：“数据呢？”
“在这个硬盘里。”交易人说，“对...对不起。”
罗曼走到交易人面前，交易人颤抖地交出硬盘，罗曼走到玄关把硬盘递给卡尔瓦多斯。
卡尔瓦多斯嘴角挂着邪笑，身上的戾气像饥饿的黑豹——这不是轻易可以消除的，看他的欲望，交易人和中间人都会死吧？
罗曼皱眉。
“你先走吧。”看出罗曼的犹豫，卡尔瓦多斯笑着说，“这么心软是怎么获得代号的？”
“因为我不是废物。”罗曼反唇相讥，“还没有拖延症。”
女孩整理好头发卸掉哭花的妆容，推开卫生间的门，胆怯地朝外看看，惊讶地瞪大眼睛。
卡尔瓦多斯转着□□：“怎么，你觉得你会看到什么？”
“我还以为村上先生会被你们打一顿。”女孩小心翼翼地说。
“走了。”罗曼面无表情地走到门边，对女孩说，“出去。”
卡尔瓦多斯让开，拉开门，对少女说：“期待下次见面。”
“最好别见，她这个年纪应该好好上学的，别和我们扯上关系。”在少女身后，罗曼把硬盘塞进卡尔瓦多斯的口袋说，“记得给bss发邮件。”
“谢谢。”卡尔瓦多斯耸肩。
已经很晚，少女住的地方贫穷且偏僻，女孩跟在罗曼身后，攥着衣角十分紧张。
罗曼走到中间人的车前点着烟，女孩站在罗曼面前，不知道少年为什么叫自己出门，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站在这里不动。
她不由自主地回头看。
“你喜欢那种东西？”罗曼出声。
女孩继续回头，同时回答罗曼：“以...以前是的，他对我很好，会给我买蛋糕......”
“看着我的脸。”罗曼看着女孩把视线转回来，他才满意地说，“现在呢？”
女孩摇摇头，又哭了起来：“现在......我付了一年的房租，现在才过去一个月。”
没办法，那栋房子注定要死人，会被警察封锁。
重物落地声忽然响起，少女听到，正欲回头，罗曼说：“别动。”
少女僵硬的愣住，忽然意识到为什么罗曼一直不让她转头：少年不想让她看到他们的暴力、不想让她看到从楼上砸下来的尸体。
少女泪光闪闪地看着少年。
“是优香同学吗？”一个清爽的男声从右侧传来，他就像完全没看到那边的尸体一样，乘着轮椅缓缓靠近，“还有……请问是罗曼先生吗？”
罗曼不太确定自己有没有见过这个人——他对亚洲人有一点脸盲。
男生说：“您可能没见过我，我叫中島和，是中島拓的弟弟。”
中島拓的弟弟？因为哥哥是牛郎所以被校园霸凌失去双腿的那一个？
“很抱歉我的哥哥做出那样的事情，我来是想说，他越狱了，请您注意安全。”
罗曼当然知道中島拓越狱的事情，中島拓“越狱”后第一个见的人就是他，他还知道中島拓就在歌舞伎町里干老本行，领着牛郎和组织的双份工资提成，换了个名字继续做牛郎。
中间人的尸体躺在离他们不超过三百米的地方，男孩面色不改，在少女又一次偷偷回头的时候拽住少女的袖子。
“和君？”少女俯身问。
“你是我的女朋友。”中島和说，“我哥哥入狱后你一直住在我家照顾我，很少回家。”
“啊？”少女不明所以，“可是我......”
罗曼勾起唇角：“你倒是胆子很大。”
握着少女的手，中島和说：“那么罗曼先生，我先和我女朋友回家了。”
“嗯。”罗曼咬着烟滤嘴.
少女知道中島和是好意，虽然还是不明白，在罗曼允许她们离开后推着轮椅离开，转身的时候，她忍不住偷偷看向自己家楼下。
中间人胸口插着钢管躺在地上，没有死透，胸口还在起伏。
少女被吓到，干呕一声，急忙扭头看向另一个方向。
轮椅上的中島和没有看到少女的动作，仅仅依靠听知道现状，抬手按住少女的手，低声说：“忘掉。”
“啊？”
“不忘掉会死的，记住，明天无论警察问什么，你只要哭和说不知道就行。”
卡尔瓦多斯处理掉交易人，下楼的时候正好看见少女推着轮椅离开，走到罗曼面前时罗曼正在点第三根烟；他的戾气已经消散，衣服上溅着血，裸露的皮肤倒是干干净净，应该是在卫生间洗过。
拉开车门，点烟，卡尔瓦多斯说：“又要被警察通缉了......明天帮我做任务呗？我得避避风头。”
靠在副驾驶随意地坐着，罗曼单手划动手机屏幕：“什么任务。”
“度假任务。”卡尔瓦多斯说，“明天的满天堂发布会，龙舌兰要和一个人完成交易。”
罗曼在窗外掸烟灰：“又是交易任务？你不是狙击手吗？”
“交易的说龙舌兰，你只需要盯着他们，如果出岔子就告诉琴酒，琴酒会处理。”
只需要做个旁观者？这样的任务确实算度假。
“可以。”
“地址和邀请函在我车上，回去取给你。”卡尔瓦多斯说，“去喝一杯吗？我问过琴酒，他说你成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