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综武侠]你还想看我开花?! > 正文 第136章 发表
    好在这种子并不大,白玉堂想了想,最后寻了一个荷包装了些土将种子塞进去,挂在了展昭腰带上。

    展昭:“?它喜欢的是你,干嘛不挂你身上?”

    白玉堂理所当然道:“我白衣服不耐脏,你黑的,脏的不明显。”

    展昭:“……”

    展护卫看了看自己一身的黑红色,又看了看对面锦毛鼠一身白到发光的衣裳,叹着气将荷包在腰带上系紧了两圈。

    白玉堂拍了拍手,满意道:“行了,这次去襄阳我和你们一道。”

    展昭了解白玉堂,这人脑瓜子灵敏,功夫又好,在打架这方面江湖里能占据他上风的没几个,就算冲霄楼里的机关歹毒,也没有让白玉堂毫无还手之力的道理。

    当初在得知白玉堂死讯之后,展昭日日夜夜都在心中猜测,那夜的白玉堂究竟在冲霄楼遭遇了什么?

    只是越想,便越觉得周身寒冷,越想,对那个地方便更加厌之入骨。

    白玉堂看了看他,招手示意他靠过来。

    展昭微微一愣,身子前倾靠近他。

    白玉堂抬手给了展昭一个脑瓜崩,而后在展昭懵神之际,不紧不慢道:“猫儿,有仇不报的那是你,别给我身上套慈悲。”

    说完,白玉堂转身朝着房间里面走,他的商路刚铺开,前几日铺子送来的账本他都还没看完:“晚上开封府晚膳一定会有佛手疙疸的,对吧?”

    同这人喝了不知道多少回酒,甚至都滚到了一个床榻上,展昭当然知道白玉堂下酒最爱吃佛手疙疸。

    展昭捏着腰间装了种子的荷包,张了张嘴又闭上,陷入沉思。

    佛手是金华特产,白玉堂点名要吃的佛手疙疸更是名菜,价值不菲。

    但是最近开封府的银两不丰,他自己的私房钱也都给了白玉堂,上哪给这位祖宗找佛手疙疸去?

    荷包里的种子隐隐发烫了几分,展昭不由捏了下腰间的荷包,叹了口气,摇头失笑:“两个祖宗。”

    ***

    襄阳距离开封也有些距离,包拯等人无诏不得大张旗鼓前往,一来引发争议,二来也难免打草惊蛇。

    展昭和白玉堂两人到的时候,却在进了城门不远处便看见了陷空岛的管家。

    “小少爷!”

    那满头白发却精神矍铄的老人朝着白玉堂招手。

    展昭认得那是陷空岛的老管家,不论是在白玉堂这里,还是其他四鼠面前都是说得上话的老人。

    “您怎么来了?”白玉堂的视线扫过管家身边来来往往的伙计,眉梢微动。

    陷空岛的生意虽说做得大,但也没道理这么大张旗鼓的往襄阳城运东西——更别提自从冲霄楼一事之后,陷空岛对襄阳免不了多了些不愉。

    老管家笑呵呵地同展昭见了礼,而后凑到白玉堂身前,压低声音道:“是几位少爷夫人一同的意思,让我来给小少爷送些趁手的物件。”

    “趁手的物件?”白玉堂是真的没反应过来。

    展昭看向那些伙计手里搬运的箱子,面上也

    带着好奇。

    管家面上的神情和气非常(s)?(),

    眼睛里却闪动着锐利的锋芒:“之前是开封府的包大人亲临劝我们大局为重()?(),

    又一时半会没腾出手来?()?▼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几位少爷夫人才按捺了心思。”

    “如今既然小少爷有心()?(),

    自然是要做个痛快,方才不失了咱们的声名。”

    陷空岛其实这些年来已然被经营得不像是一个江湖帮派,而是更偏向商会的和气生财。

    但不论是上至主人家,下到来往的汉子,个个都是当年火里来血里去的烈性子。

    白玉堂在襄阳王、在冲霄楼跌了这么大的一个跟头,陷空岛怎么可能有轻飘飘揭过的道理?

    白玉堂的眼神一闪,捞着管家背着展昭小声道:“来了多少?”

    管家笑眯眯地伸出右手,五指张开,里外翻了下。

    双五,十个数。

    白玉堂的唇角一勾:“行,我都要了。”

    “成,我把人和东西都留给小少爷,小少爷回头记得回去跟几位少爷夫人多乐呵乐呵就是。”管家和白玉堂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继续去盯着伙计们把最后一批货卸下来。

    在旁边默默听着的展昭一边压惊,一边抬手戳了下白玉堂的胳膊:“都是什么家伙?”

    白玉堂的视线在展昭腰间的荷包上转了一圈,眼神意味深长。

    展昭恍然,不由更加好奇:“这东西怎么可能在襄阳王的眼皮底下运进来,还……”

    展昭回头看了眼绑上马车的木箱子,咋舌:“还这么多!”

    白玉堂笑:“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这襄阳城里的官,怕是比鬼还要更贪上几分。”

    展昭又看了一眼陷空岛的货,皱眉:“你要是这么炸……”

    襄阳王的罪名未定,这么多霹雳弹下去,回头京城那边若是问罪,陷空岛怕是脱不了干系。

    白玉堂不悦道:“怎么?”

    展昭垂着眸子,把黑着脸的锦毛鼠晾在一边,想了一会儿,才慢悠悠道:“你觉得……襄阳王不仁,天地震怒,一.夜之间神木降罪,用种子将冲霄楼炸成了一片废墟——这样的说辞如何?”

    白玉堂用一种全新的眼光打量了一番不光长了心眼,还有些蔫坏的猫儿:“你确定?”

    展昭面不改色:“神木做的事,关我展昭和你白玉堂什么事?”

    白玉堂沉默了下,道:“……以后少和公孙先生混。”

    黑肚子的猫儿以后不好骗。

    展昭的意思白玉堂能明白,虽说不可能真的有什么神木,但能爆炸的种子他们却是的确有一颗,到时候怎么编故事都能说得通。

    ——反正皇帝也不见得看那冲霄楼顺眼,炸都炸了,大不了赔钱。

    打定了主意,白玉堂拽了展昭的手臂大步迈开:“走,吃饱了晚上好干活。”

    展昭眼睛一亮:“那我要——”

    “有鱼,活的,新鲜的。”

    “还要——”

    “夹沙肉和大虾,知道。”

    “那——”

    “上好的梨花白,

    有。”

    ()?()

    这下轮到展昭一脸急切地拽着白玉堂往酒楼大步流星了。

    ()?()

    白玉堂“啧”了一声,眼睛里却满是笑意。

    ()?()

    两人谁都没有注意到,展昭腰间荷包里的种子在土壤里动了动,像是听懂了什么似的,一股力道自种子中蓄力而出,一株小小的苗芽破开种皮,探出了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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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当晚,两人趁着月色翻过重重板墙,远远便看见了冲霄楼。

    白玉堂面上倒是没什么,反而是展昭的脸色不好看了许多。

    白玉堂见一向好脾气的猫儿这样,非但没有得意之色,反而眼底掠过愧疚,抬手拍了下展昭的后背,故意道:“怕了?那行,跟着白爷走!”

    展昭哼了一声,向来以轻功闻名的御猫身形一动,快白玉堂一步寻了楼梯无声掠了上去。

    之前白玉堂是为偷钉死襄阳王反叛的盟书而来,自然孤身深入想要寻找到物件。

    但今日鼠猫二人前来,目的却是截然不同。

    展昭与白玉堂对视一眼,展昭做了个手势,指了指一侧的屋檐暗处。

    白玉堂估摸了一下距离,一个鹞子翻身掠到了墙那头,两三下窜上了一棵树后。

    襄阳王大抵是对守卫甚严的冲霄楼身为得意,周围的板墙树木都未曾处理,白日里能进来的人并不少。

    白玉堂顺着记号找到了陷空岛的人提前藏下的霹雳弹。

    把树干上的标记顺手抹干净,白玉堂朝着展昭的方向抛了如意绦出去,在展昭正正接住之后,将一颗颗乌黑的霹雳弹放在如意绦里,内力一抖,便无声无息地运到了展昭处。

    白玉堂的武功绝步天下,但是轻功一途却远不及被封为御猫的展昭。

    展昭轻巧的身形在建筑阴影之间来回起落,时不时回来朝白玉堂再取些霹雳弹。

    放置完了这边藏的霹雳弹,两人又抓紧时间溜去另一边继续。

    半个多时辰后,展昭翻墙而出,同白玉堂一道蹲在了枝叶繁茂的树枝里。

    拍掉手上残留的火药味儿,展昭顺手在白玉堂身上擦了擦手,从怀里摸了一个火折子递给白玉堂:“喏。”

    白玉堂接过火折子,心情颇有些奇妙。

    白玉堂的性子向来张扬,行事颇有些邪气,混事儿干了不少,但还没有一次是放火前展护卫给递火折子的。

    张嘴想说什么,白玉堂却觉得又没什么可说的。

    反正他和这猫儿,下辈子,甚至是下下辈子都绑死在一起,想说的话大可以留到以后,想吃的东西想喝的酒都还多的是。

    想做的事,也自然有的是时间慢慢做。

    “行,那我就……”白玉堂拿了火折子正准备动手,话才说了一半,手腕就是一紧,而后手里的火折子瞬间不翼而飞。

    “!!!”白玉堂猛然看向展昭。

    “???”展昭也是一脸的懵。

    白玉堂方才对展昭毫不设防,这才让突如其来的力道夺去了火折子,但转头就对上展昭茫然的表情,面色瞬间一变。

    在黑暗中凝神听到沙沙的声响,白玉堂正要动手,却被展昭握住了手腕。

    “等等。()?()”

    展昭的表情迟疑,“那是……什么?()?()”

    白玉堂也看见了在黑夜中大大咧咧卷着火折子跑出去的树枝,愣愣盯着展昭腰间的荷包看,脸上的表情难得看上去带着些傻气。

    他抬手,小心翼翼戳了一下从展昭荷包里探出来的细树枝。

    那树枝抖了抖,从荷包里硬是又伸出来一根啪得一下打掉白玉堂的手,而后气势汹汹地朝着另一条树枝卷了火折子离开的方向跑去。

    白玉堂握住自己被抽红了一条的手背,缓缓看向展昭:“你实话告诉我,你养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展昭沉默了一会儿,蹲在树上不确定地开口:“……种、种子?(s)?()”

    白玉堂额角的青筋一绷。

    他当然能认出来这是个种子!

    展昭也有些摸不清头脑,但现在的关键问题难道不应该是——

    “我就那一个火折子。”

    白玉堂从怀里又摸出一个来,这次有了准备,抬手就避开了想要再度抢火折子的树枝。

    “还想抢?”白玉堂哼了一声。

    那树枝气得原地发抖,眼看着就要炸,展昭眸子一震,下意识地就想跑。

    但那树枝想来是盯上了白玉堂手里的火折子,忍了又忍,稚嫩的声音在黑夜中细细响起,语气却是一等一的大爷。

    “放个火炸个楼都磨磨唧唧的!谈情说爱一边儿去,放火让我来!”

    白玉堂:“……”

    展昭:“……”

    两人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想吐槽一颗草木种子嗜好放火炸楼,还是先解释他们两个刚才应当不算是什么谈情说爱。

    白玉堂从来都是做大爷的那个,还没人敢在他面前称大爷,他严肃着脸开始教育响盒子种子,越说越上瘾。

    展昭看看白玉堂,又低头看了看荷包,荷包的口松了不少,那种子吵不过鼠便伸出不少树枝出来想要动手抽人。

    诡异的,展昭突然就明白了,傅先生为什么会说这颗种子和自己有缘。

    这响盒子不就是活脱脱的种子类的锦毛鼠么?!

    “婆婆妈妈的!你们不是要神木吗!不想让凡人看到是你们炸的对吧?”

    响盒子的树枝支棱起来,比比划划:“我来!”

    白玉堂忽然眼睛一眯:“你能做到炸了这么大一座楼,不让任何人看出霹雳弹的端倪?”

    “当然行!小事一桩好吧!”响盒子骄傲地挺起树枝,“就是我现在的灵力不够,炸完估计要睡一阵,你们努努力,我就能醒!”

    展昭也凑过来:“什么叫我们努努力?”

    如果能让这件事真的变成所谓的神仙手段,不连累到开封府和陷空岛,那可是再好不过的事。

    “大概就是以后你们得让更多人喜欢你们,产生更多的愿力和灵力,这样我才能汲取你们的气运,长得更高更壮!”

    展昭还在思忖响盒子的话中深意,白玉堂那边已经

    一手交火折子一手握住树枝,表情认真:“成交。”

    展昭看着那根树枝欢欢喜喜地卷了第二个火折子,忙不迭朝着黑夜中的冲霄楼奔去,嘴角一抽。

    白玉堂双臂抱胸往后一靠,淡淡道:“猫儿,下次交易眼睛擦亮点,别什么都往家里带。”

    展昭自知理亏,本来依照他们的谨慎,本不应该都不知道种子的脾性能力就寸步不离的带在身边。

    但那时展昭救白玉堂心切,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不过话不必说明白,展昭瞥了眼白玉堂,笑道:“你不觉得这小种子和某个人的性格很是相似?”

    白玉堂抬手用手指绕了展昭的发尾轻轻搓着:“像谁?”

    展昭含笑看着白玉堂。

    白玉堂挑眉。

    展昭正欲开口,远处骤起轰的一声巨浪,热浪翻滚火星四溅,霹雳弹被不断引爆的声音顿时冲入两人耳中,几欲震碎耳膜。

    本该在黑夜中安睡的襄阳城顿时醒了过来,火把、人声,周遭的一切都喧嚣起来。

    本该就此离开撇清关系的展昭和白玉堂却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抬头定定看向冲霄楼的方向。

    那曾经将白玉堂永远留下的囹圄之地在冲天的火光之中被吞噬殆尽,而后便是轰隆隆的建筑倒塌声,荡开一片一片的灰烬。

    就在那一片火光狼藉之中,一抹苍翠的绿意浴火而生。

    深色的树干笔挺而上,满树的绿叶就像是碧绿的翡翠,聚在一起张开成一把绿色的大伞,在火光与风声中缓缓摇曳。

    本该是展昭随口一句的神木,居然真的就这样出现在两人的眼前,出现在世人的眼前。

    挺拔而茂盛,每一根树枝,每一片叶子都是那么的生机勃勃,骄傲意气,神气十足。

    展昭的唇.瓣隐隐有些颤抖,他盯着那棵浴火重生的骄傲之木,忽然,轻轻笑了。

    白玉堂也盯着那棵火中不惧艰难,盛开的像是个奇迹的大树,却是转而注视着展昭,眼神专注而炙热。

    对他人而言,或许奇迹是上天降临。

    可只有他白玉堂知道,他的奇迹,从来都是因为展昭。

    火光照亮的黑夜中,一颗种子风风火火地溜回来,一头栽进了白玉堂的手里。

    滚烫的温度瞬间将白玉堂脑子里的温柔缱绻给烫了个干净。

    “你们人类放了火干了坏事都不跑的嘛!!!”

    响盒子显然是玩嗨了的声音拔高,在白玉堂的手心里滚了一圈,温度降下来了才乖乖跳回到展昭腰间的荷包里,心满意足地窝回了土壤里。

    它和寻常的种子不一样,响盒子可以发芽长大,但只要散尽灵力炸过一次,便会再度回到种子的形态再度积攒灵力。

    千百年来它一直是靠着这种方式逃避开花化形,成功瞒天过海,永远当一颗快乐的小种子。

    白玉堂甩了两下被烫的右手,又好气又好笑,最后转头看了眼身后的火光与绿意,拽了展昭的胳膊,道:“梨花白?”

    “要烧刀子!”种子从荷包里探出来。

    展昭伸手将种子按回荷包里:“小孩子家家的喝什么酒?”

    响盒子的声音听上去实在是像极了不服管教的任性孩童。

    本以为种子会反驳,却只听到它哼唧了两声,说了句“不喝就不喝,睡了”而后就没有了声音。

    白玉堂看了一眼,皱了下眉,道:“回去之后还是种在花盆里,你办案不方便,大不了我带着。”

    展昭却只是笑,揶揄道:“白五爷这是准备带孩子?”

    “好好说,展小猫,这孩子哪来的?”

    “是我是我!喏,你看这是什么?”

    “这是……襄阳王的盟书和账册?”

    “刚才进去布置霹雳弹的时候顺的,只不过这东西不能拿出去,不然谁都知道今天这一出是我们干的好事。”

    白玉堂的声音淡定:“扔包大人和公孙先生房里,让他们头疼去。”

    展昭声音带笑:“白五爷出的主意,到时候包大人要是扣我月钱,叫我没钱吃饭,你可要按时来开封府给我送饭吃才行……”

    两人的背影逐渐隐没在黑暗中,与那些神色慌张的护卫们背道而驰。

    往后余生,圆满骄傲,再无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