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福看儿子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心中叹气。
    也怪他自己,以前娶了个坏心眼娘们儿,将儿子拼命纵容,几乎养废了。偏巧自个看他闯祸除去打便是骂,自来没有想过父子俩应当好好聊聊。
    得亏,现在也不晚。
    钱福难的耐心解释,“夏娘子建新工坊,又要收那样多的水果,这接下来定是要做水果的买卖的。如今外面水果贵,因此她才买果子园自个种。你看吧,未来她的果子园肯定不只这儿50亩,只会越来越大。你这里果子园料理的好,水果长的好,往后说不好便成了果子园的管事儿。”
    狗蛋一怔,下一秒恍然,一大腿,“我咋想不到呢?父亲,你厉害,这全都可以想到。”
    面对狗蛋带崇拜的目光,钱福又得意又心酸。
    他这模样,真可以成为管事儿么?
    算了算了,乘着自个如今还年青,多教他,还来及。
    父子俩边说边往家走,狗蛋的情绪已不见失落。
    他父亲说的对,每人全都有每人的路要走,他如今的目标,就是成为果子园的管事儿。
    此刻佟石榴也在问这问题,夏静容的想法居然和钱福不谋而合。
    可她眼下看重的却不是狗蛋,而是钱福。
    佟石榴也是似懂非懂,就是想到啥一样,又说,“那个姑娘,我可以帮上啥忙?你看我气力这样大?是不是也可以跟着去收水果,我一人可以抬两大筐子。”
    夏静容挑眉,“你想去收水果?”
    “我就是觉的那个大银弱鸡的模样,非常容易被打,我刚好能打人。”
    夏静容如有所思起,佟石榴又问了句,“姑娘,我可以去么?”
    “石榴,你爱习武么?”
    佟石榴一怔,咋话题转的这样快?
    只是她还是飞速的点头,“喜欢呀。我打小便气力大,那时便想,既然做不了小女人,我就当个大女人,可惜的是……”
    她只是个佣人,只可以提提水砍砍柴罢了。
    夏静容:“史大哥这两日在找镖行的走镖师傅教野猫子他们4个习武,你要是有兴趣,倒可以跟着一起学。就是,你究竟是女孩儿,有些不方便……”
    “方便方便,方便的。”夏静容话还没有讲完呢,佟石榴便表态,“江湖人不拘小节的,习武不分男、女,没有那样多讲究。再者说,我就是在边上瞧瞧,再跟着比划,哪不对叫走镖师傅给我指出就好,也不会有啥不合适的接触。”
    夏静容看着她急切的样子,“你究竟是想去收水果,还是想习武?”
    “……”佟石榴一时间居然有些没法抉择,过好久,才说,“我习武,学好了我可以保护姑娘,未来作用更大。”
    夏静容笑,“可以,我问一下史大哥。”
    佟石榴开心起,回去的步子便变的有些急不可耐起。
    谁知俩人才来到夏家门口,就见外面竟然围了几个人。
    她们还在偷偷议论的,脸上带了丝轻蔑。
    佟石榴走的近,才听见她们的话。
    “我就说,这夏家小妮子定跟那野狼崽私奔过了。”
    “就是,不然咋她一回来,那野狼崽便来求亲啦?”
    “那夏静容还没有及笄吧?这样心急应该不会是怀上了吧?”
    话一出,边上的几个人全都睁大了眼,应该不会吧?
    佟石榴听的火大,“你们这些碎嘴婆娘,瞧我撕烂你们臭嘴。”
    说着便冲刚才说得最厉害的那个人扑去。
    几个人登时转过头,纷纷倒退。
    一退,也看见站后边冰冷的看她们的夏静容。
    夏静容在笑,偏巧这笑叫她们瞬时想到当天她拿鞋底板抽侯光子的画面,个顶个登时觉的脸生痛生痛。
    “夏娘子,我们这全都是胡说的,你不要放到心上呀。”
    “是呀,我们便是看个热闹罢了,这就走了,不打搅了。”
    夏静容一个个看去,还是这几人呀,不便是水姨记下的碎嘴婆娘么?这会倒胆量大,居然跑她家门来。
    “我就好奇,你们既怕我,又知史毓贤是野狼崽做事儿不留面子,那还敢在后面胡说败坏我两个的声誉?咋,不怕被报复?”
    几个婆娘面色一白,被佟石榴揪着撕的那个人更是忘记反抗。
    夏静容又看她们一眼,别有意味的扔一句,“但愿你们别后悔。”
    讲完,进门。
    那几个婆娘这一下连身体都有些软。
    “她应该不会真找咱麻烦?”
    “赶快归家。”
    一瞬时走的一干二净,佟石榴向外面看了眼,终究禀告夏静容,“全都走了,姑娘果真厉害,两句话便吓的她们不敢放屁了。”
    夏静容觉的佟石榴不只要习武,还应当认字,这拍马屁的功夫也见长了。
    她往里边走走,还没有来到上房呢,就听见一道陌生声音。
    夏静容步子顿了下,才继续向前。
    离的近了,才发觉讲话的那个人一种媒人的打扮,正数着史毓贤的优点。
    见到夏静容时眼睛一亮,“呦,果真是个好看的娘子,怪不得史公子这样重视。”
    夏静容抿着唇,在水姨示意下,满脸羞涩来到后边坐下。
    史毓贤也在,就是身上的衣裳看上去湿哒哒的,他的脚旁还有两个大雁鸟。
    她正困惑,王安梅便轻声的在她耳旁说,“毓贤听闻这求亲顶好是带两个雁来,为的是讨个彩头儿,他夜里去抓雁了,衣裳都湿了也没有来及换。”
    雁栖息在水边,也不知史毓贤蹲在那里守着,瞧上去倒有二分窘迫。
    她看了眼跟水姨说的正欢的媒人,给史毓贤使眼色,随后离开上房。
    没有多长时间,史毓贤也出来到后院儿。
    夏静容捏了下他的衣袖,史毓贤顺带握住她手。
    夏静容,“……”她只是想知他的衣裳湿成啥样,没有想牵手。
    她看他一眼,“赶快将衣裳换了,竟然也不怕着凉。”
    “等那里商议好我再走。”
    “这里面事多着,也不知啥时能讲完,赶快换衣裳。”
    “可是……”
    “讲好了要听我的话。”
    史毓贤立即住口了,随后点了下头,“我先回。”
    夏静容就站廊下,瞧着他走出夏家大门。
    她才满意,刚想从新回去上房,却看见一个出乎意料的人。
    夏静容向前走走,笑说,“江叔,有啥事儿么?”
    江英才见到她,立即舒口气,说,“我方才经过河边,瞧见你娘亲崴到脚,有个娘子抚着她,就是看上去走路不大稳,就托我来你家说声。”
    夏静容忙向外走,“谢谢你来跟我说。”
    江英才就在前边带路,“举手之劳罢了,不管谁遇见了全都会帮忙。只是我是男人,不好抚你娘亲,也就只可以帮着跑腿罢了。”
    讲话间,已然看见正往这里小心谨慎的走来的孟静娴跟梁氏。
    孟静娴来河边洗衣裳,她现在借住夏家,尽管夏静容对她照料,可自个的事自个做,有时也会帮着夏家干活。
    至于梁氏,她以前的时候做惯活计,如今虽说家中已有佣人,不用她忙了。可她的习惯一时间改不来,不干事儿她会觉的慌。
    夏静容就也不拘她,她想煮饭便煮饭,想歇息都随便,只须她自个觉的高兴就好。
    今天她看见孟静娴要去洗衣裳,她就也提着一个小筐出门,里边也就两个她自个翻找出的旧衣裳。
    孟静娴照料她,哄她坐一别的石头上跟她说话,本来好好的。
    谁晓得等她衣裳洗好准备站起时,一时间没有留意险些跌倒。梁氏一急,立即冲上抚她。
    可是孟静娴是被抚住,可梁氏自个反倒崴脚。
    这里距山底下近,村中的娘子妇女全都绝少在这里洗,孟静娴没有见到啥人,就自个抚着梁氏往回走。可她身型瘦小,气力也小,走起路来分外吃力。
    幸亏江英才见到了,帮忙去夏家叫人。
    夏静容过来时,直接蹲下身把梁氏背起。
    江英才在一旁见了全都讶异,“夏娘子好大的气力。”
    夏静容笑,“练的。”
    她虽说还比不上佟石榴那天生巨力,可背个梁氏还不是问题。
    孟静娴站一旁堪堪抚着,江英才见状说,“这样子,我再跑趟,去将大夫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