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算不管用呢?
陶星叶脑子里冒出来这句话后,接着又回放起昨天晚上,顾瑕盯着他的表情。
毫无克制的顾瑕……原来是这样的。
带着一股子要把他吃下去的劲头。
陶星叶不能再想下去了。
他总想这个,也太色了。
吃完饭后,雷一波被米茜给带走了,米茜晚上还要再去一次福利院,顺路把雷一波给捎回去。
雷一波依依不舍和陶星叶道了别。
陶星叶站在顾瑕的身边,看着一大一小的背影远去,剩下面前的庞开。
他其实还是好奇顾瑕找他打听了什么,但既然两个人都不想说,他也尊重他们,不再去问。
顾瑕去停车位,开他的车。
剩下庞开和陶星叶。
天边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细细的小雨,不是特别的冷,透着一点即将入夏的凉爽,滴在身上时,令人忍不住深吸口气,把那种通透的凉意呼出去。
“小叶子。”庞开忽然叫他。
陶星叶转过头去。
庞开道:“那天他找我,没聊你隐私的事情,一直都很尊重你,对我也很客气。”
陶星叶抿了抿唇,看向已经坐进车里的顾瑕。
庞开道:“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想认真跟你在一起。”
顾瑕已经开车过来了。
庞开最后小声道:“哪怕建立亲密关系对你来说非常困难,但人生苦短,何惧一试呢?”
“和他好好的。”
雨越下越大了。
深春的雨,没有冬季的刺骨,没有夏季的炙热,也没有秋季的萧瑟,缠缠绵绵,带了点柔意,带了点粘腻,打在初生的嫩芽上,天地间散发着勃勃的生机,等待着雨后的万物复苏。
车一停在小区停车场,陶星叶就和顾瑕吻了起来。
整整一天的克制,对于刚开荤的情侣还是过于漫长了点,顾瑕的手心烫得惊人,陶星叶被掌控着,感觉身体阵阵战.栗。
分开时,陶星叶呆呆的。
顾瑕刮了刮他的鼻尖,柔声道:“在想什么?宝宝。”
跟哄小孩似的。
明明昨晚被这么叫了很多次,陶星叶听见还是忍不住羞耻,逃避着不看他,又因为顾瑕作怪的手,不得已撑住他的胸膛,抬眸嗔怒着瞪他。
顾瑕却更高兴了,含着笑,再次
低下头亲他。
陶星叶连忙道:“好了,回……回去再说。”
顾瑕的眸色更深。
昨天顾念着第一次,加上雷一波在隔壁睡觉,他没敢太使劲,现在看见陶星叶这样,他感觉血液下涌,声音都变哑了。
陶星叶看见他露出熟悉的表情,又亡羊补牢道:“我没说那个!”
顾瑕故意问:“那个是哪个?”
“就是……”陶星叶没他脸皮厚,到底是难以启齿,羞臊道,“你说呢?”
顾瑕见再逗下去,陶星叶就该生气了,见好就收。
两人下车,顾瑕把外套脱下来,先系到了陶星叶的腰间,帮他挡去狼狈,陶星叶的耳朵被细雨一吹,慢慢降了温度。
顾瑕给他系好后,直起身。
陶星叶眼神像是被烫到,注视着他的一大包,低声问:“你怎么办?”
顾瑕抱住他,揶揄道:“不是还有你呢?”
不愧是厚脸皮。
这么让人尴尬的事情,到了他的身上,不仅不疼不痒,而且还能反过来调戏陶星叶,让陶星叶“肩负重任”。
最终是陶星叶走在顾瑕的面前,两人遮遮掩掩上楼的。
索性一路都没遇见什么人。
陶星叶提心吊胆,到家关门的瞬间,立刻转过身,对着顾瑕的胸膛就锤了一下,整个人带着惊吓过后的紧张,“你、你吓死我了!”
他觉得,他和顾瑕再生活一阵子,脸皮也快练出来了。
顾瑕猛地抱住他。
随后,在他的耳边笑出了声。
声音愉悦非常。
*
“不注射抗过敏针的前提下,您最近还对其他人有过敏的现象吗?”
“过敏的程度是重是轻?需要接触到什么地步才会发生反应?”
“除了您的爱人之外,您还和谁长时间接触过?”
又是一年过去,又到了过敏体质最害怕的春天。
陶星叶陪顾瑕来做复诊,面前的女医生是个生面孔,没怎么见过。
在顾瑕回答完问题后,女医生点点头,合上了诊疗记录,“目前来说,您想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但要是想再进一步的话,可能需要和除了您爱人之外的人长时间接触,再次进行深度脱敏。”
顾瑕牵着陶星叶的手,从容不迫的坐在诊疗椅上,依旧是大佬坐姿。
他笑了笑,“那就算了,我没那么高
的要求。”
微微一顿,又补充道:“也对和其他人接触没什么兴趣。”
女医生表示理解,点了点头。
有一个感情那么好的爱人,至于其他人接不接触,好像也无所谓。
女医生又道:“至于抗过敏针的话,我的建议是不用再打了,当然如果您需要,我也可以给您开张医嘱。”
顾瑕道:“我遵从医生的建议。”
女医生听着他的话,难得觉得有点脸红。
眼前的两个男人都非常好看,长相数一数二,只是来陪诊的小男生不太爱说话,坐着的这个,举手投足间都十分有魅力。
而且很温和。
这个女医生没见过一年前的顾瑕,要是见过,绝对想不出用“温和”二字来形容顾瑕。
拜别医生,陶星叶的眼睛也逐渐明亮起来。
他双眸弯弯,十分高兴的模样,对着顾瑕道:“你不用打针啦。”
顾瑕如冰山融化,眼神能化出一池春水。
他揽住陶星叶,提醒道:“走路看路。”
陶星叶已经实习大半年了,凭借他自己的能力,进了家还不错的公司,业务能力大幅度提升。
只是人太顺遂了,总要吃点苦头。
他在递送文件时,转个身的功夫没注意,和同事撞到一起,同事摔了个屁股墩儿,他也不逞多让,摔下去时扭了手腕。
就是被顾瑕一直握着的这个。
陶星叶小声辩驳道:“都说了是个意外……”
“嗯,”顾瑕的声音充满着敷衍和不信任,“意外。”
陶星叶:“……”
他走路是真的会看路的!
“研究所没有骨科医生,”顾瑕道,“不然能好好给你看看。”
在陶星叶受伤的当天,他就拉着陶星叶去过医院。
但是那个医院的医生已经说了陶星叶是普通的拉伤,顾瑕还不太相信,又通过人脉找了几个专家,确认是真的没事才放心。
陶星叶觉得他过度紧张,但又忍不住心里甜滋滋。
这种被所爱之人挂念着的感觉,他从来没体会过。
但在顾瑕的身上,他一次又一次感觉到这种被爱着的幸福。
两人亲亲蜜蜜往车库走,陶星叶想起来什么,“对了,你现在过敏好差不多了,研究所该怎么办呢?”
“研究所?”顾瑕道,“你不会一直以为,你老公养这么个研究所,就
为了我自己的病吧?
陶星叶一愣,“不然呢?
顾瑕笑了一下,忍不住伸出手去捏他的脸,手感软软的,“养这么个研究所有多贵,你知道吗?
陶星叶自认识他起,还从来没在他的嘴里听见“贵
这个字。
他不禁也好奇起来。
顾瑕冲着他说了个数。
陶星叶立刻瞳孔地震。
再一次认识到了顾瑕的有钱。
顾瑕也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道:“这个研究所,除了研究我的病,还会做些其他方面的盈利,现在不用在我身上下功夫,也有其他的用处。
?)
陶星叶越听越不对劲。
他战战兢兢道:“不、不违法吧?
顾瑕整个人定住,与陶星叶对视。
陶星叶越来越紧张。
随后,顾瑕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玩的东西,忍俊不禁,轻轻笑出声,而且越笑越大声。
他俯下身,亲了陶星叶的脸颊一口。
“没事,反正到时候有你陪我,咱俩一起进。
陶星叶想问什么意思,顾瑕已经拉开距离,把车子起火,专心开起车。
他余光看见陶星叶还是一脸茫然,忍不住又笑起来。
他对着迷茫的陶星叶道:“乖,亲我一口。
陶星叶握住安全带,懵懵懂懂。
到底还是乖乖爬过去,趴在顾瑕的肩头上,对着他的侧脸亲了一小口,随后缩回去,再次握着安全带发呆。
应该不至于进去吧?
不会吧?
顾瑕实在是没忍住,嘴角的笑容挂了一路。
直到陶星叶租房子的小区,两人下了车,顾瑕才搂住他,低低笑着安抚,“你老公是个正经商人,不干违法的买卖,合法的。
陶星叶虚惊一场,才意识到,自己又被逗了。
在他想给顾瑕一手肘时,顾瑕抱住他,轻声道:“对了,我今天要去老宅一趟。
陶星叶和顾瑕在一起后,已经很久没见过顾瑕的父母了。
顾瑕也一直避免他们见面。
有些时候,矛盾不一定非要解决,但可以避免,这样也能避开很多不必要的伤害,陶星叶和顾瑕商量过,都认同这一点。
不过,有些见面,还是避不开。
就像现在。
顾瑕道:“公司里的一点事情,我爸还没完全退位,需要他在文件上签字,我办好事情就回来,好吗?
两人额头相抵。
陶星叶点了点头。
现在他和顾瑕,才像是一家人。
不能说像,他们已经是一家人,比世界上的任何人都亲密,生活上融为一体,心意相通,几乎不分彼此。
陶星叶回抱住顾瑕,对着他有点依赖,闷声闷气的。
“那你要快点回来。
顾瑕摸了摸他的头,亲了亲他的耳垂。
“好,宝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