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老张看在眼里,叹了口气,拉开椅子在床边坐下,伸手在顾西程眼前挥了挥。
“别看了。太太不是你能看的。”
太太……
顾西程垂眸,薄唇紧抿。他是失忆了,但并不傻。老张称呼唐果‘太太’,说明她是有丈夫的。
那也就是说,唐果没骗他,她真的不是他老婆。
那她的丈夫,是个什么样的人?
“张叔。”顾西程心底涌上股怪异的感觉。
虽然他并不想要这么个胖女人做自己老婆,可是,却又似乎对唐果的丈夫耿耿于怀。
“怎么没见着她先生?”
老张瞄着顾西程,又是一声叹息。“太太命不好,从嫁进来到现在,顾少爷,就是太太的先生,还没露过面。”
“啊?”顾西程一惊,弹坐起来,“怎么回事?”
“小心手!”
老张扶好顾西程,看他手上的针没事才算是放心。
“你紧张什么?先生太太如何,和你有关系?”
“你啊,别多想了。太太说了,你这是创伤后遗症,因为受伤失去意识前,最后见到的人是她,醒来才会特别依赖她。”
是吗?顾西程脑袋微微的低着,看不出什么神色,只透露出一分不明显的茫然。
“这事,也不能怪顾少爷,他身体不好,得了非常严重的病……哎。”
老张止住了话头。
“这些都和你没关系,你只要知道,太太冒着风险,让你住下来,给你治伤,你好好养伤,记住太太的这份恩情,别给她添麻烦就行……”
顾西程怔怔的,突然一翻身,面对着墙壁。
报答?就这小破房子,破衣服!哼,他得赶紧养好伤,赶紧离开这个有丈夫的胖女人!
…
特招考试的事,定下来了。
以沈季白在学校及学术界的地位,他本人就是座移动的科研基站,堪比一家华尔街上市公司,只要他开口,校方是不好意思拒绝的。
但眼看着九月份秋季学生就要开学,时间太晚,为了让人信服,校方提出需要提高考试难度。
基于对唐果的了解,沈季白一口答应了。
考试时间定在两天后。
为此,唐果前一晚特意早早睡了,第二天精神饱满的出了门。
“喂!”
唐果出了玄关,顾西程从院门进来,迎着清晨清冽的光,脖子上挂着条毛巾,晨跑回来。
“起的好早啊。”
“嗯。”顾西程跨步进来,顺带让开身子,让唐果出去。
“谢谢。”
唐果浅笑着道谢,叮嘱他,“你是伤患,要注意休息,有任何不舒服,让张叔给我打电话。”
“嗯。”顾西程知道她这是关心他,可她有丈夫。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怎么不叫张叔送你?”
“嗯……”
唐果抿了下唇,“有些事,秘密,不能让张叔知道。”
“行,我走了,你回去吧。”
唐果出了院门,看了下腕表,小跑起来,去赶公车。自然没看见,身后,顾西程站在原地,望着她许久许久。
彬州大。
因为是临时特办的特招考,地点定在校董楼小会议室,监考老师和阅卷老师都在,沈季白也来了。
沈季白亲自把几门试卷发到唐果手上,看了她一眼。
“好好写,别给我丢脸。”
“……”唐果哭笑不得,“是,沈教授。”
她还没改口,她需要一场名正言顺的仪式,正式拜在沈季白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