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啊?
望着陌生的环境,萧瑟的秋风吹的陈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方圆五十米被层层的围住,四下看了看,陈诺意识到不对劲了。
完了,玩完了,前几天刚穿越,今天又穿了...
跪在地上的陈诺,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的赭衣,中间一个大大的囚字印在胸口。
妈呀,这是要把我砍了?
“大哥几点了?”
陈诺看着一旁手拿鬼头刀的壮汉问道。
“午时二刻了。”
“嗷。”
!!!
这,这是刑场?!我这衣服是,囚服?!
午时二刻...那他喵的再过十五分钟我不就又得死一遍?
不敢相信的陈诺,掐了自己一下,疼痛传来他才意识到自己又穿了。
“大哥,可不可以给我倒一碗酒,我怕疼。”
手持鬼头刀的刽子手冷哼了一声,随后还是用有缺口的破碗给陈诺倒了一碗。
毕竟谁也不会和死人一般计较。
借着碗中的倒影,陈诺看清了这个面孔,很是陌生,但是却极其的清秀,双目清澈无比。
长得好也没用啊,又不能当饭吃,现在都要被砍头了。
陈诺消极了一会,突然意识,不行,生命的意义就是靠争取的!
就这样坐以待毙不符合我强大的生命力!
我要抗争!
“大人!冤枉啊!我是冤枉的的啊!”
“我有冤情!大人!大人!我是无罪的!”
陈诺尽量让自己装的真一点,毕竟刚穿过来,这个原身还不知道犯了什么罪呢。
朝着监斩官哭诉自己冤枉,这是现在唯一能做的,要不然就是等死,还不如试试。
就在陈诺说完冤枉后,四周的百姓却朝着陈诺扔来了臭鸡蛋和菜叶子。
“你冤枉?!我家孩子让你蛊惑的把香炉当尿盆玩!你还说你冤枉?”
“没错!他怎么可能冤枉!我辛辛苦苦养的鱼,他在鱼塘洗了个脚,鱼全死了!”
“对对!这个人无恶不作路过的狗都要踹一脚!”
“蚯蚓都得竖着切!”
“我家大鹅看见他都捂着屁股走!”
过分了吧...其他的都有可能,你这大鹅,你也太不把我当人了。
行吧,看来这小子名声真不太好,但是我不能死啊。
摸了摸兜。
呼,还好淬体丹还在身上装着,但是魂穿为什么会带淬体丹啊!
突然的穿越让陈诺感觉像是在做梦,但是发酸的膝盖和将自己双手牢牢禁锢的伽项都在提醒自己,这不是梦。
“大哥,这是哪啊...”
“刑场。”
废话谁不知道这是刑场,我问你这是什么世界啊喂!
穿着红色的衣服,戴着红色的头巾,将鬼头刀抱在怀里,等着砍陈诺的头。
感受了一下力量,陈诺清晰了,自己的力量还在,但是他不太清楚这里是哪。
“我给你讲个故事,然后你放了我咋样?”
陈诺提出条件看着刽子手,打算用故事来放松他的警惕,趁机挣脱束缚。
刽子手显然对这种故事很感兴趣。
“说来听听。”
真高冷,古代人都这样吗?
“从前,有个卖核弹的小女孩,有一天冬天,她一个核弹也没卖出去,然后你猜怎么着?”
抛出一个问题,引诱人来激发他的好奇心,这样就能让他放下心思,到时候陈诺趁机干翻他。
“我不猜。”
“...”
好吧,你清高,你蓝光。
“结果,全村都看到了她奶奶!”
“...”
行吧,你们古代人笑点高。
逗不笑啊,那就没办法了。
“午时三刻已到!”
“斩!”
刽子手丝毫不犹豫,从旁边的桌子上拿了一坛酒,灌进口中,随后喷洒到大刀上阳光下,声音喧闹不止。
“切,小小枷锁也能限制住我。”
?
撑不开?!我淬体境二重竟然破不开这个枷锁。
真是大意了。
妈妈,下辈子我再养你,爸爸,下辈子别喝酒了,主啊,阿门啊。
随着大刀距离陈诺的脖子越来越近,这时一个长相俊美的男人,白衣飘飘,踩着一把长剑从空中飞来,仙气围绕,屈指一弹将刽子手手中的鬼头刀,折成了两半。
“我的徒弟你也敢碰?不见棺材不落泪。”
瞧见没!主角光环,就是不死,你拿我有什么办法。
白衣落地,将旁边要砍陈诺的刽子手拍飞十几米,但是并没有伤及性命。
“告诉你们的皇帝,我就在齐云山,齐云山张二狗就是我,想找我麻烦随时恭候。”
看见没,这就是大佬,自报姓名,谁也不惧。
不过你这名字属实有点low。
说实话陈诺现在已经对这些都不感兴趣了,穿越吗,肯定是要有身份的,要不然来这干嘛啊。
陈诺只感觉浑身一轻,身上的枷锁镣铐都消失不见,身上的囚服也换成了和他这个便宜师傅的的同款白衣。
“受苦了徒弟,是为师来晚了。”
说着,白衣师傅摸了摸陈诺的头发,有些怜爱。
“没事二狗师父,你再不来我可以自己死。”
什么身份说什么话,既然他都说自己是他的徒弟了,陈诺当然怨气很重,差一点就人机分离了。
“...”
“哈哈哈,徒儿真会开玩笑。”
虽然陈诺说的这话让他有些尴尬,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徒弟,还是需要宠着的。
在尴尬中,便宜师傅张二狗将这个有些陌生的徒弟套上了金光,自己则是踏着飞剑带着陈诺离开了这个地方。
在失神中,意识到了一件事,自己为什么在这个世界里面会有师父,可是却没有这个世界该有的记忆。
这到底是不是真实的。
片刻后,陈诺同师父张知白落在一处白云环绕的山上,四周的鸟儿在旁边嬉戏,许多在附近的野兽看见张知白回来,也同样兴奋的围了过来。
“张先生,您等一下。”
陈诺叫住了正要前往自己住处的张知白。
“怎么不叫二狗师傅了。”
张知白回头笑问道。
“对不起,我不是你徒弟,隐瞒了您,我现在有必要告诉您。”
“而且,您这个应该是化名吧。”
陈诺觉得自己现在是不是他的徒弟这都不重要,如果他识破自己不是他徒弟,那么有可能一掌拍死他。
而且对于一个疼爱自己徒弟的人,隐瞒徒弟的死讯更加伤人。
“我知道你不是我徒弟,他在临走的前一天就告诉我了。”
显然这位师傅早就知道面前的少年并不是他的徒弟。
口中的他,不出意外就是陈诺占据的这个人。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害你什么,你师娘,或者说是这具身体的师娘,她的身体根基被歹人给下毒破坏致残缺了。”
“我能帮你什么吗?”
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具身体的师傅,陈诺只能旁敲侧击的询问下。
“根基坏了,除非有能蜕变身体的丹药,否则都是徒劳,她的最后一个愿望就是能看见自己的徒弟回来,现在我把你带回来也是为了满足他这个愿望。”
“我明白了。”
“还有,我不叫二狗,我叫张知白。”
张知白觉得自己有必要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一下他。
听完张知白所说的,陈诺不由得感叹他们的师徒情。
这只是一个长辈,想要在最后的时刻再看看自己养大的孩子。
二人一前一后的走进了不算很大的木屋,虽然有些旧,但是却极为干净,说是一尘不染也毫不为过。
踏进房屋,陈诺看见一个躺在床上的女子,轻声地呼吸着,意识到有人进来才睁开眼睛。
在看到陈诺的一瞬间,眼眶红润,陈诺见状急忙跑了过去,蹲在床边,不由得眼睛湿润。
“浊儿,回来了,没受伤吧。”
“师娘,我没有受伤,我很好,你看看,师傅把我救回来了。”
陈诺不敢抬头直视这位烛火渐灭的妇人,他没有说出,他们心爱的徒弟在上刑场之前就死在了牢中,没能坚持到看到他心心念念的师娘。
“好孩子,你也是一片孝心,谢谢你了。”
这句话说出来,陈诺就明白了,他看穿了自己。
眼中的清澈逐渐暗淡,不复之前一样明亮。
情理之中,意料之中。
如果一个养了十几年的孩子,自己分辨不出来,就太奇怪了。
也许他从踏进放屋里的那一刻就知道,只不过还是希望见到这个朝思暮想的孩子。
陈诺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蹲在原地。
“唉,秀灵,是清浊昨晚回来看你了吗?”
张知白轻声询问道。
躺在床上名叫秀灵的女人轻轻点了点头。
“清浊来到我梦里,跟我说有一次救我的机会,但是需要付出生命才行。”
妇人说完,神色黯淡,眼泪止不住滑落脸颊。
张知白听到这话愣在原地,身体不由得颤抖起来,如同失去支柱一般依靠在墙边。
听完二人的对话,陈诺知道这个名叫清浊的年轻人,用自己的命跟什么人做了个交易或者什么东西做了个交易,用自己的命,换他师娘的命。
陷入思考的陈诺,摸着自己带过来的淬体丹恍然大悟。
那个人做出的交易可能就是让我来救他的师娘,所以他才会献身,否则他怎么都不会信,一个从小到大修炼的人会死在大牢里。
理清事情的来龙去脉陈诺站起身将装着淬体丹的布包拿了出来递给张知白。
“这是?”
张知白愣了愣,但还是伸手接过布包。
“这个叫淬体丹,是我们那个世界的东西,应该可以将师...将您的夫人治好。”
即便如此,张知白还是摇了摇头。
“还是要谢谢你,不过根基被毁不是简单的丹药可以弥补的。”
“如果你相信我的话,请你试一试,反正也没有别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