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们先生们,飞机将于二十分钟后降落长白国际机场。”
“DF1137次航班全体乘务人员期待与您下次再会。”
广播结束。
飞机平安降落长白国际机场。
舱门一开，寒气扑面而来，零下二十几度的长白机场,冰冷刺骨。
“刚刚广播里播报，长白机场目前应该在零下二十八度左右。”段琦把围巾往上拽拽,想要稍微遮一下。
长白的冷跟北方的冷不属于同一种冷，风刮在地上，就像是一道鞭子，瞬间门即可折断万物。
除此之外,也因为机场周围没有特别高大的建筑，风就更凛冽一些。
段钊言和乔治桑自觉地站在前面，靠得很近,为后面的人遮着些风。
风实在太大，怕小孩着凉。
所以,段琦才特意站在两个人的中间门，蹲下来把乔妲里面的外面的防风袖口都系紧,这才对前面两个人说：“准备下飞机，赶紧去酒店吧。”
乔治桑与段钊言相视一眼，然后，一共护着后面两个人下飞机。
头等舱的客人,航空公司会提供接送机的车,所以拿到行李，一行人就跟着工作人员上了车。
航空公司配备的是商务车，所以带上行李，空间门还算充足。
这些年，冰雪项目也算经久不衰，所以长白国际机场有直通附近雪场的路,一路上也很方便。
在车里稍暖和些，段钊言才觉得刚刚在冷风中的手指才恢复了些知觉。
长白的冷，果然是名不虚传。
“雪山！”
“雪屋！”
“雪人！”
车行一路，乔妲则是兴奋不已地指着车窗外的长白“特景”，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看得出来，乔妲确实对大雪覆盖的城市，有着埋藏在内心深处的好奇。
对这一点，段钊言倒是有些感同身受。
京市每到冬天，冷还是冷，但是不像长白，雪在冬天也是稀罕物，整个冬天估计也就能碰上两三次雪。
尤其是暖冬，雪更是不可多见的一面的存在，乔妲此刻就像他小时候，充满着对雪的惊叹。
司机师傅是个标准的长白当地人，性格奔放外向，操着一口浓重口音的普通话，跟乔妲搭话。
“长白别的也不多，就雪啊跟野人参一样的多。”
“到时候，使劲在雪里打滚，冰上乱蹦跶都没毛病。”
乔妲正趴在车窗上看雪，一听司机的口音，立刻转过头来。
“艾玛。”
“来劲。”
司机一听一愣，这小口音，长白话拿捏住了哈。
乔治桑跟段琦属于压根儿没听过乔妲这个口音，颇是有些猝不及防，段钊言之前听过，所以反应还算可控。
“行啊，艾玛。”司机觉得挺带劲，有一种老乡接老乡的亲切感。
“这雪老美啦。”乔妲看到众人反应，又这么来了一句。
段钊言看得出来，她就是故意的，故意说这个口音的，因为她听出来这个司机说话跟京市那个东乡司机是一摸一样的。
段琦轻笑，轻轻点点乔妲的小鼻头，嗔怪道：“诶哟，咱们小乔还会说长白话呢，挺好听的。”
听出来段琦是在夸她，乔妲高兴地抖了抖小肉胳膊。
“好听。”
乔治桑倒是能猜到一些，京市给兄妹两个开车的司机应该就是个东乡人，乔妲的口音应该是跟他学的吧。
只是没想到确实说得还挺像模像样的。
“老弟，行啊。”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一眼乔妲，转头跟乔治桑说，“小妹儿真是机灵可爱啊。”
乔治桑轻笑点头。
司机也是个敞亮的人，话也聊开了，就唠起来了家常。
“你们一家人过来长白探亲啊，还是过来度假啊？”
“过来度假，听说长白的滑雪场很不错，想来体验一下。”段琦回答他。
“每年一到雪季，滑雪场人就多，经久不衰的。”司机为人也实在，各种分享他的滑雪攻略，以及顺带做起了本地导游。
“距雪场不远，还有个温泉度假村，到时候过两天滑雪累瘫了，就可以过去放松放松。”
段琦一听，有些心痒。
长白的温泉确实还挺出名，过两天一定得带着乔妲过去泡泡。
“酒店就有温泉。”乔治桑哪能不清楚她的想法。
“是吗？”段琦一喜，酒店有温泉的话，那就不用再另外跑出门了。
说实话在长白，就算是出趟距离只有三米的门，那寒风都能渗进骨头里，能不出门还是少出门。
当然，滑雪除外。
二十分钟后，到达酒店。
门童早已带着行李车等候在外，酒店私人管家同样也已等待在此。
一下车，凛冽的寒风再次袭来。段钊言没有围巾，也没口罩，被风呛到，轻咳两声。
“到酒店，得赶紧泡个温泉。”段琦手脚冻得冰凉，听到咳声，转头看向后面，问段钊言，“冻着了吧？”
段钊言还没说话，段琦就自行理解完毕。
“就说出来不能穿那么薄，得穿个秋衣秋裤，多穿几层，你看看你，连条秋裤都不愿意穿，风不吹你吹谁。”
“等会，上去，你去加条秋裤，别千万别冻着了。”
段琦忙不停地说。
段钊言却只是“似有若无”地摇摇头，而后说：“没带。”秋裤吧，说说还行，要是穿它的话，就算了吧。
一个“没带”妄想解决问题。
但是事实证明，这条路线是的的确确行不通的。
“没事。”
“我带了。”段琦指着行李箱，竖起两根手指，“里面两条，你一条，你乔叔叔一条。”两个人都别想逃。
乔治桑：……
说孩子呢，怎么还能扯到他。
“穿秋裤，听到没有？”段琦又伸手轻戳段钊言。
原来……段钊言往乔治桑腿上瞄了几眼，而后镇定地跟段琦谈条件。
“乔叔穿，我就穿。”
说完，大步向前。
等段钊言丢下这句话离开，最猝不及防的人竟变成了乔治桑，段琦看他一眼，还未开口说什么。
“我等下就穿。”大丈夫，就是能屈能伸，看得就是一个应变能力。
段琦满意地收回目光。
乔治桑长长地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最后只能看着段钊言的身影，在心中感叹。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死道友而不死贫道吧。
秋裤的事情得以解决，段琦也算是轻松自在，带着乔妲往酒店里走。
酒店大堂门口堆着一个滑雪造型的雪人，甚是引人注目。
“艾玛，又一个雪人。”乔妲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门口雪人吸引住。
段琦轻笑，这口音算是入乡随俗，一时改不过来。
“Letitgo.”
乔妲挥手，轻轻哼唱起来。
段琦静静听着，转而想到刚刚那两个双双婉拒秋裤的人，瞬间门计上心头。
“小乔。”
“想不想要一个独一无二的雪人啊？”
“想要。”乔妲一口应下，然后天真地说，“想要一个飞机造型的雪人。”段琦一怔。
飞机造型的雪人是不是对于那两个人来说过于艰难了些。
*
长白靠山，又因气温常年不高，所以从酒店落地窗便可以直接眺望山峰，入眼就能看到山顶连年不化的积雪。
一眼望去，入目尽白。
段钊言有感而发，把曲谱翻出来，又记下一些旋律，然后轻轻哼唱一遍。
就这么，一直到晚餐时间门。
“特色铁锅炖大鹅。”段琦掀开锅盖，一股浓郁的肉味扑面而来。
这肉香让人直流口水。
乔妲用手扇扇风，把热气扇走，闻了一下，而后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铁锅。
四个人中，乔治桑和段钊言基本属于同一类的人，对口腹之欲没有太大的要求。
比如说，就像段钊言，他就属于能坐在高档的西餐厅里面用着人均5000的牛排，也可以跟着朋友坐在人均消费10块的街边摊吃饭。
但是，对于难得一见的地道“铁锅炖大鹅”这道名菜，他还是露出了一丝兴致。
而这丝兴致就是段琦想要看到的。
“不过。”
段琦又把锅盖盖上，然后对几个人说：“吃饭前有个条件。”
段钊言闻言，立刻放下筷子，他妈又想出什么些个折磨人的主意。
但是，说到实际问题，穿秋裤已经是极限，绝对不能再把秋衣穿上。
乔治桑同样也是一个想法。
“什么条件？”
“条件很简单。”段琦听到，微微一笑，然后说，“刚刚酒店大堂前有一个雪人你们看到了吗？”
乔治桑点头。
那个雪人做得很大，他相信，只要不是眼睛有问题，都应该可以看到那个雪人。
“看到又怎样。”段钊言挑了挑眉，等着她往下说。
“是这样的。”段琦表情坦然，指着铁锅炖大鹅，“大鹅是用小乔的零花钱买的，所以，大家如果要吃大鹅的话是不是应该完成小乔的一个愿望呢。”
段钊言很想问问他妈，乔妲哪来的“零花钱”，难道不都是“零花卡”吗？
说来也是清奇，之前他给乔妲的那张黑卡，现在已经彻底成为了乔妲画画的尺子，横线更横，竖线更竖。
他用了那么久的银行卡都不知道银行卡还能当尺子用。
刚知道的时候，他还有些惊讶，但是后来，当乔妲拿出来一小盒用来当小卡片的银行卡以后，他深深地叹服。
做银行卡的人怕是都不知道，这些卡也会成为跟邮票一样的存在吧。
思绪渐远。
段琦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然后面不改色地说：“零花钱是我刚刚才给小乔的钱，没有意见吧。”
段钊言不吭声。
乔治桑微笑。
这句话听起来，逻辑上没有丝毫的问题，但是总感觉后面掩藏着深深的陷阱。
段琦说出条件。
“刚刚呢……”
解决完一锅铁锅炖大鹅，就该到承诺兑现的时候了。
段钊言吭哧吭哧铲着雪，雪堆慢慢地变高再变高。
乔治桑则比照着网上搜来的“简易版”卡通飞机分解图，一点一点地修着飞机的各个零件，机翼，引擎…
就这样。
一个人提供体力，一个人配合脑力，两个人终于在深夜十一点五十五的时候完成“雪人”。
只是吧，这个飞机吧，就是看起来不太像正经的飞机。
段钊言把从酒店借来的铁锨靠到一旁，而后认真地“欣赏”了一下。
“这个飞机还是能看出来是飞机的吧。”乔治桑说这句话，其实有些心虚。
“……”
沉默代表一切。
这个飞机与其说是个飞机，还不如说它是个“飞鸡”，为什么两个机翼做得那么像“鸡翅膀”呢？
乔治桑见他反应，便已一目了然，看看腕表的时间门。
十一点五十八。
再过两分钟就是乔妲四岁的生日。
“……还是能看出来有些像的。”段钊言小声说，说完不自然地别过脸去。
乔治桑轻笑。
“那要不再做一个？”
“嗯。”
然后，昏暗的路灯下，铲雪的人和雕刻的人交换位置，直到深夜，专属于乔妲的雪人终于做成。
乔治桑松松手，用铲子铲雪绝对是一个力气活。
段钊言轻轻抬头，转了转僵硬的脖子，听到骨节作响的声音。
两个都很疲倦。
但是，雪人却“熠熠生辉”。
“等到明天，小乔起来，就能看到她的专属雪人了。”乔治桑说。
段钊言点头。
这一夜，北风依旧呼啸，长白山下却有着说不出的温情。
“飞机造型”的雪人上面放着一个木牌，木牌上用中文写着——乔妲，生日快乐。
*
“小乔，哥哥祝你生日快乐，永远是个宝宝。”
“小乔，哥哥希望你，新的一岁可以高高兴兴快快乐乐。”
“小乔，哥哥希望你以后可以健康，可以永远平安。”
“小乔，哥哥希望你以后可以永远保护哥哥……”
喧闹声中，段钊言睁开眼，思考片刻，然后坐起来，伸手捏了一下手背。
疼。
所以，不是在做梦，外面的的确确有很多人…
段钊言掀开被子，去洗漱了一下，才推门出去。
推门那一刹那，坐在客厅里的人又双叒叕齐齐回头，酒店，总统套房，顿时竟有一种人满为患的感觉。
乔新坐在沙发最左边，他右边是乔慕，乔慕再往右边的两个人，段钊言不认识。
其中，乔慕最先开口说话，挥手打招呼：“段哥，起啦。”
“嗯。”
段钊言点头。
乔妲看到了他，也忙不停地从不远处地跑过来，大声地喊：“哥哥。”叫完以后，扬起小脸，等着他说话。
段钊言自然知道一大早乔妲就跑过来的原因，蹲下去看着她，而后认真地说：“小乔，生日快乐。”
说完，就把准备已久的礼物拿了出来。
“哇！”
乔妲睁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手上的东西。
乔慕只觉得这个惊讶声比刚刚他的礼物惊讶声要大，半酸半好奇地凑过头来。
“什么礼物啊。”他坚信，一定没有人比他送的礼物更懂妹妹的心。
但是，事情往往总是事与愿违的。
段钊言送给乔妲的是一对可以挂在肩上的小翅膀。
他其实发现了，乔妲有那么多的拼图，最爱的拼图还是一张小天使的图片。
这对羽毛翅膀上面的羽毛都是他一片一片亲手黏上去的，制作的时候胶水不知道多少次黏到过手，但是当他看到妹妹开心的目光，这一刻便已足够。
“好漂亮的天使翅膀啊。”比他的小喵咪相机确实是要更好看一些，乔慕不想承认，但是事实的确如此。
乔妲用手轻轻摸它。
段钊言摸摸她的脑袋，而后对她说：“哥哥，来给小乔带上。”
等翅膀挂上，乔妲更是像个小蝴蝶一样到处乱飞。
段琦看到，遮着脸对乔治桑说了一句：“原来，他考试前买一大堆羽毛是为了做这个翅膀。”当初，她还以为儿子想在统考上，不走寻常路，准备来个什么禁欲风的羽毛外套呢。
乔治桑无奈地笑。
他当时也差点被带着这么想。
“大哥哥，二哥哥。”乔妲跑过来跑过来，展示着她新收到的礼物，“看看小乔的翅膀，好漂亮哦。”
被叫到的两个男生自然是顺势就夸起来妹妹。
“小乔就像个小仙女。”
“小乔真可爱。”
乔新斜着，弓着手肘靠在沙发上，嘴边带着笑意。
段钊言重新站起来。
乔慕稍微有些酸，自我安慰道：“反正，不管小乔是不是最喜欢我的礼物，但是我依旧是第一个给小乔送礼物的人。”
“不是第一个吧，别忘了，昨晚咱们到的时候，看到的那个雪人。”一个男生说。
“小慕就喜欢争这些没用的名头，咱们几个都让着他呗，戳穿干什么。”另一个男生配合着说。
两个人一唱一和，配合相当得默契。
“乔易，乔尔，我不想跟你们说话了。”乔慕闷哼一声，故意转头不看他们。
乔易、乔尔。
段钊言眉头微抬。
乔易起身，走到段钊言前面，伸手介绍自己：“乔易。”
“乔尔。”另外一个男生，也就是乔尔，对他挥手。
段钊言伸手，两手相握。
“段钊言。”
“叫你小段好，还是小钊好？”乔易诚恳地请教，话音刚落，乔新就给他们给了个称呼的示范。
“小钊弟弟。”
段钊言：……
可以装没有听到吗，实在不行，也可以文绉绉地喊一句“小钊弟”。
但是，小钊弟弟这四个字，绝对属于接受无能。
乔易一看乔新“故意”的样子，再一看段钊言复杂的面部表情，一下子就理解了为什么这样喊人的理由。
于是，咳咳两声。
“小钊弟弟。”他干脆利落地叫，但是对面应的人就没有那么干脆利落了。
“……嗯。”段钊言眉头紧皱，一副不太适应地样子。
乔易暗爽。
逗人，就是这么愉快。
“小钊弟弟，你昨天做了两个雪人吗？”乔易回忆了一下，那两个形状各异的雪人，问出心中的疑问，“我想问问，有一个雪人是飞机，这个能看出来，另外一个雪人是只鸟吗？
乔慕没坐住，转过头来反驳道：“它肯定是一只鸡。鸟的翅膀跟鸡的翅膀怎么会一样。
两人各据一辞。
段钊言听得头疼。
乔尔出来说话：“他俩从凌晨就在争，另外那个雪人是鸡还是鸟，问乔叔乔叔说问你，你怎么看？
说完，顿了一下，又补了几个字。
“小钊弟弟。
段钊言：后面那一句话可以不说，不说也没事。
但是，那个“雪人究竟是鸡还是鸟的问题，乔治桑怎么会让这些人问他呢。
咳咳。
乔治桑赶紧倒了点茶。
段钊言收回目光，而后对乔易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它是一个“失败的飞机呢！
乔易乔新目光炯炯，都十分期待他口中的答案。
“它也可能是飞机。
“——不可能。
“——不可能。
好嘛，两个人关于刚才那个问题争个不行，对于这个问题但是挺一致。
*
早餐以后，段钊言才彻底搞懂这四兄弟出现在这里的真正目的。
“什么叫‘小乔争夺战’？
“就是，比拼一下，谁在乔妲心中最重要，这个知道吧。乔新咬着段钊言给涂的吐司面包，善心大发地给他解释了一下。
段钊言还是没懂。
接下来轮到乔慕给他解释：“就是，段哥，有没有想过这样一个问题。
“小乔有这么多的哥哥，那么她究竟最喜欢哪个哥哥？
“所以，我们就要来一个比赛啊，看看谁才是小乔最喜欢的哥哥。
他一说完，段钊言就觉得这个主意很不靠谱。
“虽然很不靠谱，但是听起来还挺有意思的。乔新耸耸肩，说出自己的想法，“难道你不这样觉得吗？
虽然理智告诉段钊言，这个活动极其的不靠谱，但是他还是问出了一个更加不靠谱的问题。
那就是。
“怎么比赛？
“这个嘛。乔慕勾勾手指头，让他附耳过来，“说起来也很简单。
……
出发，准备去雪场。
下楼的时候，乔慕忽然问乔妲：“小乔，等一下，你准备先跟哪个哥哥玩啊？
段钊言瞬间门注意力得到高度集中，看着电梯的一侧，耳朵却留意着这个问题的答案。
“不可以和每一个哥哥都玩吗？
乔妲听到这个问题，稍微有一些小郁闷。
“当然可以都玩啦。乔尔点头，继续引导她，“但是，每一个哥哥是不是应该有一个先后顺序啊。
乔易点头，表示赞同。
“为什么？
乔妲问他。
一个问题把乔尔问到语塞，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
乔新接过接力棒，试图从另一个角度引导：“如果没有顺序，怎么跟哥哥玩啊！
乔妲想了想，然后说。
“那就不跟哥哥们玩了。
“小乔跟爸爸姨姨玩。
段钊言：……
为什么他会相信这一帮看起来就不是特别靠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