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问题的时候,时延还觉得屁股下的“石头”有些咯得慌，还稍微挪了下地方。
然后，段钊言就看到那块“墓碑”的字就在晃动当中逐渐脱落,变成一片空白。
不敢相信。
原来墓碑上的名字也是根据NPC是否健在随机抽人的。
这个恐怖密室也太不靠谱,NPC除了数据不够,随时还有可能女扮男装男扮女装，用番茄酱代替血浆之外,竟然连固定的墓碑尸体也是随机摇人的。
怪不得刚刚被乔妲一问,就赶紧捏破血浆跑掉了,估计台词也没多少吧。
“段钊言，别总是往着哥们下面这块石头上看啊。”时延注意到他的视线，扬声说道,难道他的俊脸不比这个破石头好看的，更何况这个破石头还咯屁股。
段钊言眉头一皱。
“……有没有可能它不是普通的一块石头,而是一块墓碑。”沉默片刻,他开口道。
“墓碑？”时延语气里是满满的质疑,然后轻抬臀部把石头推了过来,仔细地看了看，“这怎么可能是墓碑，你看看上面一点字都没有。”说完，还用手摸了一下石头表面。
不是，有没有另外一种可能，这个墓碑上面的字刚刚被你抖掉了呢。
段钊言想了一下，问他：“你刚刚想问我什么？”转移话题，通用的手段。
果然，时延也不再纠结这个石头究竟是不是墓碑，赶紧接着问他刚才的问题。
“问一下啊,就是附近有电动车的充电桩没？”问的时候，时延的表情极其认真，似乎还有些愧疚。
电动车？充电桩？
段钊言自动提取这两个词，以为他想问的是新能源汽车的充电桩，于是解锁手机，把地图App打开，输入“充电桩”三个字，然后把结果给他看。
“不是…新能源车的充电桩。”时延尴尬地摇摇手指。
不是新能源车的充电桩，那么，他口中的“电动车”就只剩下一种了，也就是确确实实的电动车了。
段钊言思考片刻，拧着眉头反问他：“你早上怎么过来的？”怎么躲过狗仔们的重重包围，赶到这边来的。
恐怖密室在西城区，XNYX公司在东城区，距离相差不是一般得远。
“啊？”时延一怔，然后坦然地说，“我骑电动车来的啊。”
“本来我早上就想着借一个外卖员的衣服穿，穿上衣服我又想，那穿着骑手衣服去打车不是更引人注目嘛，所以我就随便又借了小哥的车。”
“借完车以后，小哥告诉我最近路上还在抓安全帽，所以这个安全帽他也借给我了。”时延说着说着，脸上还莫名出现一丝骄傲的神色，“所以，我一路骑过来的时候，还顺便帮他送了两个外卖，挣了八块钱呢。”
段钊言说实话，确实是被他的操作震惊到了。
说出去谁敢相信，一个最近红透半边天的新人Demo，为了出来一趟，不仅借了一套外卖员的衣服还顺便替外卖员送了两个外卖。
这种行为，震惊我辈。
“不过别说，我还是头一次骑车过来，路上除了有些凉，其实还挺好玩的。”
旁边正在弯腰研究井的乔妲耳朵一动，抬起头来。
“飞机哥哥，什么好玩啊？”
“骑电动车。”时延一看有人问他，分享欲就更旺盛了一些，“可刺激了，比坐公交车小汽车可有意思了。”
乔妲一听，立刻就被吸引住了，她还没有坐过飞机哥哥说过的电动车呢，单单只是听他说，她都想坐了呢。
“哥哥，小乔也想坐电动车。”说着，两只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段钊言，里面写满了“渴望”这两个字。
……
段钊言就知道今天把“不定时炸弹”带出来就会有意外。
“超级好玩哦，要不是哥哥的电动车没电了，哥哥晚上就送你回家了。”时延说完了，心里还觉得有些可惜，早知道他就不送那两单外卖了。
乔妲吐了一下舌头，有些失落。
看到她失落的小表情，段钊言就有些不高兴了，不就是想坐电动车，有什么不可以的。
想坐就坐，开心万岁。
想到这里，他就挑了一下眉，对乔妲说：“等下哥哥就让你坐。”
其实段钊言的想法是，看能不能借一下时延的电动车，反正他也是借外卖员的车，借半天也是借，借一天不也是借。
正准备开口，对面人的手机响了。
时延接电话。
“喂，刘哥。”
“怎么可能，狗仔们发现早上出来那个外卖员是我了？不会吧，不会吧，我明明那么小心！”
“哦哦哦，我先不回去，等一下我先回学校吧。”
全程，时延的表情逐渐从最初的“惊诧”变成最后难以言语的“深沉”。
电话一撂。
“太好啦，今天晚上也不用回那个冰冷的公司了。”时延放声大笑，笑了两声又停下来了，“欸，段弟啊，你刚刚是不是准备跟我说什么啊？”
其实刚才时延的通话算是开了免提，所以段钊言从头到尾也听得个明明白白。
然后一想之前要借车的事情，忽然计上心头。
“时延，附近应该没有给电动车充电的地方。”段钊言沉着冷静地给他说了一下普通电动车充电需要充电线以及普通的插口。
东西都是寻常人家常有的，但是现在人在外面，这些东西就不是很常见了。
时延一听，则蔫了下来，他还想着等会骑车回学校呢，要是电动车充不成电，他回哪都不太方便。
“不是吧，这么倒霉。”
“所以。”段钊言瞟他一眼，而后继续说，“要不你今天带着电动车去我家吧。”
“明天等电动车充完电，然后你再骑着回学校或者是公司。”
这个提议一经提出，立刻得到了“陷于困境”的时延的认可。
他立刻拍了拍段钊言的肩膀，然后对他说：“行啊，好兄弟。”
“嗯，没事。”段钊言点头，然后对乔妲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过来。
乔妲过来。
段钊言在她小耳朵边轻轻说了一句话，刚一说完，乔妲就激动地跳了起来。
时延看着，心里好奇。
“小乔妹妹，你哥哥跟你说了什么啊，跟哥哥分享一下。”
只见乔妲毅然决然地摇摇头，然后正经八百地告诉他。
“不能说，哥哥说，如果你知道了，你会哭的。”
时延：？
“开玩笑，哥哥会哭？！”
然后，一个小时之后他就被这句话狠狠地打脸了。
一条小路上，一辆白色的SUV缓慢的开着，前排司机专心地开车，后排的车窗开着，时不时进来一些凉风。
更奇特的是。
在白色的SUV的一侧，还有一辆黑的电动车。
电动车上一大一小，时不时传来小孩银铃般的笑声。
时延捏着手指，侧着身体，眼巴巴地看着车外那两个人。
“哥哥，真好玩。”乔妲艰难展开双臂，隔着厚实到不行的外套感受了一下风。
其实乔妲出门的时候，穿的是一件咖色的羊毛呢大衣，长度大约到小腿，基本能遮住全身，里面是一件厚实的长毛毛衣，像在恐怖密室，室内比较热，只穿它就行。
但是，坐车的时候，段钊言却觉得电动车上要冷，又临时去旁边商场买羽绒服围巾，上下一围，这才带乔妲上车。
所以这就导致，乔妲在电动车上，动作伸展就不是很自然了。
“好玩，过两天，哥哥也给你买辆车。”段钊言控制着车速，却不耽误给妹妹承诺。
毕竟，他购物网站的账号里，从乔妲过来开始，就收藏了一堆各种风格的玩具车。
总算是有了用武之处。
电动车上的两个兄妹有多么的快乐，SUV后排的时延就有多么的心塞。
一个小时前，在其他人的一通发泄以及挑衅以后，恐怖密室老板登场，又是为NPC的职业态度道歉又是为服务不周到道歉，说没有让他们体会到“宾至如归”的恐怖感受。
接着，老板三下五除二免了全部的费用，还特地叫过来车要送他们回家。
时延就安心地等着属于段钊言车的到来，谁知道，一出门，第一件事，段钊言先问他要了电动车钥匙，然后第二件事就是直奔隔壁商场，掂了个电动车电瓶出来。
然后，段钊言把没电的电瓶拆卸下来递给他，说回家帮他充电。
说完以后，径直放入一块新的电池，载着乔妲一路远去……
而他只能“悲惨”地坐在SUV，羡慕地看着他们。
段钊言，你好狠啊。
或许是时延的目光太过于“恶毒”，也或许是其他，乔妲就往旁边看了一眼。
他眼里的哀怨不加掩饰。
“哥哥。”乔妲缩了一下肩膀，然后小声问，“飞机哥哥怎么了？”
“他啊…”段钊言听到妹妹的提问，甚至都没想往SUV那边望一眼，镇定道，“他就是有些事情没想开。”
“没想开？”乔妲没懂。
段钊言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然后故意减速，让SUV走到他们的前面。
等确认时延看不到人的时候，他才慢慢开口。
“有些人，就是宁可坐在电动车上笑，也不愿坐在SUV里面哭。”
……
乔妲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那他好可怜哦。”
*
带近期最火的时延回家，最热情的人不是陈阿姨，更不是乔治桑段琦，而是近期明显长大的拉布拉多——乔封。
“汪汪汪。”
一进门，时延就先被狗子吓到，紧接着的是一串狗叫。
段钊言正在帮乔妲把厚重的羽绒服羊毛昵围巾一一摘掉，听到狗叫，随口说了一句“别叫了。”
不是，大兄弟，您嘱咐狗子的态度可以再敷衍一些嘛，好歹稍微吓了一下它，没看狗子一动不动的嘛。
时延面色一白。
汪汪汪，拉布拉多又对他叫了两声，见他不动，也随即不动。
“乔封，不可以吓人哦。”乔妲脱了厚实的外套，又变身成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来帮时延解围。
汪汪汪。
拉布拉多还是没动，只不过在乔妲的教育之下，叫声明显小了一些。
乔妲看了看狗，又看了看他，然后抬头问他：“飞机哥哥，你身上的骨头吗？乔封，好像闻到了骨头的味道了。”
骨头。
时延一愣，然后忽然想起了早上他点的那顿麦当当，一掏口袋，还真摸出来一根早上送外卖吃剩忘记扔掉的肉骨头。
段钊言简直看呆了。
“早上还没吃完，就得送外卖，然后我就忘了。”时延艰难地回忆着早上的事情，不过，都已经是早上的事了，怎么这只狗还能闻出来味。
这狗鼻子也有点太灵敏了吧。
“它最近体重超标，每天在控制体重，所以对骨头就敏感了一些。”段钊言看了一眼拉布拉多，给时延解释了一下。
体重超标。
控制体重。
每一个字都深深地刺痛了时延的那一颗柔软的心。
“那我跟它不就是同病相怜嘛！”都是艰难地挣扎在减肥生活中的苦命人（狗）。
段钊言：……
时延又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拉布拉多那“健壮”的四肢突然问乔妲：“小乔妹妹，它不会以为我是它的同类吧？”
乔妲一听，反问他说：“为什么飞机哥哥是狗狗的同类呢？”
“……”
时延语塞。
还是保持沉默吧。
不过，当骨头掏出来以后，拉布拉多的确不叫了，只是围着他又嗅了两下就离开了。
玩人不如玩球。
它一走，时延就松了一口气，然后说：“不是以为我是它同类就好。”从如临大敌到虎口脱险，也就前后不到五分钟的时间。
但是，狗虽然走了，却不代表一切都顺利地结束了。
乔妲哒哒哒地跑走，然后搬着一个小凳子又哒哒哒地跑回来，脱掉鞋子，站在上面，一本正经地看着时延。“不过，飞机哥哥，小乔要非常郑重地告诉你。”
“你以后不可以再和狗狗抢骨头了。”
时延：？
这绝对是一场误会。
段钊言等着乔妲把话说完，然后对他轻轻一笑。
“准备吃饭吧。”
陈阿姨考虑到有客人过来，所以，还特意问了下时延的口味给他安排了一个重口一些的菜。
段琦和乔治桑之前都见过时延，而且也知道上回音乐节的时候也是这个男生帮了川子，所以对他印象也特别地好。
饭桌上，话题也聊得开。
一顿饭也算是吃得宾客满意。
饭后，乔治桑帮着陈阿姨收了碗筷之后，就带着乔妲去遛狗了，时延不方便出去，也没跟着去。
段琦还要开个线上的会议，所以，时延只能跟着段钊言回了二楼。
到二楼，一推门。
定制的架子鼓在正中央，吉他和钢琴都是最近才放进来的乐器。
钢琴上面放着一些零散的纸张。
段钊言没注意时延，径直坐到了架子鼓前面，踩了一下踩镲，转了一下鼓槌，敲了一下底鼓。
音色很正。
时延也很随意，没有局促或者是不安，这一点让段钊言也很舒坦。
“行啊。”
“还行吧。”段钊言又分别敲了下军鼓以及嗵嗵鼓。
架子鼓最配的还是爵士音乐，但是考作曲系的话，架子鼓相比钢琴来说会在得分上吃亏一些，所以，这么些天以来，段钊言的工夫大部分都下在钢琴上面。
时延到处看看，忽而，注意到放在钢琴上的某张宣传纸。
“你要考我们作曲系？”
段钊言闻声抬头，放下鼓槌问：“你是作曲系的？”
“嗯啊。”时延理所应当地点点头，然后把那张宣传单拿起来，研究了一会，然后对他说，“这上面的照片P过吧。”
“方教授头发都快要秃了好吗。”
“刘教授还行，头发秃了一块吧，不过嘴天天秃噜。”
“武教授吧，头发还有，就是发量稀少，只能说一句，一切纯靠技术实力吃饭。”
一通评价下来。
时延语重心长给他来了一句：“段弟啊，学音乐要小心头发啊。”
段钊言眼角一抽。
满脑子全是头发，怎么办，这考试还能不能考了。之后几天，影响尤为明显，只要李政航跟他提方教授刘教授武教授的名字，段钊言第一时间想起来的不是这几个教授的乐曲偏好，而且——他们的秃头排名。
李政航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问了一句：“怎么了？”
“没什么。”摇头的时候，段钊言还趁他没注意看了一下他的头顶。
头发，好像还可以。
“这是假发。”李政航怎么可能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见段钊言不停地往他的头上瞄，岂会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假发。
这两个字深深地触动了段钊言的心。
李政航看他大惊小怪，就想着特意提醒他一下。
“千万别吃惊，你去看看，哪个作曲系的教授头上还有头发？”
这话真是让人无从反驳，
“还想头发的事，哪来那么多的时间还想，还不赶紧练习。”李政航催促得紧，用卷纸筒敲他一下。
“我跟你说，你现在这水平顶多就是90%能考上，还不一定是第一呢。”
“听到没有，不能那么骄傲。”
段钊言看他一眼。
算了，大人有大量，不跟一个没有头发的男人计较了。
*
不知不觉，凛冬已至。
树叶从绿变黄，再从黄转为随着北风飘落，一夜知冬。
某个小巷。
“王律师，能不能做无罪辩护啊，或者说跟他们协商庭外调解。”
王律师也很为难，说实话，这笔律师费并不高，而且辩护难度也很大。
近些年，国家对青少年儿童，尤其是低龄儿童的法律保护一直在完善，可以说，齐双的案件就是一个典型。
“齐小姐，不行的。”王律师说夹着公文包，抽着烟，吐出烟雾，才继续说，“对面的律师之前在警察局的时候就一口回绝，称绝对不接受调解，现在起诉到法院，就更没有调解的意义了。”
“那就是一定得判刑吧？”齐橙呆呆的，自言自语道。
王律师点点头，然后把烟头丢掉，踩了一下。
“准备一下吧，判刑应该不远。”
说完，就夹着公文包，顶着凛冽刺骨的寒风走了。
齐橙呆滞地坐着。
她有些恍惚，明明半年前，她还是一个依靠系统，处处占尽上风的赢家，怎么仅仅只是一个攻略任务没有改变，一切就都变了呢。
——“女配逆袭系统提醒宿主，宿主已连续未执行任务，已被系统判定为“消极怠工，本系统将在十天后，解除与宿主的绑定。
——且，系统在进行任务自纠自查后发现，宿主涉嫌利用积分卡伤害非攻略人物的嫌疑，同时扣除宿主幸运值50。
伤害他人…
机械的电子音刚从脑海中消失，桌上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齐橙咳了两声。
“齐同学。对面的人一说话，齐橙就听出来了对面的人是谁。
英威的高二年级教导主任，刘灿。
而之所以齐橙能听出来这个学生处主任的声音，归根结底，还是和系统有关系。
系统出现之后，齐橙第一个攻略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刘灿，而攻略她的方法非常传统，那就是刻苦学习。
而后来……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呢？
究竟是因为齐双贪心不足蛇吞象，客大欺主，还是因为她想要借用“乔大小姐的名义而故意替齐双掩饰罪证。
一切已不可查。
而同时，一切的一切也失去了挽回的余地，无法挽回。
只能将错就错。
“刘老师。齐橙小声说。
刘灿听到她的声音，心情确实很复杂，确实很难想象，一个人从熟悉的模样变成了一个她再也不熟悉的模样。
千言万语，不过一句叹息。
“齐同学，超过30天旷课，改天来学校办一下休学手续吧。
*
小天使幼儿园门口。
自从天气转凉，幼儿园便不再让家长们等候在外面，而是采取了错峰放学的方法。
大班、中班以及小班放学时间，分别相差十分钟。
四点四十五，此时距离小班的放学时间还差十五分钟。
“风华的项目，说实话利润不多，所以各位有什么想法？乔治桑坐在后排，把电脑举起来，跟团队开会，聊最后一个问题。
风华的项目算是今年乔氏建设最后一个大项目了，从年中就一直在敲，而到年底才终于有了一个结果。
“风华的项目不赚钱，但是风华的项目绝对是一个提升企业知名度的项目。
乔氏副总率先发言。
“我赞同，尽管不算特别赚钱，但是目前的乔氏对这种项目还是比较难得的一次机会，足以让乔氏在业界的排名再上一个台阶。
有赞同的同时，就有反对的声音。
“但是，企业存活就是为了挣钱，不挣钱去哪给员工开工资发福利啊。财务部主管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
同样，开发部的经理跟财务部的主管的观点极其一致。
屏幕上，时间跳到16:57。
乔治桑对着镜头，自然地拿起粉嘟嘟的围巾以及儿童水杯。
众人这近两个月也算对他的行为习以为常了。
“乔总。
“要不先休息一下？助理在那头，主动提议道。
他一提，其他人几个人也纷纷客气起来，附和着助理的话。
“休息休息一下吧。
乔治桑一听，果断答应，心里暗想：是时候给助理加工资了。
多么善解人意的好助理啊，反正这几个人吵完之后也不听他的意见。
于是点点头，然后微微笑了一下，对他们说，“那我就先去接孩子。
众人：……
乔治桑轻松下车，带着围巾水杯，顺利接到乔妲，蹲下给她喝水。
乔妲吨吨吨地喝着。
忽然，听到背后有道声音。
“小乔。！